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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虛靈谷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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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丑時,虛靈谷方圓百里果然下起了傾盆暴雨,直到第二早上方停。我軍所在的山塬,在兩萬將士們一天的全力開挖下,成了一個巨大的蓄水壩。

天剛一放晴,所有副將們均神抖擻地聚在主帳,聽候北凌羽調遣。我站在角落,偷偷朝北凌羽望去,一身閃亮奪目的銀甲冑,懸馴龍寶劍,頭束紫金白玉冠,談吐間從容不迫,此時的北凌羽渾身散發着攝人的氣魄。

北凌羽連下幾道軍令,可是當眾人聽説他將親自率領三千飛鷹騎偷渡一線崖後,均異口同聲地反對。

“四哥,萬萬不可。且不説一線崖道路艱險,就算成功通過一線崖,幽雲澗裏的將士究竟還剩多少誰也説不準,就算有兩萬,已是疲弱之師,如何能抗衡以逸待勞的宸邑軍?四哥乃一國之君,萬不可冒險,就讓臣弟去走這一遭!”其餘副將也是紛紛請命,北凌羽卻堅定地擺了擺手,臉上帶着不可撼動的氣勢,“諸位不必多慮,若沒八分勝算,我自不會冒險。幽雲澗的兄弟們拼死護我出谷之時,我曾立誓,必會親自率軍救,我北凌羽豈可失信於這些捨命相救的將士們?況且,諸位將軍須謹記,此戰決勝的關鍵,並不在於靠谷中飛鷹騎的衝殺,而是在於你們,在於守在谷外的這兩萬駐軍。我的部署你們可記好了?”所有副將一齊頓首,齊聲道:“謹記在心,絕不有誤!”

“好!”北凌羽上前兩步,一手按在北凌珩肩上:“凌珩,這裏便給你了。”北凌珩鄭重點頭,“四哥一切小心。”夏幫主抱拳向眾人道:“各位將軍請放心,我夏氏三老會為陛下引路。就算舍了這條老命,也會還你們一個完整的陛下的。”在聽到北凌羽的決定時,我的心便一直緊緊揪着,很想找個藉口跟隨他去,可心裏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此時兩眼緊緊鎖在他臉上,卻見他似有意似無意地朝我笑了笑,這才大步踏出帳外。

一線崖棧道狹窄,北凌羽下令飛鷹騎將士們卸下重甲,每人身上只縛一把重劍。一牛皮水囊,乾糧倒是每人背了一包裹,以緩解幽雲澗裏將士們的飢餓。按照北凌羽的計劃。這三千飛鷹騎將趁着大霧的掩護,在天黑前偷偷穿越一線崖,與被困的大軍匯合,屆時和谷外的兩萬駐軍首尾呼應,同時發動猛攻。

在漫長的等待中。虛靈谷終於來了這一的黃昏,瀰漫在谷中的雲霧漸漸散開,蒼翠的青山遮擋了半邊紅,七彤雲在天邊飛金彩,預示着今晚將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任何信號?”在度過了整個難熬的白天后,我已開始有點焦慮了。

北凌珩全副武裝立於山巔之上。兩眼緊緊鎖住山下安靜得有點詭異的虛靈谷,“沉住氣,現在才剛入黑。他們還在等待時機。”我咬緊牙關不再説話,北凌珩望了我一眼,又道:“別擔心,有夏幫主、秦怒他們護在四哥身邊,斷不會讓他有事的。再等等。”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其間幾位副將過來請命。北凌珩堅定地道:“陛下説過,一定要等到飛鷹騎的信號方可發起進攻,繼續等!”月上中天,夜晚的虛靈谷寒氣人,那片深不見底的山谷依舊毫無聲息,只有宸邑軍營裏的點點火光,在沉沉夜中閃閃焯焯的跳動着。一旁的陸憫擔憂地朝我望來。此時我反而鎮靜下來,山谷裏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事敗,谷中絕不可能這麼平靜。

我替他拉了拉頭盔下的索子,叮囑道:“你功夫雖好,可戰場比不得單打獨鬥,一會兒你要聽從李遠、林戢兩位堂主命令,切不可盲目亂闖。”陸憫有點不服氣地撇了撇嘴,“知道了,我是師兄,不用你來教我。”正説着,幾聲尖鋭悠長的哨鳴接連在虛靈谷的最西端響起,隨即在半空中閃出三團刺眼的白光。

陸憫大聲叫道:“快看,是飛鷹騎的信號!”一直緊緊懸着的心此時終於舒了口氣,我迅速拿出一條帕子,將口鼻包緊。

北凌珩沉着地望着空中那一閃即逝的白光,一揮手,斷然下令:“起壩洪!”

“起壩洪!”隨着百步一哨的將士高聲呼喊,這道命令一聲接一聲地傳到山塬之上。只消片刻,轟隆一聲巨響之後,將士們連夜築起的水壩已被炸燬,傾刻間,洪水如滔天巨般翻滾着朝山下衝去,呼嘯着捲進虛靈谷。

須臾,駐紮在谷口的宸邑營寨呼叫聲連天,原本燃燒着的篝火瞬間被洪水湮滅,戰馬的嘶鳴聲、宸邑軍慌亂的呼喊聲,在洪水聲中隱隱傳來。

北凌珩蕭殺的臉上終於浮起一絲篤定的笑意,大聲道:“李喬、劉鐵兩位將軍,各率前軍五千從左右兩側包抄,其餘一萬將士,隨我正面衝殺,截斷宸邑軍退路,所有宸邑軍一個不許出谷!”號令一下,早已摩拳擦掌的將士們一聲吶喊,用力打馬背,排山倒海般往山下衝去。

此時的宸邑軍營被洪水一衝,早已混亂一片,營帳垮倒,戰馬亂竄,兵械撒了一地。宸邑軍雖然早有防備,個個衣不卸甲、枕戈待旦,可惜正因如此,被洪水一衝,那本就厚重的甲冑更是累贅。剛剛從惡夢中清醒過來的宸邑軍,個個身沉步緩,連舉戈反擊的動作都變得遲鈍起來。心中憋着一腔怒火的墨淵軍,此時如餓狼衝入羊羣般,但凡見到宸邑軍便掄起大刀猛砍,更不時大聲呼叫:“我墨淵十萬援軍已包圍虛靈谷,宸邑軍一個不留!殺啊!”這些久不經戰場的宸邑軍,本就戰力薄弱,剛被洪水衝得頭昏腦漲,一聽谷外有十萬墨淵軍重重包圍。本不辯真假,紛紛奪路而逃。奈何谷口處正是北凌珩的一萬墨淵軍截住谷口,宸邑軍突圍不成,又狼狽地往谷內退去。

恰在此時,北凌羽已率着闖出幽雲澗的飛鷹騎從後殺到,宸邑軍更像是失了重心的木架子一般,被衝殺得東歪西倒,潰不成軍。有些將領開始鎮定下來,開始大聲叫喊指揮亂成一團的宸邑軍,可是剛喊得幾聲。便被隨大軍衝殺的飛羽幫弟子遠遠一箭死,剩下的宸邑軍又像沒頭蒼蠅般亂竄了起來。

雖然口鼻用帕子包緊,可是一番衝殺後。那帕子早已丟了,此時我體內血氣翻滾,早已殺紅了眼。一瞥眼間,只見寒櫻在不遠處策馬突圍,仍是那身淡黃紗裙。可是裙上早已染滿了斑駁血跡,頭髮散亂,那雙柔媚的眸子此時殺意凜冽,幾名墨淵軍已被她刺翻馬下。

我一夾馬肚衝了過去,“受死吧!”我趁她不備連刺數劍,一個閃避不及。寒櫻的臉上霎時現出一道血痕。她詫異地望了我一眼,正要再次上,四騎快馬突然從我身後衝出。馬上四人同時朝寒櫻揮劍刺去,卻是陸憫和三曜。

寒櫻頓時狼狽招架,連連後退,寒樺和寒柏及時衝了上前替她解圍,一邊高聲道:“你和侯爺先撤。我們和寒楓護送國師!”寒櫻不甘的瞪了我一眼,掉轉馬頭往南衝去。寒樺和寒柏也不再戀戰,虛晃一劍後往西奔去。三曜正待分開再追,我急忙朝寒樺和寒柏一指,“別追那女的,追那兩人!”説罷一策馬背,當先衝了過去。

前方一隊百人小隊正舉着火把,護着中間馬背上顫顫巍巍的國師曹滄子,大聲對陸憫他們道:“此人留不得!”那羣宸邑軍一見有人在後面追殺,拼了命的狂馬背,陸憫大聲喊道:“宸邑國師在此,殺啊!”若不是這個曹滄子,飛鷹騎本不會被誘進虛靈谷。附近的墨淵軍霎時圍了過來,一輪衝殺後,曹滄子已身首異處。

“師妹,陛下和他的飛鷹騎在那邊!”陸憫朝遠處一指。

我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千軍萬馬中,一騎白馬在沖天火光中一躍而起,馬背上的人揮舞着寒芒閃閃的馴龍寶劍,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那個拔的身影在馬背上巋然不動,似乎縱有千軍萬馬擋道,也不能阻他半步。

看到這個悉的身影,我只覺今所有的煎熬在瞬間煙消雲散。

屍橫遍野,周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烈。我用力將馬勒停,調轉馬頭往相反方向奔去。口處那股難以抑制的躁動噴薄出,我咬緊了牙關,用力打着馬背,怕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我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

那股躁動漸漸難以控制,眼前的一切似乎染上了鮮豔的血,我強行運氣將那股躁動壓下,伏在馬背上任由它自行奔馳。

驀然間,一陣劇痛自丹田處傳來,隨着這陣劇痛,全身如墜冰窖之中,冷得我幾乎抓不住繮繩。可是片刻之後,這陣徹骨的寒冷又迅速退去,渾身燥熱難熬,喉嚨幹得幾乎噴出火來。這一冷一熱替襲來,我終於兩眼一黑,一頭從馬背上栽倒。

朦朦朧朧之間,耳邊不斷有人呼喚着我的名字,“萱兒…”我努力想睜開雙眼,卻怎麼也睜不開,身子一時冷得全身打顫,一時又熱得如置身火爐。

不知過了多久,那時冷時熱的不適漸漸退去,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覺,腦中不斷迴響着那一聲“萱兒”是誰?是誰在叫我?凌羽…是你嗎?驀地睜開雙眼,映入我眼簾的,卻不是期盼中北凌羽的臉,而是夏茉子那張半紅半白的陰陽臉,正關切的看着我。

“寧丫頭,你終於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520小説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户請到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