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鸚鵡傳召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雪山盲叟又道:“那覆面女郎不知是否真是晉王之後?如真是晉王之後,但卻是…”陸文飛大不以為然道:“倘若她強行取去,咱們又當如何?”雪山盲叟一翻白果眼道:“咱們便從她是土匪搶劫,格殺勿論。”陸文飛道:“這事我辦不到,晚輩的意思,只要藏寶不落入外人之手,無論嫡庶,便可袖手不管。”雲娘一旁冷笑道:“你與她只見兩面,為何如此幫她?”陸文飛知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急道:“在下指的並非是她,我認為只要東西入了晉王后人之手,咱們便算盡了心意。”雪山盲叟不便與他爭執,嘆一口氣道:“此刻談取寶之事為時尚大早了些,咱們能不能奪回秘圖還很難説。”陸文飛心中另有打算,站立起來道:“晚輩得出去走走,暫且告退。”雲娘道:“我與陸大哥一同去吧。”陸文飛道:“不用了,這一出去隨時俱有遇害之可能,你何苦跟着呢。”雲娘沒好氣地道:“別拿這些話來嚇唬人,就説不方便不就得了嗎?”陸文飛道:“在下並非故意嚇唬你,我説的是實在的話。
雪山盲叟喝道:“雲娘,不準作與陸大哥拌嘴,他既不方便你就別去了。”陸文飛舉步行出草堂,他自聆義兄一番言語後,重又想起了古陵,覺得這座古陵內定大有文章,決心暗中再察看一番。因現時來太行的武林人,對古陵之事已漸淡忘,説不定古陵的警戒因而疏忽。
他去過一次古陵,對古陵的印象極探,尤對陵內飼養毒蛇蟲峯之事,尤其難忘。只覺許多的事情,似乎與古陵都有連帶關係。
此外他更想着那些白璧明珠之事,不管陵內之人有意以此為餌,或是那死去的壯漢所偷出來的,總而言之是不尋常的事。因為明珠白璧,雖不是罕見的上品,每一顆的價值也將以萬計,何況數量如此之多。
陸文飛一路思忖,不知不覺朝古陵走了過去,只見一條人影,飛也似地從前奔了過來。曉霧濛中,遠看不甚真切,直到相隔三二丈遠近,才看出那是與司馬温一路的鄔少年鄔文化,不心裏一動。
鄔姓少年似已負傷,腳步極是不穩。一眼見他來到,急道:“兄弟為毒蜂所傷,快給我剜去創口之,再以囊中之藥敷上。”他似力氣用盡,撲通一跤摔倒了。
陸文飛對他的為人原極不滿.只是生住俠,此時此地如何可以不顧不管?於是在他身上檢視一番,竟未找出傷處。
鄔文化在地上休息片刻,已然甦醒過來,恨聲道:“好厲害的毒峯,若不是及早發覺,及時服下解毒丹,此刻,早已毒發身死。”陸文飛微微皺了一皺眉頭道:“不知兄台創口在何處?”鄔文化道:“就在背脊胛之旁有塊核桃之,再敷上藥便行了。”陸文飛依言撕去他背上的衣衫,果見肩胛這旁有塊核桃大小隆起的創瘡,已呈紫,四下黑紋縱橫錯,似乎仍在蔓延,不敢怠慢,急將長劍撤出,沿創口處一轉,宛下一塊來。怪的是傷處井不見血,汨汨出一些腥臭的濃水。
鄔文化痛得額上汗珠直,伸手摸出了一個葫蘆,擲給陸文飛道:“把裏面的藥管我敷上。”陸文飛掀開葫蘆蓋,裏面是一些略帶臭味的黃藥末,遂輕輕為他倒入創口,又撕下一塊布條捆好,這才為他被上外衣。
鄔文化長長呼了一口氣,閉上雙目再不言語,陸文飛知他正以本身真元之氣,驅除體內之毒,遂靜立一旁守護。
約過有頓飯時刻,鄔文化一躍而起,哈哈笑道:“兄弟一時大意,幾乎為宵小所算。”陸文飛深訝他功力深厚,接道:“還虧兄台身上攜有物藥,不然兄弟實無法相助。”鄔文化對他相助這事,竟無一語稱讚,冷冷道:“你有膽子隨我再入古陵?”陸文飛道:“有何不敢?只是兄台傷勢初愈,似乎不宜再去涉險。”鄔文化朗聲笑道:“這點傷痛算得什麼?兄台既有去意,咱們這就走。”他騰身而起,往古陵方向奔去。
陸文飛見他身負創傷,行走仍然矯健異常,不起滿腹豪情,亦放步急追。
二人行至古陵之前,只見陵前靜悄悄的,不見半個兒人影,鄔文化一招手,將他引至祭台之側,悄聲道:“兄弟已然算準,每辰牌時刻,必有人由陵內出來,咱們先合力擒下一二個活口。”陸文飛點了點頭,暗凝功力。
鄔文化道:“兄弟鄔文化,從關外來,兄台尊姓大名,我覺得你這人倒不算壞。”陸文飛道:“兄弟陸文飛。”鄔文化道:“是為了藏室而來太行?”陸文飛道:“兄弟此來純為報雪父仇。”鄔文化道:“堪笑那些利慾薰心之輩,想得到藏寶。”陸文飛道:“他們不知古陵是一處陷阱。”鄔文化道:“陸兄由何得知古陵是一處陷阱。”陸文飛道:“實不相瞞,兄弟曾入古陵,為蛇蟲所困。”鄔文化道:“你就只進入一次古陵而己。”陸文飛道:“這並非放棄不問,而是有事耽誤。”鄔文化道:“我此次進入已是第三次了…”陸文飛道:“第三次了?”打斷他未言之語。
鄔文化道:“此陵像是一處陷阱。惟內中所藏之物不計其數,不知主人是何許人物。”陸文飛道:“如此説來鄔兄是有意內中寶物了?”鄔文化道:“不是,你把本公子看成何等人物?”表面微微一笑道:“寶物雖不喜。
兄弟自難免俗,不過陸兄放心,兄弟決無獨之意。”陸文飛笑道:“內中寶物兄弟一概不取,倒是希望知道此間的主人翁是準。”鄔文化緘口不語,大約他也不知究竟。
陸文飛道:“鄔兄與避秦莊情非淺,他們沒告訴你內中之秘?”鄔文化搖了搖頭:“兄弟一直認為此陵與避秦莊大有關連,倒真役有想到他們竟各不相涉。”鄔文化目光佯作注視古陵之動靜,竟不再言語回答陸文飛的話。
雙方沉默片刻,鄔文化面上驟現緊張之包,指了指陵內。實際陸文飛亦已聽出了動靜,遂點了點頭。
只聽一陣軋軋聲響,供台之下,突然出現一個門來,鄔文化機警異常一長身向一株古柏擊。
陸文飛覺出情很有異,翻身也上了一株古柏。
二人堪堪把身形藏好,供台之下已湧出了蛇羣,一條條俱都昂頭吐舌,朝前遊走,瞬刻之間草原鋪上了一條二尺米寬,五采斑瀾的長帶。
暗暗驚駭忖道:“這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役使這麼多的蛇蟲?”那列蛇羣全長足有二三十丈,行走的方向似是一條深谷,蛇羣過後,接着人影一閃,出來了一位駝背躬的手扶龍頭杖的白髮老婆子。
陸文飛看那老婆子,只見她身體臃腫肌膚黝黑。奇醜無比。尤其一雙漆黑之手掌,猶如烏爪一般,心中甚覺駭然。
老婆子走出了約有一箭之地,鄔文化暗對陳文飛一招手,雙雙落了樹來。
陸文飛過:“這婆子是準?”鄔文化道:“看樣子似是苗疆來的,且不要管她,咱們快趨隙入陵去吧。”行至供台,那口竟未關閉,鄔文化傾耳聽了聽,身形一穿,疾而入,陸文飛也隨之進入,下面是一條長長隧道。
鄔文化似是輕車路,搶步在前行走,行了約有四五丈遠,來至一座月門前,腳步一怪道:“這裏面就是施政羣蛇之所,陸兄小心。”陸文飛仔細一察,正是前番與黑龍翔等同來遇險之處,裏面三具棺本仍在。
鄔文化跨步上前,將棺本前端所漆紅福字一按,冷冷一笑道:“對這三具棺材稍一不慎便將受害,兄弟已然將它關閉了。”二人小心翼翼穿過了石室,又轉至另一石室。
鄔文化指着隔室道:“再進便是藏寶之所了,陸兄小心看我手勢行事。”他細細在壁上尋找了一會,突然一伸手,在壁畫上的一雙猛虎眼球上一按,但聽軋軋一聲響,壁上出一扇窄門來。
陸文飛跨步便將走入,鄔文化用手一攔道:“小心。”話猶未了,嗖,嗖,裏面似銀雨般出了一蓬飛針,陸文飛不吃了一驚,暗叫好險。鄔文化持飛針完,這才一閃身進入,陸文飛跟着步入。只見室內琳很滿目,俱是朱漆紅箱,每一箱上,均有標籤,書明內藏何物。
陸文飛看了幾箱,但是珠寶之類的財物。心中暗暗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