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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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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撥過去,一個老成的聲音跟我説道。

“哦,藥啊應該是一瓶三溴合劑和羥嗪吧。啥不懂就是安泰樂,安眠藥你總知道吧”安眠藥…聽到這話,我當時手一抖手機就掉在了地上。

蔣叔…買安眠藥做什麼對了,蔣叔記憶裏,最後喝的那杯水…

“彪叔,你快派人去看看蔣叔家角落桌子有個杯子,你看看有沒有…”

“不用看了。”師父卻打斷了我的話,他深一口煙霧,噴吐於鼻尖,望着那嫋嫋升起的輕煙,似乎看到了老朋友昔的笑顏。

“蔣嫂,你就是因為這離婚證,才跟他吵得吧。”蔣阿姨點了點頭,難掩難過之:“打從上次他在醫院做完退休檢查後,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神一下子萎靡好多,經常往醫院跑,這個你們知道吧”

“嗯。”師父點點頭,老蔣那晚找他喝酒,確實抱怨過身體的病症。

“我…本來就覺得很奇怪,那天一回到家,老蔣就坐在陽台前面。我怕他冷,冒,就去關窗户,可他,卻遞給了我離婚證書…”説到這,蔣阿姨有點哽咽了:“當時我都嚇壞了你們説我不愛他,可我要是真不愛他為什麼差這麼大年齡也義無反顧的跟他結婚局長夫人旁人一個小村長都能刮油水過富態子,老蔣這麼多年可拿過一分昧心的錢沒我跟他結婚這麼多年,到現在這戒指都是假銀的,我又什麼時候抱怨過我…只想找個好人,不用太甜,只要平平淡淡就好,我愛老蔣,所以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點恨他,好好的寧靜生活,他為什麼要親手打破打破…”事到如今,整件事情,似乎已經敲定了。我當時只覺莫名其妙糊糊的,原本心裏有各式各樣蔣叔被人害死的聯想,更有諸多匪夷所思的理由藉口,可我真的真的從一開始就沒想到,蔣叔,是自己殺死了自己…

叔啊,你在玩我嗎師父眼睛一亮,似乎已經猜到什麼,而蔣阿姨卻出懊悔的神:“都怪我不好當時我太動了,一着急,就罵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話。老蔣一直是個很堅強的男人,但我知道,那次,我是真的傷到了他…我好後悔,好多話都是無心的,我本沒嫌棄過他什麼,當時為什麼要那麼説,為什麼為什麼…”眼看蔣阿姨陷入自責,師父搖搖腦袋。

“我想你不用自責吧…老蔣的為人,你我都清楚的很,呵呵,他哪裏是一般的堅強哦,幾十年爾虞我詐、生死徘徊,他那顆心可比子彈頭還硬實,之所以自殺,讓我猜猜,是因為…病吧”師父的話讓蔣阿姨自責心減弱了點,她憔悴的點了點頭。

“什麼病”

“腦瘤…惡晚期。”師父手裏的煙,當時就掐斷了,他搖着腦袋出苦澀的笑容看着蔣阿姨。

“痛苦嗎”

“不…”

“他沒有接受化療,甚至在他死前,只有他跟醫生才知道這個噩耗…我問過他的主治醫生,他説老蔣説過,領了退休金,就能來做手術,不管生死也要搏一搏,可誰知道他…”蔣阿姨又哽咽了起來,師父卻看着天空,就像在看着蔣叔,灰心一笑:“化療…等於燒錢吧,還是燒錢幹受罪那種…”

“那老光頭啊…是不想成為拖累吧。哈哈哈…還真是他的做事風格呢…”聽到這話,我也不由自己的聯想起蔣叔坐在警車裏,正襟危坐,做事一點不拖泥帶水的模樣,嘴角,咧出了笑容…

我想,蔣叔是笑着離開的吧…呵呵,不管怎樣…

蔣叔,一路走好…

隔天后,蔣叔安然下葬了。又過了幾天,這座寧靜的城市掀起了一股打黑反腐的大風波。他是一個人靜悄悄走的,不想讓任何人受到拖累,但他的死,卻讓三個販售毒品和拐賣婦女的團伙被沙皓供出,大老虎公安廳廳長沙軍榮以嚴重貪污罪與涉嫌非法拘等罪名落馬,多個相關部門被調查大大小小打掉了十幾個貪污**的政界渣滓。一時間他在許多認識他的人心裏,成了傳奇般的人物…

而我跟師父大黑三個,又回到以前的平淡子,師父在家睡大覺聯繫委託人,我跟大黑則出去做委託賺取佣金。因為師父總是刻意挑一些簡單的委託給我,所以多來總歸是有驚無險,沒出過啥大簍子,直到有一天…

那天一大早還睡眼惺忪的時候,我跟師父就被急促的電話聲給吵醒了。電話那頭兒,是師父的一個人。聽説是師父以前做委託的時候,經常合作的一夥斬妖人的頭頭,關係很不錯。

他想委託我們,跟他們一起去除掉這幾在浙江邊沿小縣城裏作惡的一夥妖怪。原本沒什麼好奇怪的,但電話那頭的人,卻一直強調師父必須過來,問起為什麼他只説不信任我跟大黑的實力。

師父也好多天沒出去透透氣了,權當是活動活動筋骨,也就答應了,當天下午,我們就坐着大巴趕到委託人説的地點一座佈滿墓碑的小山。

站在山邊,天已經很黑了,冷風刺骨。師父再次撥通電話,問怎麼沒人來接那人只是讓我們上山,他就在半山等着我們。

奇怪…有必要搞的這麼神秘嗎由於那人師父很,所以也沒想到,會有什麼貓膩。但當我們真的爬到半山的時候,倆人一犬,全都驚呆了…

屍體漫山的屍體不是埋在土裏的,而是吊在樹上,或被剁掉腦袋,或全身皮被某種鋭利的東西削成一片一片好似魚鱗的樣子,或者,是乾脆被活生生的吊死,凸着眼珠,死不瞑目…

“老三小兵子,尕炮…不不不不怎麼會這樣是誰幹的麻痹的給老子出來”師父的臉當時就鐵青一片,緊接着整個擰巴起來,歇斯底里的漫山咆哮“老…老黃…”突愕的一陣,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我眉頭一皺,因為這聲音正是那電話聯繫我們的人。

當時我跟師父就左遙又盼着,大黑卻對着遠處狂吠一聲身子已經撲了過去,我跟師父緊跟其後,翻過一個小坡後,心肝陡然揪在一起。

是的哪個人,此時此刻,他的情況並不好。因為他整個人正被詭異的埋在土裏面,只剩下一顆因為缺氧血而發青發紫的腦袋暴在空氣之中,他雙眼無神的看着師父,耳邊,放着一個電話…

不單單是他一個人,在他旁邊,立着兩個木子,子上有兩個人被繩索捆綁着,正無力的掙扎着。幽冥地藏使:“小魚,哈克,金範…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你們怎麼成這樣了該死的,大黑快把他挖出來”只要是師父能記起名字的人,那師父的情就一定是相當不錯的當時師父兩顆眼珠都快瞪出來了,焦急的就從口袋裏翻找彈簧刀要給上兩人鬆綁。然而,他刀子還沒取出來,衝過去想把小魚刨出來的大黑,卻猛然像被一隻大錘子給狠狠抨擊了一下,整隻犬一聲慘嚎就倒飛幾米重重摔在地上。我當時心口一涼,可令我更加到很害怕的是,那…都沒有一個,甚至都沒有任何氣,就好像,大黑是被風颳走的一樣…

大黑擁有超強的嗅覺,多出偵探敵人的方法。我們看不到,它卻好像捕捉到什麼,正對着小魚旁邊方向,鼻子皺起,高傲的尊嚴不容挑釁,當時就咆哮一聲,似閃電般撲了過去。

“咔嚓”一聲脆響,一隻憑空出現的,黑中泛紅的大手,似乎超越了在我心中“速度”這個詞所能代表的極限,半空,就緊緊攥住了大黑的脖子,乃至,捏碎了它比鋼鐵還要硬幾十倍的骨頭…

那一刻,我已經不能去提醒師父什麼了,因為當看到那隻大手身後的東西時,我已經嚇得喪失了語言能力。而師父,則怔怔的望着那裏,就像魂兒都被走了一樣,連呼,都忘了…

無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