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潛在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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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的時候凌瀾才注意到本應該坐在她對面的袁峻不在，而且是整個下午都沒見人影，難道是有什麼任務？

“柳凡，袁峻怎麼不在？”凌瀾好奇，顧涵浩應該沒有給他什麼任務吧，還是説顧涵浩給他任務了，只是自己不知道？難道是關於顧涵浩身世的調查任務？

柳凡一拍腦袋，“天啊，我居然給忘了。午飯之前袁峻接到一個電話便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他讓我幫他跟顧隊請半天假的。這一忙，我就給忘記了。”凌瀾用眼神指了指顧涵浩辦公室的方向，“放心吧，看來他也沒發現，索就不要對他説啦。”柳凡小聲嘟囔着，“也好，要是讓顧隊知道袁峻因為那個女人請假説不定會不高興，他最近都快成那女人的護花使者了。要是讓他知道我倒現在才想起請假的事，恐怕也會訓我幾句。”

“是因為那個叫吳瑕的白領請假的？”凌瀾想起來了，袁峻曾經説過吳瑕被人跟蹤和恐嚇，但是因為不想把被恐嚇的內容公開，所以沒有報警，只是希望袁峻這個刑警能夠幫她嚇退那個恐嚇跟蹤的人。也許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藉口吧，哪有被跟蹤恐嚇了還不報警的，難道那女人真就那麼大膽？恐怕撒這種謊只是為了把袁峻拴在身邊吧。

“是啊，好像是那女人受傷住院了，袁峻着急的樣子。”柳凡看了看錶，開始收拾隨身物品準備下班。

顧涵浩辦公室的門開了，凌瀾忙走上前跟着顧涵浩往外走，生怕顧涵浩回頭望向袁峻的方向。

顧涵浩剛想回頭對辦公室裏的人説再見，卻被凌瀾阻攔住。凌瀾一時情急居然兩隻手抓住了顧涵浩的右邊手臂，往前拉着走，“快點快點，快去找張老頭。”就這樣，顧涵浩很順從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凌瀾拉走。

柳凡怔怔地望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另一個女孩舉止親密地離開，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她知道，有關於顧涵浩和凌瀾的緋聞已經開始在這層樓裏不脛而走，甚至連分局局長都有所耳聞，但是卻置若罔聞。柳凡其實早就明白，不管顧涵浩和凌瀾之間到底是怎麼樣，她和顧涵浩是不可能的，他對她沒有任何超出同事的情。

上了車，凌瀾側目看着顧涵浩，雖然很不情願再問這麼自貶智商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你怎麼知道那個苟文斌會是個心理醫生呢，而且還是自己開的心理機構？”

“這個嘛，”顧涵浩猶豫了一下，“還得從彭澤説起。”

“什麼意思？”這又關彭澤什麼事呢？”

“我想，彭澤不過是替苟文斌出面去租的教室，真正想利用那間教室有所作為的人是苟文斌，因為租金是苟文斌出的啊。”凌瀾想起了之前隋詠昕關於她偷看到的教室裏的情景，她實在是不明白，苟文斌也好，彭澤也好，到底租用這間教室有什麼意圖。為什麼教室裏發生的事情那麼詭異。

顧涵浩引導凌瀾，“你還記得隋詠昕描述的那個摔瓶子到自己血還笑，底下人鼓掌的情景嗎？”

“記得啊，她説那男人笑得很詭異，底下人看到血還鼓掌。”

“他們不是看到血才鼓掌的，他們是在對酒鬼男人戒酒的決心表示讚賞和鼓勵。”顧涵浩一句話道破了玄機。

“酒鬼？”凌瀾的大腦飛速運轉，幾秒種後她懊惱地嘆了口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怎麼就一直在往壞的方向去想呢？我怎麼可以把彭澤想得那麼壞，一直以為他租教室是用來做詭異的事，宣傳所謂的巫術呢？我真是太笨太過分了！”顧涵浩看凌瀾這樣自責，急忙勸解，“別這樣別這樣，沒想到不是你的錯，是我，我該早些提醒你才對。”凌瀾地看了一眼顧涵浩，聽他這麼説果然她的自責情緒少了一些，“怪不得去那間教室的都是各各樣的成年人，還去的很晚。我想欒舒晗也一定是其中一員，她去那裏的原因是因為她戒不掉一個男人。”

“是啊，在國外，這種形式的互助會很普遍，有毒癮、酒癮、賭癮的人，甚至購物狂，失戀一族等等，他們聚在一起講述自己的經歷，彼此藉，相互鼓勵，為成功的人鼓掌歡呼，為還在失敗的人加油鼓勁。彭澤就是苟文斌的執行人，出面來租這麼一個合適的場地，然後靠打廣告或者發傳單的形式，聚集起這些人，而他作為組織者，制定活動的形式和規則。”

“你説建立互助會是苟文斌的意思？彭澤只是執行人？那為什麼苟文斌不自己出面租場地組織活動呢？”凌瀾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苟文斌要繞個圈子，讓彭澤幫他。

“因為不方便出面。苟文斌必須保護好自己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參與互助會的人知道是他組建了這個組織。因為他之後還要出面的，以一家心理機構的負責人的身份出現，聲稱無意中發現了這個互助會，願意去幫助那些有心理困擾的人，然後努力把這些人發展成他機構的客户。”凌瀾發出不屑的笑聲，“這個苟文斌還真夠狡猾的，鬧了半天，他這是在給自己培養潛在客户羣啊。以互助會這麼美好的名義把這樣一羣有各種心理問題的人聚集在一起，他還真是費盡心機。哼，要是互助會的成員知道他們不過是苟文斌撒網捕捉到的魚兒，恐怕他的什麼心理機構也得迫於壓力關門大吉了。”顧涵浩深深嘆氣，“我想，不光是欒舒晗加入到了這個互助會之中，那個醜陋的兇手也在其中，這個互助會就是把彭澤、欒舒晗還有兇手聯繫在一起的渠道。”

“如果彭澤沒有幫他表哥這個忙就好了，那樣的話，他也就不會捲進這場悲劇之中。”凌瀾喃喃地説着，她中有一股恨意躥了上來，她恨苟文斌，恨他找彭澤替他出面去租場地，也恨隋詠昕，恨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發現教室裏上演詭異場景之後沒有報警。

車子開到高能文化學校那棟樓門前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暗下來。已經陸陸續續有家長帶着孩子從一樓的入口進去，看來他們都是高能文化學校的學生。

“張老頭應該已經在門衞室了，咱們去找他吧。”凌瀾打開了車門。

“不急，等學生們都上去的。我不希望他們聽到咱們與張老頭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