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十六章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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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既然攻不破,守不住,金一索不攻不守,而是選擇了相信牛琪琪。而牛琪琪的雙劍,亦隨着他的呼聲越空而至,向着至人心鏡上方的沖虛真人列禦寇刺去。
而只是下一瞬間,從頭頂又閃出五光芒,楊劍的喝聲凌空而下:“勝負未分,列真人何必來去匆匆?!”看樣子,這倆人居然是打打走走,前腳後腳地從洛陽來到了關中終南山之中。
頃刻之間,靜謐的丹房成了征戰沙場,金一腳踏着爐鼎的鼎鈕,手中橫着鐵,頭頂上架着列禦寇的至人心鏡;而在列禦寇的頭頂和心口,則着楊劍的三尖兩刃刀和牛琪琪的雙短劍。
列禦寇竟不敢動!很明顯,他雖然不知道牛琪琪到底有多大的神通,但是楊劍的能為他已經有了充分的認識,倘若無法用至人心鏡來抵禦的話,他也沒有把握能化解楊劍的五神光。而若是他敢於將至人心鏡的威力周天演化,同時進攻金一、抵擋楊劍和牛琪琪的話,恐怕也未必能收拾得了金一,反而喪失了眼下的有利地位。
他不動,楊劍和牛琪琪也不能動,一動或許就送了金一的命!事實上,倘若此時金一能自由行動的話,他一個變化便能騰挪開去,列禦寇的至人心鏡畢竟不是什麼天生用來砸人的法寶,而是從他的心法中幻化出來,映照萬物於其中又一物不能容於其中的法寶,正是這樣的特,倘若外物不來招惹這面鏡子,譬如沒有光落在鏡子上,鏡子又將反什麼?
可難就難在,金一腳下踏着。一隻鼎爐,鼎中有一個正要破鼎而出的寇謙之!雖然不知道許旌陽對寇謙之做了些什麼,但是寇謙之被鎮壓在鼎中如此之久,不能出,更不趁着許旌陽外出的時機逃,而是選在這個時候出逃,必定是從莊周那一縷青煙中得到了好處。一旦被他逃出來,最壞的情形便是,金一他們恐怕要面對一個擁有了能夠在凡間行動的真實身的南華老仙、微妙圓通真君莊周!
他怎麼能動?一時間,幾人環環相。扣,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開這重重結。金一單腳站立在那鼎爐上,腳下運起了巨靈大力,更用上了金錢陣中的元龜變化,將那鼎爐牢牢踏住,任憑腳下傳來一道勝過一道的大力,他也巋然不動。
金一的心裏,卻在急運轉,不。説頭頂的詭異局面,單單是腳下傳來的力道,便已令他暗自心驚,寇謙之此時所出的力道,大得異乎尋常!和汾北戰時相比起來,單純是力道這方面,足足強了一輩也不止,而一次又一次撞擊無果,腳下的力道卻是絲毫不見減弱,甚至是越來越強。
“照着這個趨勢展下去,我遲早會被掀起來的!”金。一心知肚明,現在的局面,勝負的關鍵是縱在許旌陽的手上,只要他有辦法收拾了鼎爐中的寇謙之,就算一時半會結果不了寇師君的命,只須令他無法出,自己便能身得自由。而只要自己身得自由,從至人心鏡下出,合己方三人之力,哪怕是列禦寇保身之法寶天下獨步,也決計討不了好去。
“許天師,取了寇謙之命,莫要心慈手軟了!”金。一忍不住叫了起來。
他能看出的事實,許旌陽旁觀者清,又豈會看不。出來?但他回應金一的,卻不是什麼豪言壯語,而是一聲浩嘆:“金錢神,請你抬起腳來,任憑寇師君離去。我自問,已經傷不得他了,縱使你捨身鎮壓,終不能就這樣永生永世站在這裏…”金一一怔,卻聽。頭頂的列禦寇哈哈一笑:“許天師,果然是了身達命!南華老仙的一縷神念,包含着至道之秘,足以幫助寇師君了悟道德經中的至高境界,此時的他,已經是上古至人之境界,你這丹爐怎麼能傷得了他分毫?妙哉,妙哉!”一面笑,列禦寇一面竟將手中的至人心鏡從金一的頭頂移開,周遭一晃,噹噹幾聲擋住了楊劍和牛琪琪的兵器,身子已經飛到了半空之中。
楊劍大為不忿,他和列禦寇從洛陽一直打到關中,自問道術神通和這位沖虛真人相比起來也不會弱到哪裏去了,但卻就是破不了他這面鏡子。雖然楊劍自己亦懂得用元神為鏡,從列禦寇這件法寶之中,他亦隱隱有所領悟,但這急就章的法門,畢竟不能和對方修煉了千萬年的命法寶相比,終究是奈何不得。現在對方又是想走便走,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裏,楊劍眼高於頂,怎能忍得下這口氣?當即怒喝一聲,身而上,五神光狂湧而出,朝着列禦寇風捲而去。
面對着含憤出手的楊劍,列禦寇亦不能掉以輕心,只得凝神應敵,顧不上關注下面的局勢了。而金一此時,卻滿面愕然,瞪着許旌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任他離去?這可是我抓來的人!在你這裏關了這些時候,到頭來要我自己放他走?!”腳下傳來寇謙之的大笑,笑聲若狂,顯然已經將許旌陽的話聽在了耳中:“如何?天無絕人之路,縱使貧道落到了這樣的境地,亦終有身逍遙的一天!許天師,你卻是識時務之人,曉得既然傷不得我,這丹爐遲早會被我衝破,在此頑抗也是無益啊!”他笑聲,説話,盡是向着許旌陽而,卻絕口不提金一,本就當作是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金一心裏明白,這並不是寇謙之對自己輕視,而是從骨子裏出的仇恨,使得他連和自己説一句話都不願意!自己將寇謙之打成這樣,險些喪了命不説,又在丹爐中受了這些子的苦,他怎肯善罷甘休?等他出來,和自己一定是不死不休之局!
“放就放!放你出來再和你決一死戰!”這鼎爐,是許旌陽的鼎爐,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能到達其中,在這裏乾着急有什麼用?既然你許天師説要放,我便放了,就不信寇謙之能像老孫那樣,老君的八卦爐裏走過一遭之後,不但毫無損,更能練成金剛不壞、火眼金睛,神通倍增!
將身一晃,金一已經變成三頭六臂的法身,手中金箍亦化為三,上無數條金絲線湧出來,一百零八枚天罡地煞星在他身邊呼嘯往來,金光大盛,金錢陣的光芒已經將這丹房和上方屬於玉樓觀中的朦朧天空盡數照亮。這一刻,金一已經使出了所有的神通,誓要與困而出的寇謙之決一死戰!
牛琪琪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她本不去看許旌陽一眼,卻飛到了金一的頭頂上,為他防禦來自上方列禦寇的攻擊,居中在兩個戰團之間,她隨時可以支援任何一方,亦可阻止寇謙之困之後與列禦寇會合,誠為要地。
金一叫了聲好,單腳倏地向上一抬,只見那鼎鈕倏地鬆開,鼎蓋仍舊緊緊壓在他的腳底,金一整個人就好像被那鼎蓋從下向上直頂了起來一樣!而在鼎蓋之下,一團黑乎乎的身影上散着七彩的毫光,看上去極其不協調,正是經歷了多丹火煅煉的寇謙之!
“小賊納命來!”短短五個字,已經將寇謙之的心中怨毒表無遺,他竟是絲毫不停,剛剛從鼎爐中出,便即向金一起猛攻。
金一早有準備,一覺腳下傳來的力道有異,便即飛身向上,同時巨靈變的大力動,單腳以如山巨力向下猛蹬。這樣的大力,勢足以分泰山而裂北海,卻僅僅能讓擎着鼎蓋急衝向上的寇謙之少挫一分。
就是這一分空隙,金一身子凌空一個迴翔,已經從寇謙之的頭頂閃到了他的側面,三頭六臂的法身凝聚起無方大力,重重影匯成一條,正砸在寇謙之的身上。這是蓄勢已久、力道萬鈞的一擊!
然而這一的結果,卻令金一瞪大了眼睛,狂猛無匹的力道,竟然只是將寇謙之身上被丹爐中烈火燻黑的部分層層剝落,出了下面晶瑩如玉的肌膚來。寇謙之硬受這一,竟然毫無傷!
至人之境界!金一陡然想起適才列禦寇的這句話來,難道道家所謂的至人,也就和佛門的金剛一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損壞的嗎?不可能的!在那菩提境界之中,即便是號稱已經得到真如的達摩,最終不也是在劫火之中化為灰燼了嗎?
“砸不壞你,就燒燬了你!三昧真火燒你不得,就試試劫火!”牙關一咬,金一手中鐵一抖,金光狂湧向一百零八星,那天罡地煞星的轉陡然加快,他竟然想要在這裏控時間,用劫數的力量來毀滅寇謙之!
即便是以寇謙之的見識閲歷,也想象不到,這金錢陣竟能有那樣神奇的力量,可以引傳説中的劫數!要知道一劫便是天地的一次生滅,能夠引劫數,便意味着作法之人已經達到了聖者的境界,才能隨意掌控天地的生滅,金一有何德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有這樣的造化?
千鈞一之際,頭頂和周圍同時傳來轟然巨聲,金一凝神細聽,才聽出是許旌陽的聲音:“無須如此!金錢神,你難道忘記了,這是在什麼地方?”此言一出,列禦寇神情大變,顧不上楊劍的猛攻,朝着寇謙之大叫起來:“寇師君快走!此處乃是在上古奇寶玉樓觀中,業已被許旌陽祭煉了!”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