416狗血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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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思琪睡了一個下午,睡得很沉,在夢裏,她看到了沈孟青,他用飽含痛楚的目光看着她,一直看着她,他穿着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玉樹臨風,她一路追着他跑,可他總是離她有着一兩米的距離,明明觸手可及,卻怎麼也抓不到。最後,他眼角下一滴眼淚,整個人慢慢變成虛幻,而她哭暈在地上。
醒來的時侯,蘇思琪摸到眼角有淚,她坐起來,有些茫然的環顧了一下房間,記起來這是在沈家的客房裏,上午她和沈孟青從峯火台回來,説好回來就分手,結果吃午飯的時侯,沈孟青就走了,帶着他的行李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蘇思琪擦了擦眼睛,穿了鞋下牀來,今天是個晴天,那陽光卻照不進她的世界,沈孟青走了,她的世界就成了灰,漫天漫地的灰,讓人只覺得鬱悶。
可她得接受,她得給他時間,她得找出事情的真相。
她記得沈孟青是那天去醫院見沈銘儒後,就沒再回來,所以問題肯定出在沈銘儒身上,只是沈銘儒現在又陷入了昏,沒辦法開口説話,她該怎麼辦呢?
站在窗邊,下午四點多鐘,陽光斜斜的照在窗台上,她把手伸出去,陽光照着她白晰的手掌,可是覺不到温度,沈孟青帶走了她所有的光和熱,只餘了空虛寂寞冷。
望着遠處有些凋零的花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她剛被綁架後,她問薜惜雨為什麼一定要她的命,而薜惜雨顯得有些意外,衝口而出説了一句話:銘儒他沒説嗎?
當時她忽略了這句話,後來再問,薜惜雨就閉口不提了,所以…她的心砰砰跳起來,那個秘密被沈銘儒知道了,他甦醒過來告訴了沈孟青,然後,沈孟青就變成這樣了。
薜惜雨要殺她,是因為那個秘密,沈孟青和她分手,也是因為那個秘密,可秘密倒底是什麼呢?
薜惜雨死了後,她就把那個所謂的秘密拋到腦後,沒再去深追,可現在,很顯然,那個秘密才是揭開一切的真相。
沈孟青可以為了她放棄萬貫家財,能為她做任何事,甚至是放棄生命,她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他放棄她。
難道沈孟青得了絕症,不想拖累她?不會,他如果有病,總得吃藥治療什麼的,他們這麼親密,她不會發現不了。
那是她有絕症?更不會,她每年都做體檢,健康一直良好。再説她真有絕症,沈孟青更不會提分手啊!
還有什麼?她苦苦思索,把她看過的狗血偶像劇都翻出來想,除了絕症就是失憶,毀容,殘疾什麼的,都和他們拉不上關係,還有就是兄妹忌,她和沈孟青是繼兄妹,這點也不成立。
頭皮抓爛了,也沒想出什麼結果來,蘇思琪苦惱的把頭髮扒了兩下,開門出去。
沈貝兒正坐在客廳玩手機,見她出來,忙抬起頭衝她笑:“姐,你醒了,睡得好嗎?”
“還行,”蘇思琪坐下來,讓傭人給她一杯茶。
“貝兒,沈孟青説他去哪裏了?”
“哥只説他出差,沒説去哪裏。”
“什麼時侯回?”
“這個,也沒説。”
“我知道他在躲我,可能我走了,他就回來了。”蘇思琪説:“有空你打個電話給他,説我不會纏着他的,讓他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耽誤了他的正事。”沈貝兒訕訕的笑:“哥沒躲你,他真是出差去了。”傭人送了茶上來,無聲的退下去,蘇思琪捧着茶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草坪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她問:“貝兒,你媽葬禮那天,你是不是出去了?”沈貝兒啊了一聲,那天的事她當然記得,下着大雨,沈孟青讓她把蘇思琪的梳子偷出去給他。她出去的時侯特意繞了路,難道被人看到了?
蘇思琪把目光收回來,在她臉上繞了一圈:“不要否認,那天爸爸看到你了,是不是沈孟青叫你出去的?”
“這個…”沈貝兒為難的咬着嘴。
“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説的,我和他都已經分手了,就算我知道了什麼,也不會去找他的。”
“是,那天是哥叫我出去,還讓我不要告訴你。”
“叫你出去幹什麼?”
“拿你的梳子給他。”蘇思琪愣了一下,“我的梳子?他要我的梳子幹什麼?”
“我也覺得奇怪,問他他也不説,反正臉很難看。”看來問題出在那把梳子上,可是要她的梳子做什麼呢?那天她收拾東西的時侯心裏亂糟糟的,本沒在意少了一把梳子,原來被他拿去了。
“他後來還説了什麼?”
“他很少打電話給我,我給他發了好多短信,告訴他你很着急,可是他一個字都不回,後來就説讓你回s市,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蘇思琪垂下眼,看着手裏捧着的茶杯,梳子,關鍵就是那把梳子,可是一把梳子能做什麼用?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梳子上有我的頭髮嗎?”
“有一些,我本來想乾淨給他,可哥説梳子上的東西不要亂,所以我就那樣給他了。”頭髮!他要的其實是她的頭髮!答案在她心底呼之出。頭髮能做什麼,留着珍藏?不,他是拿去做dna鑑定的!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裏慢慢升起來,如果説薜惜雨帶着沈貝兒嫁給沈銘儒,當然也有可能帶着她嫁給蘇啓榮,雖然這樣狗血,但萬一是真的呢?
因為她和沈孟青是親兄妹,所以薜惜雨不惜一切代價要阻止他們!因為他們錯得太離譜,所以薜惜雨説她天地難容!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讓她留在這個世上!因為沈孟青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才要分手,所以才那麼痛苦!
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茶杯噹一聲落地,淡黃的茶湯潑在白的長地毯上,顯得很污濁。
“姐,你怎麼啦?”沈貝兒看她樣子,有些着急,抓起她的手:“沒燙着吧?”蘇思琪呆呆的,目光一點一點移到沈貝兒臉上,茫然不知所措。
“姐,你倒底怎麼啦?”蘇思琪張了張嘴,卻説不出話來,如果這是真的,那她和沈孟青…
她倏的一下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走,沈貝兒追上去抓住她:“姐,你要上哪去?”
“我去醫院,”她臉仍是蒼白,聲音急促,掙扎着要走。
沈貝兒抓着她不放:“你去醫院幹什麼?哪裏不舒服嗎?”
“我去看伯父。”蘇思琪終於掙了沈貝兒,往外跑。
沈貝兒在後面追,一邊叫保鏢:“攔住她!”暗處的保鏢一個箭步上來攔住蘇思琪:“蘇小姐,請留步。”蘇思琪正要推開他,沈貝兒氣吁吁趕上來,“姐,你要去我安排車子送你去,你跑什麼?”蘇思琪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連鞋都沒換,也沒拿手機包包,於是説:“你備車,我去拿包,馬上下來。”沈貝兒叫司機備車,跑回房間拿了自己的包出來,蘇思琪已經到了車邊,她趕緊跑下樓梯,拉開車門,生怕蘇思琪一個人走了。
坐在車裏,她才問蘇思琪:“姐,怎麼突然想去看沈爸爸?”
“他入院後,發生太多事,我一直沒空去看他,趁現在有時間就去咯。”沈貝兒雖然狐疑,但她答得還算合理,也就沒問了。
到了醫院,蘇思琪一路快走,沈貝兒要小跑才跟得上她,倆人進電梯上了樓。
病區很幽靜,空氣裏彌温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氣,穿着淡紅的護士在護士台裏忙碌着,見到她們很客氣的點頭。
沈銘儒仍在昏睡當中,不過比起剛發病的時侯,氣還算不錯,也沒有那樣瘦,臉上微有紅暈,就象是睡着了似的。
蘇思琪默默的看着他,難道自己真是他的女兒?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往這上邊想過,也沒覺得自己和沈銘儒長得象,但現在細看,他們的額頭,鼻樑,甚至是頭頂上的旋都很象,她看着沈銘儒的眼睛,有點忘了他睜開眼的樣子,依稀記得沈銘儒眼線很長,她也是。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看出來她和沈銘儒長得象,因為沒有誰往那上面想,所以完全忽略了。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不象蘇啓榮,以為象母親,看到薜惜雨以後,又覺得自己也不象她,現在仔細看沈銘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倒是越看越象,越看心就越往下沉。
沈貝兒見她彎着,定定的盯着沈銘儒的臉,奇怪的問:“姐,你在看什麼呀?”
“沒什麼,”她直起身子,手卻從枕頭上撿了幾頭握在掌心裏。
不管是不是,她總要去驗一驗才行。
沈貝兒有幾天沒來了,看着癢氣罩下的那張臉,心裏頗多慨,不管怎麼説,沈銘儒都是她的父親,他把她養大,一直寵愛呵護,象大山一樣讓她依靠,可現在這座大山垮了,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讓人看了鼻子發酸。
她用温熱的巾幫沈銘儒擦了手和脖子,又把頭髮理了理,被子掖好,靜靜的坐在牀邊陪着。
蘇思琪站在窗前,緊緊握着那幾頭髮,心裏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