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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蜂鳥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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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青掛了電話,面苦笑。

蘇思琪一直注意着他,見他這表情,心裏咯噔了一下,“是不是有不好的消息?”沈孟青坐下來,在她那隻打了石膏的腿上輕輕摸了摸,低聲説:“馬克説蜂鳥入境了。”

“峯鳥?”蘇思琪愣了一下。

“在南美襲擊你的那個殺手。”

“他怎麼來了?”蘇思琪更不解了,“薜惜雨已經被關了呀,誰聯絡他來的?”沈孟青搖了搖頭:“不清楚,事情好象越來越複雜了。”

“沈孟青,這個時侯你千萬不要垮啊!”蘇思琪把身子靠在男人肩上。

“為了你,我也不能垮啊!”沈孟青的語氣帶了些調侃意味。

“我垮了,你的腳傷好了,豈不虧大了?”

“老不正經。”蘇思琪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尖尖的牙齒輕輕磕在他皮膚上,又熱又癢,男人笑着躲開,“什麼老不正經,我很老嗎?”

“都三十了還不老?”蘇思琪嫌棄的瞟了他一眼,“説起來,你生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我什麼都不要,就要你,希望我生的時侯,你的腿已經好了。”説來説去都繞不開那層意思,蘇思琪看着他有些無語,男人卻是壞笑,湊過來親她的臉,“最近實習沈太太做得還不錯嘛,我覺得可以提前轉正了。”蘇思琪臉一紅,“我是看你太忙了,替你分擔一點,什麼轉正不轉正的。”

“臉紅什麼,我們早已經是夫了,就差向全世界宣告而已,”沈孟青握着她的手,認真的説:“等這場風波過去,我們就結婚,我不想再等了。”這場變故讓他覺得,事事難料,下一刻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容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眼即逝,只有她是真實的,鮮活的,他的生命,他的血,他的呼裏通通都能受到她的存在。在這個世上,他別無所求,唯一想要的只是她。

“好,”女人嬌羞的低下頭,“我聽你的。”他們已經如此悉,並不存在什麼求婚不求婚的,他們只是很尋常的做了個商量。

沈孟青滿意的又親了她一下,把她抱到牀上去躺着:“你睡一下,我去爸爸那邊。”

“好,”蘇思琪拉着他的手,“你別太累了,有些事情是控制不到的。”

“我知道,盡力而為吧。”沈孟青替她掖好被子,温柔的吻了吻她,轉身出了門。

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男人温柔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雖然現在人人都躲着沈家,但他還是有辦法提前得到消息,警方頂不住壓力,已經準備將沈銘儒抓捕歸案。

他得提前將父親轉移。

進了房間,護士剛替沈銘儒打完針,看到他,恭謹的打了招呼,沈孟青面冷清,等她出去就把門關上了。

沈銘儒的氣比剛發病時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地來活動了。他拄着拐,在屋子裏踱着步,看到沈孟青笑了笑:“你來了。”

“爸,我看你今天比昨天神了些。”

“是嗎?我也覺得,”沈銘儒笑着説:“多虧了陳教授。”沈孟青沉默了一下,説:“爸,你到山上去住些子吧,山上空氣好,對你身體有好處,而且那裏醫療設備也齊全。”沈銘儒腳步一滯,看了他一眼,緩緩坐下了:“孟青,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爸爸不走,我走了,你怎麼辦?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認命了,這些天我想了很多,爸爸確實做錯了,應該受到懲罰。”

“爸,你不用管那些,你在山上好好休養,這裏有我。”

“兒子,爸爸知道你孝順,但是你想過沒有,現在我們沈家正處在風尖口,所有的人都盯着我們沈家,他們恨不得拿放大鏡來找咱們的過錯,如果這個時侯你放走了我,那你不是犯了跟我一樣的罪嗎?若是平時,這點事通融通融也就過去了,但現在非常時期,一步也不能踏錯,他們要抓我,我跟他們走就是了,説不定到了裏面,還有機會可以看到惜雨。”沈孟青完全愣住了,他一直對沈銘儒封鎖了所有消息,沒想到父親居然什麼都知道!

“爸,誰跟你説了什麼嗎?”

“孟青,爸爸老了,但還不至於糊塗,你把報紙全收了,手機也收了,還不準傭人們多嘴,以為這樣就可以瞞住我了嗎?爸爸自然有爸爸的途徑,大概明天,警察就會上門了,爸爸會跟他們走,你不要做任何過的舉動,現在是我們沈家的劫難,保住實力是最重要的。”

“可是爸,你要進去了,身體怎麼吃得消?”沈銘儒面帶微笑,“爸爸這些天一直積極配合治療,就是希望有個好一點的狀態跟他們走,不至於丟了沈家的臉。”沈孟青看着父親,心裏頗有些震憾,原來父親一早就預料到了,卻什麼也不説,表面上是積極養病,心裏卻一早做了打算。而他竟一點也沒看出來。

沈孟青想笑又想哭,這就是他的父親,這就是沈銘儒的作派,從來都是這樣出人意料。

沈銘儒見他不説話,又説:“孟青,你肩上的責任很重,中泰,貝兒,還有思琪,他們都需要你,所以你千萬不能讓自己有事,爸爸和你薜姨,是咎由自取,你就不用管了。”沈孟青鼻子一酸,眼眶濕潤了,他低着頭,半響才説:“爸,我不會不管你的,貝兒和思琪你不用擔心,中泰我會替你看着,等到你回來再還給你。”

“傻孩子,中泰本來就是你的,爸爸現在正式把它給你。”沈銘儒説:“程律師已經把文件都起草好了,到時侯開個董事會宣佈一下,你就是中泰新的掌舵人。”沈孟青倒沒太意外,沈銘儒既然做了打算,就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不接受,只會讓他走得不安心。

“好吧,我先接着。”沈孟青説:“我不會讓你在裏頭呆太久的。”沈銘儒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這是有史以來,父子倆個心貼得最近的一次,只可惜,相處的時光已經不多了。

到了第二天,警察果然上門來了,還是姚國政領隊,這次他帶了五六個人,開了兩輛警車,興師動眾的樣子,跟上次來抓薜惜雨時完全不同。

一同而來的還有眾多媒體,架着長槍短炮,在沈家門外侯着。

姚國政本來還想拿什麼東西讓沈銘儒擋一擋臉,但沈銘儒拒絕了,連枴杖都沒使,就這麼面沉靜從容的從大門口走了出去。

沈孟青看着他的背影,這時侯才明白父親昨晚説的那句話:有個好一點的狀態跟他們走,不至於丟了沈家的臉。父親是那樣驕傲的人,一生創造了無數商業神話,贏得無數人尊敬,雖然晚年犯了糊塗,可是他頂天立地,錯了就是錯了,沒有膽怯沒有逃避,從容平靜的接受法律的制裁。

沈貝兒趴在他肩上,小聲的泣着,那也是她的父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那個象山一樣偉岸的男人寵愛了她二十幾年,點點滴滴,回憶起來,都化作磅礴的淚水,很快就打濕了沈孟青的肩頭。

沈孟青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低啞着聲音:“別哭了,爸爸不希望你這樣,沈家的人不輕易淚。”沈貝兒哽咽着點頭,卻仍是泣不成聲。短短几天裏,她目睹母親和父親先後被警察帶走,畢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那樣排山倒海的悲痛,怎麼能控制得住。

警車緩緩駛出大門,門外的長槍短炮對着車子一陣猛拍,有些車子飛速的跟了上去,有些留在原地,架着長鏡頭對着鐵門裏面拍着,幾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正在驅逐着他們,很快,門外就冷清下來。

沈孟青漠然的看着,面無表情,一轉身,蘇思琪坐在輪椅裏,烏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大門那邊,似乎若有所思。她微抿着,神情堅毅,彷彿這個屋子的守護神,蔑視着大門外的那些人。

他知道她是堅強的,但從來不知道她的極限在哪裏?這個女人就象一株在冬裏怒放的梅,逆境中從不畏懼,她身上總是帶着一種向上的力量,影響着身邊的人。比如沈貝兒,還有他。

他走過去,輕輕在她頭上摸了一下,“人都走光了,你在看什麼?”

“如果那個蜂鳥入了境,他會不會找到家裏來?”沈孟青一愣,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安她説:“不用擔心,有這麼多保鏢守着,沒人進得來,家裏很安全。”蘇思琪點點頭,卻仍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讓沈孟青推着她進屋裏去。

沈孟青問:“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事情鬧得這麼大,我擔心…”蘇思琪嘆了口氣:“我擔心爸爸。”是啊,這件事鬧這麼大,哪怕遠在千里之外的蘇啓榮也知道了,可是居然沒打電話來詢問?

“你要是擔心的話,打個電話給爸爸。”蘇思琪苦笑:“我一直想打,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説,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我真怕他受不了。”這時,一個保鏢進來報告:“少爺,外頭有個老頭一直在徘徊,樣子很奇怪,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