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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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氣息極早染上北地重山峻嶺,蕭瑟刺骨的寒捲起風雪,將羣山葬在一片白皚問,然而瞿羅山莊裏的肅殺,卻無法因早冬的雪而止息,只沉寂地等待着更殘的另一場殺戮到來。
桃塢裏,桃花燦然,從未凋零,這些北地罕有品種,四季皆,愈冷愈傲。思守側耳聽聞,那是前任莊主為最疼愛的四夫人親手栽種。只是幾番變故,桃花依然,人事已非。
“桃塢”是舊時四娘居所,當年白石磐的孃親死後,四娘便將白石磬接到桃塢就近照顧。時至今,白石磐一直住在這裏,沒搬離過。
眾人口中的四娘,是個能文能武、琴藝湛、笑容滿面的大家閨秀。四娘在的那段時期,大少爺白石水泱與三少爺白石磬常隨於她身側,她待這兩位少爺如同已出,照顧有加。
然而好些年前,四夫人突地失蹤,再過些年,前任莊主也消失無影。莊內上下紛紛猜測前任莊主離莊的原因,很可能是尋覓四夫人而去。而後,莊內發生異變,三少爺白石磬取代兩個哥哥,接任莊主之位。
當年的事,莊內上下無人願意再提,她也問不出什麼端倪。只不過,四娘是誰,她卻有了愈來愈明確的答案。
桃塢盡頭是四孃的房,她佇立房前,凝視裏頭那抹白身影。
白石磐的側影絕傲冷漠,他手捧畫軸細細觀看,凝視得出神,沒察覺她的接近。
她深深嘆了口氣,舉起蓮足準備離去時,白石磐回首見着了她。
“守兒,將鳴鳳琴拿來。”他命令道。
“守兒曉得了。”她緩緩移往他的房。
白石磬低頭注視四孃的丹青像,耳際,不知為何竟迴響着思守方才那聲嘆息,久久不散。縱然她的聲音如何與四娘相似,但四娘絕不可能有長嘆之時。
“啓稟莊主!”門外灰衣僕人低首作揖。
“什麼事?”
“您要的人找到了。”僕人恭敬地道。
白石磬將手中畫軸攤置桌前,立即舉步離去。
“少爺,您的琴…”思守由外頭進來,差點撞着白石磐,她連忙後退,不想與白石磬有任何碰觸。
白石磬察覺了,他的眸冷着,只道:“將琴放至桌上,屋內的東西沒我允許,絕對不能動!”
“守兒曉得了。”她立於門旁,螓首低垂,不敢多望白石磬一眼。
白石磬有些煩躁,揮了衣袖隨即離去。原本她怕他是好的,然而子一長,他卻覺得心情不定。
他走後,思守緩緩進了四孃的房,她將鳴鳳琴置於桌上,正打算離開,怎知目光瞥及桌上白石磬沒來得及收起的丹青,瞬間,一陣惡寒由脊髓街上,令她冷汗涔涔。
畫中女子笑意輕綻,手捻桃花,面若芙蓉,清新婉約。
思守顫着,目光再也無法由丹青上移開。
她認得這張出塵的容顏,好些年來,這張臉都在她夢中出現,令她垂淚至天明。
“守兒,要好好照顧妹妹呦…娘如果有天不在了,也要盡力活下去,曉不曉得?”
“娘…”她軟倒在地。
“為何竟是你…為何他朝思暮想的…竟會是你…”思守失了主意,驚愕得無法自已。
“這裏是瞿羅山莊的範圍,我不會停太久!”
“你還怕我會回瞿羅山莊嗎?”
“説不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