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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事態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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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息這段時間確實呆在羽府。

這個昔熱鬧的府邸早已空無一人。

桌上茶杯殘留着的茶葉被時間風乾,桌椅蒙上一層薄薄的煙灰,那時人們還做着手中的事情,卻不料繁華在一瞬間變成枯骸。

他能辨識地出那座緻的小閣樓是君阡的主卧,那把已經生鏽的鐵劍是她平裏練習慣用的武器,或是書架上被標註的滿滿的兵書上密密麻麻的是她的字跡,高牆上留着她從小爬牆偷溜出去是鐵爪留下的抓痕。

她的童年他沒有參與,她的未來只允許他一人專場表演。

翻過泛黃的書頁,言止息靠在椅子上看她平時看得書,看一排並不娟秀的字中帶着幾個錯別字,還有筆桿上留下的咬痕。這個姑娘她懶散、好強、執着,聰明卻不刻苦,凡事三分鐘熱度,所以,她還是要敗在他的手上。

“阿九,這是第幾了?”江進九看着言止息的帽檐下從未有過的悲傷神情和指尖認真的拂過她曾經摸過的每一處,閉上眼一字一句彷彿做一場隆重的演説,“報告主子,這是您到這裏的第三十。”

“原來一個月過去了,怪不得他們等不及開始行動了。”江進九將城中傳揚的關於羽戰祁及羽家的列條大罪以及眾人紛紛猜測的行刑期悉數彙報,言止息只是默默地聽着,坐回到椅子上閉上眼思考。

“請問主子,您有什麼想法?”

“邵奕炆來了。”

“啊?”江進九立刻出門在屋頂地下找了一遍,又飛速跑到大門張望了一下,然後氣吁吁地跑回來,“報告主子,您猜錯了。”言止息被江進九一副得意的樣子給逗樂了,“大門口還貼着封條,你説他該怎麼進來?”

“爬牆!”江進九口而出,因為他每每進出給言止息帶消息都是爬牆的。

“其實,後門還是可以進出的…”言止息悶聲回答,着實想不出為什麼江進九每個都要學君阡爬牆。雖説牆頭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可是他難道不會覺得大白天從牆頭進進出出非常的有礙觀瞻嗎?好在,他們並不會在這裏呆多久了。

“那您是不是該躲一躲?”江進九立刻站起身將他平的用具整了起來,“屬下已經打點好了安全的地方,咱們趁着邵奕炆還沒來趕緊走吧。”言止息只笑不語,並沒有想走的意思,卻也不阻止江進九收拾東西。

過後他便不能住在這裏,邵奕炆一定也被人盯着,從他踏進來的第一布起,千里之外的人便知道了他的動向。他要離開,但不是現在。

離羽家的人行刑不過兩三的時間,他的直覺認為邵奕炆一定會保護君阡的父母,否則他所做的一切都化為灰燼,但是邵奕勳是怎麼想的,那個身在昭平卻時刻注意着侑京動向的人是怎麼想的?他會就這樣放過羽戰祁這個一直不帶政治立場的人嘛?也許邵奕炆和邵奕勳之間的易並不坦誠,他們都在相互欺騙對方。

待到江進九將一切都打點完畢,言止息卻只是笑着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道:“你先去吧,路上別被人跟蹤,我稍後就來。”

“難道您要跟邵奕炆麪談?”言止息輕聲笑着,“他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不怕被我鉗制獨自來見我,我還有什麼可怕的?”江進九是極為了解言止息的,既然他都這麼説了,便一定是打定了主意,於是他扛起打點好的包裹直奔牆頭,正準備揮着鐵爪爬牆,想到言止息説的後門能進出,一拍腦門膛雄赳赳地走出羽府。

,依舊很冷,言止息寬大的帽檐遮住的臉上浮起一絲似是而非的笑意,他就知道邵奕炆會來找他,他之所以呆在羽府並不是因為這裏安全,而是因為只有邵奕炆會想到他會呆在這裏。

一個月,整整好,他知道邵奕炆並非真心想要囚君阡,但是他無奈,因為那個傳信人顯得過於強大,傳信人對於君阡的狀況一清二楚,所以他不得已讓君阡去了鹿台。君阡誤以為他是想用自己引誘言止息,實不過是因為邵奕炆知道傳信人不會等太久,那個人既然如此關注君阡,就一定會有動作。

邵奕炆不惜自己被誤會,事實上心裏也確實抱着想將言止息拖下水的想法。但是一個月言止息毫無動作,讓對方先着急了。他暗示君阡不要離開鹿台,因為她的命比誰都重要,但是這是矛盾的,同時他還想保住羽家的人。

目前的狀況來看,邵奕炆心裏知道自己失去了對羽家人的主動權,他無法想象萬一這個太過愚鈍的弟弟真的殺了羽家的人會怎麼樣。

當太多的不確定錯在一起時,一切都會變得確定。

有個在暗中控的人將線扯得很緊,讓他無法做出兩全的決定。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想到言止息會在羽府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只是這一路走來,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説些什麼。

江進九剛離開羽府的時候,邵奕炆便進來了,他直接走到君阡以前的閨閣,雖然這對一個從來禮數周到的太子來説不太合適,可言止息一定在那裏。

“好久不見。”坐在裏面的言止息一聽見腳步聲便知道邵奕炆來了,來得恰是時候,只不過他身後還跟了些尾巴。

那些人不敢靠得太近,無論對邵奕炆和言止息之中的哪一個,他們都心有餘悸。

“看來你在這裏住得很愜意。”邵奕炆看着絲毫不將表情在臉上的言止息愈發慨,若不是這事直接牽扯道言止息,他大抵要認為這個幕後控的人是眼前的人,能將他國的皇室玩於股掌之間,真是可怕至極。

“太子殿下最近的氣不太好,”言止息湊近了些將邵奕炆從頭到腳細細觀察了一番,“改明兒叫人給你送點虎鞭鹿鞭,多吃點韭菜狗海藻,都是壯陽的,不用謝我,阿阡説的。”

“你竟還有心思開玩笑!”邵奕炆嫌惡地瞥過臉,他實在想不出在君阡為難關頭言止息可以如此淡然灑

可言止息畢竟是着急的,只是他從不將那些負面的情緒展現在自己的臉上。一旦被別人發現自己的悲傷和痛苦,有心之人可大做文章。他並不想讓這壓抑的氛圍籠住自己,邵奕炆擔心的情況正是他所擔心的。

“你一定比我着急。”言止息收回了玩笑話,和邵奕炆相視對立,“你本來還有機會帶人在這裏抓住我,那個傳信人的目的達到必然不會糾纏於羽家,接下來頂多是你和邵奕炆兩兄弟之間的事。但是你沒有,所以你比我着急,一旦事態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發展,阿阡會徹徹底底離開侑京離開玄齊國。”邵奕炆深深地氣,“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就像你不願意用我來換取阿阡的信任,我也不想用你來使她叛變。如果只是對手,我更願意和你公平競爭,但是似乎有人不給你機會。”言止息從未像今天那麼深刻,他並不討厭邵奕炆,反而很欣賞這個對手,只是那個傳信人深不可測,他突然覺得興許那個人不只是針對他,還想從君阡身上得到些什麼。傳信人利用邵奕勳的無知去抵制邵奕炆,再利用君阡對家人的情做出讓世人唾罵之事,他為的是什麼。

邵奕炆靜下來看着言止息被帽檐遮住的臉,很想知道這個人此刻到底在想着什麼。

“我真希望有一天我們兩人能拋卻私人恩怨只為江山而爭鬥,可惜現在我們的重點並不在此。”

“會有那麼一天,”言止息轉過話題,“但是現在,你確定你要這麼做?”邵奕炆抬起眼瞟了他一眼,他並未説怎麼做,但是對方似乎早已知道他的來意,甚至替他想到了結果,江山易主易,任改變卻何其之難。

他無數次堅決地要留下君阡哪怕折了她的翅膀,卻還是被她強忍的折磨所心軟。每次他想強硬,但是做不到。未來的儲君本不該優柔寡斷一次次推翻自己的想法,為了君阡他最終還是觸犯了大忌。

言止息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萬一不成,你連和她做朋友的機會都不再有。”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言止息笑道,“我和你不一樣,就算我得不到,也不會給別人留機會。你可以説我自私,也許只因為這並沒有出現在我身上。所有的如果都只是假設,哪怕真的發生我肯為別人去死,在沒發生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廢話。”邵奕炆的心中突然有什麼古怪的想法一閃而過,只道是得到了言止息真正的決斷,“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言止息目送他離開,覺到很快會有人來這裏搜捕他,立刻出了羽府隱匿在侑京的街巷中,甩掉盯梢的人進入某處江進九早已準備的藏身之處。

邵奕炆給了他不安的覺,他明顯能覺到他的變化。那些言語不過隨口一縐,只為了試探他的態度。

江進九看見言止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不知有多高興。本想説他找到了天時之機,不想言止息一場嚴肅道:“阿九,事情有變,通知下去,立刻更改策略!”

“事事事…態有變?”江進九顫抖着小心肝重複了一遍,“那該怎麼做?”言止息翻過侑京的地圖,看着刑場的地形,“有人是真的想殺了阿阡的爹孃,邵奕炆一定會阻攔,你帶人趁着空隙去救人。”

“那您呢?”

“救阿阡!”

“可他們針對的是你!”江進九略顯動,“我把人手留給你。”

“不,我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