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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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夜無眠,金寧撫着微微痛的額,讓紫茵替她換上衣裳。
為了掩飾一臉憔悴,紫茵特地挑了件粉櫻飛舞長裙,外罩雪狐氅衣,又替她披了件雪兔大衣,將她護得密密實實。
“夫人,你要不再歇歇吧?”紫茵見她臉不佳,勸道。
金寧搖頭,將略微冰涼的雙手藏在大衣下,走出房門。
“別讓人等久了。”自從安颯宇發話,內宅裏的事務便全落在她頭上,而府中的管事們總會有些處理不了的事需要請示她,而她也漸漸習慣這樣的生活,只除了…
“站住!”又來了!
金寧暗歎口氣,卻不得不轉過身,對來人擠出一抹笑。
“早上好呀,藍姑娘。”對她的問安,藍雨芬不屑,趾高氣揚的望着眼前猶如粉櫻錠放,高雅、清新,帶着一絲拒人於外的傲然女子,再想着初見她時那痩弱、蠟黃,毫無光彩的樣子,藍雨芬不由得更加厭惡,但再厭惡,她也得把話給説完。
“今天咱們就把話給説清楚,你究竟要什麼才肯離開?”又是老調重彈,金寧頓時覺得頭更疼了,忍不住擰着眉。
“藍姑娘,之前我就己經把話説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來是為了這件事,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説罷,她邁步就走。
藍雨芬忙追上前,大喊,“一千兩!我給你一千兩黃金,只要你離開安哥哥。”她查過金寧的身世,相信只要她拿出一千兩黃金,她絕對不會拒絕。
只是她沒料到金寧腳步不停,甚至沒回頭看她一眼。
藍雨芬見狀,一咬牙,再喊道:“三千兩!三千兩黃金該滿足了吧!憑你那落破的家世,這些錢夠你和你那風燭殘年的爺爺過一輩子了,反正你爺爺也活不了多久,到時你拿了這些錢…”清脆的巴掌聲,不僅打傻了藍雨芬,也驚呆了跟在金寧身後的紫茵及藍雨芬帶來的兩個丫鬟。
“你…你打我?”藍雨芬不可置信的撫着臉頰,從小到大,她一向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別提打了,就是連罵都捨不得罵一聲。
無視她的驚愕,金寧肅着俏顏,冷凝的道:“我警告你,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別扯到我爺爺,否則我不介意再多賞你幾巴掌。”
“你、你…”藍雨芬幾乎氣厥過去,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回過神後,動作極快,狠狠的討回那一巴掌。
這,聲更加響亮,且力道之大,幾乎將嬌小的金寧給打倒在地,她白的臉頰頓時浮起鮮明的五指印,嘴角更是滲出一絲鮮紅。
“夫人——”紫茵驚呼,忙扶住她踉蹌的身子。
“你不過是個下賤的賤民,竟然敢打我?!你不讓我説,我偏要説!你爺爺那個糟老頭子,賴活在世上也不過是費糧食、糟蹋藥材,早點歸西乾脆些,要不要我送你副棺材?看是要上等的紫檀還是黑檀木,本小姐都出得起,還保證替那個死老頭辦一場體面的後事,只要你滾…”她話未竟,金寧已再次揚手,這次她不再留情,也不只是一巴掌,而是結結實實的連甩藍雨芬五、六個巴掌,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彷彿要打爛她那張嘴。
“啊!你做什麼…”藍雨芬本就嬌貴,力氣壓比不上嬌小卻長年勞動的金寧,被打得無力招架,只能一邊阻擋,一邊高喊,“你們是死人呀!還不快抓住她!”她這一喊,身後兩名丫頭這才如夢初醒,忙上前要拉開金寧。
見兩人一同上前,原要讓人到東楓閣報信的紫茵臉一變,忙上前阻擋,而金寧也在兩相拉扯下,不得不停手。
“夫人,你快後退…”紫茵深知藍雨芬的個,就怕金寧吃虧,雖然在拉扯下受了點傷,卻還是堅定的護在金寧身前。
但金寧卻將紫茵給拉開,毫不畏懼的瞪着撫着雙頰不停喊痛的藍雨芬,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姓藍的!我剛剛説的話你聽不懂嗎?你當我真是吃素的,不敢打你,是嗎?我告訴你,要是你再敢咒我爺爺一個字,下一次就不只是這幾巴掌,而是割掉你的舌頭,要是不信,你儘管試試!”她真受夠藍雨芬這個千金小姐了,一連幾天堵住她的路,不是重金利誘就是惡言警告,就是要她離開她的安哥哥,若非清楚她目中無人的個,她甚至認為她連苦情攻勢都會使出,總之就是花招百出,只為了把她趕走,這些,她都能忍,但今天她卻觸碰到她的逆鱗。
爺爺是她唯一的親人,打她六歲開始便辛苦扶養她長大,藍雨芬千不該萬不該咒罵這世上唯一真心疼愛她的親人,為此,她絕對會同她擠命。
或許是被打痛了,也或許是被她的氣勢驚住了,藍雨芬不敢再咒金政德一個字,她撫着腫得半天高的雙頰,極恨的瞪着她,口齒不清的大喊,“給我打!狠狠的打,把她那張臉給我毀了!”站在她身後的兩名丫鬟聽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動手,畢竟她們是安府的下人,不是她藍雨芬的婢女,且她要她們打的人可是未來的當家主母,她們就算有天大的膽也不敢。
藍雨芬見沒人敢動手,氣得全身發抖。
“你們這些見風轉舵的狗奴才!怎麼?真以為這賤女人會變成你們的主母?告訴你們,只要我在,她就休想!你們不聽是不,好,等我嫁給安哥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們賣到青樓!”縱使她撂下狠話,兩人仍是不敢,甚至想出言相勸。
“藍姑娘,你傷得不輕,還是先回去敷…”
“滾開!”藍雨芬怒不可遏的推開前來攙扶她的丫鬟。
“你們不打!我自個兒打!”説着,她弓起五指,舉高的手就要揮下,打算刮花金寧那張臉。金寧可不是木偶,眯起雙眸,正打算反擊時,一抹白影倏地晃過眼前,她只到身子一輕,下一瞬便被護進一具温暖的懷抱之中。
在那同時,藍雨芬毫不留情的揮下長長的指甲,然而下一刻,她傻了,瞪大雙眼看着護在金寧面前的男人。
“安、安哥哥?!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曉得怎麼會打到你…”突來的變故讓原本像潑婦般發狠的藍雨芬倒了口氣,臉刷白的看着安颯宇的頸子,上頭清楚的浮着五道血痕,那正是她傑作。
聽見她的驚呼,金寧忙抬起頭,在看見安颯宇頸上的血痕時,圓眸倏瞠,似是不相信他竟替她捱了打,甚至還留下傷。
相較於兩人的無措,安颯宇仍是一臉漠然,只有跟在身後的白蔚然才會知道,他在聽見金寧受傷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憤怒有多外顯,更是用多麼快的速度趕過來救人。
“這是怎麼回事?”安颯宇雖是詢問兩人,但那如冰雪一般冰冷的眼眸卻是直凝着藍雨藍雨芬哪會聽不出來,頓時覺得委屈萬分,再看他竟是護着金寧那賤人,壓無視她,更是妒嫉不已。
“安哥哥,她打我!”雖惱恨,但她聰明的沒再撒潑,且説變臉就變臉,頓時成了一個柔弱嬌憐的淚人兒。
比起藍雨芬,金寧那腫脹並浮着淡淡五指印痕的臉蛋以及角那乾涸的血跡,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藍雨芬的雙頰腫了半天高,縱橫錯着無數指印,原本的瓜子臉成了包子臉,不僅嘴角破了,就連眼睛都浮出淡淡瘀痕,總之就是一句話,慘不忍睹。
事實很明顯,金寧的確打了她,且還是下狠手打,就連安颯宇也無法忽略她的慘樣,若説在未到之前,他到憤怒、擔憂,那麼現在,他只剩滿腹笑意。
看來是他小看了金寧這丫頭,她肯定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
白蔚然可就沒自家主子那般好的修養,早在藍雨芬告狀之時,便錯愕的瞠大雙眼,不能怪他驚訝,實在打死他也想不到竟會有人敢對跋扈囂張的藍雨芬動手,再看見她那張彩絕倫的臉時,再也忍不住在旁不停的悶笑。
聽見白蔚然那壓抑的笑聲,藍雨芬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一回身,又是那可憐模樣。
“安哥哥,你定要為我作主!”藍雨芬畢竟是客,還是賢妃娘娘的侄女,要是這麼揭過,她肯定會將事情鬧大,因此即便是安颯宇也不得不做做樣子。
“寧兒,為何打人?”聽見他用低啞的嗓音喚她的名,金寧心兒一蕩,但很快便拉回心神,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述説一遍,才又道:“百善孝為先,當今聖上曾説過孝道為大,沒有什麼比孝字還重要,藍姑娘咒罵我祖父,我們祖孫倆相依為命多年,爺爺對我來説,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今藍姑娘卻這般目無尊長,若身為孫女的我沒有任何反擊,豈不是不孝?”安颯宇的心打一開始便是偏的,聽完這些話,更是完全偏向金寧,甚至覺得她下手實在輕了些。
看着安颯宇冷凝的目光,藍雨芬很不安,忙開口辯道:“她胡説!我不過是來找她聊聊天,她卻理也不理,明明是她無禮在先,還連打我好幾巴掌,安哥哥,你別信她!”藍雨芬,番辯解,卻是連個重點都沒有,加上這兒還有幾個丫鬟在,要問清事情真相併不難,而安颯宇也不想糾纏,果斷的道:“寧兒的爺爺便是我的親人,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之後,要是再讓我聽見任何人敢誣衊金老先生,我絕不輕鐃,割下舌頭或是打爛那張嘴,我都不介意替我的未婚動手。”他的一席話讓金寧心頭淌過一陣暖,好不容易築起的堤防也一點一點的崩壞。
相較於金寧的動情,藍雨芬卻是臉一白,又羞又怒,正不知怎麼反應時,身後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替她解了危——“颯兒,你這話就不對了。”一聽見這兒鬧了事,安老夫人連忙帶着藍庭樺趕來,正巧將前因後果聽了正着。
藍雨芬一見到靠山,連忙委屈的道:“老夫人、哥哥,你們看我的臉,那賤…她簡直欺人太甚!”安颯宇警告的視線,讓藍雨芬硬生生改了口,要説這兒的人她最怕誰、最聽誰的話,絕非安颯宇莫屬,只要他一個眼神,她絕對不敢造次。
安老夫人一見她的慘狀,忍不住倒口氣,皺起眉頭看向金寧。
“這…這未免太過分了!縱使雨芬再不對,畢竟是府中貴客,金寧,你怎能如此放肆?”金寧此時也有些後悔了,她畢竟是安颯宇假冒的未婚,雖然這事沒人知曉,但她惹的卻是賢妃娘娘的侄女,要是真追究起來,難保不會牽連到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