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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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怪物眼中出慈愛的光輝，細細地在少女面上看了一番，語氣變得那麼柔和慈祥，與先前相比簡直判若兩個人。

“慧君，原諒爹爹無能，你隨他去吧。”怪物的手指，竟然指向遽明。

遽明大吃一驚，心中猛跳，不知怪物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極美麗的少女聞言微一回頭，極不情願地説道:“不嘛，爹爹，慧君永遠陪着您！”怪物喟嘆一聲，面極為慎重:“慧君，爹爹不願耽誤你的青。你去吧，這裏枯燥的生活，對你是不適當的。”他語氣之中，隱隱透出淒涼和悲傷，與他那副兇惡陰森的面容恰恰相反。

透明大惑，想不出這一刻間，他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大。”少女聞言，細一扭，竟然低泣起來:“不，不，爹爹，慧兒永遠陪着您！”怪物神黯然，顯見他內心動已極便道:“慧君，乖孩子，爹爹説一句算一句，説過的話決不更改，你隨他去吧！讓他帶給你人間的快樂和温暖！”怪物説到此，目光暴，在遽明臉上略略地打量一遍。半晌，怪物似乎對遽明到滿意，徐徐地點頭。

突然他又大喝道:“小子，帶走我的女兒慧君，知道嗎？今後她就是你的子了。如果今後你有虧待她之處，看我肯放過你？”他聲俱厲地説了一遍，直得遽明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他的意思究竟為何。

於是他偶然搖頭，望着他父女倆，不知怎樣才好。

只見那俏麗已極的白衣少女，靜思片刻，終於下了最大的決心，含着淚光，毅然道:“爹爹的意思，女兒知道，女兒即刻就隨着他去了。”少女再度望了遽明一眼，微弱的月光下，她看不甚切，但他優美的輪廊，卻令她稍覺放心，因為她此後一生的幸福就緊繫在他身上。

遽明在她一轉首之際，業已發現她面上隱約現出極不情願之。

雖然他不知事態的真象，但他的心是純潔的，對於這種又離奇又勉強的事，他決然不肯去做。他向老人説道:“老伯，您這是什麼用意，不要説金某與你們素昧平生，毫不相識，就算我金遽明與你們相識甚，情若知已，也不能幹這種事！”此言一出，怪物竟然一怔，大叫一聲:“小子！”他神之間，已由悲愴而圍為憤怒。

遽明毫不理會，因為他發現少女芙蓉一般的嬌靨上，隱隱浮上一片之。

於是他忍不住再喝道:“老伯，不是金某説您，難道您就連一點父女之情都沒有嗎？”怪物聞言又是一怔，沉不語之中，似乎心有所動。

少女端的伶俐，見狀忙乘機道:“爹爹，慧君要永遠陪着您！”怪物的眸子投到她女兒那張芙蓉般臉上，嘴角一動，一片父女的情，又自浮在他的臉上。他情不自，伸出鳥爪般手掌，在少女頭上一陣撫。

這種父女之情的，使得他一張怪臉在遽明看來，忽覺祥和多了，不再是先前那般的醜惡恐怖。

寒風微拂，大地岑寂。

少女柔順如貓，緊依在他爹爹身旁面浮無限幸福的笑容。

遽明忽然心一動，確實少女的這副笑容，真比芙蓉鮮花還要美麗十分，令人見到不自主地會想起那飄飄降落人間的仙子半晌，一個念頭使他驀然警覺，他想起了唐琪，尤其自己在危難之中，她曾捨命相救，暗想: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不起唐琪，縱然比她再美麗，也不能心懷異端而辜負了她。

再見被那烏雲輕掩的月亮，業已正中，顯見天不早。

他不再猶豫，留戀地望了白衣微飄的少女一眼，想施展輕功，悄然而退。

“吱”一聲輕響，傳自他的腳底，發出輕脆的聲音。

原來他退之時，一不留意，踏在一支枯枝之上，發出折斷的響聲。

不料這響聲雖極輕微，但落在這一對身懷武功的父女耳裏，卻不亞於夜半洪鐘齊鳴。

只見怪物眸光一閃，突然推開白衣少女，緊跟着低哼一聲，身子一掠，來至遽明身前，擋着他的去路。

遽明來不及施展輕功，只得作罷，心下沮喪萬分。

白衣少女被怪物推開之後，芳心大急，她似乎怕爹爹再變主意，情急之下嬌喚道:“爹爹，讓他去吧！”怪物不言不語，面上突然現出毅然之。

這明大驚道:“老伯”豈料他一言未了，怪物低哼一聲，倏然伸出左掌。

遽明又是一驚，尚以為怪物還想跟他比鬥，急切中，身子滑出二尺:“老伯，您”哪知怪物突然伸出的手掌，並不向他襲擊，而是舉在他面前一動不動。

遽明怔神之間，倏見他平伸面前的左掌，瘦骨嶙嶙之中，竟缺少了食指和中指，只剩下三個指頭了。

立刻，他又知道了怪物缺少的兩個指頭，並不是天生殘缺的，而是被一種兵器削掉的。因為他中、食二指尚留着被兵器削斷的印，平平的白四周，血凝聚而成為一個瘤子。

正當他驚疑不定時，怪物已發出淒厲的聲音:“小子，你別想一走了之，哼！”他沉重地哼了一聲，慘痛地説道:“小子，你要知道我這兩個指頭，為什麼斷的。哼，告訴你也無妨，説來説去還是為了我這個女兒”遽明更疑，暗忖:奇怪，這怪物斷了手指，跟他女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