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告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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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顧涵浩和凌瀾在回家的途中，車子裏放着舒緩的情歌，兩人誰也不説什麼，只是靜靜地聽歌。

歌曲結束，收音機裏動聽的女dj宣告節目結束，顧涵浩馬上關上了收音機，“接下來是尋醫問病的欄目，還是不要聽了。對了，你餓嗎？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再吃點？”凌瀾忙搖頭，“下午三點多才吃完，這會兒本吃不下，還是回家吧。”顧涵浩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那個，這四天的假期，你打算怎麼過？”凌瀾聳聳肩，“好不容易放假休息，自然是窩在家裏寫劇本啦。”顧涵浩有些掃興，但是轉念一想，畢竟凌瀾現在算是雙份職業，不忙這邊的案子，自然要忙那邊的劇本。

“要不要我跟宇文説一下，把你們的進度放一放，這四天你跟我出去放鬆一下？”凌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涵浩這是在邀請她出去玩嗎？是不是他要找準機會對她説什麼了呢？會不會是對那次看電影時候舉動的解釋？

“你是説，旅遊嗎？”凌瀾假裝不經意地問，問完後也不敢看顧涵浩，只是轉過頭望車窗外。

“也算是吧，”顧涵浩也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順便去一下l市的公安局，把五年前熊鑫的案子解釋一下，畢竟熊雄已經把真相跟咱們講了，咱們也得知會那邊一聲嘛，那邊還得展開一些後續調查，然後結案。”

“你是説，要去l市？”凌瀾這才把頭轉過來，“你這叫什麼放鬆啊，還不是去忙工作嗎？而且，而且。你就不怕被我父母撞見咱們在一起又要嘮叨外加恐嚇我嗎？”

“這個問題我當然想過，”顧涵浩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但是總這麼躲着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打算去跟你父母把話説明白。我想問一問他們到底有什麼理由，阻止我跟你往。”凌瀾偷偷看了一眼顧涵浩，他剛剛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想跟自己真的往？不不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顧涵浩只是想清楚她父母仇視他的原因罷了，説到底還是想清楚那個一直關注他們倆的幕後神秘組織的事而已。

過不多久，車子駛到了家門口。顧涵浩並沒有要就此各回各家的意思，而是招呼着凌瀾去他家坐坐，“那個。我有話跟你説，不會耽誤你很久時間的。”凌瀾本能地想拒絕，她是又盼望顧涵浩能夠對她告白，又害怕顧涵浩對她告白。正站在門口低頭猶豫扭捏着，顧涵浩的霸氣卻一下子來了。他一伸手直接把凌瀾拉進了自家門。

在沙發上自己的老位置上坐好，凌瀾戰戰兢兢地等待着顧涵浩的開場白。

顧涵浩衝了兩杯咖啡，把其中一杯放到了凌瀾面前，然後在斜側面的老位置坐下，“也不知道袁峻現在怎麼樣了。”凌瀾一口氣沒勻，差點咳出來。這就是顧涵浩告白的第一句嗎？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人家顧涵浩本就沒那個告白的意思。

“想想吳瑕也怪可憐的，只是錯了一個男友。居然把自己拉向了黑暗的深淵。如果她在遇見張星之前遇見了袁峻，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呢？”顧涵浩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嘆之中。

凌瀾雖然很想不友好地問:你所説的有話跟我説，就是這個？但是她還是忍住了，跟着顧涵浩的思路走，“我倒是覺得吳瑕對袁峻本就是利用。沒什麼真情，就算是早遇見了也註定是擦身而過的過客。”

“那我們呢？”顧涵浩突然嘴。他很認真地問，“如果我在你認識彭澤之前遇見了你，我們不會只是過客吧？”凌瀾的臉突然間火辣辣的，她苦笑，“你別忘了，我們本來就是完全迥然不同的兩條軌道上的人，如果倒回到我19歲那年，剛剛來到s市，是個大一新生，而你，是個刑警大隊的幹探，你覺得，我們倆會有什麼集嗎？會擦出什麼火花嗎？”顧涵浩點點頭，“你説得對，那麼我也大可不必嘆咱們倆相見恨晚了。”凌瀾又開始覺得顧涵浩把她叫來是要告白的，他的話怎麼聽都暗藏玄機似的，説白了，就是在兜圈子。也好，這樣兜兜轉轉倒也好玩，凌瀾樂得陪顧涵浩周旋下去，看顧涵浩想説，又害羞不敢説的窘迫模樣。

“這麼説，幸虧那件血鬼的案子，讓我們相識，後來又共事，否則的話，咱們仍舊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顧涵浩面帶微笑慨着，似乎在慶幸當初有那麼一件能把他們牽引到一起的案子。

凌瀾的思緒也回到了幾個月前，她跟着三個室友去夜訪血鬼的那一晚，“你這麼説也不完全正確，我們倆的關聯可不僅僅在於那件案子，你忘了？咱們倆可都是被那個神秘組織所暗中保護的人呢，你我之間，肯定有咱們倆都不知道的緊密聯繫。”顧涵浩喝了口咖啡，搖搖頭，“先不管那個組織到底有什麼陰謀，我們總不能因為他們而錯過自己的幸福。説真的，看到袁峻那麼傷心的樣子，我真的覺得我應該珍惜眼前人，如果錯過身邊的幸福，我一定會抱憾終身。”凌瀾心裏暗想，她和吳瑕可不是一類人，如果説顧涵浩錯過她會抱憾終身的話，袁峻錯過了吳瑕，那就是幸運。

“凌瀾，其實我…”顧涵浩遲疑了一會，努力組織語言，終於下定決心表明心跡，剛一開口卻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給打斷了。

顧涵浩有些懊惱地坐在原地，並沒有想去開門的意思，他只是想等門外的不速之客自己離開，然後他好繼續説完對他來説至關重要的話。可是等了幾秒鐘，門鈴聲沒有了，反而傳來了開門鎖的聲音。

“是你姐！”凌瀾恍然大悟，有這個家鑰匙的除了顧涵浩自己就是他姐姐顧紫妍。

顧涵浩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顧紫妍從來沒有在這種時候不請自來的啊！顧涵浩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正好趕上顧紫妍開了門進了屋。

凌瀾也跟在顧涵浩身後走到玄關處，她一眼便看到了風塵僕僕的顧紫妍，這一看不要緊，她差點驚得眼球都要瞪出來。眼前這個落魄的女人真的是顧紫妍嗎？只見她還穿着家居服和拖鞋，頭髮凌亂，右邊臉頰紅腫，手裏抓着的皮包和鑰匙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猛地撲進了顧涵浩的懷裏。

“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家遭了賊嗎？”顧涵浩連忙攙扶着把顧紫妍扶進客廳坐在沙發上，他雖然嘴裏這麼問，其實心裏也明鏡似的，能成這樣一副落魄模樣，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姐夫許傑英打架了。

凌瀾急忙去給顧紫妍倒水，然後送到顧紫妍的手裏。顧紫妍雙手捧着杯子一飲而盡，這才能勉強説出話來，“我要離婚！”顧涵浩看顧紫妍這副模樣，再以他對這位老姐的瞭解，她説出這番話並不奇怪，只不過他對姐姐和姐夫的矛盾十分好奇。

“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別急，慢慢説。”顧紫妍努力平復呼，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涵浩，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着你，我一直把它憋在心裏，沒和任何人説，我也不敢去深究，我怕一旦追究起來，會挖出我最不想接受的真相。”

“到底是什麼事啊，”顧涵浩聽了這番話更加心急，“是不是跟姐夫有關？”

“沒錯，是跟你姐夫有關，還有，還有，跟施柔有關。”説到施柔的時候，顧紫妍帶着歉意的神情看了一眼凌瀾。

顧涵浩和凌瀾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顧紫妍家的別墅裏，當顧紫妍得知顧涵浩是跟施柔電話通話時候的過反應，還有凌瀾的猜測，她説顧紫妍的話是説給許傑英聽的，那個時候，凌瀾就懷疑許傑英和施柔之間有什麼關聯。

“這跟施柔又有什麼關係？”顧涵浩壓抑住焦急的心情，平和地問，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刻姐姐已經夠動的了，他如果再不控制好情緒，不利於瞭解真相。

顧紫妍哭喪着一張臉，沒有直接回答顧涵浩的問題，而是轉而問凌瀾，“凌瀾啊，在你與涵浩往的這段子裏，你沒有遇到什麼事吧？”凌瀾一驚，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沒有啊，你所説的是什麼樣的事啊？”顧涵浩心底裏已經猜到了八成，顧紫妍這話的意思就是，施柔在跟他往的時候遇見了什麼事，可是，到底是什麼事呢？有什麼事施柔不説，姐姐知道了也不説，而且還導致施柔跟他提出分手呢？

“可能是你們往的時間還短吧，也可能是，他們只是針對施柔？”顧紫妍自己打起了肚皮官司，自言自語旁若無人開始分析起來。

凌瀾卻在一旁苦笑，她想到，也可能是因為她不是真的跟顧涵浩往啊，説不定一旦他們真的往，她也會遇到和施柔一樣的事，搞不好有一天，她也會像施柔一樣，因為某種原因跟顧涵浩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