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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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人在情緒動或者無聊的時候,是會胡亂塗鴉或者寫字,但是席可星又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下胡亂寫出“透明人”三個字呢?因此,按照袁峻的説法,鞋印表示兇徒本沒靠近過壁櫃,排除掉這是兇手故佈疑陣,兇手自己寫的,也排除這是席可星胡亂瞎寫的文字,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在兇徒上樓的時候席可星從壁櫃的縫隙中看到了兇徒的模樣,或者是聽出了兇徒的聲音,這個人是她認識的人,而且這個人跟“透明人”有所關聯。也就是説,這的確就是席可星留下的死亡訊息。
“難道,席可星在告訴咱們,兇徒是個透明人?”凌瀾歪頭問顧涵浩,“她是説兇手的外號叫透明人啊,還是説本就沒有兇手?”顧涵浩哭喪着臉,“這你問我,我哪知道啊?不過目前看來,我們的確可以把這三個字定義為席可星留給警方的死前訊息,有關兇手的線索。到底‘透明人’是什麼意思,我們等席可星醒來之後問她就好了。”凌瀾馬上去問袁峻席可星的狀況,“她受傷了嗎?嚴重嗎?什麼時候能清醒?”袁峻嘆了口氣,“受傷倒是沒有,她只是咬破了自己的嘴。不過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她本來身體狀況就不好,晚上喝了酒,再加上長時間缺氧,又受了刺,所以還昏着,具體什麼時候清醒,這也不好説,醫生説,要看她的意志力了。”顧涵浩站起身,緊鎖眉頭地總結:“在席可星清醒之前,只有靠咱們來探尋這個透明人的奧秘了。”凌瀾也跟着站起身,“如果説席可星喝了酒。而且又在驚恐和缺氧的狀態下,我想,搞不好她是出現了幻覺。這樣的話,這個‘透明人’的提示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顧涵浩覺得凌瀾説的有理,但是出於自身的獵奇心理,還有對案件偵破的迫切希望,顧涵浩還是希望這個“透明人”就是席可星留下的有關兇手的線索,而不是什麼幻覺的產物。
從別墅裏出來,顧涵浩和凌瀾,袁峻和柳凡聚在門口。由顧涵浩分配天亮後的任務。
“袁峻柳凡,你們倆去走訪席家的鄰居,包括他們四個人的親戚朋友。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仇家,不要忘記提及‘透明人’,看看他們是不是能夠就這點提供什麼線索。另外,叫大張和小陳明天在別墅附近走訪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發現過可疑人物。我和凌瀾會去找席可星的朋友瞭解一下情況。哦。對了,醫院那邊如果有消息,記得要馬上通知我。”顧涵浩沒有留在現場等着跟大隊人馬一起回分局,而是先帶着凌瀾回到了分局。他要凌瀾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一直到天亮,而他自己則是坐在電腦前沉思,整理案件的過程還有兇手的心態。
假定兇手真的有兩個人吧。當時的情況很可能是這樣的。兇手二人很可能是偷偷進入別墅,或者乾脆假裝路過求宿的遊客,大大方方地進入了別墅。而後先是殺了客廳裏的兩個男人。其中殺父親席佔同的時候很可能是出其不意,導致席佔同一刀斃命,而輪到席可繁的時候,席可繁已經發現了對方,與其搏鬥。支撐了一段時間,可是無奈席可繁也是赤手空拳。敵不過手執菜刀的兇手,而且因為他抵抗的時間最長,所以他在死前所受到的痛苦折磨也就最多。
接下來,兇手給了郭麗梅一刀,把還沒有斷氣的郭麗梅給拖上了樓,這個舉動顧涵浩也可以理解,兇手這樣做很可能是希望引出樓上的郭麗梅的女兒,或者説,是想要讓母親親眼看到女兒死去,或者讓女兒親眼看着母親死去。也就是説,兇徒把折磨的重點放在了這個家庭的兩個女身上。很有可能,兇徒就是跟席可星或者是郭麗梅有仇的人物。更加有可能是郭麗梅的仇家,因為若是席可星的仇家的話,不可能把唐小莫錯認成席可星。
沒錯,兇徒一定是把唐小莫給錯認成了席可星的,他在行兇之前就知道了這家人一共四口,並不知道還有一個唐小莫的存在,因此在他殺死了四口人之後,才會無視二樓走廊盡頭那麼明顯的通往閣樓的樓梯,以為自己已經完成了全部任務,所以才滿足地離開。
而在兩個兇徒行兇之後,也許是其中一人出於不放心或者是聽到了閣樓裏有細微的聲音吧,還是上到了閣樓去檢查。但閣樓不比客廳,燈光昏暗不説,而且空間狹小,兇徒可以一目瞭然,所以他只是在門口稍作停留,然後便再次放心離去。
離開別墅後,兩個兇手的其中一個打電話報警。報警的原因也可以猜得到,無非就是向警方挑釁,這種類型的兇手把殺人和與警方周旋當成了一種樂趣。
天亮之前,顧涵浩只是趴在桌子上短暫地眯了一會兒,上班時間之前,他去水房洗漱,剛一回來便得到了案件的初步的現場勘查報告,技術科那邊的同事辦事效率還真是高。
顧涵浩翻開報告,只是看了不到一分鐘,便眉頭緊鎖。讓顧涵浩幾乎要推翻剛剛所有推論的關鍵在於足印。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凌瀾着眼坐起身,她剛一醒就看到了顧涵浩這副驚奇的表情。
顧涵浩解釋:“現場除了四名死者之外,的確只有兩組足印。但是據這血腳印的分佈,所得出的命案當時兩人的狀態卻是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凌瀾乾脆走到了顧涵浩的身後,跟他一起看報告。
這一看,凌瀾也大吃一驚,報告上寫的明明白白,兩組足印都曾經在四個死者身邊出現過,但是其中一組,也就是41碼廉價鞋的足印顯示,他才是那個行兇的兇手,跟席可繁搏鬥的兇手,把郭麗梅拖上樓的人;而另一組,42碼的高檔鞋,則一直是十分冷靜地邁着正常的步子,而後站在四個死者的位置的一旁,絲毫沒有參與進去的跡象。
“怎麼會?”凌瀾在腦子裏想象出了當時的畫面,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在奮力地殺人,而另一個同夥就冷眼站在一邊,不伸手幫忙不説,還跟自己的同夥保持了半米左右的距離。
“一個是變態的殺手,一個是冷眼旁觀的觀眾,”顧涵浩倒了一口冷氣,“莫非這個冷眼旁觀的人才是席家的仇家,而另外的一個則是他僱來執行任務的殺手?”
“你是説,這個冷靜男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可是又想親眼目睹大仇得報,所以才會僱一個殺手,自己在一旁監督和欣賞?”凌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覺得這個冷靜男比那個劊子手更加變態。
“剛剛施柔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在席可繁屍體的周圍,檢驗出第五個人的血跡,應該就是兇手的。席可繁跟兇手抵抗的時候也傷到了兇手。即使是這樣,這個冷靜男也只是一直在旁邊看着,本就沒有靠近,更別提幫忙。”顧涵浩的腦子裏也浮現出了當時的畫面,一個冷眼旁觀的男人站在兇案現場,眼睜睜地欣賞着血腥場面的正在進行時。
凌瀾不敢相信,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僱兇殺人還不夠,自己還得在一旁看着。又或者,或者事情並非他們想的這樣?
凌瀾馬上快速翻看報告,終於翻到了報告裏面的那張照片,拍攝着用血寫出的“透明人”的那張照片。凌瀾顫抖地用手指指着照片上的字,低聲説:“也許,也許兇手本就不知道他行兇的時候身邊還有另一個人!我是説,他當時只顧着殺人,本沒時間和力去注意地上的足印多出來了一組!沒錯,他總不可能像咱們技術科的人一樣耐心去數足印吧?”顧涵浩盯着凌瀾看了幾秒鐘,這才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你,你,你該不會認為這個冷眼旁觀的男人是,是,透明人?”凌瀾卻本沒看出顧涵浩臉上的複雜表情,自顧自繼續説道,“沒錯,透明人一直就在兇手的周圍,冷眼看着這一切,但是兇手本就不知道還有人在場。兇手離開後,透明人走上了閣樓,結果被壁櫃裏的席可星給看到,我是説,席可星看到了閣樓的門自己打開了,幾個血腳印憑空落在地上,她甚至還聽到了腳步聲和呼…”
“打住!”顧涵浩實在是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凌瀾,“凌瀾,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透明人,你不要把藝術創作跟現實給混了好不好?”凌瀾老大不樂意,“只有這種説法能把席可星留下的死亡訊息跟這個冷眼旁觀的血腳印聯繫起來嘛。再説了,透明人不存在,但不代表隱形衣不存在啊,我記得我以前上網看過,國外真的有科學家在研究隱形衣呢。”顧涵浩苦笑着擺擺手,“現在看來可能多得很,不到最後,我是絕對不會考慮你這種説法的。”其實顧涵浩的意思是,就算到了最後,所有的可能都被堵死了,他也不會考慮這種説法。但是無奈,凌瀾現在是她的未婚,他要想以後的子好過的話,絕對不可以完全否決她的任何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