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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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温愈來愈低，秋天悄悄走了，街上很多是穿起大衣的行人。

最近“sylph”的霜銷量大增，聽説“fun”賣得最好的是吃的保養品。

白中熙喝着薄酒，目光從窗外世界拉了回來，笑着注視對面的男人。

酒吧裏燈光昏暗，他們坐在角落窗邊的位子，距離鋼琴最遠的地方。

享受着人的輕柔樂音，坐着舒適的軟皮沙發，如此的漫情調，她的對面還是現今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要換成其他女人坐在她這個位子上，此時此刻應該樂得在心裏高唱“今天不回家”吧？

“你明知找我出來，我家總經理又會追過來，怎麼老是樂此不疲呢？”這讓她不要懷疑，她是不是成了人家釣魚的餌了呢？若不是方亞斯已經有了對象…

“老朋友一起喝一杯也不被允許嗎？我又不你籤賣身契。”

“我是無所謂啦，不過…以前在美國就聽説你有一個寶貝女朋友了，都不用陪她嗎？”她對探人隱私向來沒什麼興趣，只是最近愈到他和鬱蘭之間不尋常的氣氛，她就不得不關切一下了。

“有這種傳聞？聽起來你們連在國外也能享受我的八卦。”方亞斯略略皺眉，端起酒淺嘗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放下酒杯才開口“前一陣子我們分手了，她現在往的對象…正好是你們炆龍集團的總經理。”白中熙瞠目望着他，表情是一陣驚訝和難以置信！

“亞斯…你不是開玩笑吧？”一來，她沒聽説花蒲英了女朋友。二來，她怎麼都想不透到底是哪一種女人寧願捨棄斯文俊雅的體貼紳士，去選擇脾氣陰晴不定的暴君…聽起來像批評，但她個人認為只是陳述事實，見過花蒲英的人應該都有深刻體認。

“嗯，不過我跟雲姬還是好朋友，她是個好女孩，如果花蒲英欺負她，我還是會保護她。”他十足護衞的口氣，聽得連她都羨慕…如果是鬱蘭聽到了，心情會更復雜吧？

“情事我不懂，尤其我不是男生，更無法體會你的心情…”她瞅着他，他始終那麼沉穩內斂，情緒不興，也許他此時內心正苦澀，她也不會知道。

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隨即一臉歉然，像是不該觸及他的隱私。

方亞斯眼裏閃着一絲詭光，抓住了這一刻，斂眉垂眼，卻面微笑道:“中熙，你毋需在意，我也不應該跟你説這些。其實，彼此工作都忙，平常已經累積不少壓力，出來就是為了尋開心。你聽聽就好，不要掛心。”白中熙望着他，卻是被他這麼一説，更加耿耿於懷，彷彿一瞬間覺到他的強顏歡笑。要不是她提起了，他也不會説。

“亞斯…其實我覺得你應該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也許更適合你的人就近在眼前，只是一直都被你忽略了…也説不定。”她是意有所指，字字句句裏藏着一個人的心事，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用心聽了。

“中熙…我看不出來你喜歡我啊。”方亞斯微笑着説道。

“當然不是我啊！”

“不是你，那是誰呢？”他反問，差點套出了她的話，一個名字到了喉嚨口就要吐出來，抬眼卻看到門口來了“曹”她張口就閉上了。

循着她瞬間發光的視線，方亞斯回頭看了一眼。

“她還真像是你的監護人。不知道你已經成年了嗎？”他慢條斯理的聲音，不大不小，就剛好在花鬱蘭能聽到的範圍內。

白中熙馬上在心裏畫十字架，求天保佑，他們別又吵架。要是在這麼安靜的地方吵起來，她當真會痹篇裝做不認識。

“方亞斯，你老是對我家的人出手，都不覺得可恥嗎？”她一臉冷傲站定在兩人面前，冷睇着他興師問罪。

“花鬱蘭，你老是把中熙當作你的所有物，你是匪類嗎？”他是氣定神閒，眼光卻充滿挑釁。

白中熙忍不住抓緊皮包，瞄向周圍不少投過來的眼光…這兩人從來都不在意引人側目。不過，她可不同，她臉皮薄。

“你這種專門挖人牆腳的無恥之徒，也有資格罵人！”

“道理是講給人聽的，你當然不會懂。”白中熙低着頭、偏着臉，緩緩起身，偷偷離席。

“方亞斯，你…中熙，你幹嘛？”花鬱蘭忽然叫住她。

“中熙，你要走的話，我送你回去。”方亞斯始終維持着他的斯文俊雅。

“用不着你！”一個冷冷眼光瞪過來。

“鬱蘭！”白中熙趕緊把她拉到一旁去，低聲説:“亞斯心情不好，我只是出來陪他喝一杯，我們沒談別的。”他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花鬱蘭冷嗤“『fun』銷量大跌了？”怎麼她就沒聽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