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攻克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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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二十年七月,言止息的大軍攻下居憂關的一個月之後,大軍朝南進攻嘉名城,不就又行軍至並雲十八州的幷州開始進一步的征戰。
此時玄齊國都侑京人心惶惶,朝中沒有可徵大將,眼見着只要幷州被拿下敵軍的前進勢如破竹,沉默了許久的玄齊太子邵奕炆請求親自帶兵去前線支援。他雖不會武功,但先前便在軍中待過些時且對君阡的格比較瞭解,邵述準了他的請求,發兵前往幷州。
大軍度過川河前線傳來幷州失陷的消息,他只能改道前往十八州的天水城。
天水城在幷州和雲州之間,處在佻褚*前行的必經道路上,依險山而建,因為是通樞紐所以言止息的大軍必然會停留在此處。然而還未等他到達,探馬來報佻褚軍幾近拿下天水城。
邵奕炆這次在沒有如聽到幷州失守時的悲痛,只是淡定地命令大軍減速行駛,將原本三五天便可到達的路程改成了八天。
帳下將軍不明其因,邵奕炆解釋道:“天水城貫通並雲十八州的官道,佻褚軍深入我國腹地,糧草供應困難,所以每到一處必須停下來補給。此處雖天然地勢險峻,但缺水,言止息深知此處不能長留但又不得不攻下。這是個易攻難守的地方,天水城肯快便會淪陷。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等到言止息攻下天水城等待補給時圍困大軍!”此刻正在天水城攻城的君阡坐在軍帳之中從容指揮,建起的對壘直天水城城牆,這是她新近改良的攻城武器。對壘與城牆同高,上方用盾牌掩蓋由人力推至城下,玄齊的守軍本無法擋住上城的士兵。
用雲梯攻城時弓箭火藥能給自身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君阡想出了對壘這麼個攻城神器,大大地降低了死傷。
前線不斷傳來最新的戰況,天水城已經支撐不住,勝利近在眼前。
言止息側躺在榻上單手撐頭看着聚會神研究地形的君阡,她突然抬頭撞上言止息的眼神,“現在後方糧草補給困難,但是天水城水源短缺不適合大軍長期屯駐,邵奕炆正在前往天水的路上,留或不留都是難題,我們怎麼辦?”
“留!”言止息回答得異常乾脆,“天水城小,邵奕炆突然放慢速度就是為了等我們攻下天水城,我們為何不將計就計?”他走到沙制模擬地形前,一處一處指過去,“邵奕炆帶人需要經過不斷的路程,減速行進一來等我們入城,二來怕我們以逸待勞攻他個措手不及,邵奕炆雖然聰明但畢竟不是正統的將領,對於陣型不甚瞭解只能靠手下之人。天水城小本容不下我將近三十萬大軍,他們不是還沒到麼,一會兒停止攻城之後讓周陽暉帶十萬人馬迅速離開去回幷州到天水城的中段駐紮等待糧草,讓阿清帶十萬人馬朝西南而行繞道攻打邵奕炆的尾巴,我們進城等他到來!”君阡和言止息想到了一塊,默契對笑,“隨軍儲備的水還可以堅持多久?”
“最多七。”她揚起的嘴角帶了一絲陰陰的冷笑,“五,足矣!”天水城攻克之後周陽暉和蓼斐清受命各帶三分之一兵馬離去行駛自己的任務,江進九因為傷勢未愈留在了言止息身邊,剩下的兵馬進入天水城這個狹隘城池休整。
兵到一萬無邊無沿,兵到十萬徹地連天,邵奕炆帶的十多萬兵馬在一後如期到達天水城下時,君阡的人馬亦如他所想在兵馬還未佈陣時衝出城外奮戰。
邵奕炆因為行軍速度極其緩慢所以士兵們並不疲勞,初到之時士氣最旺盛,士兵們懷揣着英雄復國夢刀槍耀眼鐵騎爭鳴在城下耀武揚威將佻褚軍一場猛追窮打直至將出城戰的佻褚軍打得七零八落地逃回城內。
當士兵們為首戰告捷輕功的時候,只有邵奕炆的情緒病不那麼動。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看着天水城牆上幽暗的燈火和放哨的士兵發呆。
想起過往的種種,嘆自己的失誤。他錯將君阡送去戰場,也沒能在侑京留住她。如今看着她遙遠的身影越來越陌生,陌生的認不出從前的那個羽君阡。
在言止息身邊那麼久,過得可開心?也許,經歷了種種再也沒有人能開心得起來,人都在長大,在社會的大中變得越來越不像最初的自己,真實的暴力和血腥,可是自己真正愛過的女子?
他沒有看見君阡,她可恨自己?恨自己未能保住她的家人,最後竟連真正的兇手都無法查證。可悲可嘆,唯獨不可釋懷。
明明是盛夏,鏤刻在天端的弦月卻那麼冷,冷到不知為何將那蟬鳴都變成了一聲聲低訴的哀愁,將水汽凝結成冰,曲折了這筆直的道路。
“我有點不舒服,天水城的安排,你來吧。”君阡靠在牆上看着言止息自信的微笑,好似心裏失去了一塊卻摸不着是何處,只道是疼痛蔓延在神經中將整個人團團包圍。最該堅強的時候卻軟弱了下來,口口聲聲的復仇抵不過回憶湧上心頭。
對邵奕炆,不是愛,卻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言止息輕輕地哼應了一聲,玩着手中的模型兵馬,看似不經意實則每一步都非常用心。他並不想責備君阡的心軟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只要心裏還念疚着一分,至少她還不會完全籠罩在黑暗和死亡的陰影裏。
有時候不想面對的,何必硬着自己去面對。即便是神都有弱點,何況一個有血有的人,這個世上不乏智者,乏的是大智的仁者,沒有貴賤的命和身份只差,説來容易,做來何其難。
所有她不願意去應對的地方他都願意去承擔,無論生死無論恩怨,在堅強的女人,也需要一個能夠承擔她所有喜怒哀樂的男人不是為了天下只是為了她一個人去衝動地做一件足以讓她動的事。
他俯□直視着君阡,輕聲柔和地撫上她的臉頰,“不想做的時候告訴我,無論什麼我都會去做!”君阡閉眼點頭佔據他的膛,這世上她唯一還能依賴的地方。
邵奕炆圍困天水城三並不進攻,君阡一直沒有出現,連言止息和他身邊的人也齊齊消失,每除了例行巡城的士兵一批一批的在城上換班以外他看不見任何。但他依然執着地要求自己的手下監視着城牆上的一舉一動實時彙報。
直到第五,哨樓觀望的士兵突然看到了什麼驚天的新聞,了眼指着天水城的城牆喚身邊的夥伴,“快看,是不是有人暈倒了?”
“好像是啊,好像被人抬下去了!”
“那邊又有人暈倒了!”
“倒下好幾個,趕緊向殿下報告!”聽聞之後的邵奕炆並不開心,如他所料天水城開始斷水,如此一來,君阡可好?想來言止息那麼寵愛君阡定然不會渴着她,可一旦再幾圍困下來會怎麼樣?
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若只是居憂關兩國之間的互望他可以手下留情,但如今她助着言止息打進玄齊國腹地,他作為未來的君主豈能視而不見。一旦仁慈,就是對自己千千萬萬子民的殘忍,他閉眼揮手,“繼續監視!”哪怕他現在很想去給君阡送水,只為她一人送水!
“為何不現在攻城?”邵奕炆答道:“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原先儲備了多少水,只憑藉着守城士兵的動向大體知道城中斷水,此時他們尚留一口氣,現在攻城他們必將背水一戰權力死拼同歸於盡,不如再觀望觀望有個確切的準信。”
…
“報——天水城上倒下去的士兵越來越多!”
“報——敵方主帥出現!”邵奕炆一下子站了起來,哨兵並未説敵方的主將是羽君阡還是言止息,但他此刻迫不及待地率人出去,滿心希望那是君阡。
只是當他到達城下的時候,面臨的是又一次的失望。
言止息站在城牆上幽怨地看着遠方,他標緻的帽檐遮住半張面孔,白尼瑪無力地掛在他肩上。站在一邊的士兵們面憔悴,顯然是因為斷水而疲力竭。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樣,”邵奕炆苦笑道:“如今竟是説不上誰比誰好,言止息,你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只要在圍困一,你城內的士兵還有幾人能堅持?投降吧!”言止息撐着牆微笑,聲音卻略顯低沉,“你怎知我城內的水撐不過今明?我從來不覺得你會這樣小看我!”
“因為我太過了解,所以知道你哪怕彈盡糧絕也不會透給我一絲一毫,但是你騙不了事實,你的水從何而來?”言止息默默地解下一壺水,站在牆上將它慢慢倒下。乾燥的天氣水沿着城牆下不一會便蒸發,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周圍的士兵用飢渴的眼神看着那一壺水誰也不敢出聲。
城下的玄齊軍鬨堂大笑,睿寧王有水這麼一壺水拿來炫耀,還不如將它一人一口分給快要喝死的士兵。就這麼灑給他們看有個什麼勁!
邵奕炆從來沒想到言止息竟會做那麼幼稚的舉動,站在城下突然有種自豪,從言止息身上找到的自豪。這個出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竟然就這麼敗在一個非專業的太子手上,直接秒殺了無數技術將領。
“若你的士兵們一人一壺水站在城牆上灑,我姑且就相信你城裏沒有斷水。”邵奕炆騎在馬上衝着城牆道,言止息此舉不正是打腫臉充胖子,更給了邵奕炆信心。
言止息無言以對,一個人下了城下,留下一批看好戲的玄齊軍。
隔了一,玄齊軍開始正式攻城,然而就在他們攻破城門的一刻,城內的佻褚軍蜂擁而出,本該處於渴死狀態的佻褚軍個個神煥發奮勇殺敵,將玄齊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這不過是他們將將開始斷水的第一,也正是因為這樣軍心大振士兵們都想在斷水前打敗敵軍離開天水城。
邵奕炆怎麼都沒想到那不過是言止息為了引誘他降低他戒備的計策,讓他加快攻城。此時從背後繞過的蓼斐清也帶人將要背後包抄玄齊軍,在幷州道上的周陽暉等到了支援的糧草水源正在趕來匯合的路上。
玄齊軍又一次大敗,邵奕炆仰天長嘆天不佑我玄齊,一切都偏向言止息。
蒼茫之中的邵奕炆換了小兵的衣服在剩餘萬騎的保護下倉皇逃走。
江進九撅着股一瘸一拐到言止息身邊,“王爺,要派人追殺嗎?”言止息看着邵奕炆離開的方向搖頭,“我欠他兩個人情,如今還了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能還清。”他一回頭,君阡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邵奕炆安全的離開,對着言止息抱歉地笑笑。
他回以一個同樣的微笑。
白靈城的人情他還了,可侑京放他的這個情呢?遲早都要還的,只不過這個還禮,恐怕只能大不能小。
“並雲十八州拿下八個,阿阡,還有十個,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有預,有一些人正在離我們越來越近,有一些真相,正在雲開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