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六十三花自飄零水自流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時,小茴香看到了奚二孃,頓時兩條細眉豎起來、眼珠子瞪起來,問周宣:“姑爺,這惡婦是不是被姑爺抓住的?”周宣道:“對,是俘虜,小茴香,不會就是她打了你吧?”小茴香興奮得滿臉通紅:“就是這惡婦,打了小茴香四個耳光,耳朵都差點打聾了!”那奚二孃“撲通”一身跪下,求饒道:“周郡公、小茴香姑娘,賤婦以前多有得罪,那也是奉命行事啊…”

“什麼奉命行事!”小茴香叉怒道:“你這惡婦就是兇暴,今天我要報仇,打一還十,打你四十耳光回來!”那奚二孃聽説是打她耳光,大大鬆了口氣,伸長脖子説:“賤婦願意受罰,願意受罰”小茴香興沖沖招呼芳茶:“芳茶,這僕婦也打過你,來,我們一起報仇…公主殿下要不要一起來?”清樂公主説道:“沒興趣。”隔着一層朦朦面紗,只盯着周宣和夏侯蘇,心裏想着宣表兄昨夜和這個清源女子做了什麼,肯定陰陽歡了,真是氣人啊!

小茴香和芳茶很有興趣,兩個小丫頭衝上來,小茴香先動手“噼哩啪啦”連打了奚二孃四個耳光,芳茶也打了兩下,見那壯的奚二孃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任她們打,覺得沒勁。

小茴香道:“算了,不打了,打得手痛!”芳茶道:“就是,這惡婦皮厚。”兩個小丫頭都快活地笑了起來,這些子的悶氣一舒而散。

雪豬太子很同情那肥壯的奚二孃,向周宣求情道:“周客官。這婦人送給本掌櫃如何?”周宣詫異地看了雪豬太子一眼,隨即恍然,這奚二孃三十多歲,甚是肥白。正合雪豬太子口味,不笑了起來:“這婦人我還留着有用,暫時不能給你。”四痴還不知道僧景全已死,把周宣拉到一邊,説道:“主人,我傷勢基本痊癒,可以入城燒錢惟演的房子了。”周宣道:“好了嗎,待我看看。”四痴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主人想趕我走嗎?”周宣道:“關心一下不行嗎?好了好了,當我沒説…錢惟演的房子不用燒了。景全老賊禿已經死在了那邊客棧的茅坑裏,遺臭萬年了。”

“死了!”四痴睜大眼睛道:“怎麼死地?”周宣道:“等下再和你説。”便去安排眾人上船。

現在真是大雜燴,清源的有夏侯昀、夏侯蘇父女以及五名武士;南漢的有雪豬太子、劉守素、費清;唐國的就多了,周宣、四痴、力虎、房太醫、清樂公主、芳茶和小茴香;還有中天八國地奚二孃,共計十八人。外加金犬魯魯。

船有兩條,雪豬太子劫來的那艘烏篷船可容八人,剛才買來的那艘竹篷船較小,只能容六人,還有十來匹馬。

周宣道:“這竹篷船頗為潔淨,清樂公主、芳茶、小茴香和蘇四人就坐這艘船,老四還有傷,也和她們一道坐船…”眾人暗暗納罕,心想周郡公怎麼安排一個男子和清樂公主同舟?

四痴卻是很不悦。主人這麼安排,明顯當她是女子嘛,冷冷道:“我不坐船,我自在岸上乘馬。”周宣一笑,卻問奚二孃:“你可會舟?”奚二孃忙道:“稟郡公,賤婦駕車、舟都會。”周宣點頭道:“不錯,留你還有點用。你就駛這艘竹篷船…老四。你看着她,若有異心。一刀捅死。”奚二孃連稱不敢。

四痴見周宣安排她與清樂公主等人同船是要防備這惡婦,便點點頭,應允了。

烏篷船除了雪豬太子三人外,夏侯昀道未解,自然要乘船,房太醫年過五旬,這幾奔波得苦,也安排上船,另外還有三名清源武士也乘船,其餘周宣、力虎和另兩名清源武士便騎馬沿岸跟隨。

奚二孃竹篙朝河岸一點,竹篷船緩緩向河心而去。

夏侯蘇卻突然站上船頭,縱身一躍,掠過兩丈地,跳上岸來,對周宣説道:“公子,蘇也乘馬吧。”説着,眼睛朝那兩名清源武士一瞄。

周宣知道夏侯蘇擔心那兩名清源武士心懷不軌,微笑道:“也好,我們説説話。”今天是八月十七,月亮還沒升上來,夜空繁星點點,秋風送,蟲鳴嘰嘰。

周宣和夏侯蘇騎着“照夜玉花驄”和“黑玫瑰”落在了後面,一邊行路一邊説話。

夏侯蘇道:“公子,我爹爹後來一直不怎麼説話,不知爹爹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周宣道:“你爹爹愚忠,肯定是不甘心的,説不定還打主意要抓我和清樂公主呢,對了,還有雪豬太子,一石三鳥,一網打盡!”夏侯蘇見識了周宣的手段,央求道:“公子,我爹爹若有冒犯之處,請公子看蘇薄面,千萬不要計較。”周宣道:“這個不用説,我也不會給你爹爹機會的,他被僧景全封住的道是要一天一夜才能自動消解對吧,那時我們都上了海船了,憑你爹爹一個人還能有什麼作為!再看到我與你情投意合、相親相愛,他還能狠心硬拆散我們?時間一久,不就回心轉意了,等他抱上外甥,保管岳丈大人笑得合不攏嘴。”夏侯蘇又羞又喜,想想也對,爹爹很愛她,總不忍心看她痛苦終生地。

心情一放鬆,夏侯蘇心底的歡快便一陣陣往上冒,終於能和公子在一起了。而且是長相廝守,還要生兒育女,這夜多美好啊,河木都那麼可喜。

月亮升上來了。十七地月亮也很圓,又大又亮。

夏侯蘇與周宣並騎而行,輕聲歌唱:“花自飄零水自。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公子,這闕詞蘇唱了千遍,連我爹爹。都,都聽了。當初公子填這闕詞好象就預見到我會離開公子,這詞就是寫蘇對公子的相思之情呢,分別三月,蘇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公子。”周宣道:“我也想你呢,擔心清源兵敗你受到傷害。天幸你會來福州,這不是奇緣是什麼?冥冥中有人指引着我們又走到了一起…”夏侯蘇道:“那是月老的紅線牽着蘇和公子呢。”周宣笑道:“嗯嗯,是是,月老地紅線系在你的足踝上,你跑得再遠,都要回來地,回到我身邊。”夏侯蘇低低的道:“蘇再也不離開公子了。”周宣從馬背上探過身去,笑道:“來,親個嘴。謝月老。”夏侯蘇身子往後仰了仰,羞道:“謝月老要去月老祠,哪有這樣地!”周宣道:“月老祠自然要去,但月老最愛看到人間男女相親相愛,看到我們親嘴就會給我們祝福的,來…”夏侯蘇遲疑着,但看着周宣那樣斜着身子應該很辛苦。只好傾身過去。嘴剛觸到他的,就被他住。黏在一起分不開…

天上的月老有沒有看到周宣與夏侯蘇親嘴不得而知,但夏侯昀卻是看到了。

夏侯昀坐在烏篷船艙中,船艙兩側各有一扇窗子,他看着女兒與那姓周的小子並騎而行,狀極親密,後來竟然親起嘴來了,看來女兒昨夜説的已經把身子給了這姓周的小子不是虛言啊!

夏侯昀搖着頭咕噥道:“罷了罷了。”竹篷船上地四痴突然站到船頭高聲道:“主人…主人…

周宣這時與夏侯蘇已經暫停接吻,手牽着手騎馬散步似地,應道:“老四,什麼事?”四痴道:“我剛才聽到一聲蟲鳴,至少是少將級的猛蟲,快快停船,我要上岸捕蟲。”周宣道:“是前面那隻船地蟋蟀叫吧,劉掌櫃捕到了一隻好蟲…”烏篷船上的雪豬太子哈哈笑道:“沒錯,正是本掌櫃的猛蟲在叫。”四痴在船頭立了一會,怏怏回艙四痴剛進去,清樂公主又站出來了,月下舟頭,裙裾飄飄,喚道:“宣表兄,上船來,我有話和你説。”這公主完全不管雪豬太子就在前面的船上,肆無忌憚哪。

周宣看了看夏侯蘇,夏侯蘇眼望河中船上地清樂公主,頎長秀美宛若偶謫凡塵地月宮仙子,不嘆道:“好美的公主啊!鮑子真要把她送到南漢去?”周宣道:“那南漢太子對清樂公主似乎無甚興趣,倒是對奚二孃注目不已,乾脆換換,把公主留下,奚二孃給他。”夏侯蘇“格”地一笑,問:“公主留下給誰?”清樂公主又叫了起來:“宣表兄,我頭好痛,你快來。”那竹篷船也悠悠靠岸而來。

夏侯蘇便道:“公子上船去安一下公主殿下,我且騎一下這照夜白,這馬真厲害,前夜我和黑玫瑰怎麼追都追不上,照夜白還馱着兩個人呢!”周宣知道清樂公主很纏人,不上船的話不會放過他的,應道:“好,我這裏有治頭痛的特效葯。”周宣跳上竹篷船,與清樂公主進船艙坐下,一盞架青瓷燈散發着暈黃的光,映得人臉輪廓柔和,映得清樂公主的肌膚更象是玉雕的一般,尋常少女地裙飾穿在她身上自有一種高貴的氣質,那種美麗是來自骨子裏的。

小茴香捧過一盞茶來,甜甜道:“姑爺請用茶,這是老四先生親手烹製的。”四痴抱膝坐在船頭,離艙中幾個女子遠遠的,嚴守男女之防。

周宣舉盞品了品,説道:“水一般、茶尚可,但烹茶手藝一,假以時,可以與我比肩了。”四痴沒朝這邊看,耳朵可聽着呢“哼”了一聲道:“我一直比你強。”周宣一笑,問清樂公主:“公主,頭痛好些了沒有?我這有治頭痛的好葯。”

“什麼葯?”

“麻沸散。”清樂公主在周宣膝蓋上打了一下,趕緊縮回手,正襟危坐,她雖然膽大放肆,但畢竟艙裏有別人,不敢和周宣太親暱,便道:“宣表兄説説,你今天怎麼殺了那老和尚的?”周宣先問四痴:“老四,你後來見到盤山長沒有?”四痴道:“沒有,力虎不是説盤山長保護他們大族長去了嗎?”周宣道:“盤大族長應該也險了,她悉地形,又有族人相助,那十幾個清源武士要抓她真是枉自送了命。”當即便將在客棧中與僧景全爾虞我詐、最終他周七叉棋高一着,僧景全死在了茅坑裏地事一一説了。

清樂公主與小茴香、芳茶三人都是忍俊不,笑出聲來,死還有死得這麼好笑地,真是少見。

水汩汩,健壯僕婦奚二孃執一兩丈六尺長的竹篙立在船頭,竹篷船順而下,不需她撐船,她只要保持船頭向前,不要打橫就可以,聽得周宣説中午時地事,心裏是又怕又恨…

四痴看了奚二孃一眼,用手輕叩船舷:“小心撐船。”奚二孃知道這小蚌子在監視她,她對這小蚌子殊無懼意,斜眼瞅了瞅,忽然驚出一身冷汗:這小蚌子沒事在劈柴玩,右手一把短刀,左手一木柴,將木柴往上一拋,那木柴在空中旋轉着,右手刀劈出,沒等木柴飛濺出去,左手疾探,就把木柴抓住,丟在腳下,已經劈成兩半了。

在洪州,四痴以手指敲碎堅硬的生核桃嚇退了賽郭解宋武,在福州,四痴以劈柴絕技嚇得奚二孃不敢有異心。

壯哉,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