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恐怖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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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凌瀾一直打呵欠,她昨晚因為恐懼跟由恐懼產生的胡思亂想,幾乎沒睡幾個小時,這兩天的熬夜讓她的神十分萎靡。
“涵浩,我想,我知道死者是怎麼被在教堂的頂端了。”凌瀾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之後,低沉地説道。
顧涵浩一邊開車一邊側目看凌瀾,“你知道?”
“是的,”凌瀾嘆口氣,“她是從飛機上被拋下來的,而且,應該是私人的直升機。”顧涵浩一口氣憋悶在口,他一下子全明白過來,“你是説,兇手,也就是宇文天,他是在重現當初他在飛機上跟你求婚的場面?”
“是的,一定是這樣!”凌瀾憂心忡忡地望着顧涵浩,“只有這種説法能夠解釋那具女屍為什麼會被刻意整容成我的樣子,樣部的痣都是一樣,而且,還帶着跟我一樣的鑽戒,別忘了鑽戒裏面可是刻着咱們倆的縮寫字母,就連這點都是一模一樣啊。這些線索幾乎就可以肯定,兇手是宇文天了不是嗎?殺人的動機就是在向我發出警告,他在警告我,總有一天,我會真的死在他手上!”顧涵浩的心狠狠地動着,他明白,凌瀾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看來,一切就真的如凌瀾所説的一樣,兇手基本上就可以認定是宇文天沒錯了。只不過,宇文天不單單是在重現當初的情形,而是在恐怖重現當初的情形,他把美好的求婚演繹成了從空中棄屍於教堂頂端。當初,宇文天在飛機上拋灑的是花瓣,而現今,他拋灑的是女人。
“凌瀾,你放心。宇文天不會得逞的,他這條漏網之魚,我很快就會把他給逮到。”顧涵浩信誓旦旦,勢要把宇文天這道阻礙他們幸福的最後一道屏障給徹底掃除。
“他現在藏在暗處,搞不好早就做了整容手術,徹底改頭換面了,我們到底該怎樣才能找到他呢?”凌瀾一時間心亂如麻,就好像自己已經是被瞄準的獵物一般,好像是有個獵人一直在獵槍的瞄準鏡頭裏緊緊盯着她。要在獵人開槍之前把獵人給抓到,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顧涵浩也明白凌瀾的顧慮。畢竟現在是敵暗我明,可是也只能按照正常的破案思路去追查,“現在。可以從三條線索去調查。第一,從死者的身份信息着手,從而調查這個女人跟宇文天的集;第二,從昨晚途徑得教堂上方的私人飛機查起,找到這個飛機跟宇文天的關聯;第三。從你的那個同學開始調查…”前兩條調查方向凌瀾也想到了,可是這最後一條,她卻是在顧涵浩提及之後,瞬間想到的,“你懷疑我的同學也被宇文天收買了?”顧涵浩遺憾地點點頭,“沒錯。收買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折磨我。在彼得教堂出現跟你一模一樣的女屍的時候,你那邊又正好撥不通電話。找不到人,更加會讓我覺得屍體就是你。雖然這只是一個有時限的計劃,因為一旦驗屍,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可是宇文天。他也不願放棄這麼一段小小的時間差,讓我多痛徹心扉一秒鐘。對他來説也會收穫成倍的復仇快。”凌瀾咬住嘴,“沒錯,昨晚我跟小顏通電話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轉變十分突兀,白天的時候還把我當成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讓我離開她身邊一步,到了晚上,她就説她姐姐會去陪她,一下子就不需要我了。原來,原來她是被宇文天給收買了!”顧涵浩看得出凌瀾氣憤和傷心各佔一半,便安她,“你知道宇文天的能耐,他蠱惑人心的能力不可小覷,不光是女人甘願為他赴湯蹈火,就是男人也能被他得七葷八素,最後乾脆為他跳樓自殺。收買你一個大學同學自然是不在話下,你也不要以為是你們同學之間的情脆弱,實在是宇文天這個傢伙太狡猾了。”凌瀾點點頭,“那怎麼辦,我同學小顏那裏,要怎麼去調查?”
“小顏就給大張和小陳,由他們倆對她展開監控,看看她宇文天到底是怎麼收買她的,她跟宇文天之間保持着怎麼樣的聯繫,”顧涵浩闡述自己的安排計劃,“至於調查案發時間教堂上方是否有飛機飛過,是誰的飛機,這就給袁峻和柳凡去調查。我們倆,今天就靜靜等待施柔那邊的消息,確定死者的身份後從死者本身着手調查。”到達分局之後,顧涵浩便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把他跟凌瀾的推測結論跟大家分享之後,他開始安排大家兵分三路,各自執行自己的任務。而鄭渤,則是要堅守在電腦前,配合他們三方的工作,一方面,調查小顏的上網和通訊記錄,看看小顏被收買是不是通過網絡;另一方面,他還要調查s市上空的飛行記錄,找出那架棄屍的飛機;最後,他還得通過網絡篩查女死者的身份。
快到中午的時候,大張小陳,袁峻柳凡都已經離開,外出執行任務去了,只剩下顧涵浩和凌瀾在等待施柔那邊的消息。
沒多久,施柔打來電話,跟顧涵浩彙報,她已經確認了屍體整形的填充物的序列號,而且把序列號發給了鄭渤,從這個填充物的特有標識,應該很快就可以鎖定整形醫院,從而得知女死者的身份信息。
鄭渤午飯也沒吃,一直坐在電腦前忙活,追蹤這個填充物的出廠信息,購買信息等,終於追蹤到了本市一家整形美容醫院——天使愛美麗整形機構。
顧涵浩下令要鄭渤馬上去吃午飯,然後便帶着凌瀾出門,此時的他還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想帶着凌瀾好好吃一頓,另一方面,查案又是刻不容緩。
凌瀾看出了顧涵浩的矛盾,主動提出最近比較饞肯德基的漢堡,於是零顧涵浩矛盾的問題就這樣輕易結局。
等到兩人趕到天使愛美麗整形機構的時候,顧涵浩的車子裏只剩下漢堡的包裝紙。
兩人下車,還沒走到這棟華麗五層樓的大門口,門口的賓小姐就已經向他們投以十分職業化的微笑,並且為他們倆推開了玻璃大門,“翁小姐,歡您。”凌瀾一聽賓小姐這話,渾身一抖,情是賓小姐認錯了人,原來她跟那個女屍真的是一模一樣。不過也好,現在至少可以得知死者姓翁了。
一路走到前台,前台的護士從賓小姐那裏接過接力,先是跟顧涵浩和凌瀾二人點頭問好,然後便十分禮貌地問凌瀾,“翁小姐,您今天預約了複診嗎?”凌瀾看了看顧涵浩,索回答,“是的,我想跟我的主治醫師聊聊。”前台護士説了句稍等,然後便低頭查看電腦,“不好意思,翁小姐,您是不是記錯了,我們這邊顯示並沒有您的預約記錄啊。”
“是啊,我忘記了預約,但是我的身體真的有些不對勁,我想現在就見我的醫生。”凌瀾急切地説道。
護士抱歉地搖搖頭,“不好意思翁小姐,沒有預約的話,範醫生是不會接見的。”顧涵浩看護士禮貌又決絕,乾脆掏出了證件,舉在護士面前,冷冷地説:“我現在預約,應該還來得及吧?”十分鐘後,顧涵浩和凌瀾二人被護士引領着,進到了範克傑醫生的辦公室裏,坐在了範醫生的對面。
範克傑是個看起來十分神果敢的男人,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一副專業而又處變不驚的模樣。
“翁小姐,如果説手術出了什麼問題,您有哪裏不舒服不滿意的話,可以通過正常途徑跟醫院協商解決,請警察過來,這樣未免太誇張了吧?”範克傑雖然表面帶着職業化的微笑,但是口吻卻不太吻合,顯然,他對於凌瀾帶來了一個刑警,強行要見他的這種強硬作風很不滿意。
凌瀾深深嘆了口氣,“範醫生,我不是你口中的翁小姐,我跟這位刑警是同事,我們來找你,就是為了調查你口中的這位翁小姐的。”這話一出,範克傑的雙目馬上瞪圓,伸着脖子仔細打量凌瀾,“沒錯,沒錯,不一樣,有細微的不一樣!而且聲音也不同,你不是翁小姐。”顧涵浩看誤會澄清了,便繼續解釋:“範醫生,我們需要你向我我們提供這位翁小姐的詳細資料。”範克傑收起驚訝的神態,又擺出一副職業化的架勢,“這個,恐怕不妥,我們跟病患之間是有保密協議的…”顧涵浩就知道對方會這麼説,乾脆就把女死者的屍體照片拍在了範克傑的辦公桌上。
“什麼?”範克傑看了一眼照片,忍不住驚呼出來,“這,這,怎麼可能?”顧涵浩和凌瀾什麼也沒説,只是默默等範克傑冷靜下來,同時也在觀察着他的反應,先看看他是不是假裝吃驚,他到底跟死者的死有什麼關聯。
十幾秒後,範克傑喝了半杯水,這才調整好呼,“真是太可惜了,翁小姐好不容易才達成了自己的夢想,變成了,變成了,你,你這個樣子,她從我這裏出院的時候那是欣喜萬分,似乎是達成了夙願一般,她的喜悦染了我們所有人。她還説她的新生活始於那一天,那一天開始,可是,這才多久啊,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她的新生活只維持了半個月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