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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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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美枝剛要繼續講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鄭渤推門而入,一臉興奮地看來是想告訴顧涵浩相機裏面的照片可以證明案發那晚葛美枝去過現場。

顧涵浩沒等鄭渤開口,便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退出去,不要打擾審訊室裏的氣氛。

鄭渤退出後,葛美枝泣了片刻,又繼續講述,“我記得那天傍晚我是準備先去學校接越興放學回家後,再借口去找同學玩去小樹林的。可是我到越興的班級的時候,他同學告訴我他已經自己先走了,恐怕又是去那棟別墅周圍玩去了。我知道那同學口中的別墅,那棟別墅在我們那有名的,但是不巧,那棟別墅就在高寶梁等我的小樹林附近,我想,如果被越興看見我跟高寶梁在一起那就糟糕了,於是我就打算先去把越興找回來,送他回家,然後再去小樹林。我沒有直接去別墅,而是先去小樹林裏見了高寶梁,我跟他説不能被我弟弟看到我和他在一起,那樣的話,弟弟一定會告訴給爸爸,所以我得先把弟弟送回家,叫他去不遠處的山等我,並且再三保證不管多晚我都會過去的。高寶梁也怕他一直欺負我的事被我爸爸知道,所以就同意了,真的去了那個山。折騰了這麼一下,我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我在別墅附近找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見越興,我想,很可能他是偷偷溜進去玩了,於是便圍着別墅想找個能爬進去的窗子,結果,真的被我找到了。我爬進去之後才發現,那是別墅的後廚,我從後廚小心地往客廳的方向走,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空氣裏瀰漫着一股腥腥的味道,然後,我就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跡!我意識到可能有危險就想轉身往回跑,可是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了越興説話的聲音,就在客廳裏!”顧涵浩一直盯着葛美枝,他仔細觀察葛美枝的神態和肢體語言,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

凌瀾在觀察葛美枝的同時也偷偷觀察着身邊的顧涵浩,不得不承認,顧涵浩認真投入的樣子的確很有魅力。凌瀾趕忙抑制住自己的心動覺。告訴自己不要溜號,現在可是在工作。而且,人家顧涵浩已經澄清過的。和她只是同事鄰居關係而已,自己再對他動心也只是自作多情而已。想到這裏,凌瀾的全身都被失落包圍,以至於接下來葛美枝説的什麼都沒太聽得進去。

葛美枝瞪着驚恐的眼,彷彿眼前就是當年那血腥的場面。她很投入地繼續講,“我看見越興站在客廳裏,手裏還拿着一把刀子,刀子上還滴着血,他面前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看樣子是已經死了。一動不動的。越興盯着那個男人嘴裏不停重複着:是我做的,是我做的。”顧涵浩在桌子下輕輕用手肘碰了碰凌瀾,凌瀾這才回過神來。把注意力轉回面前的葛美枝身上。隨即她又想到,原來顧涵浩並不是完全無視她,至少他發現了自己正在溜號,所以才暗中用手肘碰她。

“當時你應該馬上報警的,”顧涵浩嘆了口氣。

“當時葛越興還是個孩子,就算真的是他殺了周子恆。也不用負刑事責任的。”

“可是那樣的話我們家怎麼辦?我父親會名譽掃地,我們姐弟也會遭受所有人的白眼!”葛美枝哭泣着闡述自己不報警的理由,“我當時腦子裏想的只有這些,你知道,在那個年代,如果家裏面有個殺人犯小孩的話,不但我們家以後沒法見人,越興這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前途了啊!”

“所以你就把殺人的罪名嫁禍到了高寶梁的身上,因為當時他一個人在小樹林裏,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他來找你,約,約會的事應該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是擺他最好的機會,”顧涵浩順着葛美枝的思路往下講,“你為了這個目的就開始清理現場,抹去地上所有的鞋印,擦掉刀柄上的指紋和血,一邊做這些工作一邊給葛越興灌輸兇手是高寶梁的思想。”

“沒錯,我當時聽越興一直不斷重複: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我覺得他已經被嚇傻了,我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不斷糾正他,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是高寶梁,那個屠夫殺的人,你看見了,是他殺的人,是他擦去腳印和指紋的。我就這樣一邊重複着一邊清理現場,沒想到,越興真的聽進去了我的話,跟着我重複念着。”

“只可惜,最近這段時間,他還是找回了記憶中的一些碎片,有關於你的一些碎片,”凌瀾想起了那張畫着四不像的妖怪油畫,“葛越興把自己當年混亂的記憶畫在了油畫上,畫中那個在別墅客廳裏忙活着清理現場的不是高寶梁,應該説不完全是高寶梁,還有你的特徵。雖然他很努力地把當時清理現場的你想象成高寶梁,可還是記住了你身材上的最大特徵,高聳的部。”葛美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部,自嘲地冷哼了一聲,“我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為這個,就因為這個,讓這麼多年後我還要擔憂當年的事會敗,不得不去偷畫。”凌瀾也覺得可笑,傲人的部是多少女人的夢寐以求啊,到葛美枝這裏竟然成了揭發她當年罪行的一項證據。

“按照你的説法,你偷畫還是為了幫助葛越興掩飾住當年他殺人的事嘍?”顧涵浩帶着點譏諷的口吻反問。

葛美枝理所應當似的,“那是自然啦,越興他現在是小有名氣的畫家,我現在過得也不錯,如果當年的事被他想起來,那麼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可能全都失去了。這對我們來説都不是什麼好事吧。反正這麼多年他都忘記了,最好永遠也不要想起來。”

“可是他還是想起來了,”凌瀾遺憾地嘆,“看來冥冥之中自有註定,讓葛越興看到了曾喆畫有那棟別墅的油畫,喚醒了他塵封的記憶。”顧涵浩點點頭,凌瀾所説也是他所想,這一切真的就都源於曾喆的那幅畫,如果葛越興沒有看到那幅畫,他沉睡的記憶沒有被喚醒,也許悲劇也就不會發生,葛越興還會跟施柔好好地過子,而自己,也會對凌瀾告白,兩人順利往甚至結婚,這一切都要怪曾喆,畫什麼不好,偏要畫那棟別墅…

很快,顧涵浩意識到自己的思緒跑得太遠了,想法也變得幼稚起來。但是想到曾喆的油畫,顧涵浩又順帶想起了葛越興另一幅畫中的那個長着犄角的黑影,這幾天查了這麼多,卻始終沒有什麼能解釋這個黑影的線索。

“按照你的説法,當時在別墅裏只有你跟葛越興兩個人?”顧涵浩盼望葛美枝能夠提供一些關於那個犄角黑影的線索。

葛美枝被顧涵浩問的一愣,“當然了,還能有什麼人?你是説,你是説,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顧涵浩一聽葛美枝這話,似乎別有深意,忙追問,“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説的別的什麼東西是指什麼?”葛美枝了口口水,整個人變得戰戰兢兢,連眼淚也忘了繼續,“其實,我對這種事一直是寧可信其有的,要不然,也不會去找靈媒幫我處理那幅畫。我覺得,當時一定是那個周子恆的靈魂也在那間客廳裏的,他附在了越興的身上,想要找越興報仇的。”顧涵浩免不了失望,葛美枝的回答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絲毫沒有含金量,等同於廢話。

葛美枝無視顧涵浩對她這番言論的鄙夷,繼續説道,“當時的我認為,越興一定是被周子恆的惡靈附身,吃生,咬破自己的手指自己的血,見到小動物就會想要殺,並且把動物屍體隨身帶着,做出這些舉動都不是越興,而是周子恆!沒錯,從眼神裏我就能看得出,他已經不是他了,他是周子恆!”

“那麼現在的你還這麼想嗎?”顧涵浩覺得葛美枝不管怎麼説現在也是一位律師太太,不會仍舊秉持着那種無稽之談的觀念吧,如果她依舊那麼信,大律師丁錦升又是看上了她什麼?

“現在的我,幾乎已經不那麼想了。”葛美枝全身放鬆下來,但有些東西是深蒂固的,並不能一下子從她心底剷除,所以她才説“幾乎”

“改變我整個價值觀的人是錦升,如果不是遇到了錦升,把我從那個神婆手裏救了出來,恐怕我現在已經繼承了那個神婆的衣缽,整天裝神鬼招搖撞騙呢。”顧涵浩一聽這話來了興致,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神婆?

凌瀾搶在顧涵浩前面發問,“把你從神婆手裏救出來?難道説你離家出走以後被神婆給擄了去?”葛美枝抿着嘴搖頭,“我不是被神婆擄走的,是我求她帶我離開那個家的,那個有惡靈棲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