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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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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救過她一命?”顧涵浩從後視鏡裏盯着後座的韓禹旋問。

韓禹旋倒也沒有想隱瞞的意思,直接口而出地回答,“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文志翔。”顧涵浩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把握住方向盤,差點蹭上了一旁的公車。深呼幾口氣之後他才鄭重地問道,“你是説,我的親生父親,名字叫文志翔?”韓禹旋點頭,“是的,只不過那是二十幾年前的名字了,現在他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當年我也不叫韓禹旋,而是叫江源。哼,説到底,我們都是一羣頻繁換假身份的人,也許當年文志翔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我父親他現在在哪裏?”顧涵浩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他,是不是犯罪集團的成員?”韓禹旋微微搖頭,“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給你,畢竟我現在已經身,只想帶着淑芬遠走高飛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等到葛越興的案子真相大白,淑芬的嫌疑洗清,你肯放我們走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顧涵浩恨恨地錘了一下方向盤,這個韓禹旋怎麼也跟之前的高亞哲一樣呢,全都要他違背原則去幫助他們,才肯道出實情。如果陶淑芬真的不是真兇還好,可是如果她是真兇,自己又怎麼可能靠放過她甚至是包庇她而換取自己身世和父親的真相?

“韓叔叔,你認定陶淑芬是清白的?”凌瀾看得出顧涵浩的糾結,她從心底裏希望陶淑芬是清白的,所以她想在韓禹旋這裏得到些證據,最好韓禹旋這裏有證明陶淑芬清白的證據。

“當然,”韓禹旋面對凌瀾的時候很友好,真的就像是個多年未見的叔叔對晚輩的親切和藹。

“雖然我拿不出什麼證據,但是憑我對淑芬的瞭解,她儘管誤入歧途成了那個犯罪組織的成員,但是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傷及人命,而且她喜歡孩子,工作時她的學生比什麼都重要,她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學生。”

“哼,”顧涵浩聽不得韓禹旋這樣形容陶淑芬,“她已經傷害了。她對葛越興的所作所為已經構成了巨大的傷害!”

“我明白,我明白,”韓禹旋低下頭。

“可是這麼多年,她放棄自己的一切,包括事業和愛情,全身心都投入在葛越興身上,確保了他的安全。也算是贖罪了吧。你們也看到了,她變成了眼下這副模樣,就是因為她在這二十幾年中,遭受良心譴責,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接下來,車子裏的三個人陷入了沉默。一直到他們趕回了分局的審訊室,顧涵浩才開口詢問陶淑芬的去向。

韓禹旋寫了一個地址,是郊縣的一户人家。

“我曾經幫過這家的男主人躲過債主的追殺,所以他答應我收留淑芬一陣子,等到風聲過去,我再去接她一起走的。”顧涵浩盯着韓禹旋寫的地址,抿着嘴不言語。

韓禹旋朗地一笑。

“我知道你在懷疑,懷疑這是一個陷阱。我知道我現在説什麼你也不會全信。如果你讓我給淑芬打個電話叫她自己過來的話。你又擔心她會逃跑。對不對?”顧涵浩眯眼望着看似心懷坦蕩的韓禹旋,看了半分鐘後,他默默退出審訊室。

袁峻一看顧涵浩出來,便走上前彙報,“顧隊,葛美枝和丁錦升在詢問室等着呢。”大張也過來彙報,“顧隊,我們把温永昌也帶來了,別説,那傢伙還真有要拘捕的意思,後來看沒什麼勝算也就放棄了。”顧涵浩指了指會議室的方向,“再把他們三個都帶到會議室去。”説完,顧涵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作起來,不一會,他的屏幕上出現了會議室的實時監控畫面。只見那三個人先後進了會議室,葛美枝和丁錦升坐在一邊,温永昌自己坐在一邊。三個人相對無語。

顧涵浩想了片刻,拿起電話給鄭渤撥了過去。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一直等到會議室裏的三個人不耐煩,甚至丁錦升三番五次地開門找人催促。顧涵浩這才姍姍來遲地進入了會議室,當然,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尾巴凌瀾。凌瀾有預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顧涵浩的推理時間,她一直就在等這一刻,這麼彩的過程她當年要身臨其境地去體會一番。而且她還帶上了隨身的筆記本,準備通過顧涵浩的推理蒐集一些創作劇本的靈。事實上,前陣子她之所以又回到分局刑警隊,跟在顧涵浩身邊,目的就是為了在實踐中學習,蒐集靈的。

顧涵浩默許了凌瀾的尾隨,兩人在會議室的老位置坐下,面對那三個各懷心事的人。

顧涵浩首先打算從最薄弱的環節下手,他平靜地望着葛美枝,淡淡地問,“葛美枝,你認識對面的這個人嗎?”葛美枝很緊張地跟丁錦升對視了一眼,緩緩地點點頭,“以前不認識,後來我先生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這個人是他請來調查我的私家偵探,因為我和我先生之間有些誤會。”

“他誤會你有外遇,而外遇的對象就是葛越興對不對?”顧涵浩循循善誘地問。

“是的,現在誤會已經澄清。還提這些做什麼?你找我們來不是為了談越興的案子嗎?”葛美枝帶着點敵意。

“沒錯,”顧涵浩遲疑了片刻,他在想是該從頭講起呢,還是該採取倒敍的方式從葛越興的案子講起,最後他還是決定從頭講起,因為他得給鄭渤那邊爭取一些時間,“葛越興的案子我們當然要談,實不相瞞,我們這邊已經查到了一些端倪。但是在講葛越興的案件之前我想先説説那兩起陳年舊案。”一聽説查到了端倪,葛美枝很是興奮,可是一聽説要從陳年舊案講起,她馬上顯得不悦,“關於周子恆的案件我上次已經説得很清楚了!至於高寶梁的死,如果你也非要把他當做一起舊案的話,你可以起訴我。”顯然,葛美枝以為顧涵浩口中所説的兩起陳年舊案指的是周子恆案件和高寶梁案件,而且她對於丈夫丁錦升十分信任,確信他會幫她打贏官司。

“還是先從30年前m縣別墅裏發生的那起兇案説起吧…”

“30年前的兇案?”葛美枝無理地打斷顧涵浩,“我説顧隊長,你有沒有搞錯,30年前的案子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等我講完你就會知道,這不但跟你們有關係,而且也是導致葛越興死亡的前因。30年前的任楚風案件,23年前的周子恆案件,還有最近的葛越興案件,其實是環環相扣的連環,雖然説,這三起案件擁有不同的兇手。”顧涵浩頓了一下,毫不掩飾地觀察對面三個人的反應。

葛美枝仍舊是帶着怒氣,但是又不好發作;丁錦升頻頻看錶,顯得很不耐煩;温永昌倒是平靜得很,好像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前陣子我和凌瀾去了一趟m縣,查清了那棟多事的別墅其實是一個人販集團的中轉站,兩任房主任楚風和周子恆都是人販集團的成員,至於那個長着一對犄角的所謂怪物,其實他們僱來嚇跑周圍人的患皮角病的老人王奎慶,”顧涵浩言簡意賅地解釋,“30年前任楚風的案子現在真兇已經找到,就是王奎慶的兒子王鐵中,他為了救下被誘拐來的女人,也就是他現在的子,殺了任楚風。至於23年前的案子,兇手則仍然藏在暗處。但是有意思的地方是這兩起陳年舊案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兩次案發時候都有一個男孩作為目擊者,而這個目擊者也都被長了犄角的所謂怪物給嚇傻了。23年前的目擊者就是葛越興,而三十年前的目擊者呢,就是23年前案件的兇手!”雖然顧涵浩這番話有些類似於繞口令,但是在座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吃驚的卻只有凌瀾一個人,對面的三個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顧涵浩微微一笑,“哦,對了,其實這兩起案件不只那麼一個相同點,其實還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全都是由女人而引起的。”凌瀾嘴快,着急地問道,“我知道任楚風的案子是王鐵中為了救下他現在的子而犯下的,是由女人引起,那麼周子恆呢?難道兇手也是為了救什麼女人?”

“沒錯,”顧涵浩指了指葛美枝,“兇手是為了救下你而殺人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你還不知道而已。你是後來才從那個男人口中得知當年的真相的。”

“你在胡説什麼?”葛美枝猛地站起身,“老公,咱們回去吧,不要在這聽這些與我們無關的廢話。”丁錦升並不起身,也不像剛剛那麼不耐煩,而是很冷靜地拉葛美枝坐下,安靜地等待着顧涵浩的下文。

“我理解,葛美枝,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想替真正的兇手掩飾,所以才會有想要逃離的舉動,”顧涵浩嘆了口氣,“就像那晚在葛越興的房間裏,當葛越興找回了當年真正的記憶,聲稱自己想起來誰才是真兇的時候,你也想為這個兇手掩飾。沒錯,葛越興臨死前,深藏於心底23年的塵封記憶碎片終於被拼湊完整,他終於記起了當年在那棟別墅裏發生的一切,他第一時間想要去報警。可是你,葛美枝,你阻止了他,你用煙灰缸砸破了葛越興的額頭,把他給砸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