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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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臬一笑又道:“但今那仇獨的後人,也已出道江湖,臬為了各位除去仇獨,各位朋友也該為臬除去仇獨之子!”眾羣豪鬨然應道:“正該如此!”臬朗聲大笑道:“朋友們對臬的好處,臬絕對不會忘記…”語聲未了,突聽遠處響起一個尖鋭的呼聲,大喝道:“臬放!”羣豪聳然一驚,齊地轉目望去!

只見遠處一艘扎彩湖船的船篷上,叉手站着一個身懷六甲的大肚婦人,戟指臬大罵道:“你若對得起朋友,你若不會忘記朋友的好處,程楓怎會被你殺死?”語聲憤,滿面俱是淚痕。

羣豪大多認得,這婦人便是七劍三鞭中‘鴛鴦雙劍’林琳,聽得她這番説話,都不暗中驚奇。

‘靈蛇’臬面大變,口道:“程楓與我義如兄弟,我怎會將他殺死,你…”林琳仰天悲嘶道:“你竟然還有臉説與程楓情如兄弟,我且問你,程楓若是未死,他此刻在哪裏,你説他此刻在哪裏?”滿湖羣豪,千百道目光,一齊望向臬。

桌縱是一代梟雄,但此刻面對着千百道詢問的目光,他心神也未免有些惶亂,吶吶道:“他…他…不錯,程大哥已不幸仙去了!”林琳雙拳緊握,怒喝道:“是誰殺死他的?”‘靈蛇’臬呆了一呆,半晌未曾説話,湖上便已響起一陣竊竊私議之聲,有的人已不在暗中搖頭私語:“程楓與臬那般情,可説是生死與共,他若真的是被臬殺死,靈蛇臬也未免太狠心了些!”突聽一聲冷笑,臬身後,緩步走出一個形容僵木,有如死屍一般的漢子,厲聲大呼道:“程楓是我殺死的!”林琳切齒大呼道:“你與程楓無怨無仇,為何要將他殺死?”

“還魂”冷冷道:“他對不起我大哥,我就將他殺死了!”羣豪立刻為之譁然,齊地暗忖道:“果然是臬主使,將程楓殺死的!”滿湖羣豪,十中有九知道程楓與臬的情,此刻一聽臬對友如此,一些熱心的朋友,也不寒了心。

“還魂”目光四下一轉,接口又道:“十七年前,我大哥開設了一家地下鏢局…”

“靈蛇”臬一聽這“閃電神刀朱子明”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起了自己的隱私之事,不怒叱一聲,一掌推在“還魂”前,喝道:“退回去!”

“還魂”彷彿腳步不穩,一連後退了幾步,“砰”地一聲,仰天跌倒在船艙裏,口中猶自大呼道:“大哥,小弟全是為了你,你為何對小弟如此?”本已有些寒心的武林羣豪聽得‘靈蛇’臬竟開設了武林中人最最不恥的地下鏢局,又一掌將一心為他的朋友打得仰天跌倒,不更是心灰,有的人已在暗中冷笑數聲,悄然而退。

臬眼見自己多年所建的基業,今竟將毀於一旦,心下更是惶急,連連抱拳,連連大呼道:“眾家兄弟,切切不要聽他們胡言亂語…”林琳已蕩着一隻輕舟趕來,嗖地一聲,躍上船頭,臬變道:“你要作什麼?”林琳悲嘶道:“你既然殺死他,索也將我一齊殺死算了!”嘶聲中急地攻出數招,招招俱攻向臬致命之處!

她招式雖然凌厲,但究竟是身懷六甲,已將臨盆,腳步間大是不便,怎會還有昔的威風?

臬惱羞成怒,怒喝道:“潑婦,你敢在這裏撒刁麼?”反腕一掌,斜斜擊在林琳肩骨之上。

林琳悲呼一聲,仰天跌倒在船板上,放聲痛哭起來。

江湖豪士,本就同‮婦情‬人弱者,何況林琳此刻懷有身孕,眾人一見臬竟出手毆打孕婦,心中更是不忿,雖然仍對臬的聲威有所畏懼,但已忍不住發出義憤不平的呼聲,更有許多人憤然拂袖而去。

“河朔雙劍”汪氏昆仲無言地對望一眼,他兩人見到臬這般情況,不齊地想起了“繆文”的言語!

兩人不約而同地暗中忖道:“臬近來如此狂傲,縱容他女兒對長輩無禮,他此刻眼見已是眾叛親離,我兩人何不乘機將之除去!”一念至此,汪一鳴突地振臂大喝道:“靈蛇臬面帶忠厚,內藏詐,我等縱是情義兄弟,也看不慣他如此放肆狂行,愚天下江湖朋友!”汪一鵬反腕拔出長劍,厲聲道:“程大嫂,看我兄弟為你復仇!”嗖地一劍,直刺臬左脅!

“還魂”立在船艙的角落裏,目光中已出得意的神采,程駒、潘僉對望一眼,嘴角也微微泛出笑意。

“左手神劍”丁衣肩頭一動,正待長身而起,卻被百步飛花林琦箏一把拉住,附在他耳畔低聲道:“坐山觀虎鬥,多麼舒服,逞勇強出頭就無趣了!”丁衣怔了一怔,手按劍柄,緩緩坐了下來!

只見臬身形閃動,避開了汪一鵬的一連七劍,口中厲喝道:“汪一鵬你瘋了麼?”汪一鵬冷哼一聲,劍勢不絕,又是一連三劍刺出,他獨臂使劍,劍走偏鋒,端的辛辣已極!

桌臉鐵青,難看之極,顯見他內心也氣極怒極,但他似乎有着某種顧慮,而仍不願與汪一鵬過手還招,身形閃處,又自往後斜讓開去,揮手低喝一聲:“人來!”汪一鵬揮劍再進,突地——四道寒光,挾嘶嘶鋭嘯之聲,尾疾捲過來,只聽“錚”地一串繁密的金鐵響之聲過處,汪一鵬撤劍暴退三尺!

只見四個藍袍黑履,手持長劍的中年漢子,一字排開,擋在他身前,四柄鋒利的長劍,劍尖外吐,其勢雖未展動,但已將對方進退部位,完全封住。

這四個藍衣劍手,一個個肅然屹立,目光不瞬,凝注在汪一鵬身上,彷彿泥塑木雕一般。

汪一鵬心頭微凜,暗忖道:“臬這廝果然險惡深仇,竟早已暗地埋伏了這般好手…”思忖未已,卻聽臬朗聲道:“汪大弟,愚兄有何對不起你的地方,當着眾家兄弟面前,你須放明白些!”汪氏昆仲在西湖上受挫於文琪之事,怎好向天下羣雄説出,汪一鵬目光一轉厲聲道:“你寡廉鮮恥,開設地下鏢局,背信忘義,暗殺我程楓大哥,欺凌孤寡,集好險毒辣於一身,天下之人皆得誅之,我弟兄替武林除害,又何須有私人恩怨!”這一席話,説得義正詞嚴,留着未走的羣豪,莫不聳然動容,甚至己有人按劍而起。滿湖船孃,更早已亂成一堆。

臬滿面怒容,微一揮手,冷冷叱道:“殺!”叱聲方起,四名藍衣劍手,身形齊展,四柄長劍,同時疾刺而出!

汪一鵬冷笑一聲,道:“無知小兒,也敢在老夫面前施劍!”人隨聲動,劍走輕靈,獨手振處,劍尖彈起四朵劍花,將四名藍衣劍手的長劍一齊封住,隨即挽臂一圈,劍光如虹,急攻過去。

四個藍衣劍手身形微挫,霍地一分,避攻還招,閃電般還了一十二劍,劍劍指向汪一鵬全身要害之處。

汪一鵬一聲輕叱!振臂疾揮,長劍劃出一圈圈光弧,盤空而起,有如一幢華蓋,將身形護住。

四個藍衣劍手,頓覺手中長劍如同刺在一堵堅壁之上,劍勢為之一挫!

汪一鵬縱聲笑道:“靈蛇門下劍手,還有幾人?”笑喝聲中,手腕微振,一連四劍,有如驚芒掣電般擊出,藍衣劍手齊聲大喝,身形複合,四柄長劍織成了一片光華!

瞬息之間,雙方已互攻出十餘招之多,汪一鵬長劍揮灑,遊走於四柄長劍織的光華中,表面上雖是從容無比,但心中卻是煩躁已極,目中殺機驟盛,手中劍勢突變,由疾而徐,彷彿劍身有千鈞之重,每一劍刺出,其勢雖緩,但俱藴含着極厲害的變化與無窮潛力。

四個藍衣劍手的劍招雖是辛辣詭異,但功力修練上,哪及汪一鵬深厚,是以頓時為對方劍身上發出的潛力所,辛辣凌厲的劍招,再也施展不開。

臬在一旁叉手督戰,見狀,心中不由大為着急,唯恐再打下去,自己費了多年心血訓練出來的這四名劍手,又將毀於一旦!

心念思忖間,他不又自想起了昨隨程楓出動的另四名劍手,竟直到此刻為止,還不見蹤跡。

他悄然走到角落裏的“還魂”身畔,沉聲道:“你昨天殺死程楓時,可曾見到過身穿藍衣的劍手?”

“還魂”漠然點了點頭,冷冷道:‘見到!”臬目光一寒,追問道:“他們到哪裏去了?”

“還魂”冷冷道:“死了!”臬霍地跨前一步,面沉如水,厲聲道:“怎樣死的?”

“還魂”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木然答道:“難道他們還會病死不成?”臬雙拳緊握,一字字緩緩問道:“是誰動的手?”話聲未了,船頭已響起兩聲金鐵嗚的大震,閃目望去,只見兩柄長劍沖天飛起,帶起兩道光弧,斜斜墜人湖中。劃開兩道碧波!

兩個藍衣劍手疾退而出,手上空空,長劍已失。

汪一鵬如影隨形,口中大喝一聲:“着!”劍尖伸縮,仿似毒蛇吐信,一分為二,閃電般直取二人咽喉。

兩個藍衣劍手的身手雖自不弱,但對方這一劍,來勢又準又狠,卻令他兩人避無可避。

剎那間,另兩道劍光從旁邊一閃而至,“錚錚”兩聲,硬生生將汪一鵬刺出的這一劍撞開了數寸。

只聽‘哧哧,兩聲,這兩個藍衣劍手雖倖免劍咽喉,但肩上業已被汪一鵬的劍鋒餘勢,劃破一道血口!那出手拯救的另外兩個藍衣劍手,也被汪一鵬長劍反彈之力,當堂震退三步。手中長劍斜斜垂下,幾乎觸及艙板,顯見再無還手之力!汪一鵬獨力鬥敗臬四個貼身劍手,心中大為得意,橫劍作態,凝視着臬,冷冷笑道:“還有人麼?”臬目光閃翻,發現羣雄當中,竟有大半在怒目相視,那程駒、潘僉二人依然大馬金刀地坐在席位上,神情冷漠,似乎是對所發生之事,絲毫不興趣。

還有那“百步飛花”林琦箏和“左手神劍”丁衣,也是面含詭異莫測之,顯然是幸災樂禍的成份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