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個人的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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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話間，艾雲飛掏出鑰匙開了門，把幾個人都請進了他那間不到不到50平米的小公寓，“當然沒問題，只不過，我也沒想到一時間家裏會來這麼多客人，沒怎麼收拾，讓你們見笑了。而且我家不大，大家可能要擠一擠了，男生們就住客廳，女生們住卧室，沒問題吧？”顧涵浩擺擺手，“別誤會，今晚我和凌瀾不會留下來，還是會換大張和小陳來接班。”艾雲飛把大家都安排坐在了客廳裏，自己則是往來於客廳和廚房，忙活着給大家倒茶。終於忙活妥當，他才端着一杯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沒想到，咱們三個老同學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相聚啊。雖然我和可星跟霍然不同班，但是都是同一級的學生，在學校裏也經常會見面，而且霍然的名聲那可是三中人人皆知的啊。可星，你不記得了嗎？這是隔壁班的霍然啊，就是寫了那部有名的科幻小説的霍然，咱們學校的明星啊。”席可星苦着一張臉，衝艾雲飛僵硬地點頭，低聲道:“我記得。”

“霍然，這是席可星，你也知道她吧？咱們大家別拘謹啊，十幾年過去了，還能有緣相見，這就是緣分啊，”艾雲飛一副主人的模樣，開始緩和僵硬的氣氛，“今晚，咱們就當是開個同學會吧，雖然是隻有咱們三個老同學，但也算是一個小型的同學會呢。正好我家裏還有點紅酒，再叫點外賣，披薩什麼的，咱們幾個今晚好好敍敍舊。顧隊長，你和你的同事如果不嫌棄的話，也跟着吃點吧。人多熱鬧嘛。”顧涵浩跟凌瀾對視了一眼，“好吧。反正九點鐘大張和小陳才會來接班，那之前我們出去吃晚飯也不放心把你們單獨留在這，就一起吃吧。”整個下午，都是艾雲飛一個人在滔滔不絕，回憶並談論着當年他們三中的某個老師，某個同學，倒是霍然和席可星兩人都是陰沉着一張臉，默不作聲。這讓顧涵浩和凌瀾更加肯定了霍然和席可星之間一定有着什麼糾葛恩怨。

無聊至極地度過了這個下午，傍晚的時候，艾雲飛開始張羅着打電話叫外賣。沒過多久。門鈴聲響起，艾雲飛通過可視對講看到了外面站着的的確就是他認識的那位披薩店小哥之後，這才放心地開了門。

很快。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艾雲飛忙跑去開門，可是這一開門不要緊，直接就把門給大敞開來，發出了不小的聲響。馬上引了房間裏其他人的注意力。

艾雲飛不悦地對外賣小哥責怪道:“搞什麼啊你，幹嘛這麼用力開門？”外賣小哥還無辜，辯解道:“我沒有啊，真的不是我，是你開門太用力了吧？”艾雲飛悻悻地掏錢到外賣小哥的手裏，“行了行了。給你錢，你快走吧。”艾雲飛沒少叫吃的，擺了整整一茶几還擺不下。都是一些快餐類的小吃，除了披薩還有薯條炸雞什麼的，雖然説跟紅酒不太配，但是其實他的紅酒也不是什麼高級貨。

都説酒後吐真言，再加上席可星本來就是個女漢子格。不勝酒力吧還特別愛喝，喝多了。話自然也就多起來。

“霍然，咱們今天打開天窗説亮話，你為什麼，當年你為什麼跟我絕？為什麼，説不理我就不理我了？”席可星耍的酒瘋之中還帶了三分的撒嬌成分。

霍然狠狠白了席可星一眼，咬住嘴並不説話。

顧涵浩一看這架勢，馬上便明白過來，霍然不愧是當年三中的熱門人物啊，看來不光是賀維嘉喜歡霍然，席可星也是霍然的愛慕者之一。

“我知道，你是不是懷疑我跟雲飛？”席可星馬上抓住艾雲飛的衣領，用力搖晃着對霍然説，“你誤會了，我跟雲飛他們是哥們，是鐵哥們，但跟你，我不想只是做你的哥們，你懂嗎？”霍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仍舊不説話。

“為什麼，為什麼當年你已經跟賀維嘉分手了，甚至她都死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我以為她死了，總算可以輪到我了吧，可是為什麼，你會突然跟我翻臉呢，要跟我絕呢？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還一直在惦記着你，甚至不男朋友，就因為我心裏一直有你！”凌瀾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如果一切進行得順利，待會兒席可星知道眼前的霍然，她一直惦念了十幾年的霍然就是殺死她全家的兇手的話，她會不會為現在她説的這些話到噁心反胃呢？

顧涵浩因為這段話把矛頭轉向了席可星，他質問席可星，“你喜歡霍然，所以嫉妒賀維嘉？”

“是的，我嫉妒她！”席可星已經完全被酒支配，只顧着發自己心中的怨憤。

“所以你殺了她？”顧涵浩試探着問，他是真的有些懷疑了，難道席可星就是賀家滅門案的兇手？雖説她當時只是個小姑娘，但是她可以買兇或者找人幫忙不是嗎？

“你説什麼？”席可星衝着顧涵浩大喊，“開什麼玩笑？我才沒有殺賀維嘉，我也用不着，我知道賀維嘉已經對霍然失去了興趣，但是卻還不肯跟霍然絕，讓霍然總是還抱有一絲希望，所以，所以我只要想辦法讓賀維嘉跟霍然徹底絕就可以了！霍然就能徹底死心啦！”凌瀾一聽這話，馬上靈光一閃，她抓住席可星的手，“可星，你該不會是，不會是暗示過霍然，霸王硬上弓吧？”席可星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我是暗示過霍然，我説女孩子只要是身子屬於男孩子了，也就會死心塌地愛着男孩子的。我還説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表面上雖然反抗，其實心裏是希望男孩子強硬一些的。我這麼説，我是為了，為了…”

“為了讓賀維嘉徹底跟霍然決裂，對吧？”顧涵浩替席可星説了下去。

“對，”席可星顫抖着回答，“我當時的想法很幼稚，我知道。”顧涵浩深深嘆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當年這麼一個幼稚的想法都引發出了什麼，你不知道你對別人造成的傷害！”霍然的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但是他的口吻卻十分淡然，“顧隊長，請你不要再説下去了好嗎？畢竟這事關*。”顧涵浩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再説下去，霍然殺席可星的動機已經再明確不過了。霍然是恨席可星的，恨這個當初自私到愚蠢的女孩，因為對他的喜歡而利用他對她的信任，暗示也好明示也罷地去讓他對賀維嘉用強。也許霍然當初只是把席可星當成了哥們，結果就聽信了席可星的話，真的去霸王硬上弓，結果卻導致了自己終身喪失能力的慘烈結果。他怎麼能夠不恨席可星這個始作俑者呢？

顧涵浩能夠理解現在霍然的心情，看見自己的仇人就好好的站在眼前，而之前自己竟然因為時隔十幾年沒見，就把別人當做了席可星殺死，殺了一家四口都白殺了，竟然不小心就放過了自己真正的仇家。霍然現在的心情一定是超級懊惱和憤怒的。搞不好，霍然會控制不住自己，今晚就對席可星再次下手。

時鐘顯示已經是晚上九點，席可星已經在卧室裏睡下，艾雲飛和霍然則是坐在客廳裏面面相覷。

顧涵浩看了看時鐘，又給大張打去了電話，掛上電話，他告訴艾雲飛和霍然，“他們説還得要半個小時左右，沒辦法，那邊的事情拖延了一下。”凌瀾重重地誇張地嘆了口氣，“涵浩，我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是剛剛的酒喝得有點多，想回去休息。不差這半個小時吧，咱們就先回去吧。”顧涵浩馬上站起身，要扶着凌瀾往外走。

“顧隊長，”艾雲飛首先急了，“別啊，再多等一會吧，等你的同事們到了，你們再走吧，就剩下我們三個的話，我們，我們…”

“你們怕透明人？”顧涵浩帶着點譏笑的口吻反問。

霍然和艾雲飛的臉上都顯現出驚恐之，事實上他們的確怕，要是不怕也不至於一起躲在這個房子裏要求警方的保護了。

“我們是怕辛宴或者那個替辛宴復仇的人啊。”艾雲飛換了個説法，顯得他們沒那麼信可笑。

顧涵浩心疼地看了一眼一旁頭暈目眩十分難過的凌瀾，又轉頭對艾雲飛説:“這樣，我現在就把你個小房子仔仔細細地再檢查一遍，確定沒事我們再走可以了吧？”説罷，顧涵浩便大跨步地在房子裏又轉了一圈，把能夠藏人的空間又看了一遍，最後他攤開手對艾雲飛和霍然説:“一切正常，你們只要鎖好門窗，等着大張和小陳過來就可以了。艾雲飛，你是認識我的那兩個同事的，除了他們之外，你不要給任何人開門，就這樣！”

“砰”的一聲，房門被顧涵浩從外面狠狠關上。房間裏只剩下了站在門口面面相覷的霍然和艾雲飛，還有在卧室裏睡得不省人事的席可星。

艾雲飛渾身打了個冷顫，“霍然，剛剛這聲關門聲讓我想起了什麼，你還記得送外賣的小哥來的時候，房門被大敞開了吧？那個時候不是我，外賣小哥説也不是他用力開門。”霍然的眼神裏漸漸聚集了驚恐，“你是説，那個時候，是有個透明人，他，他趁機進來了？”艾雲飛馬上抓起了門口一旁的網球拍，用作防禦，“搞不好，他其實一直都在我的房子裏，就在我們周圍，只是我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