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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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四娘執着乾糧的手要伸人鐵窗時,一陣陰寒低啞的笑聲響起“誰説我不知道!”四孃的手,被拉了出去。
“放開!”四娘有些不悦。
“我説過七天七夜都不許給他任何糧食跟水。”
“他還是個孩子,你會折磨死他的!”
“這樣就死,那他後將如何與其他兄弟爭莊主之位?”
“我不要!我不要什麼莊主之位!”他喊着。
“四娘,走了。你不適合留在此處,回桃塢彈琴給我聽。”
“放手!”鐵牢內的他看不見外頭情形,卻能聽見四娘奮力掙扎的聲音。
“四娘、四娘…爹,你別傷四娘,你若傷了她…我絕不…”
“絕不如何?”那聲音佞笑着。
“傻孩子,她是我的,我想怎麼對她,她只得心甘情願承受。你如想反抗,那就把子養狠一點,像你這麼柔弱的模樣,保護得了誰呢?”
“四娘…”。--。--。--白石家不是你能待的地方,磬,除非你能贏得了他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四娘!”倏地張開雙眼,他對上的,是一雙驚愕的眸。
思守來不及縮回的柔荑緊緊被白石磐的大掌所裹覆,她柳眉深鎖,未痊癒的小手在白石磬沒有節制的力道下,傷口又裂了開來。
“做什麼?”白石磬由夢中醒來,他以為自己捉住了四娘,怎知睜眼,卻是思守。
“為你抹汗。”思守的手收不回來,包着白布的掌心有血滲出。
“為我抹汗?”
“你作惡夢,出冷汗了。”
“我這麼對你,你不趁我睡着時一劍殺了我,只想到為我抹汗?”白石磬雖不相信思守的説詞,但,她手中執着巾帕,卻是不爭的事實。
“為什麼?”他追問。
思守只緊抿着,掙扎着要將她的手回。
直至白石磐逐漸加重的力道令她受不了,她才開口:“不為什麼,只為你是我的主人,這些事情,是下人該做的。”倏地,他鬆開了她的手,她有些不穩地朝後倒去,他起身,又攬住了她的,就在觸碰到她肢的剎那,他才猛然驚覺…
她只是個下人。他怎會為個下人,有此舉動。
“你的手如何了?”思緒翻騰着,他開口問。
“不如何,就是廢了而已。”思守低着頭,淺淺出聲,語調中沒有不滿、沒有怨懟,只有明瞭一身境況的無能為力。
突然,白石磬靜了。她裹着白布的手,原本能彈出媲美四孃的琴音,甚或有着屬於自己的絕世音調,然而他卻狠狠奪走這些屬於她的東西,只為讓她成為四孃的替代品。
她望着他的眼代表什麼,他受到了。
她愛上了他!
“出去吧!”鬆開手,白石磐拂袖轉身。
“還需要我彈琴嗎?”她輕聲問。
“手廢了怎麼彈琴?”白石磐出聲怒斥。
思守震了一下,躊躇半晌。
“那麼少爺,我退下了。”她緩緩出了房。
白石磐沒料到自己會有這等反應,思守之於他,不過是個稍有利用價值的下人,然而,他方才瞥及她手時,不忍之情竟油然而生。
她只是顆棋子呀!他要利用她來複仇,回報這瞿羅山莊帶給他的一切痛苦。
猶記那年,他七歲。
爹將他與兩個哥哥叫到跟前,宣佈將由他們三人之中,選出一個繼承莊主之位。自此之後,家無寧,明槍暗箭來來往往,從不止息。然而爹也不阻止,只想留得一個可繼承他衣缽的子嗣,其餘的再也不管。
在爹的放縱下,二孃為了自己的兒子白石無愠,毒死了他的孃親;大娘也為了自己的孩兒白石水泱,派人追殺他,千方百計置他於死地。
心地善良的四娘曉得了,先是護着他,後來覺得不成,於是教他最本的護身手法…使毒,讓他有自保能耐。
然而爹的屢次放縱妾行兇,終於讓四娘決定拼了命也要帶他離開瞿羅山莊。只是,最後大娘派來的殺手,讓他們在路上分散,從此他再也沒見過四娘,再也沒有…
在外多年,他飽嘗世間冷暖,隻身在外,他將四娘所教的使毒手法練得爐火純青,最後他立下決心回到瞿羅山莊,一面懇求爹教他武功,一面咬牙隱忍,伺機報仇。
爹只想得到最優秀的繼承人好帶領瞿羅山莊,得知他願意習武,自然傾囊相授。而後,他就像瘋了似夜練武,月過一月,年過一年,待他發覺時,自己已經在兄弟相殘中奪下了莊主之位,殺了二弟、殺了大娘、殺了二孃、毀了大哥白石水泱雙目,更施毒廢了親爹武功,並將其囚。
誰欠他,他必十倍百倍討回來;誰傷他,他必千倍萬倍要回來。
他更不會仁慈到留得一絲機會任風吹生,所以他趕盡殺絕,他要除掉白石水泱,更要造成今的他的親父,飽嘗他當年所受的全數苦楚。
他不是狠。
為了存活,這些都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