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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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玉霜道:“可惜什麼?”林寒青道:“可惜他們未能聽我之言,如是肯依我方法去做,此刻你不為亂劍分屍,亦必被生擒活捉!”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你好像很有信心,似是那埋伏的人手,就一定能取我命。”林寒青雖然不善謊言,但此刻為形勢所迫,既然説了,只好編造下去。
他仰望夜空,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那數十高手,不但各負絕技,而且人人都會一種暗器。那暗器都是淬毒之物,如是有一擊中,不論武功如何高強,也是難以逃得命。”西門玉霜道:“你説的這般嚴重,倒叫我以未能一試為憾。”目光停注在林寒青的臉上,接道:“你和那玄皇教主,可是當真的很好麼?”林寒青道:“你有目可看,有耳可聞,難道還是騙你的不成?”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你們那般相愛,我偏不讓你們如願。”林寒青冷笑一聲,道:“你要如何?”西門玉霜道:“我要把你們活活拆散,我要你把她視作陌路人,若不相識。”林寒青道:“你要施展攝心術,控制我的神志,使我聽你之命?”西門玉霜道:“那辦法,雖然有效,但卻不是出自你的內心;何況,你總有清醒之。”林寒青道:“你可是要對我下毒?”西門玉霜道:“你如被毒物所傷,如何能瞞過那玄皇教主?”林寒青暗道:既不用攝心術,又不用毒,這倒是難以猜測了,這女魔頭,不知要如何擺佈我?
西門玉霜舉起右手,理理鬢邊散發,笑道:“我要使你心甘情願的不理那玄皇教主。”林寒青冷冷説道:“你既不用毒,又不施展攝心術,在下想不出姑娘有什麼辦法?”西門玉笑道:“你可是有些不信?”妙目緩緩轉了兩轉,接道:“那玄皇教主客,比我如何?”林寒青道:“在下一直未曾留心到姑娘的容貌,很難評斷。”西門玉霜道:“你現在瞧瞧也不遲啊!”林寒青抬頭望着夜空星辰,漠然答道:“那玄皇教主,對我情意深重,在下已和她有過約言。”西門玉霜接道:“什麼約言?”林寒青心中暗道:那李中慧和我本無約言,此等大事,豈可隨口捏造。
他心中風車般轉了一陣,仍是想不出適當措詞,但形勢迫急,勢又不能遲延,情急之下,失聲説道:“我們對月證情,終生不變。”西門玉霜偏着頭想了一陣,道:“好吧,既然你不能棄她,那只有讓她棄你了!”林寒奇心中大不安。想到這一時情急之言,恐將傷損到李中慧名節,後如何向她代?他心有所思,本沒有聽到西門玉霜講的什麼。
西門玉霜緩緩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林寒青的脈,笑道:“走,我要證明一件事給你瞧瞧。”林寒青脈被扣,縱想反抗,也是無能為力,只好隨着她向前行去,問道:“什麼事?”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現在不告訴你,到時間你自然就會知道。”林寒青也不再多問,任她牽着手向前行去。
走了一陣,西門玉霜忽不耐,怒聲説道:“你不會走快些麼?”林寒青道:“你為什麼不放開我的腕脈要?”西門玉霜道:“好倔強的脾氣!”探手點了過來。
林寒青只覺道一麻,暈了過去。
待他清醒之後,覺到自己正捆綁在一座木榻之上。雙目被一層厚布遮住,一片漆黑,暗中運氣,只覺雙手也被綁着,無法掙動。
耳際響起了混亂的步履聲,似是這室中有着不少的人。
只聽一個嬌細的聲音説道:“把鼻子再削兩條刀痕。”林寒青只聽得由心底泛起一陣寒意,直上頂門,暗道:他們要破壞我的五官。”但聞鐵器相撞之聲,傳入耳內,緊接着臉上一涼,心中暗道:完了,不知他們要在我臉上劃下多少疤痕?
只聽一個嬌柔的聲音説道:“唉!小翠呀!算了吧!我瞧是已經夠難看了,你要把他成什麼樣子,才算滿足呢?”另一個女子笑道:“聽東主説道這人脾氣很壞,有着視死如歸的豪氣,這改頭換面的事,他也不會放在心上。”聽她説話口氣,當是小翠無疑了。
林寒青心暗道:醜美雖非大事,但故!親友,此後相逢不相識,豈不是一樁大難之事,不知要費上多少口舌,才能解説的清楚。
付思之間,那嬌柔的聲音,重又傳了過來,道:“小翠呀!你瞧他滿臉汗水,怎麼説他不害怕呢?”小翠咦了一聲,道:“怎麼?他已經醒過來了?”林寒青只覺中憋了一腔怨忿,忍不住接口説道:“在下醒來多時,那西門玉霜何在?要她來此見我。”説話之中,潛運內力一掙,只覺雙手、腿雙、臂彎之處,捆綁的甚為堅牢,竟無能掙開一處。
全室中突然沉默下來,久久不聞聲息。
林寒青只覺中悶氣膨脹,憋的難過至極,大聲喝道:“小翠、小翠…”只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答道:“你喝叫什麼?”林寒青道:“解開眼上的東西!”小翠冷冷説道:“不行,你臉上刀痕還未結疤,讓你瞧到了那還得了。”林寒青大聲吼道:“我不怕,快些解開我身上繩索。”只覺脅間一麻,又被人點了道,隱隱間,覺得被人撬開了牙關,灌下去一些苦汁,人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待他第二次清醒之後,處境已然大變。
兩隻紅燭融融高燒,照的滿室通明。
案上鋪着白繽桌但,四壁間一片雪白,都是白綾幔遮。
牀上是白墊子,蓋的白被子,除了那兩隻紅燭之外,全室中一片雪白,不見雜。
林寒青環顧了四周的景物一眼,伸手向臉上摸去。
手觸之處,一片柔軟,滿臉都是柔和的紗布。
他雖然有着視死如歸的豪氣,但無法忍受這改變面目的恐怖,只覺一股涼意,由背脊直衝頂門,全身癱軟在木榻之上,心中暗道:完了完了,他們不知要把我糟塌成什麼樣子,聽那小翠口氣,定然是把我改成了一個奇形怪狀的面孔。
只聽木門呀然,一個全身白衣、手託木盤的美麗少女,緩步走了過來。
林寒青一身,坐了起來,正待發作,那白衣少女已搶先説道:“相公臉上刀傷未愈,不宜行動,還是請坐下休息的好。”也不待林寒青答話,輕伸皓腕,取過木盤上的磁碗,道:“這一碗蔘茸保元湯,相公諸快些吃下。”林寒青冷冷説道:“我好好的,吃什麼蔘茸保元湯。”揮手推去。
白衣女一沉右手,避開了林寒青的掌勢,道:“翠姑娘的吩咐,説相公改換面目時,失血很多,連武功也受了影響,要相公喝下這碗蔘茸保元湯。”林寒青道:“那翠姑娘,可是叫小翠麼?”白衣女道:“是啊!不過小翠是東主叫的,我們都稱她翠姑娘。”林寒青暗中運氣一試,果然覺着腹之間,隱隱作痛,心頭更是黯然,忖道:“完了,不但面目全非,連武功也被她廢去,這西門玉霜當真的毒如蛇蠍。”只聽那白衣少女説道:“相公請吃下這碗蔘茸場,小婢還有…”林寒青舉手一揮道:“我不要吃,你去找小翠來。”白衣女道:“找翠姑娘麼?”林寒育道:“小翠,小翠,快去給我找來。”白衣女婢眨動了兩下圓大的眼睛道:“小翠姑娘身份高過小婢甚多,我找她要説些什麼呢?”林寒青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道:“就説我找她來。”白衣少女子口嗯了一聲,道:“説相公找她,就行了麼?”林寒青道:“不錯,你就説我找她,要她立刻來此見我,如是來得晚了,我要放火燒了這幢房子。”白衣女道:“相公貴姓啊?”林寒青道:“我叫林寒青,快些去吧。”那白衣少女,放下手中的木盤和蔘湯,快步出室而去。
林寒青目光轉,希望能在室中找出一面銅鏡,照照自己,是何怪狀,但他失望了,這室中除了兩隻高燒的紅燭之外,再無其他之物,黯然一嘆,倒向木榻。
只聽一個女口音,傳了過來,道:“你要找我。”林寒青緩緩坐起身子看去,只見一個全身墨綠、面目娟秀的少女,站在木榻旁邊,當下冷笑一聲,道:“你就是小翠麼?”綠衣女道:“不錯,林相公找我來,不知有何吩咐?”林寒青一瞥那敞開的木門道:“那丫頭忘記帶上門了。”小翠道:“這室中雖然門户開,不見防守之人,但我對相公的保護嚴密的很,昨宵連來了兩批夜行人,均被咱們擊退,只因敝東主許下了三月不殺人的諾言,才使來人全身而退。”林寒青心中暗道:來人不知是誰,但想定然和我有關,口中卻冷冷的説道:“她把我五官成什麼樣子,快取面銅鏡來給我瞧瞧。”小翠笑道:“相公放心,敝東主的手段高明絕倫,此後相公,終身都是那副模樣,瞧的子正長,何必急在一時呢?”林寒青心頭急躁,怒聲喝道:“不行,我現在就要瞧瞧。”小翠道:“此刻相公的臉上,包滿了白的紗布,縱然取來銅鏡,也是難以自見容貌。”林寒青伸手摸去,果然是滿臉厚厚的白紗,除了眼睛和嘴巴出之外,連兩耳都包了起來,心中暗道:是了,我説這丫頭進來之時,何以不聞聲息,原來我雙耳也被掩了起來。
只見小翠舉起衣袖,掩口大笑,只關的雙肩亂抖。
林寒青怒喝道:“你笑什麼?”小翠強行忍下笑聲,道:“我想到故東主那高明手段,當真是高明的,縱然是華陀重生,也是難以及得…”林寒青怒聲喝道:“她將我改成什麼怪樣子了?”小翠道:“小婢縱然能舌翻蓮花,也難以形容出…”似是忍俊不住。又格格大笑起來。
林寒青心中愈是忿怒,厲聲喝道:“有什麼好笑的,你説明白了再笑不遲。”小翠道:“小婢實在是形容不出來,那樣子當真是滑稽的很。”林寒青道:“不論是何等奇形怪狀,我林某人也不放在心上,但我要早些知道…”他黯然嘆息一聲,接道:“你説吧!不管是何等怪模樣,都不要緊,你放心的説吧!”小翠道:“相公既是不放心上,又何苦要急知道呢?”林寒青忍不下心頭怒火,秤的一聲,一掌擊在木案之上,大聲道:“你説是不説?”他這一掌,用力甚大,只震的木案搖動,燭影搖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