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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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你沒事?”已經換好一身血紅法袍,準備好起壇的韓遠山一抬眼就是一愣。
門簾開處,滿身汗氣升騰的方榕出現在韓遠山的面前,卻沒有他預料中天妖附體的的那種變異。
“韓老,韓老…”息着的方榕面怪異,有些語不成聲。
“方榕你定定神!矮老,你瞧他的臉。”憊是韓遠山身邊的獨眼客吳冷泉冷靜些,看出來眼下的方榕儘管渾身被汗濕透,但臉上除了神情動複雜外,並沒有什麼不妥,不但沒有什麼不妥,反而從肌膚和眼神中透出一種説不明白的奇異晶瑩來,讓人看上去覺非常的舒服和自然,一點都不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該有的狀態。
“嗯?怎麼會這樣!方榕你伸出手來。”韓遠山被他一提醒,也馬上注意到了方榕的異樣,不由的心下大奇。
稍微平靜了點的方榕依然心情混亂的説不出話來,只管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直到此刻,他還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夢中一般,是那麼的奇怪和不真實。
“脈象平穩有力,體內氣機動如珠,體外膚廣潤,怎麼會這樣?”握着方榕的脈門,韓遠山再次陷入了驚訝。
此時的方榕不但沒有自己預料中的不妥,而且氣機和狀態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好。不單是這樣,就連每次沾身都能馬上覺到的那股子冰冷似乎也淡了不少,就好像其中缺少了點什麼似得。
怎麼會這樣?自己當時明明到方榕體內被封印着的天妖整個的爆發了啊。不但爆發了,而且當時覺裏,這次天妖之力的爆發要比以往的厲害的多,似乎當時五鳳印巴朱雀鏡都失去了壓制效果的樣子,怎麼方榕他體內反倒會出現這種天妖被進一步壓制住了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被封印的天妖那股陰冷裏似乎還少了什麼東西,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一時間韓遠山手搭在方榕伸出的胳膊上陷入了沉思。
“韓老,我是不是比以前好點了?”良久之後,忐忑不安的心境逐漸平靜了下來的方榕小心翼翼的帶着滿眼的期望低聲問道。
“哦!是的,不但氣機渾厚了不少,就連體內天妖的氣息也變的似乎淡了一些。”回過神來的韓遠山放開搭在他脈門上的手指,點了點頭。
“那看來它説的是真的了。”聞聲方榕臉上一下輕鬆了,整個人也彷佛鬆了發條般的鬆弛了下來。
“你説的他是?”韓遠山眼神一凝,他聽到了方榕剛才嘴裏的嘟囔,心下越發的覺奇怪了。
“看來方榕讓韓老擔心了,請先坐下,等我慢慢説給你們聽。我自己到現在也不大明白它到底是誰,所以跑上來請韓老給分析分析。”輕鬆下來的方榕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動和亂兼而有之的神情,深了口氣平靜了點後,緩緩説道。
“我整個今晚都應到你在非常危險的邊緣,怎麼會忽然變成了現在這個結果?你説的他是不是和這結果有關?”坐下後,韓遠山又回覆了往的淡然和鎮靜,總之,對他來説方榕沒有什麼大不妥就好。
“韓老應到了不錯,我因為心情太壞,結果在醫院門口處忽然出現了異變。原本我也沒覺得什麼,韓老你也知道,這十年中,幾乎每個月它都會這麼忽然的小小折騰一次。所以這次我也沒有特別緊張,儘管心裏也覺得它這次忽然的折騰來的有些突然,但當時我只是以為因為自己心情太壞,心思全放在別的事上,忽略了它開始時的症候所造成的。
可是等我趕緊回到房間入定後,這才發這次和往絕然不同,入境後,不但我本身的氣機鎖不住它的波動,就連後來加上五鳳印巴朱雀鏡的力量都不能讓它的波動平復下來。不但如此,它這次的劇烈波動還帶着一種這十年來我從沒體驗過的一種古怪力,這漆黑的古怪力當時就給我一種它正在不停旋轉着要將我的神識完全噬的奇怪覺。
我一直拼命本能的維持着神識的清明,抵擋着它的噬,可是它帶着的那種古怪力越來越強,那種能讓我神識眩暈的旋轉也越來越快,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神識被奪,終於被它入了一個彷佛永遠都探不到底的深淵。”方榕説着説着,不能自己的全身輕顫着,又陷入了當時那可怖的絕境之中。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不停高速旋轉着的自己不停的往下掉,往下掉,似乎永遠也掉不到底。
勉強維持着最後一絲清明的神識裏,僅餘的本能在宛若怒般一高過一的眩暈中,將烙印在生命最深處對於黑暗和不可知的那種恐懼完完全全的都挖掘了出來。
鋪天蓋地撲面而來的眩暈和深入到骨髓裏的可怖恐懼在掉落的半路上就將他神識裏僅有的清明無情的摧毀,就在彷佛將一切噬的漆黑中,他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榕在一聲恐懼到極至的尖叫中猛然醒來。
睜開眼,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抬頭望,映入眼簾的同樣是一片叫人絕望的漆黑,低下頭、轉身望,天上地下,包圍着他的就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漆黑。
他大叫,耳際聽不到一絲的聲音,纏繞着他的,就是一片死寂,什麼都沒有的漆黑。他跺腳,腳下卻覺不到任何實質的物體,他想伸手扯自己的頭髮,卻發現覺不到自己手的存在。很快的,他發現除了將要瘋狂掉了的意識以外,這團令人絕望的漆黑裏,其他什麼都沒有。
沒有天也沒有地,沒有聲音也沒有絲毫光亮的死寂漆黑中,他緊張顫慄的意識開始慢慢在什麼都沒有的絕望中變得鬆弛和渙散,令人瘋狂的恐懼隨着意識的鬆弛在逐漸逐漸的遠去,而自我的意識也在恐懼遠去的鬆弛中緩緩的渙散和消失。
致深的漆黑中,作為方榕這個人的烙印正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漸漸的失去。
就在意識中最後一絲“我”的覺也要散去的一瞬,漆黑的空間中忽然閃起了一道耀眼奪目的亮光。
這先是一絲絲一線線的亮光就在引住他最後那一抹僅存的意識後,彷佛也應到了他意識的纖弱和隨時都會散去的危險,於是就在一聲能將死人驚醒的轟然巨吼中迅速的變變亮,轉眼之間就讓這無窮無盡的黑暗天地變成了讓人連眼都睜不開的光明之地。
璀璨奪目宛若太陽般燦爛的光明中,方榕隨着光明重新茁壯起來的自我意識就在聽力回覆的第一瞬間,聽到了那聲悉到不能再悉的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