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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復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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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子裏,凌瀾仍舊沉溺在那個讓人憋屈的故事裏無法自拔,倒是顧涵浩一直在琢磨着剛剛吳志強的兒子説的一句話。

“涵浩,我覺得這個郭明秋真是死有餘辜。想想那個可憐的孩子,如果他還活在世上的話,他的一生都會被自己當初的愚蠢的仁慈所折磨,他要怎麼樣面對自己啊!”凌瀾唉聲嘆氣,完全進入了角,把自己想象成了二十年前郭明秋案件中倖存的小男孩。

顧涵浩卻給凌瀾潑了一盆冷水,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説道:“郭明秋跟他的孫子説他當初是被無奈,有不得已的苦衷。會是什麼樣的苦衷呢?這個被無奈,又是受誰的迫呢?”凌瀾愣了一下,轉過身使勁地給了身邊的顧涵浩的肩膀一拳頭,“我説顧涵浩,你是糊塗了吧,那不過是郭明秋哄騙小孩子的話,你怎麼還當真了啊!”顧涵浩笑着肩膀,也不開車,只是耐心給凌瀾解釋了袁峻之前的調查結果,“如果單單聽吳志強的兒子轉述他爺爺郭明秋的這句話,覺得不可信是理所應當的。但是如果聯繫之前袁峻調查得來的線索來看的話,説不定能推導出一些結論。據袁峻的調查,郭明秋曾經是歐宏的獄友。在歐宏剛剛入獄的一段時間,在監獄裏受盡折磨,成了眾矢之的,幾乎小命不保。還是郭明秋這位監獄裏的老成員給了一個經常欺負歐宏的獄友一個下馬威,在勞動改造的時候,殺雞儆猴似的把帶頭欺負歐宏的一個罪犯的胳膊給絞進了機器中,害他不得不截肢。當時有一個新來的罪犯目擊到了這一幕,還老實到把自己目睹的這一幕報告給了獄警,可是獄警並沒有當回事,更加沒有把這個消息上報上去。那個被截肢的罪犯甦醒過來之後也矢口否認是郭明秋害的自己。只是稱是自己大意。從那以後,歐宏在監獄裏的地位一下子便提升了不少。”凌瀾一時之間搞不清楚,歐宏入獄是在三年前,郭明秋和歐宏在監獄裏的這段淵源跟二十年前郭明秋殘忍殺害一家兩口又有什麼關係,她忍不住反問,“那又怎樣?”顧涵浩有些驚訝地望着凌瀾,隨即又恍然大悟,“你呀,一定是被情衝昏了頭腦,否則的話。以你的小聰明應該也能猜得到吧。首先,當年郭明秋為什麼沒有被判死刑?其次,郭明秋為什麼要幫歐宏?第三。郭明秋憑什麼在監獄中有如此的地位和膽量,為什麼連獄警都不把對他不利的消息上報上去,而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袁峻的調查報告裏,還有一個很可疑的獄警。名字叫邊洋,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知情不報的獄警,但是他卻對歐宏這樣的連環殺手抱有同情,要知道,歐宏之前曾經殘忍殺害了一名12歲的幼女,而當年邊洋的女兒也是相近的年紀。作為一名父親,他應該是恨歐宏這樣的變態入骨才對啊。”凌瀾越聽越覺得茅頓開,終於她神情釋然地點點頭。

“的確,我的確是被剛剛吳志強所講的那個故事給衝昏了頭腦,光顧着慨和憤怒了。聽你這麼一提點我才想到,原來你是懷疑郭明秋也是那個龐大犯罪集團的一員啊,而且監獄裏也有某個獄警和那個犯罪集團有所關聯。負責在裏面照顧他們的成員。”顧涵浩滿意地點點頭,“沒錯。因為集團的勢力,郭明秋沒有被判死刑,而且在監獄裏頗為吃的開。我想,他去幫助剛剛入獄的歐宏,也是集團中某個人的命令吧。聽説當時如果不是有郭明秋出面殺一儆百的話,歐宏恐怕早就被折磨致死了。也許那個時候,集團裏的某個人就看中了歐宏這個人,或者是得知了我偽造證據的事,從而策劃了今天利用歐宏來擠兑我讓我身敗名裂的計劃,所以才要郭明秋出手,保住歐宏的這條小命。”

“原來你早就懷疑郭明秋是那個犯罪集團的成員了啊,所以你認為他所説的不得已,也是因為接受了集團的命令?我倒寧願認為事實是這樣的,世界上沒有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凌瀾自問自答着,她覺得事情越發的複雜起來,“可是既然犯罪集團的人那麼心狠手辣,要殺死那對夫婦,那為什麼要留一個活口,就是那個善良的小男孩呢?還是説,是郭明秋最後良心未泯,私自決定放過那個小男孩呢?”顧涵浩皺眉搖頭,“我倒覺得如果是郭明秋私自決定放掉那個小男孩的話,他本就活不到今天。二十年前的真相到底如何,恐怕除了犯罪集團內部的成員之外,只有死去的郭明秋還有當年倖存下來的小男孩在知道了。”

“你懷疑當年倖存的小男孩會是殺死郭明秋的兇手?他是為了復仇?”凌瀾覺得不對勁,“不對啊,兇手冒充死神使者也就是歐宏犯案,他的動機不是為了讓你身敗名裂嗎?”顧涵浩鄭重地點點頭,“集團給兇手的任務是以死神使者的名義殺幾個人,最終把我上絕路。既然要殺人,那麼順便殺死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不是一舉兩得嗎?而且看郭明秋現在的境況,集團也早就把他給驅逐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落魄到要找自己的孫子演苦計騙取社會同情,給他個餬口工作的地步。”

“也就是説,這個犯罪集團派下來以死神使者殺人的兇手就是當年倖存的小男孩?而這個小男孩並不知道當年郭明秋正是受了這個集團的命令去殺死自己的父母,所以在逃過一劫之後也成了犯罪集團的一員?”凌瀾覺自己在説繞口令,而她所推斷出來的情形,也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複雜迂迴,“啊,説不定,當時有個犯罪集團的成員,很可能就是比基層殺手郭明秋高一級的中層領導之類的人吧,他下令要郭明秋放過這個男孩,然後自己以善人的身份去救下從而領養了那個孩子,把他培養成了自己的接班人。”顧涵浩奉承道,“不愧是編劇啊,故事編的很有戲劇嘛,再好好充盈一下,就是一出彩的復仇記啊。”凌瀾白了顧涵浩一眼,“沒錯,自古至今,復仇這個題材都是經久不衰的,比如基督山伯爵啦,哈姆雷特啦。咱們眼下要追尋的這個小男孩的復仇記故事,再加上點愛情糾葛,恐怕也夠我寫個一百來集的電視劇了。”顧涵浩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嘆氣,“即便咱們推理和加工的這個身世故事是真的,對於追查兇手的身份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幫助。還是要回去,讓袁峻從正常渠道,從二十年前那孩子的去向開始查起。不過,以那個集團的本事,恐怕已經把一切都辦得妥妥當當,通過正常渠道恐怕查不到什麼。”凌瀾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接着總結道,“是啊,第一起温瑞霞的案子,留下了一個不在場證明不能被證實的、而且有殺人動機、有機會拿到兇器的餘盛鑫作為嫌疑人;第二起郭明秋的案子就更加複雜了,留下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二十年前郭明秋犯下命案中倖存的小男孩作為嫌疑人;第三起柳倩妮的案子呢?現在能找到的嫌疑人只有一個陳宇圻吧。餘盛鑫和陳宇圻這兩個人,我們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的破綻,眼下也只有從復仇記的方向出發,去追尋二十年前的小男孩的身份了。只是關於追查這個小男孩的任務,恐怕不能給袁峻,還是得你我親力親為才行。”看凌瀾故作神秘,而且十分自信,顧涵浩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你我親力親為?”

“你剛剛不是説二十年前的真相到底如何,恐怕除了犯罪集團內部的成員之外,只有死去的郭明秋還有當年倖存下來的小男孩在知道嗎?”凌瀾笑着反問道,“也就是説,這個小男孩的身份,郭明秋知不知道尚未可知,反正他已經死了,但是犯罪集團內部的人應該是會知道的。”

“你想去問陶淑芬和韓禹旋?”顧涵浩馬上領會到了凌瀾的意思,她是想到了她的韓叔叔,那個曾經在犯罪集團裏混跡過的卧底。

凌瀾點點頭,“雖然説把他們送走之前咱們有過約定不再聯繫,他們要與過去徹底割裂,重新過嶄新生活。但是咱們只是去問問當年的情況,就當是隨便聊聊天而已,應該也不會太打擾他們吧?”

“我明白,眼下咱們雖然也不清楚他們倆的去向,但是去查他們倆總比去查那個想要復仇的小男孩要容易得多。而且如果他們倆能夠提供一些線索的話,也可以早把兇手緝拿歸案,避免接下來的傷亡。只是…”顧涵浩仍舊皺着眉,不住地搖頭。

“只是什麼啊?”凌瀾追問道。

“只是我怕這會是個陷阱。”顧涵浩嘆了口氣,一轉方向盤,車子駛進了分局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