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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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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真功夫。

“夏鼎郎君”驚奇得無以復加,竟怔怔地瞧着遽明,説不出話。他為這少年不可思議的武功駭呆了。

於是夏鼎郎君驚駭中,又為自己的生命焦慮了,面前懷有絕世武功的人是不是敵人呢?不由本能地打點神,運掌身,雖然明知道這一掌是多餘的,面前的少年只要略為動手,自己萬難與其對敵,不過存其希望於萬一而已。

“只要自己不負重傷就好了。”他繼而一想,就是自己好端端地與其動手,也頂多只能支持數十招而已,夏鼎郎君沮喪地估量着。

面前的少年開口了,但聽遽明微微笑道:“兄台何人?是否能見告大名?”夏鼎郎君心中一涼,暗忖道:眼前少年,不知何等來歷,此時敵我不分,若將真名相告,對我甚是不利。

念頭在腦中一閃,夏鼎郎君狡黠地道:“小可杭州於某,久仰括蒼山乃名山之冠,竟一遊為快,不幸路遇匪徒,金財物盡遭洗劫,小可心中不甘,與其爭鬥,無奈兩拳不敵四手,竟被匪徒打成重傷至此”言罷尚自長嘆一聲。遽明久居山中,從未與世人接觸,不知人心險惡,聞言不同情地道:“原來是於兄,小弟金遽明,長居荒山,不知禮數,適才冒犯於兄之處,尚請原諒。於兄身負重傷,是否能讓小弟一看,小弟亦略曉岐黃之術,普通傷患自信尚能治癒,是否能讓小弟為於兄效力。”夏鼎郎君何等靈,聞言再瞧少年面上一副誠懇之,已知少年純潔忠厚,心地誠實,不由得浮起一絲毒念,暗忖道:此人年紀青青,竟已練就絕世武功,若不趁早除去,以後終是大患。

於是故意裝出一副驚喜之容,笑道:“如此有勞金老弟了。”遽明以為他願意讓自己治傷,坦然行至夏鼎郎君身側,略翻衣襟,只見前白竟深深印着一雙掌印,隱透出暗青之

遽明訝然道:“於兄,這是內家掌力‘小天星’擊傷的模樣,於兄怎麼與”夏鼎郎君含糊應聲“唔”一聲,兩指如就,倏然極速地點到遽明的氣海要

氣海為人體三十六大之冠,若經點中,縱使扁鵲再生,也難救治。

説時遲,那時快,夏鼎郎君如電火掣般二指堪堪觸到衣衫,就在離一寸之處,二指突如觸到一塊鋼板似的,滑落一旁。夏鼎郎君只覺脈門一麻,手腕已被遽明釦住,想掙也掙不了,夏鼎郎君心中才倏地一覺,已聽遽明説到“於兄,小弟好端端地替你治傷,你卻傷我命!是何緣故?”夏鼎郎君心裏一動,嘆地説到:“金老弟,於某可真佩服得很呢,老弟年紀輕輕,竟練成一身懷絕世武功,當今武林之中,還有幾人能及得你呢?

不過這點老弟可要注意,江湖之中人心險惡,老弟雖身絕世武功,亦不能不防,是以愚兄出手相試,今見老弟警覺之心甚高,愚兄倒多此一舉了。”遽明怎料他狡黠異常,聞言不覺放鬆夏鼎郎君手腕,將信將疑的道:“哦,原來小弟誤會了,冒犯之處尚請於兄原諒!”夏鼎郎君經過這次之後,再不敢輕舉妄動,任由遽明治傷處,心下卻仍暗地裏盤算,如何利用機會,置遽明於死地。

《南風真集》本有記載治療內傷之法,遽明天資聰慧,早已解通,夏鼎郎君身受的小天星內家掌力,雖厲害無比,尚難不倒遽明。遽明索好人做到底,將南風真人遺留的小白玉瓶取出,倒出一粒神丸讓他服下去。

靈藥果然神效無比,香氣飄送“夏鼎郎君”初愈不久而又虛弱的身子,竟振作了起來,眸光如電,閃閃透光。夏鼎郎君不料因禍得福,不但恢復無疾之身,就是功力方面,也頗有增進。

夏鼎郎君臉起了極大的變化,似包含着羨慕、嫉妒、惡毒的種種神

遽明雖比他年輕,卻處處比他高明,夏鼎郎君不由得暗想:若讓此人行走江湖,闖名立號,將來不但代替了我的位置,恐怕連我再混跡江湖亦自不可能了。

但他口中卻説到:“金老弟真是神人也,處處令人望塵莫及,我於某人何德何能,能夠結識老弟,真是三生有幸。”遽明忙謙遜道:“於兄休要過獎,小弟不過機緣湊巧,一切得自石裏前輩所留,談不上什麼神人,若於兄有意,不嫌小弟魯,小弟倒想結識象千兄這樣一個朋友呢?”夏鼎郎君眸子一亮,問道:“那麼金老弟現在居住何處?是否能夠見告?”遽明不加思索,實説道:“小弟現在還在石里居身,如於兄不棄,且來荒小憩如何?”夏鼎郎君心裏又是一動,微微沉片刻。方才點了點頭。

遽明心中大喜,釋然領路。夏鼎郎君內傷已愈,頓時步伐如風、瀟灑異常,現出不平凡的武功底子。

兩人行走如風,片刻之間,遽明頓住身形,迴轉身來,朝夏鼎郎君打個招呼,哪料夏鼎郎君不知何時竟已移到他身邊,遽明微微一愣,笑道:“於兄好俊的輕功!”夏鼎郎君微怔,隨即故裝謙遜地道:“金老弟過獎了,於某才初識些武功門徑,談不上武功,倒是你老弟方能稱作武功蓋世呢!哈哈哈。”遽明聽他奉承,倒不好意思起來,俊臉一紅,訥訥地説道“於兄你別誤會,小弟説的是真話。”夏鼎郎君眼角一瞥,微皺雙眉,左手一指道:“金老弟,貴居是在這兒嗎?”遽明忙應道:“嗯,就是這個小,裏頭陰暗得緊,待小弟給你領路,於兄可要小心點啊,毒蛇怪蟲可不少呢。”兩人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夏鼎郎君暗自驚奇:想不到這從外頭看來,其貌不揚,哪料裏甬道可真長的驚人。

忽然,前頭光線隱約可現,夏鼎郎君方自暗自猜想,驀聽遽明説聲“到了”只見三丈遠處,一塊石壁穿出一個三尺方圓大,光線由口透出,便緊跟遽明鑽了進去。

只見這內,完全與適才經過的甬道相反,平滑的地板、石壁、上面一絲不染,就與普通凡家一般,桌椅石牀完全具備,整整齊齊,哪象荒山石內的景象。再看青石的壁,滿掛着一張張獸類的皮,心知是遽明所為,也不想追問。

驀然,一副景象收着夏鼎郎君的注意,原來石壁上刻着無數小人坐卧之圖。夏鼎郎君見多識廣,略一細看,就知這些小人圖案,一定是一種道家練氣之法,不覺砰然心動,表面上卻裝着毫不在乎的樣子。

少時,遽明已煮了一壺自制的果子酒,端了過來,兩人就地對飲起來。

夏鼎郎君心裏有事,對遽明更為殷勤,把遽明比得天上難覓、地下少有,若出跡江湖,必然令武林中人震驚不小。

隨即又滔滔不絕將武林中的變故、奇事,笑料等説得有聲有。夏鼎郎君江湖經驗本來豐富,又加他一番加油添醬,直把遽明聽得津津有味,嚮往異常,一顆心頓時活躍起來。多年的苦悶枯燥,使遽明認為和“人”在一起,才會快樂。故而,遽明不由得暗生出山闖江湖,報雪海深仇才能早早安雙親在天之靈的念頭。

晚上遽明移開一張桌子,出了一個口,朝覆鼎郎君説道:“於兄,委屈你在這室中過夜,小弟回到隔壁憩息,咱倆明兒個再見!”因此,覆鼎郎君又發現這座石室隔壁有一處石室,而那座石室可能有許多那位前輩遺留下來的奇珍或是武功秘籍等物。夏鼎郎君暗將一股野心藏在心裏,表面上與遽明周旋,有説有笑。遽明對他漸生好,只覺此人除眸子稍有不正外,其餘各方面都很好。

匆勿過了幾,夏鼎郎君漸出驕傲不可一世的狂想,與遽明在一起的時候還客客氣氣,可是遽明不在之時,摔椅砸桌地喃喃咒罵,形如癲瘋。

遽明亦微微察覺,卻也不以為意,只奇怪這位於兄近來似乎有一點反常,臉比平時蒼白,彷彿受到某種重大刺,但在這荒山之中,與世隔絕,又有什麼刺事情發生呢?遽明心地純潔,對朋友這種反常舉動,除了暗地裏擔憂,也更密切地注意他的行動。

一天夜晚,遽明思湧至,暗思:從學徒到現在已五年有餘了。這五年裏,世事變化該是如何地大,仇人會在這段子裏死去嗎?小白蛇在這五年之中也應該來探望一下,不然它是失蹤了,它會遭遇怎樣的命運?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迴旋,遽明輾轉難眠,雜念紛至。

倏然,一聲慘叫,出自於隔壁的石室裏,聲量不大,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裏卻傳至老遠。

遽明驀然一驚,聽出是於兄的聲音,連忙跳下牀,一骨碌將阻口的桌子搬開,鑽了過去,突見於兄兩膝略曲,一掌翻到,一掌撐地,僵着身體站在當地,臉蒼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