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龍潭虎穴難阻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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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嶺關,再行半,太原城已遙遙在望,徐不凡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殺太原總兵褚鵬舉,他是褚鵬飛的胞兄,也是謀殺徐全壽全家的元兇主犯之一。
眼看天已黑,為免招謠過市,引起不必要的困擾,凡是途經過衢大邑,徐不凡皆不公然投宿住店,循例在山區僻靜之處安營紮寨。
好在,二老八駿都是久經陣仗的老兵,血轎之內營帳、炊具等用所需,又應有盡有,不虞匱乏,遠離塵囂,反而顯得格外安靜、舒適。
由於褚鵬舉本身出身武狀元,武藝高強,手下又猛將如雲,可能是最大最強的一個仇家,徐不凡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晚飯一畢,就囑令大家養蓄鋭,早早休息,以備探明敵情後,隨時採取行動。
誰料,事與願違,徐不凡剛剛躺進血轎內,眼睛還沒有合上,擔任警戒的八駿之一回來説道:“公子,我們好象被人包圍了?”徐不凡心頭一懍,到外面來四下略一張望,果見黑暗中人影晃動,有不少神秘人物在暗中窺伺,當下提了一口丹田真氣,朗聲説道:“是何方朋友,敢請現身一見,這樣鬼鬼祟祟的豈是英雄本!”話系以內家真力送出,羣山迴響,嗡嗡不絕,來人見行藏已,再隱身已無可能,只見人頭鑽動,步履雜沓,不一時已湧上來四五十人,將營地包圍。
為首之人瘦高挑的身材,好象一長竹竿,左右二人卻肥胖壯碩,成強烈對比。徐不凡一眼就認出為首者乃三才會的首席堂主天堂堂主司馬彪。
“司馬堂主,別來無恙,咱們足足有六年多沒見了。”司馬彪聞言大吃一驚,道:“徐不凡,你…你怎麼會認得老夫?”
“你認得我,徐某當然也認得你。”
“血轎主人,武林毒瘤,你惡名滿天下,無人不知。”
“事實不是這樣吧,早在六年之前,在五柳莊,我們就曾有一面之緣,並承司馬大俠恩賜多多,我們是老相識才對。”
“你就是死…死在五柳莊的那個娃兒?”
“錯不了,在你未償債之前,請先介紹一下這幾位朋友,算是給你的準備時間。”司馬彪原以為混戰中出手,徐不凡不可能還認識自己,聞言臉陡變,心頭七上八下,強作鎮定的道:“左面這位是本會地堂堂主詹明秋,右面是人堂堂主包玉剛,餘為香主,都是武林中鐵錚錚的漢子,你如知趣,束手就縛,可能是最佳選擇。”這幾句話,與其説是企圖唬人,還不如説是為自己壯膽,徐不凡冷然一笑,道:“你們會長柳清風怎麼沒有來?”人堂堂主包玉剛聲若洪鐘,道:“對付一個小小的血轎主人,還用不到我們會長親自出馬。”
“説説你們今夜的來意?”
“當然是為你徐不凡而來。”
“想幹什麼!”
“想殺你以謝天下。”
“為什麼要殺我?”
“為了公理,為了正義!”
“好一個公理、正義,天底下好多骯髒事,就是在它的掩護下滋長、蔓延,當年肆五柳莊時,為何沒想到這四個好聽的字?既然是理直氣壯,又為何不公然面,而要隱在暗中,企圖幹偷雞摸狗的勾當?”三才會乃武林泰斗,天、地、人三位堂主自視甚高,地堂堂主詹明秋聞言大怒道:“三才會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對付你血轎主人,明的暗的都一樣,用不到在豆腐裏找骨頭。”徐不凡雙肩一聳,道:“説的好,待徐某先向司馬堂主討一筆小帳,然後再敬領詹堂主的高招。”司馬彪已拔劍在手,道:“我們有什麼帳好算。”徐不凡抬起一支腿來,道:“算算斷腿的帳。”
“你的腿不是好好的嗎?”
“當年曾經斷過,你忘了?”
“莊裏莊外一片混戰,何敢肯定是老夫砍斷你的腿?”
“斷腿之痛,痛徹心脾,你就是骨化灰飛,我也不會忘記你。”徐不凡復仇一向都是要人家吃飯的傢伙,司馬彪情不自的摸摸脖子,道:“你想要怎麼樣?”
“別怕,不加利息,只要本金,一報還一報,只要你的一條腿,不會要你吃飯的傢伙。”司馬彪一聽可免一死,心下稍安,膽氣立壯,與詹明秋、包玉剛互換一個眼,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率眾一湧而上。
他們早有周密的攻守計劃,眾香主困住二老八駿,天、地、入三位堂主單挑徐不凡一人,詹明秋一刀砍來,徐不凡左臂架住,司馬彪劍如電閃,從右側攻來,被徐不凡他一掌震歪,同一時間,包玉剛的一對判官筆,已險些點到他的心窩附近。
徐不凡三面受敵,本沒有迴旋的餘地,獅吼聲中,‘一鶴沖天’,就在判官筆將要得手的那一瞬間,他已拔起三丈多高,出重圍。
天、地、人三位堂主,如何肯善罷甘休,接踵飛身而上,徐不凡冷哼一聲,呼!呼!呼!連劈三掌,三個人頓覺頭頂壓力沉重,宛若撞上鐵壁銅牆,立又被迫飄飄而下。
“司馬彪,你的時辰到了。”喝聲中,徐不凡已拔出短刀,頭下腳上,咬着司馬彪的影子俯衝下去。
司馬彪嚇了一跳,又翻筋斗,又打千斤墜,意逃徐不凡的追魂一擊,當他橫飛出五六丈遠,落在一棵枯樹下,以為已經擺時,面前刀光一閃,徐不凡的刀已近在五寸以內。
哨!詹明秋、包玉剛動作飛快,三樣兵器霎時撞在一起,金鐵鳴,火花四濺,硬生生的將徐不凡的短刀給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