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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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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哥怎麼不説呢?左相大人是怎麼結果那些蠻子的?”人羣中已經有人等的不耐煩了。

“這個…”界明城猶豫地説,他決定撒一個謊,這對行者來説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我又不是當兵的。鋪天蓋地的大軍過來,難道各位見了都往面前擠不成。”大廳裏爆發出一陣鬨笑。

問話的人也尷尬地笑了:“説得是説得是。”

“總之真人已經被趕出休境了。”界明城説“聽説左相大人還帶了不少香豬回來哪。”人們又是一陣歡呼,對於那種醜陋惡臭的大豬們在天水的街道上橫衝直撞的情形,大家都記憶猶新。

“説到那個什麼鳥香豬,”客棧老闆憤憤地説“那可不是一般的兇啊!那天衝到我們馬廄裏來,嘖嘖,臭的呀,把一棚子馬都驚了。我拿這門槓子去攔它,好傢伙,?叱一口就把碗口的門槓子給咬折了。坎子啊!”他招呼夥計“拿那個門槓子出來再給大夥看看。”坎子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舉着一截木頭回來了:“另一截已經給燒啦!”手裏那截斷木頭上齒痕還清晰着呢。

“就是!”人們已經不是頭一次看着木頭了,現在卻依舊議論紛紛“到底是蠻子,怎麼就養這樣的東西。”

“還別説,聽説那玩意股上兩塊油膏可值錢了。”到底是商人,人羣中還有有見識的人在。

“是啊是啊,不得了的香料啊!”有人在附和。

立刻就有人不樂意了:“開什麼玩笑,那麼臭的東西…”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人們熱烈地討論着從界明城身邊散開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已經沒有人在注意這個剛從蘭泥過來的行者了。

界明城把已經有點涼了的茶一飲而盡。既然往蘭泥的路通了,客棧也再沒有約束客人的辦法。他提起六絃琴,往客棧老闆那邊走過去,冰冷的金銖捏在了手中。現在他需要好好睡一覺,不管需要多少錢。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也許他會明白下一步到底怎麼走。

客棧裏的氣氛活躍了起來,也許他又可以象在別的城鎮一樣用他的歌聲換取八松的通路了?這夜北大地,也傳着很多美好的歌謠呢!又或者,他想着幾個關於香豬的傳説,黯淡的心情不由好了些。

大廳的門簾被掀起了,不,應該説是被推開了,油膩膩的門簾早硬得象快木板了。撲進來的寒氣讓大廳中的談論忽然窒了一下,門口刺目的寒光裏赫然站立着一匹更為神駿的白馬。

界明城的腳步不自主的停下了。反差那麼大,一下子還看不清門口那人的面目,可是裹在獵人常穿的鼠皮馬甲裏的窈窕身影猛地挑動了他的心絃。

“看見你的白馬啦!”門口的人笑地對界明城説“果然在這裏啊!”二十四“四月?!”界明城遲疑了一下,終於輕輕叫了一聲,巨大的喜悦從心底浮現出來,排山倒海地壓倒了那些沒有機會伸張的疑問。這是陌生的覺。當專犁龐大的身軀消失在漫漫雪原中的那一剎那開始,四月的身影就在界明城的心裏佔據了一個奇怪的位置。他一直以為那是好奇。

那個冷着臉出現在白樺林中的女孩子,那個出手擊飛界明城箭矢的女孩子,那個用愛憐的目光注視着專犁的女孩子。她銀的長髮和酒紅的眸子,連同清甜的嗓音都一直在界明城的腦海邊緣起伏。界明城倒寧願她是個山鬼,被那種傳説中的奇妙生物在神上全面壓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她當然不是,和修士們零星的討論中,他們都一致認定那是個人。界明城和獵人們或者在神力上沒有什麼修煉,修士們可不至於被沒有智慧的山鬼所遮蔽。從她強大的魅惑術到來自夜沼的怪獸專犁,四月的身上藴藏了太多的秘密。

提到她的時候,黑瘦修士總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讓界明城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要不是驛道上這場血腥的衝突,界明城本該打聽出更多的東西來。

四月若有若無的身影曾經也讓界明城覺得困擾。那倒不是因為四月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界明城試圖説服自己。他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可是漫遊東陸的經歷讓他看過了足夠多的美女,即使是其中最優秀的也不曾讓他心動。

“我的心可不在這六絃琴上。”他曾經對白髮蒼蒼的老人説,那是他開始這不知終點的旅程時候的事情。

“我知道,”老人豁達的笑“也不在於你的八服赤眉上。”他把脅下的彎刀遞給了界明城,少年的面容又驚又喜。

“你的心甚至不僅僅在這大地上,對嗎?”界明城吃驚地張了張嘴,輕撫着刀鞘的手頓時停住了,不知道每天只是傳授刀琴的老人如何窺見他內心的秘密。

“去吧!也許天驅就會在你身上消滅,”老人慨然長嘆“如果不是這樣,你的心永遠都不能滿足。”他看了看顯然是沒有聽懂的少年“去吧!在你知道你要什麼之前,不要再見我的面。只有在那個時候,你才能成為真正的天驅。”

“一個女子而已。”界明城不以為然地對自己説“美貌會象鮮花一樣凋零,又怎麼能引我的心呢?”雖然五年的遊歷已經帶給他許多的改變,他還是保持着離開家門時那種強烈而又空虛的使命

“四月太神秘了,這是我想起她的唯一理由。還有靜炎不也一樣!每次想到她的時候心裏不知怎麼都是涼涼的,也就是因為人很特別的緣故吧。”界明城成功地説服了自己,很快就把力放在了真休之間的戰事上。

只是這個瞬間,當四月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界明城為自己堆砌的所有理由都土崩瓦解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喜悦從何而來,他只是到高興。

“你…”界明城了上去,張張嘴卻不知道説什麼好,四月眼中促狹的笑意讓他更覺得茫然,只好很遲疑地説:“怎麼來了?”

“嗯,不是説還要聽你講那個瘋子的故事的嗎?”四月輕描淡寫地回答,一邊還跺了跺腳,長髮和鼠皮馬甲上結起的冰墜子輕輕撞擊着掉在了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音來。

界明城這才回過神來,面前的四月臉是雪白的,衣服上結滿了冰墜子,原本是銀亮柔軟的長髮髮梢上結滿了霜花,就連長長的睫上也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耀,是深深的酒窩也着一絲疲憊。不知道她到底在這冰天雪地裏面騎行了多久。界明城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握四月的手,那簡直就是兩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