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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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凡重重地嘆氣，一把把凌瀾給拉進了電梯，“內鬼已經被你給揪出來了，現在是營救顧隊的時間！”凌瀾剛想掙柳凡再回去，卻看到電梯門已經關上，她只好無奈地嘆氣，小聲嘀咕，“唉，看來只好等到回來之後再去找施柔姐道歉啦！”

“什麼？”柳凡和袁峻一起大聲驚叫，“凌瀾，你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啊？”凌瀾衝袁峻柳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會在路上我再詳細跟你們解釋！”上了車，凌瀾直接告訴開車的袁峻，“咱們不去景江公園，讓他們大晚上去遊園吧，咱們直接去安慈神病院。”

“什麼？”袁峻詫異地回頭，“凌瀾，難道説，雪莉和顧隊其實是在安慈神病院？那你為什麼要誤導他們去景江公園搜人啊？”

“很簡單，我總不能讓這麼一大幫人大晚上闖進我的母校t大搜人吧，更加不方便去神病院了，一大幫刑警去神病院搜人，恐怕要鬧出更大的亂子呢。我之所以胡謅説是在景江公園，只是為了把影響縮小到最低，畢竟公園那種地方不怕被打擾。”袁峻和柳凡更加糊了，袁峻因為要開車，所以發問的工作都落在了柳凡身上，“凌瀾，我命令你快跟我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瀾做出求饒狀，“柳凡姐饒命，我説我説。其實我剛剛在會議室的那番推理有百分之八十是正確的，而有百分之二十，是我虛構用來誤導大家的，為的就是引真正的內鬼出馬腳。其中那虛構的百分之二十。就包括説施柔姐是內鬼，還有那所謂的三個叉。宇文天和雪莉設計好了陷阱讓咱們一步步走入，我乾脆也給內鬼設了個局中局，讓他主動跳進來。”袁峻嘀咕了一句，“真正的內鬼？唉，我就説嘛，施柔怎麼可能是內鬼！這麼説，你知道真正的內鬼是誰了？演這麼一齣戲，故意誣陷施柔。只是為了讓他出馬腳？”凌瀾重重地嘆氣，“不能説完全確定，但是涵浩的確是開始懷疑這個人了，我也不知道涵浩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應該是很早以前吧。當涵浩懷疑到宇文天可能會冒充喬齊的身份的時候，我想，他一定更加確定了。警方內部一定會有內鬼，因為這個冒充計劃不是那麼簡單的，必須要有內應才行，否則很難成功。就在涵浩放槍的牀頭櫃屜裏，我發現了一個檔案袋，寫着某個人名字的檔案袋。在我拿走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個名字，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就猜到了涵浩是在懷疑他。剛剛在會議室。我只所以把矛頭指向施柔姐，為的就是讓真正的內鬼放鬆警惕，從而給雪莉通風報信，讓雪莉迅速轉移。”

“啊？”柳凡來不及去問那個內鬼是誰，只是焦急地問，“那怎麼辦？如果內鬼真的給雪莉通風報信了，那咱們還怎麼找到顧隊？”凌瀾拉住柳凡的手。安撫道:“柳凡姐，咱們這不是正要去找涵浩嗎？剛剛我説了那所謂的三個叉地點什麼的也是我虛構的，其實涵浩鑰匙上面的三個叉形劃痕是我無聊的時候刻上去的，今早我對着鑰匙發呆的時候，才想到了可以用這三個叉形劃痕大做文章，設局誤導大家。而且柳凡姐，你就放心吧，其實涵浩本就沒有被雪莉擄走，而是涵浩擄走了雪莉！這會兒，涵浩一定跟雪莉在一起。接收到了內鬼傳給雪莉通知她轉移的信息，達成了他真正的目的，也就是確定了內鬼的身份。”柳凡歪着頭，不太信任地問:“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顧隊跟你聯繫過了？”凌瀾搖頭，“沒有，他沒有聯繫我。但是我卻親眼看到了他，就是在我擊斃宇文天替身的那一晚。當時我跑到外面去檢查屍體，周圍聚集了不少聽到槍聲過來圍觀的人，就在那羣人之中，我看到了涵浩，他是從我家裏的方向出來的，於是我便猜到了，他是跟在宇文天的替身後面過來的，是特意來保護我的。因為他怕替身拿走了他的鑰匙會進到家裏對我不利。當時在人羣中，我看到了涵浩穿着一身黑衣，帶着帽子，但是卻對我微笑，還再次眨了眨左眼。也就是如此，我當時並沒有過去跟他相認。”柳凡仰天長嘆，“哎呀完了完了，你跟顧隊一定是心靈相通，有了心電應了，否則怎麼會在彼此沒有商量過的前提下還能如此配合，你知道他所想，他也完全相信你能幫他，你們倆，簡直是一對怪物啊！”袁峻輕咳了一聲，“那麼，凌瀾，難道説我們去龐貞家的時候，顧隊在一看見雪莉罩着氧氣罩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雪莉會用毒氣這一招？”

“對不起啊，”凌瀾雙手合十，擺出一副可憐相，“我替涵浩跟你們道歉，他看到氧氣罩的時候就料到了會有毒氣，但是為了將計就計的計劃不能告訴你們，因為他害怕你們幾個人中有內鬼的爪牙啦。”袁峻苦笑道:“放心，我理解，顧隊一向是這樣的作風啦，我不會怪他的，他做這一切也是為了全局着想，揪出內鬼。唉，照你這麼説，顧隊讓我出去打電話報警，又把其他人也支出去，他一個人留在卧室裏，他是搶了雪莉的氧氣罩啊！”

“顧隊這招也太，太厲害了吧，一把搶過了雪莉的氧氣罩，這樣一來，被毒氣燻得昏的就不是顧隊，而是雪莉啦。”柳凡咂舌，“這個雪莉，千算萬算，還是輸在這麼一招上。唉，我看雪莉再次栽在顧隊手裏，對他更是又愛又恨了，恨的是自己不如顧隊聰明，愛的就是顧隊這麼聰明。”説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了高速公路，柳凡看着窗外的荒涼景這才想起來問:“對了凌瀾，你不是説神病院的話距離太遠，宇文天的替身本就來不及跑來回去取鑰匙嘛？你現在怎麼又肯定顧隊是把雪莉帶去了神病院了呢？”凌瀾耐心解釋，“我試着站在了涵浩的角度去思考，如果是我，抓了雪莉這樣的嘴硬的女殺手，想要靠問就讓她説出內鬼是誰，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只能等着內鬼主動聯繫雪莉，然後我在一旁‮聽監‬，得知內鬼的身份。可是如果內鬼打來了電話，雪莉這邊不説話怎麼辦？內鬼發現不對勁，也很可能不説話啊。要知道雪莉那樣的格，恐怕是刀子架在脖子上，她也會咬緊牙關不出聲的。那麼我只有一個辦法，找個聲音跟雪莉差不多的人頂替雪莉，反正是在電話裏，再找個嘈雜的環境，電話還是雪莉的電話，搞不好對方就聽不出這邊的聲音是假的。只要能誘騙對方説話，那就是成功。而在這種緊急時刻，我想內鬼也八成會選擇給雪莉打電話，因為發短信什麼的不能保證雪莉及時收到訊息，及時撤走轉移。”

“啊，我明白了，”袁峻一拍方向盤，“顧隊要這樣安排的話，就必須找個人多又安全又相對於遙遠而獨立的地方，而且是自己人多的地方，女人多的地方，女人多了才能挑選出一個聲音跟雪莉想象的女人來配合他，又不會走漏風聲。符合這些條件的最佳地點就是安慈神病院，因為顧隊跟那裏的麥寧副院長情不錯，通過麥寧找病院裏的醫生護士幫忙應該不成問題！”

“是的，我想，事情的發展順序應該是這樣的。當時是宇文天的替身給雪莉打去了電話，問他們的所在，提出自己要取涵浩身上的鑰匙，而接電話的人是個聲音跟雪莉差不多的女人，她按照涵浩的説法，告訴對方，她會安排人把鑰匙送到指定的地方，讓對方直接去那裏取。而去送鑰匙的不是別人，就是涵浩本人。一方面，他不能拒絕對方要鑰匙的要求，否則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導致計劃失敗，另一方面，他也擔心對方要走了家裏的鑰匙會對我不利，所以他就乾脆跟在了這個替身的後面，也回到了家附近。只可惜，涵浩沒了地下室的鑰匙，不能通過地下室進到我這邊，所以才沒能及時阻止宇文天的替身傷害藍藝心。”袁峻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説凌瀾啊，鬧了半天這把鑰匙本就沒那麼複雜嘛，剛剛你在會議室裏説什麼涵浩通過鑰匙上的劃痕傳遞信息，也真虧你想得出來。”凌瀾也跟着咯咯地笑，“沒辦法，我必須這麼説，如果推理到最後我什麼結果都沒説出來，或者是説的猶猶豫豫，就不敢保證那個內鬼會覺得事態嚴重，去聯繫雪莉啦。所以説到底，我這一場推理秀，雖然自己出盡了風頭，其實也是在配合涵浩的計劃啦。”柳凡仍舊糾結於凌瀾跟顧涵浩心靈相通的事，“唉，顧隊只是對你眨了兩次左眼，你就知道該怎麼配合他了，他也對你有信心，只給了你兩個眨眼信息就斷定你肯定能夠讀懂他的意思，要我説你們倆什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