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濃妝女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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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沉默不答，不得不承認，張筱芸所説的這三條訊息都是他十分想要獲知的，而且這三條訊息的重要也是遞進的:最後一條，他和凌瀾未來會發生怎麼樣的事，自己會在什麼樣“命中註定”的情況下殺死凌瀾，如果他能夠得知這其中的淵源的話，也就可以避免自己在無意中傷害到凌瀾。至於分局有內鬼，他早就有所懷疑了。在“死神使者”案件中，自己偽造證據的事情，本來應該只有他和施柔知道的，施柔自然不可能密，所以便可以確定，在自己偽造證據的行徑，被一位分局的內部人士給撞見了，很可能這人一直就奉命暗中觀察監視自己，所以便親眼目睹了自己偽造證據的一刻，甚至，把當時的情景給偷拍了下來。無疑，這位內鬼是個十分善於偽裝，能力超羣的人物，否則話，以自己行事小心謹慎的風格不可能沒注意到自己被監視。想要在整個分局找到這麼一個狡猾的人物，如果沒有點提示，還真不好辦。最後，那個女狙擊手的信息，也就是濃妝女人的信息，也很重要。多一條能夠通往犯罪集團內部的途徑總是好的。

猶豫了片刻，顧涵浩承認自己動了心，想要跟張筱芸做這筆易，“你要我怎麼做，怎麼做才能放你一條生路？放了你？”張筱芸搖搖頭，“放了我等於害了我，我現在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就算你放了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就像之前的高亞哲，還有那些陳欣的手下，要麼是被狙擊，要麼就被詐死。哼。宇文天算是個例外，這傢伙早就給自己準備了後路，培養了屬於他自己的力量，關鍵時刻能夠幫助他越獄。但我可比不上人家宇文天，如果我出了景江分局，恐怕活不過一天，就算是進了監獄，也活不過三天。我唯一的活路，就是死！”凌瀾馬上反應過來，“你是説。詐死？要我們幫你演一場戲，讓外界以為你死了？”張筱芸這才正眼看凌瀾，頗為讚賞地回答:“沒錯。至於這其中怎麼設計運作，那是你們的事，但必須在三天之內完成。怎麼樣？你們做得到嗎？”顧涵浩低頭思考了半分鐘，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的雛形，可以幫助張筱芸詐死。但是究竟要不要這麼做。他仍舊拿不定主意，這麼一個大決定，他需要時間考慮。

“口説無憑，我又怎麼能肯定你真的知道這三個訊息呢？”顧涵浩靠在椅背上，一副無所謂的神態，“萬一我幫你演了一齣戲。你卻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場？我又怎麼能確定這不是你跟他們的陰謀，想要抓住我的把柄害我？之前可不是沒有先例。我明白我生父的想法，他一直想讓我轉移陣地。”張筱芸臉上自信的笑容瞬間消失，她急切地一拍桌子，叫囂道:“那你説，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告訴我內鬼是誰。如果我真的證明了他的確是內鬼的話，我就相信你。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你不是跟他們聯合起來，給我下套。也能確定你的確有我興趣的訊息。”顧涵浩一邊説一邊觀察張筱芸的反應，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你不明白，我的時間不多了！”張筱芸瞪着驚恐的眼，低聲而又惡狠狠地説，“我可等不到你去證明什麼，在你證明一切之前我就已經死了，你懂嗎？”顧涵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一副要離開的模樣，“我懂，但是你也要明白一個事實，要麼你什麼也不説，自己等死，要麼你按照我説的辦，還有一線生機。只有這兩個選擇。別怪我無情，誰叫你當初要選擇這麼一個陣營，當初你在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就該有覺悟，早晚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惡付出代價。”説完，顧涵浩伸手招呼凌瀾，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凌瀾剛剛站起身，張筱芸便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雪莉。”顧涵浩和凌瀾停住腳步，顧涵浩把打開的房門再次關上，站在原地等待着張筱芸的下文。

“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狙擊手的身份，那個狙擊手，她叫雪莉，是陳欣的女兒。”張筱芸用眼神示意顧涵浩和凌瀾回到座位上坐好，然後繼續，“雪莉是一的狙擊手，槍法一，當初狙擊高亞哲的也是她。她今年才25歲，但是他，也就是你父親，卻很看好她，給她很多重要的任務。可以説，雪莉在組織裏的地位已經超過了陳欣，算是後起之秀。”

“在哪裏能找到雪莉？”顧涵浩言簡意賅地問。

張筱芸卻苦笑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她，她行蹤不定，住在哪裏更是沒人知道。不過，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説是雪莉最近剛剛結了一個男人，算是男友吧，雪莉對他很痴。”

“你知道這個男人？”顧涵浩看到了希望，如果張筱芸所説屬實的話，找到這個男人也就等於是找到了雪莉。

張筱芸點點頭，“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男人是誰，趁那個男人還活着。因為他跟雪莉的事還沒有傳出去，雪莉也一直很小心，否則的話，組織早就找人做掉那男人了。我告訴你那男人是誰，你就幫我詐死，怎麼樣？”顧涵浩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可以，但是也要等我證明了那男人確實跟雪莉有聯繫之後，不過你放心，這點應該很快就能證明，比證明內鬼要快一些。”張筱芸苦着一張臉，但是她的確沒有別的選擇，“好吧。這個男人，他是個大學老師，在s大任教，跟雪莉是偶然間認識的，兩人相互都有好。哦，對了聽説雪莉長得很像這男人死去的女友。”凌瀾倒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瞪着張筱芸，“這個男人，他叫什麼？”張筱芸嘆了口氣，“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説他長得斯斯文文，是雪莉喜歡的那種類型。”凌瀾湊到顧涵浩耳邊耳語:“我想，我知道這男人是誰了，是喬齊。”顧涵浩着實驚訝，果真如此的話，這世界也太小了。

“我會盡快去證實，證實之後便想辦法幫你。”顧涵浩站起身，帶着凌瀾離開了房間。

關上門沒走出幾步，顧涵浩便拉住凌瀾定住腳步，並用食指做噤聲狀。凌瀾停住腳步的瞬間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難道説，剛剛有人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遠處的人似乎聽得出這邊顧涵浩和凌瀾停住了腳步，為了掩飾自己的腳步聲，他似乎也停住了腳步。顧涵浩趁這個機會幾個箭步跨出去，直接跳到了走廊拐角。

“是你？”顧涵浩眼前的正是剛剛給他們開門，帶張筱芸過來的值班的警員，是那個顧涵浩之前沒見過的警員。

年輕警員苦笑着回答:“剛剛我聽到房間裏張筱芸的聲音大的，心想別是出了什麼事，就想過來看看你們。聽到你們安全出來了，我也就放心了。”顧涵浩衝着那警員冷冷一笑，審視了他幾秒鐘，説道:“聽到我們出來了，你也不該往回走吧，應該是去把張筱芸帶回去才對，不是嗎？”年輕警員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般地乾笑幾聲，“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入職不久，經常犯錯誤，我這就去把張筱芸帶回拘留室。”凌瀾看着這警員走去剛剛的房間，開門進去，忍不住的懷疑，這個警員十分可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