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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花樣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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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歐明朗家裏出來,回分局的路上,顧涵浩一直在思考一個細節問題,一個有關於霍天勤的細節問題。

“凌瀾,你有沒有注意到,咱們跟霍天勤見面的時候,我説到那一小塊報紙的時候,他並不打算告訴咱們報紙的事。可是一旦我説到了咱們可以找到缺角的報紙去比對的時候,他馬上就説出了歐明朗這條線索。”凌瀾吐出一口氣,瞭然於似的回答:“沒錯,剛剛歐明朗也説了,現場並沒有找到缺角的報紙不是嗎,他為什麼怕咱們去調查報紙呢?然後便馬上供出了歐明朗這條線索。我想,霍天勤怕的並不是咱們知道那一小塊報紙上的內容,他是害怕咱們知道那塊報紙其實是《少年先鋒報》,怕咱們知道那被撕下的一小塊是科幻小説《透明人》中的文字。”顧涵浩很快明白了凌瀾的意思,頗為讚賞地望了凌瀾一眼,“是啊,霍天勤怎麼會料到,你僅僅憑藉着歐明朗提供的那麼一小段文字就能知曉,那段文字來自於《少年先鋒報》中的小説《透明人》呢?他一定是認為,咱們會跟歐明朗一樣,認為那只是一段新聞文字而已,最後認定那是無關的線索,並不能夠成為死前訊息,指引出兇手,從而放棄。”凌瀾接過顧涵浩的話茬,一語道出關鍵,“沒錯,霍天勤之所以當年和現在都要刻意去掩飾這一小塊報紙所指引的線索,為的就是保護他的兒子,因為他的兒子就是那部科幻小説《透明人》的作者霍然!”顧涵浩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還記得艾雲飛曾經提到過,那部小説的作者名叫霍然,也是三中的學生。

“這樣説來的話,當年賀維嘉想要留下的死前訊息。恐怕就是她手中報紙小説的作者霍然。她想指明,殺死他全家的兇手就是霍然,結果卻被負責案件的霍然的父親霍天勤發現,想方設法掩飾了過去。不過,這一切的設想必須是在霍天勤的兒子就是霍然的前提下才能成立的。”

“這點還不好辦嗎?”凌瀾倒是信心十足,“讓鄭渤查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十分鐘後,鄭渤那邊傳來了消息,正如凌瀾所料,霍天勤真的有一個名字叫霍然的兒子,而且這個霍然也正巧就是15年前三中的學生。賀維嘉的同班同學。

凌瀾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又是興奮又是嘆,她興奮的是終於找到了15年前滅門案最大的嫌疑犯。嘆的則是她原本一直對這個霍然比較有好,認為他是一個有想法的作家苗子,結果卻得知當年那樣一個才華少年竟然可能會是滅門案的兇手。

“你先別急着下定論,一切還是等明天一早,咱們見過霍然之後再説。”顧涵浩其實也差不多認定了15年前的滅門案兇手會是這個霍然。可是他就是想不到15年後,這個霍然還有什麼理由去找席可星復仇呢?還是説,這三起案件本就是毫無關聯的?不,絕對不會是毫無關聯,畢竟這些個涉案的人物當年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而且三起命案的死前訊息都是“透明人”這一晚。凌瀾在吃過晚飯之後又開始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用筆記本再去看那部《透明人》的科幻小説。這次再看這部小説,凌瀾承認自己是帶着有眼鏡去看的。和以往的態度完全不同。不過,因為視角不同,凌瀾這次也看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小説的主人公雖然説總體來説是向善的,還拯救了整個世界,跟罪惡的科學家鬥智鬥勇。可是在很多細節上。能看得出主人公這個男孩是有點陰暗的:他不信任任何人,因為那些一個個來到他身邊表示想要幫助他。跟他站在統一戰線的人,到最後都會被發現其實是惡科學家的同夥,無一例外,結果就導致了他的警惕,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警惕,警惕得像一隻貓一樣,在文章的後半部分,他懷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惡科學家的同夥;他的親人都在國外,跟他只有電話往來,整篇下來,從沒提過他想念父母,想要依靠父母;而且,在學校裏,雖然在老師看來,他是品學兼優的孩子,而且長相出眾,有很多女生崇拜他,可是卻沒提到他有什麼好朋友。

看到最後,凌瀾突然發現報紙上有一個角落裏寫着一個指導老師的名字,老師名叫欒夕燃。凌瀾覺得有必要找這個欒夕燃瞭解一下情況,瞭解一下霍然創作這篇小説的初衷,還有他創作時候的狀態,最重要的,凌瀾是想知道霍然當年是不是真的會有殺人的傾向。

第二天一大早,顧涵浩和凌瀾還沒趕到分局之前就接到了鄭渤的電話。

“顧隊,你昨天不是讓我查霍然的住址嗎?我查到了,他家住的可不近,差不多在郊區了,不過你們倒是不用跑那麼遠,這傢伙現在不在家裏,就在咱們附近。”鄭渤在電話裏略帶點神秘

“他在哪?”顧涵浩有點反鄭渤的故玄虛,但是轉念一想,故虛玄又不是自己的專利。

“他在富江區分局的看守所呢,”鄭渤解釋,“霍然被一個女孩給告了,告的是強姦,現在就在看守所裏面候審呢。”顧涵浩一邊轉向,往富江區分局的方向行駛,一邊問道:“他在裏面幾天了?”其實顧涵浩奇怪的是,昨天見到霍然的父親霍天勤的時候,怎麼也看不出來他在為兒子擔心啊。

鄭渤在電話那頭很痛快的回答:“巧了,他強姦那女孩的時間正好就是席家滅門案那晚,緊接着早上女孩就報案了,上午九點鐘就把他給拘留了。”顧涵浩深深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説,這就算是霍然的不在場證明了吧,席家的滅門案也許真的跟他沒關係。但是15年前的賀家滅門案,他可是託不開干係的。

到了富江區分局,顧涵浩先是跟那裏的人打了招呼,然後便被順利地帶往了看守所,見到了霍然。

凌瀾仔細打量這個霍然,果然,就像艾雲飛説的,當年他一定是個女生們眾星捧月的帥哥,因為現在的他,仍然是個第一眼美男。凌瀾有點不能理解,這樣的花樣美男,要什麼樣的女孩沒有,為什麼會去強姦呢?

霍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仰着一張註定會命犯桃花的臉,眯眼望着對面坐着的顧涵浩和凌瀾,“我是被冤枉的,那晚本就是你情我願,可是那女的非要我對她負責,非要嫁給我,我不肯,她就威脅我會去告我強姦。沒想到,這小妮子還真的就告了。”凌瀾聽着霍然説完之後爆了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人,真的寫了那部小説的霍然嗎?

“霍然,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15年前的事。”顧涵浩不搭霍然的茬,自顧自説自己的。

霍然顯然大吃一驚,“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什麼事啊?”

“賀家滅門案的事。”顧涵浩簡單地明瞭回答。

霍然歪頭想了半分鐘,這才慢慢舒展神態,“我想起來了,我爸曾經跟我説過,賀維嘉家裏的事,當時他就是負責那個案子的警官。怎麼,案件有進展了?時隔十五年,你們終於找到了線索?哼,不錯嘛,至少比我老爸強。”凌瀾仔細研究着霍然的神態,發現他一點點也沒有擔憂和恐懼的成分,如果他是當年的滅門案兇手的話,不得不説,他今天的掩飾簡直是絕了,不一點點破綻。凌瀾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一個推翻之前她推斷的想法,也許,也許賀家的滅門案,真的不是霍然所為。

“我們找到了賀維嘉手裏攥着的報紙,上面的文章就是她留下的指明兇手的死前訊息。”顧涵浩平靜地給霍然解釋。

霍然的反應還是處變不驚,一副局外人聽故事的自在模樣,“哦,什麼死前訊息?當初我老爸怎麼就沒發現?”顧涵浩冷笑一聲,“報紙上正好就是你寫的那部小説的片段,也就是《透明人》中的文字。你父親當年之所以會刻意掩飾掉這條線索,為的就是保護你。”霍然瞪大眼睛緩緩站起身,“開什麼玩笑?你們開什麼玩笑!你們居然懷疑十五年前那個滅門案是我做的?”顧涵浩和凌瀾不回答,只是靜靜看着霍然的反應。

很快,獄警過來把霍然強壓着坐了回去,並且很不客氣地教訓他要老實點。

霍然白了獄警一眼,這才冷靜了些,不耐煩地解釋,“你們有沒有搞錯,當年我還是個13歲的孩子,殺死一家三口?打死我也做不到啊!”

“當年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凌瀾也不願意去相信,一個13歲的孩子會是滅門案的兇手。

霍然用力把頭髮亂,“都是那麼久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記得?”

“如果你不是兇手的話,”顧涵浩冷冷地問,“那麼賀維嘉臨死前為什麼要抓着那塊報紙不放呢?”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霍然又咆哮起來,“這是你們警察的工作吧?”獄警再次上前,用嚴厲的言辭教訓了霍然幾句。霍然緊緊咬住嘴,喉嚨裏含糊地説着什麼,凌瀾聽來像是在咒罵獄警,而且還有口。怪了,既然霍然這麼討厭呆在這裏,為什麼他的父親不來保釋他呢?他的父親不但不為兒子做些什麼,而且昨天見面的時候,簡直就跟個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