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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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明看到這種情形,也暗地裏奇怪,暗想:於兄也忒地奇怪,好好的覺不睡,呆立這兒做甚?尚自慘叫驀地想起,於兄作的這種怪態,不正是練氣之法第十九式“逆行倒天”之式嗎,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於兄偷學石壁上練氣之功,之過急,以至產生逆氣倒的現象,若不速救,今生他就殘廢了。
多來,遽明與他相處,已對他生出友誼之情。遽明心地純潔,極重情,當下立刻原諒了他徑自偷學石壁上的坐功,見他如此慘狀,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不敢拖延時間,行至夏鼎郎君跟前,忽地反掌連拍,將夏鼎郎君全身三十六大封住。
夏鼎郎君站不住腳,遽明伸手扶住了他,讓他平躺在地上,摸出小白玉瓶倒出一粒碧丸子,人他的口中,然後盤膝而坐,默運內功。
一盞茶時光過後,遽明面如紅茶,鼻腔緩緩透出一股淡白之氣,人卻雙眉垂簾,一動不動。
驀地遽明兩眸一睜,雙掌緊貼夏鼎郎君的氣海、命門雙,緩緩透過一股奇熱真氣,在夏鼎郎君的丹田、氣關之處翻騰、引。
不一會兒,遽明透過的真氣愈濃密,磁引之力也愈大,終於將夏鼎郎君凝結在體內丹田、氣關之處的真氣,緩緩導入全身,遽明也已汗浹背,氣如牛了。
忽然遽明兩掌一收,極快地拍活了夏鼎郎君三十六玄關大,但見夏鼎郎君微呼出一口氣,人也悠悠地醒轉過來,遽明一打手工,叫他不要説話,道:”於兄受創甚重,光憑靈藥尚不能收效,最好靜養片刻,運功調息!”言罷自己也搖搖晃晃走到一旁,盤膝打坐,自個兒運功恢復去了。
夏鼎郎君動地望他一眼,但隨即又極快地現出冰冷之,暗地裏還哼了一聲。
由這天起,遽明覺夏鼎郎君對他突然冷淡起來,有意無意地避不見面,就是偶而碰了面,也只點點頭或是説幾句話,就藉故支開。遽明起初以為於兄心懷愧疚,但終於推翻這個想法。他發現夏鼎郎君竟時常對他報以仇視的眼光,遽明心裏甚是奇怪,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另一個重大發現,使遽明不由暗地生出警惕之心,原來遽明發覺到自己在練功的時候,口一側,總有人在偷窺,這個除了於某還會有誰!遽明雖然心地純潔,但人卻甚為聰慧,漸漸知道於兄對他不懷好意,但於某為何對他不懷好意,遽明就不得而知了。
一,遽明出外打獵,意外地獵到兩隻上好的麝鹿,喜衝衝地回來,暗想今天可以和於兄痛痛快快地吃一頓美餐,也正好問個明白,免得雙方誤會加深,破壞原有的友誼關係。
行至居處,突覺今天似有點不對。各種東西好象被人翻過,再看自己練功之室,亦是同樣凌亂,漸漸一股不祥之,浮上心頭。遽明飛快地打開一座木製櫥櫃,翻檢其中東西,果見《南風真集》已不翼而飛,心中一沉,不大聲叫喚:“於兄,於兄。”石壁嗡然回聲,於兄早已無影無蹤了。
遽明心裏之急,簡直無與類比,驀地竄起四丈來高,攀到頂裂縫之上,從夾縫裏出一把鱗片做鞘的長劍,落到地上“噌”的出二下,霞光四,眩人耳目,遽明這才略為放心,但《南風真集》已失,遽明不頹然跌坐藤椅之上,想到南風真人留柬中,言及此書定然不能讓它入惡徒之手,否則芸芸眾生之中,將引起無窮的浩劫,不由得愧疚浮起,冷汗直冒。
突然遽明眸子裏神光一閃,堅決地説到:“此書定然要奪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清晨,和煦緩緩,清風微拂,蟲鳴鳥語的括蒼山上,有一位身負長劍,俊美絕倫的少年,正遠眺着西方那捲卷的白雲,一襲青衣衫被晨風吹得飄飄捲起。
少年約莫十七歲年紀,俊美的臉龐蒙着一片黯然之,仰望白雲,喃喃言道:“五年了,我時時刻刻幻想着離開你,如今,我達到了願望但我卻是捨不得離開你,可是我身負血海深仇先師隆恩我,我要辦完這些事兒,我會再回來永遠伴着你。”少年霍然回頭,星目放光,瞧着那用巨石封閉的口、蒼蒼古木,竟然淚盈滿眶,終至不見。
片刻,俊美的少年終於掉首疾走,直如御風飄行,漸漸地,少年青的影子愈縮愈小,終至不見。
括蒼山依然蒼柏碧翠,古木參天,蟲鳴鳥語,山風颯颯,但武林之中卻變動迭起,巨突泛了。
這天炎當空,熱風遲遲,嶺南寬闊道上緩緩渡過一個身背長劍的少年俠士,青衣白褲,足履快靴,少年俠士風度翩翩,雖説風塵僕僕.但卻掩遮不住那俊美豐秀的儀容。
太熱天氣,四處砂土如烤的辣子一般,呈現出暗紅而又幹燥,這位俊美的少年卻不畏炎,依然怡然自得地逐步前行。
道旁樹林密葉之下,避暑的路人紛紛投以驚奇的目光。
這時,一顆巨樹枝幹底下、避暑的人中突然響着銀鈴般嬌笑,接着有人俏皮地説到“纖玉姊姊,你瞧,那個呆子大熱天氣還在逛大路,不怕太陽將他蒸得象紅鯽魚才怪呢?”被叫纖玉姊姊的卻端莊地道“玲妹,別取笑人家,可能人家有什麼重要事情趕着去辦呢?若被他聽見了多難為情啊!”
“喲,纖玉姊姊倒維護起別人來了,難怪爹爹説”叫纖玉的似乎着急了,略帶責備的口吻道:“玲妹,你怎麼愈來愈俏皮了,當心回去告訴爹爹,罰你兩天不許出門,看你還貧嘴不!”少年俠士似曾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回頭盼顧,只見樹幹下兩匹高大駿馬之旁,玉立站着兩位嬌美玲玫的少女,面貌極其相似,竟象一位姊妹花。
左側一位面較莊重,年紀也略大些,少年俠士暗想:大概這位就是叫纖玉姊姊的少女了。
兩位少女見那個傻小子回過頭來,現出一副俊美絕倫的男子面龐,正目不軒睛地瞧着她倆,小妮子蓓蕾初綻的嬌容上,竟不自泛起了紅暈。
少年自覺失態,忙自轉過頭,繼續朝前走路,耳旁隱約聽見那兩個少女的聲音。
“纖玉姊姊,他長得好俊美啊!”
“玲妹,別亂説行嗎?”少年幾乎笑出聲來,暗想這一對姊妹,情可真有點不同,叫玲妹的小妮子也太俏皮了點,做姊姊的真拿她沒法子。
他乃心地真正純潔無暇的人,心中雖想可不曾起什麼念頭,仍是掉頭繼續前進。
不一會兒,前面城市輪廊隱約可見,少年心中一喜,一瞧四下無人,展開身法,人如御風飄行,一溜煙已飄出三五十丈、接着幾個掠身又飛出老遠,能亮出這等身法的於當今武林芸芸眾生之中,還能有幾個人呢?
片刻工夫,金遽明已到達郊外離城門不遠的地方,連忙停步飛身,與平常人一般,跟着來往行人走進城裏。
他一進城,立刻覺得有點異常,人眾熙熙攘攘,如逢年節假,哄聲紛亂,不由得暗皺眉頭,但隨即升起一股好奇之念,要瞧個究竟。
尋至一間酒肆,飄然而迸,但覺哄聲震耳。遽明愛靜之人,頗覺難受,但是為了好奇,卻又無可奈何。
只見酒肆之內,十來個方圓大桌,坐滿了各各樣的人,尤其江湖上的“闖趟子”的人物更佔去八九桌席,兵器紊亂地橫躺直豎,但聽酒令宏躁,杯盤狼藉,嘈雜哄嚷,議論紛壇,遽明糊糊,也聽不清楚他們説的是怎麼回事兒!
好不容易,在酒肆牆角里覓到一個空位,隨便叫來幾樣小菜,正要吃食,忽聽同桌面一人説道“賢弟,我看這個消息不太可靠,‘獨角龍’隱跡江湖多年,説什麼也不會為了個少年出來趟這混水,依我看來,定是‘粉蝶子’那廝放出來的謠言,他恐怕江湖黑道高手出來趟這混水,自己豈不是願望成落了嗎?”另一個考慮道:“這次上官老當家為女招婿的風聲,早已傳遍江湖道中,這般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哪個不垂涎上官姑娘冰清玉潔,國天香。只是懾於上官老當家的聲威,不敢明目張膽罷了。這次招婿之會,正好給這一班無恥之徒找到藉口,哪個不蠢蠢動。不要説‘獨角龍’了,可能尚有更厲害的黑道能手,正虎視眈眈呢。唉!我説上官老英雄,為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將這個冰清玉潔的上官姑娘進入虎口。大哥,你應該勸他三思之後再做決定呀!”遽明忍不住瞧他兩人一眼。只見這説話的兩人,三旬年齡,長相頗正直,肩上各長劍,眸光充足,現出內功不弱,只見兩人面卻異常焦慮。
又聽年長的嘆了口氣道:“賢弟,你有所不知,那個上官大姑娘,長得美貌如花,武功又得自上官老英雄真傳,你想這個小鎮之內,又有誰能夠配得上她。上官大姑娘年已雙十,女人不能一輩不嫁嗎,所以上官老當家的,為了她的終身問題,傷透了腦筋,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賢弟,試想你是上官老當家的,為了她的終身問題,你還有什麼辦法呢?唉!只要‘人云蒼龍’謝少俠來了就好了,憑他一身非凡武功,黑道人物不敢在老虎頭上拔,只是謝少俠卻走得無蹤無影,這便如何是好?”喚賢弟的中年人突然接口道:“大哥,憑謝少俠的儀表、武功,不正和上官大姑娘天生一對嗎?上官老英雄何不就地取才,而自尋煩惱呢?”
“賢弟,你不知道,老英雄早有此心,但上官大姑娘卻極力反對,寧可終身不嫁,也不嫁給謝少俠,説他什麼太驕狂了!心狹窄!你要知道,男女之情,不可強求,既已如此,老英雄還有什麼辦法聽説因此而氣走了謝少俠臨走時謝少俠還發了個誓:若娶不到上官大姑娘為,終身就不叫‘入雲蒼龍’!少年火氣未免也太大了”遽明已漸漸地聽出個大概,知道那個姓上官的老英雄,明天就開什麼招婿大會,大概他女兒生的太漂亮,引起大批的江湖人的垂涎三尺,使這小城增添一股異常氣象。腦裏想着,心中卻對上官老英雄無限同情,暗地打定念頭,在必要時出手助上老英雄一臂之力。遽明朝同桌上兩人略一拱手,説道:“請問二位兄台,招婿之會地點在何處,能否告之?”兩人同時一驚,朝這位突然問話的年青人略打量,均覺眼前一亮,二人同時心想:世上哪有這等俊美的少年。見他舉止温雅,出口斯文,似乎不象個會武功之人,不知他問這話作甚,遂不加思索地説道:“哦,地點在此城西不遠的‘花林莊’,相公若要去時,咱倆可替你帶個路。”原來兩人一見遽明這種超凡的氣度,就生出好。人謂有緣,其言不差。
兩人雖江湖中人,卻對這位讀書公子生出結識之,見他身負一柄鱗片閃閃的長劍,卻甚為懷疑,瞧不出這個文弱讀書人,會有絲毫武功。
其實兩人靈一世,卻走了眼。原來遽明有絕頂的內家武功,已將眸中神光藴斂殆盡,若不細看,休想發現。
遽明見初識的兩人,竟對自己有如此情誼,心中甚是,聞言説道:“在下金遽明,願蒙二位兄台一番盛誼,不盡,請受在下一禮。”言罷人已側身作揖。
二人料不到他會如此,慌忙拱手回禮,急道:“金相公莫要如此,微微之勞,何謝之有,豈不折煞咱兄弟兩個,如不嫌棄,我們兄弟兩人倒要和金相公結個朋友如何?”遽明早有此心,聞言忙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二人見遽明答應,不欣然道:“咱兄弟謬譽嶺南二傑,賤名潘岳、左思,看年齡愚兄弟似是年長几歲,如相公看得起我們,呼聲大哥、二哥就得了。”遽明臉微紅,口中説道:“大哥、二哥,這是哪兒的話,小弟高興尚來不及呢。”
“嶺南二傑”甚是高興,一把拉住遽明手臂,讚道:“賢弟,乃是天上瑤品,人間龍鳳,愚兄弟算是高攀了,哈哈。”遽明忙自謙遜,連説不敢。
“嶺南二傑”這才正道:“賢弟,瞧你風塵僕僕,大概從很遠的地方而來,今晚暫居愚兄房裏。明兒個去看比試之時,賢弟千萬別四處亂跑,因明花林莊都是從四方各地而來的江湖中人,行行,人丁雜亂異常,若稍有差錯,叫愚兄可怎麼辦,這點賢弟切要注意。待會兒愚兄派人給上官老英雄通知一聲,留個好位置給你瞧看如何?”遽明唯唯諾諾,連聲應是,嶺南二傑這才放心。
清晨,遽明剛起身,就見潘岳捧出早點含笑而來,不由羞愧地道:“大哥,你如此款待小弟,叫小弟怎地報答!”潘岳笑道:“賢弟,休要説這種話,既然已結識為兄,做兄的照顧做弟的也是應該!來,來,來,大哥一介老,做不出什麼好菜,賢弟可要包涵。”
“適才上官老英雄派下人傳話來,叫咱倆早點準備動身,將會場佈置一下,喏,你瞧外面那兩匹馬可行?”遽明隨着他的手指看去,果見門庭空地上正立着兩匹白駿馬,雕鞍花繮,前尚繫着無數的金小鈴,馬首晃處,鈴鈴作響,甚是悦耳,馬身尚披掛一件紫花綢,顯得華麗大方,遽明然欣喜,暗想道:“大哥可替我設想得真周到,光這兩匹馬,可就花費大哥無數時間,結友如此,復何憾。”潘岳見遽明甚是喜悦,也到一絲安,見他飯食已盡,説道:“賢弟咱們可動身了,再遲些就對上官老英雄不好意思了。”二人翻身上馬,一蹬馬鐙,白馬昂首嘶叫“丁零當啷”帶起陣陣銀鈴之聲,朝西邊道路奔馳。
潘岳騎在馬上,側目略顧這位新賢弟,只見他劍眉入鬢,鼻若懸膽,騎在一頭高大白駿馬之上,愈發顯得丰神秀逸,心中不由一動,側首道:“賢弟,今招婿之會,可讓你大飽眼福,對你們讀書人來説,可謂罕有的機會還有”遽明覺得潘大哥的語氣突然吐吐,言不達言,不由疑問道:“還有什麼呢?”潘岳神秘一笑説道:“還有上官老英雄的兩位掌上明珠,上官姊姊長得國天香,閉月羞花,賢弟不僅可以飽餐秀,説不定哈哈,説不定賢弟被上官老英雄看上了,連大會也不用開了。”遽明聽出話中有話,不由得白玉似的臉一紅,訥訥説:“大哥別開小弟玩笑,小弟”
“哈哈哈,賢弟,愚兄説的可是真話,上官姊妹平時眼界甚高,區區這小城中俗物,哪會被她倆瞧上眼,賢弟人中之龍,還有説的嗎?只是可惜”嶺南二傑之首潘岳搖搖頭道:“可惜賢弟不會武功吧?”潘岳又道:“瞧賢弟身負的長劍絕非凡品,一身資質骨格又如此出奇,不練武藝也太可惜了!”原來潘岳見遽明温文儒雅,竟是一介手無搏雞之書生,雖説身負長劍,卻瞧不出遽明有一絲會武功的特徵,不由覺得美中不足,故而連説可惜。
遽明微微一笑,接口道:“大哥,小弟可不曾有這種念頭,管他會不會武藝作甚!”潘岳哈哈一笑道:“對,賢弟,咱們別再談這喪氣之事,來,愚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