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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飛天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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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大娘聽得一怔,道:“秦夫人是給芳兒作媒?”秦映紅笑道:“是呀,毒君、毒後只有這麼一個世子,令孫女一嫁過去,就是毒世子的妃子,毒君、毒後早就不問事了,把毒王宮給世子掌管,令孫女就是毒王宮的女主人。”令狐大娘望望毒君、毒後,説道:“毒世子今年三十四了,芳兒還不過十七歲,相差了十七年…”秦映紅格的笑道:“古訓男子三十而婚,女子二十而嫁,算起來不過差了七年,七年又算得了什麼?小妹和天君就差二十年,看起來天君和小妹不是差不多麼?”令狐芳聽的粉臉變,沒待秦映紅説完,急急叫道:“,我不要。”毒後聞人娘子拉起令狐芳的玉手,温聲道:“我家阿壁,有什麼不好?他喜歡得你不得了,毒王宮,富甲天下,你要什麼,一生享受不盡…”令狐芳羞得滿臉通紅,掙毒後的手,説道:“我什麼都不要。”令狐大娘也猶豫着道:“撇開年紀不説,令郎比芳兒也長了一輩。”毒後聞人娘子搶着笑道:“這個不要緊,小兩口歸小兩口,咱們老的歸老的,不就結了麼?”令狐大娘微微搖頭道:“這個總是不太好,老婆子只有這麼一個小孫女,芳兒年紀還小,這件事過些子再説吧!”毒後聞人娘子粉臉倏地沉了下來!

她臉上塗着厚厚一層脂粉,這一沒有笑容,就扳得特別緊,冷冷説道:“這麼説,老大嫂是不答應了?不知我們阿壁,哪一點配不上你孫女?”令狐大娘不悦道:“阿嬌,你這麼説,就沒意思了,老婆子並沒説令郎配不上我小孫女…”聞人娘子沒待她説完,截着道:“你就是嫌我們阿璧配不上你寶貝孫女,一回説阿壁年紀大了,一回又説輩份不對,像這樣推三阻四的,才不夠意思呢!”令狐大娘翻着三角眼,忽然呷呷尖笑道:“阿嬌,你放明白些,自從咱們老頭子過世之後,咱們兩家,早就斷絕往來,沒有情可言,我是顧着秦夫人的面子,才不便明説,告訴你,我小孫女一朵鮮花,怎麼也不會到你們毒王谷的牛糞裏去。”這話聽的毒後又氣又怒,哼道:“好哇,你居然罵毒王谷是牛糞。”説到這裏,倏地回過頭去,惡狠狠瞪着毒君聞人休,怒聲道:“虧你還口口聲聲尊她大嫂,你現在聽見了,咱們毒王谷是一堆牛糞,你怎麼不吭聲了?”毒君聞人休尷尬的道:“娘子,這也用不着生這麼大的氣,我早就説過,阿壁年紀比人家姑娘足足大了一倍,只怕大嫂不會同意的。”毒後聽的更氣怒吼道:“買賣不成仁義在,親事不答應,也還能了,你聽她説什麼來着,咱們毒王谷是牛糞,她這句話不説清楚,我和她沒完。”毒君勸道:“娘子,算了,相罵無好言,你何必計較…”令狐大娘也在此時喝道:“阿嬌,你少在老婆子面前撒野,恁你那幾手,老婆子還不在乎。”説到這裏,呼的站起身來,喝道:“芳兒,咱們走。”一面朝飛天神魔聞於天道:“天君厚賜,老婆子謝了。”帶者令狐芳朝亭外走去。

秦映紅急急叫道:“令狐大嫂快請留步,你們兩家是幾十年同門誼,不可因一些小誤會,傷了和氣…”令孤大娘氣鼓鼓的道:“老婆子從不受人威協,毒王谷家大業大,就可欺凌老弱?和氣早就傷了,告訴她,別人怕毒王谷,姓令狐的可不在乎,她有多少花招,只管使出來,老婆子隨時候教,秦夫人的好意,老婆子心領了。”説完了轉身就走。

飛天神魔聞於天站起身子,拱拱手道:“老大嫂且慢。”令狐大娘住足道:“聞天君有何指教?”聞天君道:“老大嫂既然不肯屈留,兄弟不敢勉強。只是此時夜已深,二位路徑不,多有不便,這樣吧,兄弟要小徒駕車,送二位出山。”令狐大娘道:“我看不用了。”聞於天微微一笑道:“老大嫂有所不知,本山谷口,由兄弟一位朋友負責看守,如果沒有兄弟的符令,任何人也無法通過。”説到這裏,口中叫道:“陶茂,你送令狐大娘二位出山去。”駕第二輛馬車的漢子喏聲應道:“弟子遵命。”令狐大娘聽聞於天既然這麼説了,就不好推辭,説了聲:“多謝天君了。”當先跨上車去。令狐芳隨着她身後,走到車邊,忍不住朝謝少安望來,盈盈秋波,含藴着默默情意,然後黯然跨上車去。

駕車的陶茂隨手關上車門,躍登車座,帶着繮繩,馬車就順着白石子路,朝谷外馳去。

毒後依然扳着臉,沉哼道:“真是不識好歹的東西。”接着回過頭來,朝秦映紅低低問道:“秦家妹子,你…”秦映紅格的笑道:“你放心,她不出三天,就會回來的。”謝少安聽的心頭驀然一動,忖道:“聽秦映紅的口氣,莫非她已在令狐大娘身上下了蠱?”一念及此,不覺暗暗存了戒心。

飛天神魔聞於天一手端着玉盞,舉止斯文,輕輕喝了口茶,回過頭來,朝謝少安微笑道:“謝小兄弟。”謝少安道:“聞天君有何見教?”聞於天道:“謝小兄弟人品武功,是兄弟違江湖,三十年來所僅見的一位。”謝少安道:“聞天君誇獎了。”聞於天道:“兄弟和你一見之下,就極為投緣,有一件事,想和你談談。”謝少安淡然一笑道:“在下兄妹,身中令狐大娘散功之毒,武功已失,此時身為聞天君皆下之囚,聞天君要把在下如何處置,也只好悉聽天君之命了。”聞於天朗笑—聲,朝毒君聞人休一指,説道:“二位身中令狐大娘暗算,功力全失,此事有毒君在此,天下何毒不解,區區散功之毒,何足為患?”謝少安心中覺得奇怪,聽他口氣,好像還要為自己二人解毒?

聞於天沒侍他開口,接着説道:“謝小兄弟可知兄弟命小徒把二位接來此地,是為了什麼嗎?”謝少安道:“在下正要請教。”聞於天道:“小兄弟兩月之間,連傷兄弟四個門人,兄弟自然非把你接來不可。”他説話之時,始終含着笑容,並無半點怒意。

謝少安淡然一笑道:“在下早已説過,武功已失,但憑天君處置。”聞於天道:“不錯,兄弟命小徒把你接來之時,確有除去之意,但兄弟見了小兄弟之面,卻已改變了主意。”謝少安道:“不知天君要把在下兄妹如何?”聞於天道:“這就是兄弟要和你談的事了。”謝少安道:“在下恭聆。”聞於天道:“兄弟方才説過,小兄弟人品武功,是我三十年來僅見的一人,而且和兄弟極為投緣,老實説,這三十年來,兄弟一直自認在武林中是一個領袖人物,武功方面,也舉世少有對手了,九大門派,在兄弟眼裏,直如猴子耳。”他説了半天,謝少安還聽不出他的用意何在,是以並未作聲。

聞於天續道:“江湖上有人把兄弟叫成神魔也好,天君也好,都無損於我的威望,三十年來,誰都不敢否認兄弟是個武林第一高手,兄弟遠在十幾年前,就收了十二個門人,那時他們最大的也不過十來歲,由兄弟一手調教,並要兄弟的一位故人,替他們改變容貌,裝扮得和兄弟一般無二,有什麼事情,不必兄弟親自出馬,井只須他們去上一個,立時解決…”謝少安心中暗道:“原來他有十二個門人。”聞於天續道:“但最近幾個月來,小徒們在江湖上連番遇到挫折,江湖上人,不明底藴,都覺得兄弟不如傳説遠甚,使兄弟三十年來,贏得的一點威望,幾乎悉數掃地,這使兄弟才發覺一件事,那就是説兄弟當年所收的十二個門人,只是中人之資,雖經兄弟二十年培育,但限於天賦,武功到了某一階段,已至極限,無法再求高深…”目光凝注着謝少安,徐徐説道:“這三十年來,兄弟看到過上千上萬的會武之人,若論資質之佳,小兄弟應是上上之選,後領袖武林,能成為武林第一人者,實非小兄弟莫屬。”説到這裏,沉靜的注視着謝少安,似在觀察他的反應。

謝少安眼看聞於天説了半天,竟是對他推崇備至,不受寵若驚,淡淡説道:“在下下駟之材,蒙聞天君如此謬讚,深不安。”聞於天正容道:“不然,兄弟一生從不當面稱許某一個人,小兄弟確是練武的罕見奇材,如肯捐棄門户之見,改投在我門下,不出十年,當有大成。”謝少安直到此時,才知道飛天神魔拐彎抹角説了半天,原來是要自己投到他門下,不覺淡然一笑道:“在下只蒙一位老人家傳了三招劍法,既無師父,也沒有門派,更無稱雄江湖之心,此次若不是還有幾個朋友,被無腸公子趙復初在酒中暗使藥,失本,在下早已迴轉故鄉,閉門讀書,不再在江湖上走動了,聞天君盛意,在下心領了。”毒君聞人休微哂道:“小子,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拜在聞天君門下,聞天君還不收呢?”謝少安道:“這就是人各有志。”聞於天奇道:“小兄弟投有師父?你不是天山葛老兒的徒弟?”謝少安道:“這位老人家曾在寒舍住過幾天,他送了在下一本練武功的書藉,就飄然而去,在下心目中雖把他老人家視作師父,但既未拜師,也不知他老人家是誰?”聞於天道:“那很好,你既沒師父,投到我門下,就並無背師之嫌了。”謝少安道:“在下不想在江湖上爭名,也不想拜師學藝。”聞於天道:“二位身中毒姑媽散功之毒,一身功力盡廢,只有投到聞某門下,聞某當可代向毒君乞取解藥。”謝少安道:“在下無意江湖,武功對我已毫無用處,失去武功,也並不足惜。”聞於天雙目神光湛湛,直注謝少安,緩緩説道:“小兄弟已經到了此地,不論你肯不肯投在我門下,也非拜我為師不可了。”謝少安道:“拜師之事,須得在下心甘情願,豈能勉強?”聞於天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如若敢在兄弟面前倔強,兄弟説不得只好硬起心腸,把你殺了,因為你不為聞某所用,後必為聞某之敵…”秦映紅忽然格的笑道:“天君,你不説奇材難得麼?謝小兄弟倔強了些,慢慢就會好的,明天我帶他去找莫老,先給他改換面貌,那時他已經成了天君的化身,還能改變麼?”聞於天頷首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就這麼辦。”秦映紅格格嬌笑道:“我早就説過,這件事給我辦就是了。”話聲方落,突見一道人影,從谷口飛奔而來,到得草坪前面,突然剎住,巷恭敬敬躬下身去,説道:“弟子君灘,有緊急之事,稟報師尊。”聞於天藹然道:“你但説無妨。”這人一身青衫,果然面貌、身材、舉止,和飛天神魔一般無二,自然又是一個替身。

只見他應了聲“是”説道:“弟子奉命跟蹤銀髮魔女,她們一行有九個人,從離開贛州之後,就一路北行,但到興國之後,又由銀坑折回雲都一路往南急行,弟子發現她們前去興國,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真正要去的地方,可能是在南方,因此特地趕來稟報。”聞於天點點頭道:“嶗山二怪,已經跟了下去麼?”君灘躬身應了聲:“是”聞於天揮揮手道:“你先下去,為師和毒君,隨後即可趕來。”君灘又應了聲“是”返身急掠而去。

聞於天忽然回過身來,朝裏赤練賀錦舫道:“賀兄是七煞劍神的左右手,兄弟聽説你們借好好先生趙槐林祝壽之名,成立了武林盟,內情如何?賀兄最好説的詳盡一些。”他説到“詳盡”二字,眼中陡地出兩道森寒的目光,直注在賀錦舫的臉上,另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協意味。

裏赤練賀錦舫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但此番和聞於天目光一對,對方臉上雖然還掛着微笑,自己就覺背脊骨陣陣發麻,要想力持鎮定,仍然掩不住內心的驚慌。

面對着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賀錦舫由裏赤練頓時變了一條泥鰍,囁嚅説道:“聞天君要在下説些什麼?”聞於天徐徐説道:“你把知道的説出來就好。”他話聲説的和緩,卻有令你不可抗拒的威力。

裏赤練賀錦舫心頭一窒,當着這位大殺星,他可不敢隱瞞,只得説道:“好好先生趙槐林的兒子趙復初,原本拜在少林羅漢堂主持普善門下學藝,焉知趙復初生,有一年達摩誕辰,少林寺最大的香訊期中,他居然調戲一名進香許願的少女,少林寺清規察嚴,終於被逐出門牆,就這樣,他改投到師叔門下。”聞於天道:“這和好好先生做壽有關麼?”賀錦舫道:“自然有關。趙槐林是贛州首富,在大江南北,素負聲望,自從趙復初投到師叔門下,就慫恿師叔到贛州來,説贛州也有崆峒山,可以為崆峒派在江南發祥之地,而且崆峒派移到江南之後,不像從前遠處邊省,對中原武林,鞭長莫及,師叔正有問鼎中原之心,這些話,自然十分中聽。第一,贛州有一座崆峒山,正好作為崆峒派江南下院,第二,在經濟上,有趙復韌全力支持,就這樣,決定把崆峒派遷移到江南來。”聞於天微微一笑道:“七煞劍神大概不知道兄弟卜居於此,他要是知道了,就不會有此舉動。”賀錦舫道:“後來大概知道了,因為有一次趙復初領着茅組庵到崆峒山堪察山中形勢,好像遇上了一位極為難纏的人物,師叔就沒有再提起到崆峒山來。建立分派之事,連在下私下詢問茅師兄,他都不肯多説。”聞於天微笑道:“他們遇上的是兄弟的大弟子困敦,他們不知就理,只當遇上的是兄弟了。”賀錦舫道:“師叔在趙府花園裏,住了些時候,數月前,匡到西崆峒去,忽然遇上一位本門的師叔祖,這位師叔祖經五十年閉關潛修,功臻化境,經師叔再三苦求,才答應支持師叔江南建派的計劃。”聞於天道:“這位高人是誰?”賀錦舫道:“在下不知道,只聽師叔説是本門中碩果僅存的師叔祖。”聞於天道:“令師叔有這樣一位高人支持,就有意和兄弟鬥上一鬥了?”賀錦肪道:“趙復初手下,有一猴一狗,武功不高,卻是頗工心計,他們竄掇趙復初,向師叔進言,崆峒派在江南建派果然重要,但如能聯合各門各派,成立武林盟,以各大門派的力量,對付天君,自然要比至崆峒派一派的力最強得多,若是成功了,依然是崆峒派的功勞。”聞於天道:“你們就這樣成立了武林盟麼?”賀錦舫道:“這也是徐永燮有個遠房姑媽,就是毒姑媽,用三千兩銀子買了三兩‘失香’,據説下在酒中,無無味,服下之人,心志並不失,武功卻依然存在,只是永遠聽命於他…”聞於天哦了一聲,回頭問毒君道:“聞人兄也知道‘失香’麼?”毒君聞人君點點頭道:“失香,又名迭香,是最厲害的一種藥,據説還是魏文帝從西域移植而來,毒強烈,可致人於死,令狐大嫂這方子也是大師兄昔年從一個西域僧人處得來的。”謝少安心中暗道:“如此説來,令狐大娘該有解藥了。”聞於天道:“那是毒君也不詳細了?”毒君道:“這是屬於藥一類,並不是敝門傳下來的毒方,但兄弟相信兄弟的解毒丹,可以解她‘失香’之毒。”聞於天道:“等令孤大娘來的時候,就要她出‘失香’的方子來。”秦映紅格的笑道:“天君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聞於天微微頷首,又回頭問道:“後來呢?”賀錦舫道:“趙復初這就以他老子祝壽為名,廣發請帖,並派專人持趙槐林親筆函邀請各大門派掌門人蔘加,説有重要之事奉商,哪知請柬甫發,趙槐林卻因痰闕症去世,當下只好由茅師兄改扮了趙槐林,在壽堂周旋,興會之人,都飲了‘失香’酒,成立武林盟,並公推師叔擔任盟主…”聞於天道:“你還有什麼遺漏了沒有?”賀錦舫怔了一怔道:“在下知道的都已説出來了。”聞於天淡然一笑道:“莊夢道親率老化子、姜劍髯、六合門段鬥樞、八卦門高德輝,到哪裏去了?”賀錦舫悚然一驚,説道:“那是白鶴門楊繼功奉獻師叔的金鳳鈎,説是和一處藏寶有關…”聞於天冷冷一哼道:“金鳳鈎落到令師叔手上去了,不,他往哪裏去的?”賀錦舫道:“在下不詳細,只是在下聽姜幫主説,他們前代幫主臨終時,曾遺留下兩句話。”聞於天道:“你還記得麼?”賀錦舫道:“好像是‘中問金鳳,九連天下心’…”聞於天瞿然點點頭道:“果然在九連!”他忽然回過頭去,朝毒君道:“如此看來,柳燕娘也是朝九連去的了。”毒君道:“兄弟覺得咱們也該早些走了。”聞於天回頭朝白衣侍女吩咐道:“飛兒,我和秦夫人立時就得動身,這謝小兄弟和他妹子,暫時留在此地,明天可把莫老請來,替他整容,這裏一切,由你負責照料,知道麼?”飛兒躬身道:“小婢省得。”聞於天轉臉朝裏赤練賀錦舫道:“你可隨兄弟同去。”説話之時,朝秦映紅微微點了點頭。

秦映紅啜了口茶,放下茗碗,右手中指,輕輕一彈,但見一點金影,閃電般在賀錦舫面前一閃而沒。

賀錦舫雖無覺,但口中不驚啊了一聲!

秦映紅格的笑道:“賀大俠好厲害的眼睛,大既已經看到我的金毒蠱?”賀錦舫聽説“金毒蠱”這三個字,不變了臉,駭然道:“金毒蠱,夫人在兄弟身上,下了金毒蠱?”秦映紅格格笑道:“令師叔不是在許多人身上下了‘失香’麼?我在你身上下金毒蠱,又有什麼稀奇?只要你乖乖的聽話,金毒蠱決不會發作,如果妄圖逃走,或是違抗命令,他就會齧你心肺。”賀錦舫臉煞白,忙道:“在下但憑天君差遣,決不敢逃。”聞於天望着他微笑道;“兄弟也不怕你逃走。”隨着話聲,已經站起身來,抬手道:“毒君,毒後請上車。”這時兩輛馬車已經掉過頭來,一名青衫漢子從屋後馬廊,牽出兩匹馬來,套好了車轅。

毒君聞人休、毒後聞人娘子也不客氣,雙雙坐上第二輛車子。

聞於天朝謝少安含笑道:“小兄弟和令妹暫且在此住下,等我回來,再行拜師之禮。”謝少安道:“在下並未答應。”聞於天淡然一笑道:“小兄弟整容以後,即可成為我聞於天的第一化身,這是你天大的造化。”説到這裏,含笑道:“小紅,咱們也上車了。”秦映紅妖嬈的道:“天君請。”兩人攜手登車,敦奘練的放下了車簾,兩輛馬車開始轆轆轉動着車輪。

赤奮若朝裏赤練賀錦舫道:“閣下隨我走。”説完,隨着車後而去。

飛兒、紫兒、青兒、綠兒四名侍女一齊躬身道:“婢子恭送天君、夫人。”兩輛馬車馳出谷口,赤奮若和裏赤練賀錦舫也緊隨車後而行去。

飛兒眨動一雙清澈如水的眼波,朝謝少安嫣然一笑道:“謝公子、謝姑娘,請隨小婢到客房安歌吧。”謝少安瀟灑的朝她笑了笑,拱手道:“聞天君已離此而去,在下兄妹也要告辭了。”飛兒聽的抿嘴笑道:“謝公子要去那裏?”謝少安道:“在下離開此地,自然回去了。”紫兒咭的笑道:“天君臨行時吩咐,要你留在這裏,明天還要請莫老來替你整容,你如何能走?”冰兒抿抿嘴笑道:“我大哥好好的人,為什麼要整容?”紫兒道:“這是天君吩咐的咯,謝公子整了容,就成為天君的化身了。”冰兒道:“這是聞於天説的,我大哥又沒有答應。”飛兒、紫兒聽冰兒直呼天君名諱,不全都變了臉,飛兒急急説道:“謝姑娘,你怎好直呼天君名諱?這是犯的呀,以後千萬不可如此。”冰兒冷笑道:“他不是聞於天麼?你們叫他天君,我偏要叫他聞於天。”紫兒沉着臉道:“謝姑娘,你是初來,又是天君待過,要我們好生接待,不然,你有幹律,就是死數。”冰兒氣道:“我不知什麼是忌不忌,就是當着聞於天的面,我也敢叫。”謝少安忙道:“妹子,這四位姑娘,都是聞於天的人,她們聽你直呼聞於天名諱,自然要生氣了,你何必和她們過不去?”綠兒俏眼瞟着謝少安,嬌聲道:“謝公子説得對,入境問俗,到了這裏,就得守這裏的規矩了。”謝少安淡然一笑道:“請四位姑娘,謝上聞天君,在下不想做他化身,告辭了。”説完,轉身朝冰兒道:“冰兒,我們走。”舉步朝白石小徑走去。

冰兒口中嗯了一聲,隨着謝少安身後而行。

飛兒覺得好笑,白影一閃,擋在謝少安面前,説道:“謝公子,你武功已失,能走到那裏去?還是隨小婢到客房安歇去吧!”謝少安搖搖頭道:“不,在下非走不可。”飛兒道:“莫説小婢奉命接待謝公子二位,不能讓二位出去,就是小婢讓二位出去,到了谷口,守谷口的黎老爺子,也不會放你們出去的了。”謝少安朗笑一聲道:“在下決心離開此地,什麼人也阻攔不了,姑娘快請讓開。”飛兒眨動雙目,道:“你…”突聽花樹叢中,響起一聲大笑,説道:“對,對,老哥哥就是接你們來的。”一道人影,隨聲飛出,這人是個瘦小老頭,鳥巢般的頭髮,連鬢胡,間掛一個大酒葫蘆,面目黝黑,雙目炯炯有神,一下落到飛兒面前。

飛兒站着沒動,粉的臉上,微微變,嬌叱道:“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到這裏來。”琵琶仙洪聲笑道:“你不用問老夫是誰,只要知道謝老弟是我接出去的就好。”他們説話之間,紫兒、青兒、綠兒也一齊圍了上來。

飛兒冷冷一哼道:“你能把謝公子接走麼?”琵琶仙道:“姑娘可是想出手攔阻?”綠兒披披嘴,笑遭:“只怕你自己也得留下來呢!”琵琶仙倏地回過頭來,朝謝少安道:“老弟二位,只管先走。”飛兒朝紫兒使了個眼,一面冷冷説道:“你敢擅闖天君隱居的‘不匱谷’,想必有些門道,我問你是束手就縛?還是想仗着幾手武功,要我把你拿下?”她是飛天神魔四個侍婢之首,説話口氣,自然十分託大,聞天君手下的人,哪會把武林中人放在眼裏?

紫兒看到飛兒使的眼,立時會意,皓腕輕抬,屈指連彈,兩縷指風,悄無聲息,朝謝少安、冰兒兩人襲去。

只見謝少安忽然回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