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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背美女上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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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真荒唐,這廬山周宣以前來過,但卻又是千年後,旋而上,直到嶺,遊覽白鹿書院、東林寺、錦繡谷、龍宮、含鄱口,還有美廬什麼的,沒想到穿越千年回到南唐還能舊地重遊,只是山路實在難走,累點倒沒什麼,周宣為他腳上的皮鞋心痛,當世獨一無二的鞋子,他一直很愛護,想多穿兩年,但今天看來是要廢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回去,嗚嗚嗚。”林涵藴腹擱在馬鞍上,頭和腳向兩旁耷拉着,家丁帽已不知掉到了哪裏,髮髻也散了,頭符垂下來,髮梢還拖到了地上,山路有荊刺,有時纏住髮梢,一扯,頭皮好痛,林二小姐哭了。

周宣安她説:“別哭了,你不是一直説要看我和別人賭博嗎,這回你該大飽眼福了。”林涵藴哭着説:“可先放我下來呀,我的頭髮都快被扯光了。”周宣笑嘻嘻説:“頭髮扯光了也沒什麼,東林寺快到了吧,你當尼姑去。”林涵藴不哭了,手腳身子都不能動,只有嘴巴能動,牙齒咬得格格響,恨道:“周宣,我要咬死你!”周宣叫道:“三痴老兄,把林小姐的道給解了吧。”三痴手裏提着李大人自顧攀登,理也不理。

周宣心裏惱道:“看你神氣到什麼時候,等你成了我的劍奴我讓你每天狂練三個時辰的劍,看不累死你。”撈起林涵藴地長髮,胡亂替她打個結。免得亂蓬蓬纏到路邊荊棘上。

山路越來越陡峭。大青馬顯然是慣走山路地,跳躥攀登,可就苦了馬鞍上的林涵藴。顛來簸去,如果不是周宣按住她的股,她早不知摔下來多少回了!

周宣大聲道:“三痴,你太卑鄙了!”三痴猛地停下腳步,扭頭森然問:“你説什麼?”周宣道:“我不象你那樣身有武藝,爬山已經很辛苦。還要扶着林小姐,極費體力,等上了山,我已經累得半死,哪還有力和你賭勝,你説你是不是卑鄙?”三痴微微一笑:“那就用繩子把她綁在馬鞍上好了。”林涵藴大叫起來:“不要綁,我不綁,我寧願這樣擱着。”周宣説:“三痴。林小姐她一個小女孩子難道還對你有威脅不成,解了她有什麼要緊!”三痴問:“真地要解嗎?”周宣説:“當然要解。”三痴將李大人放在山道上,走過來説:“這可是你要求的,等下不要又説我卑鄙。”周宣笑道:“在下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其實三痴兄其實完全可以不和我賭,硬把我抓去當棋奴。”三痴淡淡道:“那樣沒意思。我講究以藝服人,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不然的話你也不肯把三十六道珍瓏和盤托出。”周宣哈哈大笑:“我也講究以藝服人,三痴兄,我們兩個實在是有緣。”林涵藴嘴説:“果真是有緣,反正總有一個要當另一個的奴隸,一輩子的奴隸。”三痴伸手在林涵藴後頸一拍,林涵藴雙手立即就能動了,抱住馬鞍,身子慢慢滑下來,卻覺腿腳痠軟,吊着周宣地臂膀才能站起來。

周宣看到綁成粽子似的李大人那雙會説話的眼睛又在向他表達:“周公子,也幫我求個情,我綁得好難受。”周宣心想:“這李大人是個男人,怎麼生一雙女人的眼睛,比林涵藴的眼神還豐富,如果不是看到你有喉結和胡茬,還真要以為你是女扮男裝了。”説:“三痴兄,我再向你求個情,給李大人也鬆了綁吧。”三痴冷哼一聲:“不要得寸進尺,這個姓李的是個半死的人,你替他求什麼情!”又對腳邊的李大人説:“你該知足了,如果不是我要和周公子賭,你早山死去多時,現在讓你多活一天,你該慶幸才是。”説着,二指勾住李大人背部地繩索,提着繼續上山。

周宣扶着林涵藴爬了一程,林涵藴筋絡的麻痹才消除掉,甩開周宣的手自己走。

從甘棠湖那邊到廬山半山的東林寺就有近三十里路,而且還是山路,從午時三刻走到申時末,才從東林寺外地虎溪邊走過。

周宣這時還有雅興談什麼東林寺慧遠和尚“虎溪三笑”的故事,林涵藴實在爬不動了,哭喪着臉説:“周宣,我走不膝蓋打抖,我中午都沒吃飯。”周宣説:“我也沒吃飯。”扶着她繼續爬山。

又走了二里路,林涵藴左膝一軟,一下子跪在山石上,痛叫一聲,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三痴喝道:“快走,不要磨磨蹭蹭,如果在酉末戌初時不能趕到那個地方,那就不必賭了,我割了他腦袋,你們兩個抬無頭屍回去。”李大人嚇得“呃”地一聲,小聲地央求:“林小姐,你快起來趕路吧。”林涵藴勉強站起來,左膝好痛,一瘸一拐走了兩步,帶着哭腔説:“周宣,我真的走不動了,怎麼辦呀?”周宣撓頭,山路太陡,大青馬已經沒法騎,很多地方大青馬上不去,都是靠三痴超強的臂力硬扯上去的。

—三痴停下來説道:“既然林小姐走不動,那就留在這裏好了。”這時已黃昏,深山裏天黑得快,山道兩邊密林深處傳來野獸的低吼聲,該是它們出來覓食的時候了。

林涵藴驚道:“不要丟下我,廬山有老虎的,我知道。”周宣沒法子,伏低身子哀嘆説:“命苦哇!來吧,我揹你上去。”林涵藴看着周宣寬寬的背膀,有點不好意思,嘴上卻説:“我是你姑婆,姑婆走不動路侄孫背一程也是應該的對吧。”周宣叫道:“你再囉嗦我就走了。”林涵藴趕緊趴上去,雙手扳着周宣的肩膀,起先‮腿雙‬還不肯分開,被周宣站直了抖擻了兩下,趕緊張腿夾住周宣的

周宣雙手左右抄在林涵藴膝彎下,跟在三痴身後攀登,口裏説:“還好,還好,你還不胖,不然我慘到家了。”三痴冷冷道:“她會越來越胖的。”起先,周宣揹着林二小姐還新鮮,隔着一層衣物覺她腿滑滑的,手不錯,還有,林涵藴有時忘了直起身,把前貼到他背心上,覺還有那麼小小的兩團,聊勝於無。

但是,沒爬多久,周宣就覺得背上的林涵藴越來越重,簡直懷疑林涵藴是孫悟空,起了兩座山來壓他。

天黑下來了,三痴點亮一火把,在前照着。

周宣已經是氣如牛,大汗淋漓,背上的汗把林涵藴的前都映濕了,雙手也顧不得抄林涵藴的腿了,幾乎是手腳並用在爬。

林涵藴起先還和周宣鬥嘴,漸漸的不鬥了,知道周宣很辛苦,很乖的摟着周宣脖子,讓周宣好爬一些。

不料周宣不領她的情,嚷道:“二小姐,你也該下來自己走走了吧,還死命勒我脖子,我都快被你勒斷氣了!”林涵藴趕緊鬆開手臂,惱羞成怒:“不就是揹着我走了點山路嗎,改天我讓老董揹着你繞江州走一圈,算是還你人情,怎麼樣!”周宣將林涵藴放下,了幾口大氣,笑道:“老董背不算,除非你揹我繞江州一圈。”林涵藴撲過去扭住狂掐周宣,周宣也沒力氣抵擋了,讓她掐了個夠。

三痴等了他們一會,説:“好了,繼續趕路,就快到了,還有大約三里路。”周宣也不知道現在是在廬山的哪個景點,是石門澗還是龍首崖?是五老峯還是含鄱口?反正到處是樹,到處是嶙峋怪石。

周宣牽着林涵藴走了一段路,林涵藴一瘸一拐的一不小心腳又扭到了,周宣只好又背起她,這時才明白三痴的陰險用心,他真被林涵藴累慘了,早知道這樣,不如就讓她綁在馬鞍上。

聽得水聲轟鳴,前面山壁上出現幾道瀑布,在夜下依然如白練般發光。

轉過這片山崖,見三間草房靜靜地卧在山坳裏,三痴鬆開馬繮,説聲:“到了。”快步走到草房前,將李大人丟在草房前空地上,獨自推開柴門進去。

周宣放下林涵藴,兩個人走到李大人身邊,李大人低聲説:“周公子,你幫我把繩子解了吧,我手腳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怕是要壞了。”三痴出來了,見周宣蹲在那給李大人解繩索,冷笑道:“周宣,聽好了,我要和你賭三場,就以我的名號和你賭。”周宣早已想到,臉朝三痴,帶着一種莫測高深的笑意説:“我們是賭劍、賭蟲、賭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