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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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那些年裏,有很多事,在他人眼裏看來難之又難,但到了他手中,卻又再簡單不過。很快的,他發現自己異於常人的地方,武藝、治國、經商,他無所不能,只要他想要,他便能輕易地得到所要的束西,甚至,完全不需努力。
他曾懷疑過,他不是凡人。
然而在與封誥和廉貞相逢之後,他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無論他是凡人或是神人,他究竟有沒有為自己真正的活過?或是認真的去追求過什麼束西?可在他的記憶裏,似乎…從不曾有過。
當他眼看着同樣也是女媧,卻對地藏充滿仇恨的封誥,努力的用雙腳走遍大江南北,做着各式各樣的職業,去體驗百年前在他當神人時無法體會的那些時,他有點羨慕。當他看着永遠都活在罪疚裏的廉貞,四處飄泊、尋不着一個落腳之處,又無法擺身上被詛咒的痛苦時,他也有點羨慕,因廉貞至少還知道,什麼是恨,和什麼是苦。
他無苦無樂,也無愛恨,他就像個上天賜予了太多能力的孩子,可是上天卻不顧這孩子的意願,無論他要與不要,硬是將那些給了他,然後令他的人生,變成了一片空白。
無人會明瞭,空白的人生,子有多難捱。
直到九原國遭孔雀率大軍所減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活了過來,因在他身後,少了一個他本來就不想要的束縛,再加上,他實在太過欣賞孔雀能在一夜之間將九原國全滅的力量,他甚至在想,在那片遙遠的中土裏,可有比孔雀更強的強者?在遇到了石中玉後,他自石中玉的口中得知,在中土裏,還有能力更加高強者。
那是一種在無止無境的黑暗中,突地有盞燈被點燃的覺。
於是,他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個方向,可是又不太確定,因此在他從不曾有過規畫的人生藍圖一上,他畫上了一條等着他去探索的路徑,好前去為自已冒險確定一回。
因此,即使是被九原國那些遺族視為叛族,被全地藏視為叛徒。他都無所謂,反正他從不在乎這人間的人們是如何看待他。離開地藏時,那時他的心中充滿了雀躍,往前邁開一步,馬上忘記身後曾走過的那一步,任由面前朝他襲來的風沙再大,眼耳口鼻都已被最沙給滿,他還是一步步地邁開大步往前走,忘記身後的足跡,不再回首,放棄那些人們加諸在他頂上的名、利、榮、權,那些,都不是他想要得到,卻又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他只想為自己好好的活過一回而已,就算是不能堂堂正正也無妨。
可是他懲是不知,他想伸手牢牢捉住的,究竟是什麼。
“告訴朕,朕能為你做什麼?”在他沉思老半天后,浩瀚拉回他的心神問。
“為我做什麼?”反應過來後,能兩眼微眯“你可知我是何身分?”這世上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他需要有人來替他做些什麼?
“知道。”浩瀚不疾不徐地頷首:“在他人眼中。你是牧國的支柱與叛徒,在地藏眼中,你是女媧轉世的三人之一,你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你什麼都能得到。”
“在你眼中呢?”他在乎的才不是他人的看法。
“你只是來陪朕聊聊的阿爾泰,一個,其實骨子裏本就是一無所有的阿爾泰。”浩瀚給了他一句很簡單的答案,然後輕啜了口香茗,“一無所有?”他如遭雷擊,幾乎忘了該如何言語。
浩瀚側首望向他“在全都擁有了之後,不就等於一無所有?”帶着生氣的青草香昧,隨風輕掠過他的鼻梢,已是經歷過生死的香茗,則在滾滾的瀝水中,將再次釋放的香氣蒸騰得他一身馨香。嗅着種種的香氣,靜看着浩瀚那雙好似汪洋的眼眸,阿爾泰停止了思考,也不想再思考那些曾經揹負,與現在所失的那些,他只是顫着聲,試探的問。
“你能容我?”
“為何不能?”浩瀚莞爾地瞥他一眼。
“你憑何信我?”再怎麼説,他也是九原國目前唯一的繼承人,更是女媧轉世,身為帝國的皇帝,怎能就這麼輕易地讓可能是敵人的人棲習在羽翼下?
“憑何不信?”浩瀚不慌不忙地再為自己斟上一碗好茶“你若真要殺朕。你早就可動手,這無旁人,無人可阻你。”
“你不怕?”浩瀚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你無殺心,朕何懼之有?”他是無殺之心,因他來此本就不為殺人,只是,他沒想到中土的皇帝竟是這般…他只是沒有想到有人能把他的心看得那麼透,即使從未見過他一面…他更好奇的是,為何像是夜那等人物,都甘心跪在他的面前?
“告訴我,為何帝國的四域將軍願臣服於你?”他忍不住想問。
浩瀚也不太明宣“這話,或許你該問他們才是。”那四個傢伙的心思,他向來就是隨他們去亂轉的,他也不怎麼清楚。
仍是想探探他的阿爾泰,將那自小以來他總是掛在嘴邊的話在浩瀚的面前重複一回。
“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麼?”每個人都想利用他的。因為他是女媧,因為他無所不能。
浩瀚搖搖頭“什麼都不要。”他向來就啥都不缺。
“什麼都不要?你可知我是女媧轉世?”帶着不相信的神情,阿爾泰刻意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