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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宴堂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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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怎麼還沒來,讓人下去催一催,今可不要錯過了進宮的時辰。‖!”貞元公主打扮了一番,看了看鏡子裏的美人如玉,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看了看漏刻壺,不由微微顰眉。

祭藍點點頭,趕緊轉身出門,哪知剛推開門,就見一道長身玉立的拔斯文的身影正領着兩個長隨進來。

祭藍正巧一抬頭對上寧王俊美斯文的面容,他低頭微微一笑:“你家主子在裏面麼,可準備好了?”寧王説話聲音向來温柔,這麼靠近男主子,又聽着他的聲音在頭上響起,祭藍瞬間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胡亂地點點頭:“嗯,在呢,在裏面,公主殿下,不,王妃已經打扮停當了!”寧王看着祭藍緊張的模樣,便道:“你不必那麼緊張,尋常喚慣了,若是一時間改不了口,也是有的,不必介意。”説罷他温文爾雅一笑,轉身進了房間,留下祭藍在紅着臉兒那發呆。

兩個長隨互看一眼,搖搖頭,也跟着進了房內。

“王爺。”貞元公主見着寧王進來,立刻起身福了福。

“愛妃快起,昨夜可休息得好了。”寧王上前扶起她在桌子邊坐下,温柔地問。

貞元公主點點頭,垂下長長地睫羽,有些不自在地小聲羞澀道:“還好。”她的初夜雖然是給了西涼靖,但是被下了藥,而且對方也是出於昏沉狂暴的狀態,本沒有什麼愉悦可言,只有痛了。

所以倒是和寧王在一起的時候,享受到寧王的温柔體貼了,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兒的男歡女愛。

所以此刻,貞元的羞澀雖然有些一半是假意,但是也有一半是真心。

寧王看着她,眸光略深,隨後看向站在房裏的其他下人們,淡淡地道:“你們都出去吧,本王和王妃有體己話要説。”幾個大宮女面面相覷,隨後並沒有動,而是看向了貞元公主,畢竟她們雖然叫一聲司承宇一聲姑爺或者王爺,但是她們的正經主子還是貞寧公主。

貞寧公主眸底閃過一絲異,但臉上依舊是羞澀的模樣,對着自己的丫頭們輕輕擺擺手,祭藍、祭月幾個方才退出了房門,兩名跟着寧王來到長隨也都退出了房外,將門關好。

貞寧公主粉面含嬌地垂眸子看向寧王道:“王爺有什麼想説的,説就是了,貞寧洗耳恭聽。”寧王拍拍她的手,柔聲道:“我不必你洗耳恭聽,只是想給你一件東西罷了。”隨後他從自己的寬袖袖袋裏取出來一隻緻的錦繡盒子遞給貞寧:“這個給你。”貞寧看着這五寸左右的美錦盒,心中淡漠地暗想,只怕又是些珠玉首飾罷了,她羞澀地道:“王爺送給妾身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妾身再取豈非太過奢靡?”但是寧王卻一笑,並沒有説什麼,而是自顧自地打開了盒子,出裏面一隻碧綠通透得彷彿一汪水的翡翠髮簪。

那髮簪的樣式很簡單,雕刻成了梅花形狀,質地極為温潤美麗,雖然看着並不是什麼新物件,但是一看這樣千里挑一幾乎能將人的魂魄都入其中的的碧綠水頭便知道是價值連城之物,哪怕是宮裏也不曾多見。

貞寧一愣,美好的東西,女子都喜歡,她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眼底閃過讚賞之之後還是抬頭疑惑地看向寧王:“王爺,這是…?”她只認為這東西必定有來頭和説法。

“這是當年我父皇送給我母妃最貴重的禮物,也是你們西狄進貢之物,據説是當年金玉公主的陪嫁,價值連城,母妃傳到我手裏時候便説是送給未來兒媳的的傳家之物,所以今我將這髮簪到你的手裏。”寧王温聲道。

原來是傳説之中金玉公主的陪嫁之物,這就難怪了,當初真興大帝王將幾乎整個國庫裏最珍貴的寶物都給了最疼愛的老來女。

貞寧看着那隻髮簪,不知心中在想什麼,垂下眸子輕聲道:“王爺,這太貴重了,貞元怎麼能要,而且母妃還在,總有用得着這些東西的時候。”寧王伸手抬起她的臉,眸光幽幽地望着她:“我一向認為夫之間不該拘泥於這些虛頭巴腦的禮儀,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就夠了,私下相處時,我們當以夫相稱。”貞寧一愣,她沒有想到寧王怎麼會忽然説上這些話語,見他神認真,貞寧公主自然是要順着他的,便也温馴地隨着他的話,仿若羞澀地喚了聲:“夫君。”寧王一笑,伸手將她摟進自己懷裏,另外一隻手拿了那隻碧玉髮簪給她進了如雲髮鬢裏。

貞寧想要掙扎,雖然知道收下發簪會讓寧王高興,但她總覺得收下這髮簪,自己心裏總有那麼些不得勁,只是寧王緊緊地摟着她,輕聲道:“別動,這樣看起來很美,母妃是早就看破了紅塵,在宮裏早早就吃齋唸佛,雖然是還頂着個太妃頭銜,卻也早已經是不問俗事了,自然也不會再戴這些金玉紅塵之物。”他頓了頓,覺懷裏的貞寧安靜下來,復又道:“母妃早年間對父皇也是一片痴心,也與父皇有過一段裏調油的子,只是她生下我之後,父皇就寵幸了其他嬪妃,幾乎忘了還有這麼個妃子,所以她早早就看破了這些男歡女愛,所有一切於她而言,不過是鏡花水月,寧願青年華侍奉佛祖,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卻反而保全了我。”

“夫君…。”貞元心中一頓,想要説什麼,卻再次被寧王打斷。

寧王的頭擱在她的頭頂,柔聲道:“但是,我自幼就想,若我以後有了子,便永不納妾,只得她一個,一生一世,一心一意,誠心相待,温柔以存,不讓她為別的女人傷心落淚,絕情絕心。”寧王的聲音,温柔低沉,卻彷彿一記重鼓狠狠地敲擊在貞寧冰冷的心中,她瞬間一僵,竟不知作何反應。

對於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而言,這樣的承諾簡直就彷彿天方夜譚一般,她甚至早已經想好,將自己身邊的幾個大宮女裏頭撿幾個容貌上佳的,開了臉,放在寧王身邊做個通房甚至姨娘,也好分去別的女子的寵愛,或者互為協力,監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寧王今竟然會説出這一番話來。

“你…。”貞元從他懷裏支起身子,看向寧王,有些遲疑地道:“王爺,這樣於理不合,臣妾是要為您開枝散葉才是,怎麼能這般如妒婦一般呢?”寧王看着她,眸光幽沉,卻坦蕩深邃:“我説過叫我夫君,何況我本身就不喜那些禮教束縛,只是人在俗世,總是身不由己,但是我自己的生活,卻總是要我自己決定的,我説過的話,便定會踐諾,你可明白?”貞元看着他坦蕩磊落的目光,心中彷彿被什麼狠狠地抓住,有一種近乎疼痛或者説窒息的覺,讓她瞬間竟然有落淚的衝動。

貞元公主並不是笨蛋,她早已經見慣風月和男人的手段,所以,她知道面前的男子説的都是真的,至少在這一刻,他真的不曾騙她。

這樣的承諾,哪怕是尋常富户都不可能給予的,而寧王竟然…竟然毫不猶豫地給予了她。

可是…

可是這樣的自己,真的值得他這樣好的男子傾心相待麼。

貞元閉上眼,眨去泛紅眼眶邊的淚水,轉瞬起了身,深呼了一口氣,笑道:“夫君,妾身知曉你一片心意了,只是時不早,咱們真的要進宮了,否則陛下和千歲爺他們都要笑話咱們了。”寧王看着她的背影,片刻之後,温然一笑:“好。”隨後他上前拿下掛在架子上的織錦披風為她穿上,貞元顯然有些不習慣寧王這般親暱不拘謹的動作,瞬間一僵。

而寧王則自自然地一邊為她繫上披風一邊淡淡道:“夫之間貴在坦誠,貞元,只要從今往後你永不負我,我定絕不負你,我從不輕易許諾,只是許諾了便從不反悔。”貞元身子一僵,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寧王這一句話,卻是話裏有話的覺。

但隨後,她垂下眸子,清淺一笑:“那是自然。”隨後轉身打開門對着門外的祭月和祭藍幾個大宮女吩咐:“咱們走罷。”看着貞元彷彿已經恢復了尋常的模樣,寧王眸光裏閃過一絲暗淡,心中輕嘆了一聲,隨後跟着她走了出去。

看着貞元上了一頂華美的八人抬轎子,寧王翻身上馬前,看了府邸一眼,輕聲問:“千歲爺走了麼?”寧王身邊的長隨立刻上前低聲道:“是的,一刻鐘之前就已經離開。”寧王沉了片刻,點點頭,隨後也上了馬,一路往宮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