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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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採靈耳邊聽着衞冰朔説的話，目不轉睛的直盯着他，只見他沉了一會兒，目光灼灼地直視着她，令她的心兒再次一跳，不知他會提出什麼要求來。

“你們是這城裏的人嗎？”姚採靈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點頭，“我們住在楊柳岸的另一頭。”

“那好，我來此定居約一個月，只有一名小廝服侍，還沒有時間去找廚娘，要是你真想報恩，那就每天來這裏照料我的生活所需，替我做做菜、打理家務，直到我不需要你為止。”姚採靈十分詫異他會做此要求，還未答話，雲娘就先笑咪咪的熱切道:“好好好，這個辦法好。”姚採靈直視着他，“難道你不怕我不會做菜，反倒燒了你的灶？難道你不怕我不會打理家務，只會更加替你添了麻煩？”衞冰朔挑高眉，笑得開心，“你會嗎？”姚採靈見狀，在心裏暗罵這人是有病嗎？她這麼説，他反倒笑得開懷。

“不會，不會，我家採靈呀！可是有一身好手藝，保證公子吃了採靈煮的菜，絕對只有回味再三的份，反倒捨不得讓她走了呢！”雲娘見兩人之間有一股無形的火花劈啪作響，笑得可樂了，連忙嘴道，一雙眼兒往這方瞧瞧，那方瞄瞄，可忙得很。

“雲姨！”姚採靈略揚高了聲音，警告似的叫了她一聲。

雲姨那模樣本就是想替她作媒，難道雲姨看不出來眼前這男人狀似不羈又可親，可渾身卻也散發着危險輕狂，他不是她們能沾惹的男人，也和她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被姚採靈這麼一喚，雲娘轉眼瞧着她，知道她看出自己的心眼了，忍不住嘿嘿一笑，摸摸鼻子，閉上了嘴。

“怎麼？採靈姑娘，我的要求令你很為難？如果是如此，那就算了，我讓人送你們回家吧！今夜之事就當作沒發生過，你們走吧！”他收起輕狂的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高深莫測，令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我答應。”姚採靈知道他是個危險又碰不得的男人，如果聰明的話，就不該接近他，但她也不是個不知恩的人。

“小女子名喚姚採靈。公子，我什麼時候過來？”她先向他介紹自己的名字後，再對他道。

“在下衞冰朔，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不必公子公子的叫。現下也快天亮了，你就後天再過來吧！做完該做的事，其它的時間你想做什麼，我就不管你了。”話畢，衞冰朔以眼神示意祈護送她們回家，然後瘦長的身子一轉，進入了內室。

*****

一個月後夜晚，畫舫的燈一一亮了起來，姚採靈手上拿着一個托盤，慢慢的走到裝飾得美輪美奐又豪華的甲板上。

甲板上放置着一個長型方几，方几上擺了幾壺酒和幾個酒杯，其中有一壺酒是空的，足見這飲酒作樂已有一段時間。

而畫舫的主人衞冰朔，一身藏青衣袍，黑長髮束在腦後，看起來十分風多情。

他的身邊圍坐着或嬌豔或清麗或甜美，各有特的美女，個個打扮得又誘人，臉上的表情都帶着戀與痴情的望着他。

那被眾女環伺、傾慕的男人，手持一杯酒，俊美的臉龐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雙幽黑的眸似深情般的掃視過每個姑娘，令姑娘們臉上浮現紅霞，雙眸轉着動人神采，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想讓眼前的男人多瞧自己一眼。

“衞爺，你真是好酒量，豔娘敬你一杯。”説話的是身着粉低薄紗衣裙的女子，她朝衞冰朔拋去一抹嬌媚挑逗的笑，媚眼如絲的凝視着他，塗着蔻丹的纖手執握着一杯滿滿的酒。

豔娘是隔鄰畫舫最有名的紅牌，這個月來已是第五次被他招來陪侍飲酒，對他俊美的臉龐、瀟灑落拓的個和出手大方的豪邁，深深引着，芳心暗許之餘，更是不吝於表現出她的企圖。

衞冰朔斜睨着大膽偎在身畔的豔娘，她一雙水眸毫不掩飾對他的痴戀，他勾一笑，瓣漾着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嘲諷。

他伸出大掌將她的小手連同酒杯一起握住，另一手輕輕一帶，她整個人立刻柔若無骨地橫躺在他的前。

他垂眼，出足以令人沉醉的勾心攝魄的笑意，專注的凝視着她，語調低沉，帶着魅惑地道:“豔娘，你該餵我才是吧？”饒是見識過各種男人的豔娘也難逃他刻意散發的男魅力，心跳得飛快，難得出嬌羞之的在他大手包覆下，將手中的酒送到他的薄，讓他一口飲下。

兩人姿態十分親密，他的男氣息包覆着自己，令豔娘為他而心蕩神馳。

“衞爺，是豔孃的錯，待會兒豔娘自罰三杯，嗯？”嬌柔足以酥人蝕骨的嗓音響起。

“好，夠快。”衞冰朔朗笑一聲，手掌一推一送，再將她的身子扶正。

“衞爺，不公平，你怎麼可以只讓豔娘餵你喝酒？奴家也要。”其中一個姑娘抗議的對他説。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每個人的神情和語氣都帶着嫉妒。

衞冰朔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深幽的目光停駐在送吃食的姚採靈身上。

姚採靈將托盤上的四、五碟小菜一一放置在桌上，然後水眸朝他瞄了過來。

他的俊揚起一抹慵懶的笑，姚採靈毫無防備的被他這麼一笑擾亂了心湖，微顫的睫往下一垂，視線正好對上他微亂的髮絲和半敞的領口，讓他顯得有些輕狂又帶着幾分陽剛的。

“你想留下來一起服侍我嗎？”衞冰朔渾身散發一股狂傲的氣息睥睨着姚採靈，眸底深處跳躍着一抹雀躍的等待，似在等待她的怒火。

“衞爺，這女人是誰啊？”豔娘回首朝他笑得嬌媚挑逗，再回眸時，內心卻升起一股警戒。

眼前女子身上的衣服雖不是最上等的，可渾身卻散發一股清新又人的氣息。

衞冰朔瞄了豔娘一眼，抿了抿嘴，豔娘只好無趣的舉杯喝酒，卻從杯緣觀察着兩人的互動。

“衞冰朔。”姚採靈連名帶姓的叫着他，雖然語氣沒有高低起伏，但雙眼卻冒着兩團火焰直直向他，顯示着她十分不高興他輕挑的話語。

再見兩名衣着輕薄、部呼之出的女人昂首瞪視着她，一左一右的攀附着他的身子，姿態親密，使她的心房莫名的悶得難受。

她帶着怒火連名帶姓的叫着他，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挑眉，噙着壞壞的笑意，眸底還有着戲謔與玩味。

饒是如此，她卻用着認真的口吻對他道:“衞冰朔，你明知道我只是用替你煮飯和整理家務當做報恩，你不需故意把我當作服侍你的女人，如果你想要人服侍，我相信那些女人都十分樂意。”姚採靈沒有察覺到自己認真糾正的口吻裏，到最後竟有一絲的酸味兒，但一向在脂粉堆裏打滾的衞冰朔卻察覺到了，可他只是揚高了眉，薄揚起一抹淡笑。

見他笑得輕挑肆，她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拂袖離開。

這一個月來，她總是看到他身邊有三、五名美女圍繞，看得出來那些不僅是風塵女子，有些甚至是江湖上的兒女，他和她們飲酒作樂，甚至大膽的做出親密的動作。

這樣一個風、縱情歡樂的男人，是她最不屑為伍的，可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受不住控制的被他所牽引，視線忍不住會停留在他身上，被他的豪放格，甚至是桀驁不馴所引。

不該呀！這樣瀟灑多情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沾惹的，因此，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她定遠遠迴避着他，就算不得已必須面對他，她也要以冰冷的面貌來掩飾自己跳躍悸動的心。

饒富深意的黑眸注視着她轉身離去，直到她倨傲直的纖細背影消失在眼前，淡笑的薄這才注入一絲興味。

“衞爺…衞爺…”鳳蝶一直喚着他，他卻沒有搭理，因此，她大膽而主動的偎入他懷裏，一雙手還在他口暖昧的呀，用着嬌滴滴、酥魂蝕骨般的嗓音喚着他，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其他的女人見狀，也紛紛圍攏上來，一人一手的拉着他的衣袖，不甘被鳳蝶搶去了衞冰朔的注意，都嗲聲嗲氣的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