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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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單戀雲姬？”這就是她回去想了一個晚上，頭一回主動約他見面…選擇在如此漫的咖啡廳裏，要對他説的話？

難道除了失戀，他就只能選擇單戀嗎？在她的眼裏，他一定要落到如此悲慘地步？她就不能想成這只是一場誤會嗎？

“既然她現在已經跟我哥哥往了，你還是死心吧。”

“聽這口氣，你是認為我勝不過你哥哥？”早知她有“戀兄情結”了，沒想到這麼嚴重。

“事實都擺明了，你還不服輸？”事實是怎樣，她真以為她説了就算？他瞅着她義憤填膺的表情，一副打着捍衞她兄長的愛情的旗幟而來，準備要討伐他的樣子。

“事實是，在男未婚，女未嫁之前，勝敗都還未定，未來…誰曉得呢？”他忽然想起來，她從以前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定他的罪，然後一副正義凜然的態度來質問他的不是。所以他才每次都忍不住捉她…唉，他不想重蹈覆轍，但仍舊貪戀她生氣的表情。

“方亞斯！我絕不許你去破壞人家情！”

“人家？是你哥哥吧？如果芷雲往的對象不是花蒲英，你還會如此熱心？”他單指敲着桌面，心裏頭忍不住嘆惜。

“我就是不許你去破壞我哥哥的情！”她冷豔自信的美，在此時光芒四。

“花鬱蘭小姐，你認為自己可以阻止我嗎？”在她眼中，他就一定會是破壞別人情的第三者，他就一定是如此卑劣之人？

“沒什麼不可以！”方亞斯靠向椅背，兩手握，眼裏幾乎就要浮出不悦，只是很快地就被他壓了下來…差點又被她出脾氣來，這個傲慢的冰山美人！

他沉默了半晌，心思在轉瞬間有了一計，冷眸光一閃，他始終保持微笑。

“你知道我住哪裏嗎？”

“我不必知道。”直瞪的眼光裏隱隱浮動着一絲心虛。她是不知道他的住所，但若要問她想不想知道…她就是口是心非了。

“我和你哥哥一樣隻身住『綠邑』裏，你如果有去過，應該也看過大門旁那家餐廳吧？”花鬱蘭一愣，他這麼一提，她馬上想起那家“芷雲十方”也馬上聯想到他口口聲聲喚的“雲姬”

…

臉上難掩訝異，一顆心更是不停的疼，難道…

她驟變的眼神中，有着方亞斯的笑容。

“不錯嘛，一點就通。我順便告訴你，芷雲她白天在我餐廳裏上班，晚上嘛…你哥哥有應酬的時間我都知道。而云姬…她信任我，從來就不會防我。”他的笑容因他的話而變得詭異。

“你…你瘋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想做什麼？他並沒有説他想做什麼，不過顯然她想得很深入了。看樣子他製造了不錯的效果。

“也許愛情的確會使人瘋狂吧。你説呢？”他垂眼，喝了口咖啡。

“方亞斯，我不信你會這麼做！”

“這倒稀奇了，你一向認為我卑鄙無恥，我沒想到你反而在這種時候把我想得如此清高。”總算她沒瞎了眼。

“…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雖然稱不上君子，卻不至於當了小人。”休想嚇唬她。

這是褒這是貶？一個眾人景仰的“謙謙君子”被她稱做當不了小人的“非君子”外人來聽，絕對是貶損、侮辱了他。

不過方亞斯卻笑了起來。

“我的確是不可能去犯罪，不過…”他湊近她，瞇起了眼“也許有那麼一天，剛好天時、地利…人和！那就不叫犯罪，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悦。”他嘴邊挑笑，彷彿存心氣死她似的“到那時，就要請花蒲英退讓了。”

“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

“花鬱蘭，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要怎麼來阻止我了？或者，你想回去告訴花蒲英，雲姬的身邊有我方亞斯在一旁虎視眈眈？”從她那雙被怒的坦直的眼裏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確是這個念頭。

花鬱蘭只是狠狠瞪了他，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