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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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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多,袁峻的車子開進了郊區安慈神病院的大院,三個人下車之後直奔醫院的大廳。

剛剛踏入神病院的大門,一名護士便了上來,“淩小姐是吧,你們可算是來了,麥院長一直在等你們呢,請跟我來。”凌瀾三人跟在護士身後,乘着電梯來到了三樓的院長室。凌瀾走在最前面,沒有敲門,而是莽撞地一下子推開了門,開門後凌瀾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屋子側面沙發上正在太陽的顧涵浩,選擇地無視了坐在屋子正中央的麥寧。

“涵浩!”凌瀾也顧不得周圍還有什麼人,直接衝顧涵浩跑了過去。

顧涵浩攤開雙手,衝凌瀾張開了懷抱。

“凌瀾,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找我的。”顧涵浩輕輕拍了拍凌瀾的背,尷尬地望了望屋子裏其餘的三個人。

柳凡一直盯着顧涵浩,卻發現他的眼神裏透着濃濃的哀傷,剛剛進來的時候,他也是十分疲憊沮喪地在着太陽,顧涵浩的狀態讓柳凡馬上想到了什麼,“顧隊,難道説,你已經確定了分局裏內鬼的身份?他是,他難道是,是邱局?”顧涵浩牽起一絲苦笑,“是的,剛剛給雪莉打來電話的,就是邱局。我已經通知總局那邊和省公安廳了,也把電話錄音和手頭上搜集的各種資料證據傳給了他們,他們會對邱局展開調查的。剛剛總局的同事打來電話,他們那邊已經正式逮捕了邱長天。唉,原來邱長天,我的恩師,真的也是mr。k的犯罪集團中的成員。是漏網之魚,同時,也是我的生父文志翔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之一。他藏得最深,是連羅東恆都不知道的最隱蔽的一顆棋子,我想,宇文天一定是得知了他的這個身份。以此來威脅他跟他合作吧。”凌瀾緊緊握住顧涵浩的手,體會着他的心情,生父在他面前自殺已經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了,眼下又是恩師的罪惡身份曝光。回想之前的十幾年,顧涵浩一直信賴尊敬的恩師,培養他成為一名優秀刑警的榜樣和偶像。竟然是藏得最深最近的惡內鬼,這叫顧涵浩如何接受呢?

顧涵浩側過頭對凌瀾低聲耳語:“其實我很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既然我的生父一直在暗中關注我,他又怎麼會放心把我給其他人調教呢?讓他的人做我的老師,對他來説才是最穩妥和放心的。我生父死後不久我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本能地不願去相信。”

“可是你還是暗中調查了邱長天,還故意把他的資料袋放在牀頭櫃裏,你知道我遲早會發現。知道我會猜到你的想法,幫你完成這個將計就計的計劃,引內鬼現身。對不對?”顧涵浩微笑着點頭,很肯定地説:“是的,我對我們之間的默契有信心。”袁峻哀嘆着搖頭,對柳凡説道:“其實就在邱局長決定把藍藝心和喬齊安排在一起加以保護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決策有些不妥。按照當時的情況和邱局的説法,我認為最合適的作法應該是把他們分開來分別加以保護的。直到那天中午,凌瀾跟咱們説假冒的喬齊很可能會趁此機會對藍藝心下手,要咱們提前準備的時候,我就更加覺得邱局可疑了,他簡直是在給宇文天製造殺藍藝心滅口的機會。”柳凡讚賞地拍拍袁峻的肩,然後轉頭問顧涵浩,“對了顧隊,雪莉呢?咱們是不是直接就把她押解回去?”一提雪莉,顧涵浩的臉越加的陰沉了,還是一旁一直沉默的麥寧回答了柳凡:“雪莉,她,病了,剛剛護士給她注了鎮定劑,現在正在昏睡。

““病了?”凌瀾愣了一秒鐘,隨即反應過來,“她該不會是,瘋了吧?”麥寧不置可否,看了看顧涵浩,顧涵浩則是微微搖頭,“現在還不好説,不過依照麥寧的説法,這家醫院的確是雪莉的陰影,再次回到這個環境裏,受到恐懼的刺神崩潰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涵浩還把她的真實身世告訴給了她,這個打擊對她來説也足以摧毀她的理智。”顧涵浩告訴柳凡:“雪莉的案子由總局那邊的專案組正式接手,她現在不單單是之前的越獄在逃犯,也是喬齊命案的嫌疑人。我想,這會兒總局的人應該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究竟雪莉是真的瘋了,還是暫時的崩潰,就留給專案組的人去調查鑑定吧。”説着顧涵浩把懷裏的凌瀾抱得更緊,他知道凌瀾此刻正在哀嘆,哀嘆着真正凌家女兒被擺佈的悲慘命運。他又何嘗不慨呢?顧涵浩也知道雪莉落得今天這樣的悲慘下場,雖然他不負有直接的責任,他只是執行自己的指責把她繩之於法,但是也替他的生父負有間接的責任。畢竟雪莉的一生,木偶一樣被支配擺佈的一生,是他的生父一手造就的。顧涵浩認定了自己欠雪莉的,他得替生父補償。所以現在的他倒寧願雪莉是真的瘋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不必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不必面對自己被設計擺佈的殘忍事實,而他跟凌瀾也可以用探望和物質上的幫助來彌補這個可憐的女孩。

‮夜午‬零點左右,總局專案組的同事接走了還在昏睡中的雪莉,也簡單地跟顧涵浩講了邱長天已經被拘押的現況,以及邱長天幾乎可以確定的未來命運。送走了專案組的同事,顧涵浩整理了一下心情,乘着袁峻的車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四個人轉換了情緒,體會着一切塵埃落定,真相大白,犯罪分子即將得到法辦的欣。就在袁峻和柳凡跟顧涵浩商量着接下來應該放假休息的時候,凌瀾接到了鄭渤的電話,鄭渤欣喜地告訴凌瀾,藍藝心甦醒了過來。凌瀾一聽到這個消息,淚水便不自主地湧了出來。至少在喬齊的墓碑前,她可以告訴喬齊這個好消息,告訴喬齊,你愛的女人會替你好好地活下去。

拖着疲憊的身子和放鬆的心情回到了家,顧涵浩和凌瀾擁抱在一起栽倒在了牀上,默默相對無語。只是深情望着對方,世界上跟自己最默契的人。

“對了凌瀾,我一直想問你,你有沒有打算去尋找你的親生父母?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動用我的關係,全力幫你。以後的子。我會跟你一起孝順你的養父母和親生父母。”顧涵浩十分誠懇地提議。

凌瀾卻微微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沒有這個打算,我如果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我的養父母必定會有察覺。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我並非他們親生,他們真正的女兒被利用,當成復仇的工具被培養成了一個女殺手,他們一定會痛不生的。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事實。我會盡我一切的努力,瞞他們一輩子,一輩子都當他們的女兒。凌家的女兒。”顧涵浩的心被捏了一下,他輕輕地摩挲着凌瀾的小臉,心疼她的善良和犧牲。沒有人會不想要認回自己的親生父母,會不對自己的真正身世好奇,認祖歸宗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身份是大多數人的本能,是多少人的夙願。而凌瀾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和犧牲,的確是她的風格,既堅毅又柔軟。

顧涵浩在心裏默默決定,他不能給凌瀾的人生留下遺憾,一定要找到凌瀾的親生父母,然後想方設法地去融入他們的生活,善待他們,關愛他們,最後成為他們的乾兒子。正好,他在這個世上也缺一對父母雙親,他可以把凌瀾的父母當做自己的父母去投注為人子女的孝敬和情,凌瀾也可以以乾兒媳婦的身份去與她的親生父母團聚,而不會讓她的養父母起疑。這樣的結局是最合適的皆大歡喜。這也是他能為凌瀾做的最體貼的事,能給凌瀾的最珍貴的禮物。

凌瀾不知道顧涵浩心裏在想什麼,她雖然對於不能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有些遺憾,但是看着眼前的顧涵浩,想到家裏還有養父母需要她去盡孝去愛,她覺得她這一生已經足夠完整和豐富。

兩人又默默相對了片刻,顧涵浩還是忍不住想要不停地去親吻他最愛的女人,然而就在顧涵浩的吻要落在凌瀾的上的那一刻,凌瀾突然驚呼了一聲,“哎呀,我都給忘記了,看袁峻柳凡那副盼放假的興奮嘴臉,他們肯定也忘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通知景江公園裏的同事們啊,他們該不會這會兒還在大規模集體遊園搜尋他們的顧隊長吧?”三個月後。

s市松江北岸新建成的婚禮主題公園的草坪上,一場盛大的草坪婚禮正拉開帷幕。新娘頭戴王冠,一襲單肩女神範的白歐式婚紗禮服,一手執盛着紅酒的酒杯,一隻手輕輕挎在身邊那個讓她引以為傲男士的手臂上,笑靨如花地遊走在人羣之中,接受着無數女人豔羨眼光的洗禮,無數同事朋友誠摯祝福的話語。

忙裏偷閒,凌瀾把帥氣人的顧涵浩拉到了角落裏,雙手搭在顧涵浩的肩上,給了他甜甜的一吻。沒辦法,凌瀾就是控制不住表達自己愉悦到想要飛起來的心情,她恨不得在婚禮上向所有人宣佈,她凌瀾找到了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而她,絕對配得上這男人。

正在兩人黏膩的時候,凌瀾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身穿銀禮服的身影,想也沒想就丟下了正準備繼續跟她膩歪的顧涵浩,徑直朝那個身影走了過去。

因為白禮服是拖地的設計,凌瀾又穿着不能夠練駕馭的高跟鞋,沒有了顧涵浩在一旁當人枴杖,凌瀾這一路走得如同走鋼絲一般,終於在走到那個身影面前的時候,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那個身影面前。

禮服急忙彎扶住了凌瀾,“哎呀好啦,不用行如此大禮啦,我説過多少遍了,我已經原諒你啦。”凌瀾笑着站直身子,緊緊拉住施柔的手,“我就知道施柔姐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但是我之前都説過的,一定要在一個正式的場合,正式地跟施柔姐再道一次歉的。”施柔笑着搖頭,“可是你也不用每見我一次就道一次歉吧,你有這個耐心,我可是嫌煩了呢。新娘子,答應我,今天這是最後一次喔。”凌瀾差點動地哭出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報施柔的大度和善良,只好打入女生團隊內部,領導着一旁的曲晴和柳凡,連同施柔一起挨個過濾婚禮現場的優秀男士,為施柔挑選合適對象。

上午十點鐘,婚禮正式開始,在主持人簡約而鄭重的引領下,顧涵浩和凌瀾宣讀了婚姻誓詞,然後是換戒指,在眾人的股掌聲中擁吻在一起。

對於每一個人來説,生命中都有一次這樣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關鍵時刻,有這麼一場受眾人矚目成為焦點的儀式,這個轉折點對於大多數人來説,都意味着開啓了一個新的生活篇章,從此兩人要攜手生活,相互扶持,共度一生。而對於顧涵浩和凌瀾來説,在這個基礎上,他們倆還需要攜手工作開動腦筋抓壞蛋,彼此默契合作幫忙秀推理,共度他們往後仍將彩甚至驚險的後半生。

同樣是上午十點鐘,安慈神病院住院樓七層的一間病房內,一個着口水,一臉痴笑的女人正對着護士張大嘴巴,給護士展示自己已經把剛剛護士給她的藥片全部都了下去。

護士湊近她的嘴巴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便起身退出了病房。

女病人蹦跳着起來歡送護士,還一面不停地大叫着:“我要找我的親生父母,我要見他們,他們什麼時候來看我啊!”護士耐着練地回答:“明天,他們明天就會來看你的,你乖乖的啊。”病房的門被關上,聽聲音,又被從外面鎖好。女病人仍舊在大喊大叫着要去找她的親生父母,她趁停頓的時候,往手裏啐了一口,舌下的那兩顆藥片被她吐在了手上,隨即丟進了馬桶。

“我要去找我的親生父母,我要跟他們相認!”女病人一邊喃喃念着一邊走到窗台前,伸手把窗台上的紅糖果和巧克力全都摔在了地上,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惡狠狠地抬腳踩在那些喜糖上面,用力轉動雙腳,把它們全部碾碎。

“哼,我要見我的親生父母,我要去找他們,你們誰也別想阻止我,總有一天,我會逃出去,我會去找我的親生父母,跟他們相認,我會去找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