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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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麼!你有這個嘛!”四月指了指界明城間沉重的金袋子。
“今天把老薑狠狠耍了一把,你可要幫我看着門啊!”説罷,頭也不回地進了客棧。
界明城愣了一下,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這些年在東陸來來去去何曾有過牽掛,如今竟然要為一個一共只見了三面的女孩子看門了。好在他子隨和,四月又是冰雪可愛,偶然護花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左相應裟對歡的人羣沒有任何回應,這多少讓天水人有點失落。一些不甘心的商人跟着應裟的隊伍一直走到鎮守使府衙前,試圖“代表天水百姓向左相大人致謝”列遊音的戰馬冷冷攔在他們面前,話語倒是客客氣氣的:“左相大人説了,夜入天水,就是為了避免驚擾百姓。諸位還是請回,明一早,左相大人自然有告示在府衙門口發佈。”聽到這麼一説,商人們雖然還是沒底,卻也無可奈何,懷着不知道是憧憬還是擔憂的心情三三兩兩的回到各自的客棧中去了。
就算沒有套出什麼具體的承諾,左相明天要發的安民告示還是給商人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話題。北星客棧大廳裏擠滿了人,比白天的客人還要多,亂哄哄的一片。有關真騎、夜北軍和馱獸的隻言片語在混濁的空氣中游蕩,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爭執和歡笑。那些曾經是人們言語和目光追逐對象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卻不再成為人們充滿慾望的眼神的目的地,她們安靜地縮在大廳的邊緣,看着男人們互相展示着自己的見識和願望。
眼看夜漸漸深了,人們也還不願散去。客棧老闆當然不會頭疼,這個晚上他賣出的酒水比平常半個月還要多。在天水過冬的商人一向計較每的開銷,今天卻是一個例外,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哦,也許他們得到了點東西,很重要的東西,就是希望。
儘管人還沒有散開,客棧卻到了關門的時候。坎子才拿着門閂走到門口,就驚叫一聲,硬是被衝開的門簾撞了一跟頭。一個鼻青臉腫的人摔到在他腳下。人們定睛一看,都認得,正是姜平壑那個騎着倏馬去蘭泥買馬的伴當。
説起來,傍晚時分倏馬的歸來本該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一匹來歷不明的怪獸,同樣來歷不明的漂亮姑娘,加上宛州商會中很有份量的姜平壑…這該是場火爆的衝突,可惜偏偏被左相入城這件大事給衝的支離破碎。
現在,伴當回來了。
大廳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在倉促尋找着姜平壑和四月。
姜平壑在。
他一直都坐在大廳的角落裏面,一個視線很好的角落,看着人們笑逐顏開。
當人們都盯住他的時候,他也沒有顯出一點焦躁。
姜平壑站起身,衝那伴當招了招手。那伴當看起來雖然悽慘,倒是沒有什麼大傷口,估計只是讓倏馬狠狠摔了一把。
伴當氣的急,一瘸一拐地走到姜平壑的面前,雙手從背上解下那袋金銖。
姜平壑也不去接,温言問他:“在哪裏被摔下來的?”伴當一臉慚愧:“出城不到五十里就被它扔下來了。那傢伙和發了瘋一樣,本駕馭不了。”姜平壑點點頭:“五十里,你現在就能跑回來,實在辛苦了。好好休息去吧!”伴當眼裏淚珠滾了滾,喉中呵呵作響,説不出話來。姜平壑安地拍了拍他背,示意左右扶他下去,然後直了背。
四月當然已經不在人們的視線中了,可是界明城在。
他早已覺得疲憊,卻仍然一直等在這裏,因為他知道今天晚上倏馬的事情總該了結。他可不想真等到姜平壑的人撞開四月的房門。界明城主動用目光接受了姜平壑的凝視。
姜平壑走過來:“這位小哥。既然姑娘不在,煩請您轉告一聲:我宛州姜平壑做生意可重承諾,姑娘不必為今天的事擔心。這買賣做了就是做了,我可不會因為後悔來找麻煩的。”界明城笑了笑:“姜老闆言重了。”姜平壑微微一笑,從界明城身邊走過,徑自往房中去了。
眾人見沒有什麼熱鬧好看,哄了一聲,紛紛散去。
界明城把杯中剩下的茶一飲而盡,暗地裏卻嘆了口氣,既然姜平壑堅持這易仍然有效,倏馬還是要給四月帶來麻煩。正要起身往房中去,忽然聽見外面有人用力擂門。
才上了門閂的坎子着實嚇了一跳,望了老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問:“誰啊?”外面的人氣顯然很:“夜北騎營,奉左相之命找人。”坎子連忙手忙腳亂地下門閂,一邊下一邊結結巴巴地説:“軍爺稍等,這這這就開啦!”門一開,寒氣“颼”地鑽進了温暖的大廳,所有的燭光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兩名錦衣鐵甲的夜北騎兵大踏步地走進來,在大廳中間站定,鋭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廳中剩下那些旅客的面孔。不少人都在被那目光擊中的時候用力了口涼氣,把腿軟了一軟。
騎兵很快找到了他們的目標,衝界明城走來。
界明城認得他們,他們是左相應裟的親衞。
為首的那名騎兵衝界明城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説:“左相大人有幾句話要問界先生。”二十七“去北邊吧!”界明城對四月説“這麼好的天氣,早點出發可以多趕許多路程。”天氣真的很好,高原的早晨,天空是純淨剔透的寶藍,一絲的雲彩也沒有。
這大概夜北大雪後第一個明朗的早晨了。
他沒有看四月的眼睛,遊蕩的目光在大廳中逡巡。也許那是因為他不想徵詢四月的意見。不管四月走不走,界明城都應該在過午以前離開天水。
“好啊!”四月説,想都沒有想一下,快得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