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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拾捌—女帝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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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着周淵在側,鳳強怎麼着也會先攘外、再安內,沒想到她居然下此狠手,拼着連丟三州之險,剿滅仙門,紜舟看着送來的消息,若有所思的則過臉去,對領君説道:“看來她真的很恨你。”那出塵的人苦笑一聲:“女人恨起人來,比男人還狠。”她聳聳肩,不置可否,不是沒體會過所謂的恨是什麼,只是恨完之後,那種空虛的覺記憶深刻,兩人現下已離了南方前線,南蠻一戰後不會久留,夏季一到,他們也要退回去侍田地,這種搶掠戰永遠不會是南方蠻族生活的主

周淵派來的蠻族公主倒是留了下來,自稱要好好向紜舟學習為君之道,令她倒哭笑不得,光是對着領君的事她便頭疼不已,哪裏談得上為君,甚至連他問她:“你將來的打算是什麼?”時,她都有片刻茫然的覺。

“將來…”趙謙的遺願她一定會達成,趙家的怨屈也一定會洗刷,這之後呢?是不是坐於至尊之位上,下令打壓男的地位,成就一個真正的女尊國度?

她很猶豫,既然這樣做了,真的就是她所希望的嗎?兒時那種豪言壯語,現在看起來只有狂妄二字,她現在的願望…卻是一個已經無法實現的願望。

“我不知道。”紜舟喃喃的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有個志向,我要讓天下的女人為尊,讓男人們匍伏在女人的腳下,建立一個女尊的國家。”領君興致的聽着,問道:“然後呢?你現在離這樣的願望已經越來越近了。”

“是啊…可是,當我死了。這樣地國家能存在下去嗎?”她放下手中記錄的筆,自趙謙死後,寫份史書成了她必修的功課。記錄下歷史背面地故事曾是他的願望,如今則是她的“鳳皇炎。千古女帝,她開創了鳳漢,可是如今地鳳漢呢?”

“如今的鳳漢不仍然是女帝當道?”聽出領君的話中有幾分奚落,她撇了撇嘴:“可是朝中大臣們,到底是男的多還是女的多,似乎只有兵部尚書賈媛是真正的實權女,其他人呢?不過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而已。尋常人家中,又有幾個是女子當家作主的?”

“你不能代表所有地女子,就象有你這樣的女子,也有象天月那樣的女子。”領君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推門而出,丟下一句“有時候。這個天下並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就象天道並不因天下之人而改變一樣。”她耳中傳來他帶起門來的輕響,着眼睛趴在窗口。看着悉的景,以及遠處瀑布間悉的無字碑,那上面該刻些什麼,她仍是沒有想出來,只能得一由得風雨腐蝕平滑的碑體。

長嘆一口字,把中地鬱悶全部吐出來,紜舟抓了抓頭髮,突然對着窗外大叫一聲,不久後就聽見雷冬與天暮闖進來的慌張聲音。待見到他們茫然的面孔。她不由笑了起來,天暮沒好氣地説道:“小姐。你又耍我們做什麼?”這個當年的青澀小子現在已經成為獨當一面的保鏢,也亦成家立業,天月生養兩子,兩個夫婿一人一個,他不説成就豐功偉業,也算是登了龍門變鳳凰,羨煞旁人。

紜舟笑了幾聲,道:“你們去請領君來。”當他進來後,她綻個笑容,道:“你的易我接了。”他同時笑道:“條件?”

“你的門下全部歸奚南,你的人,也歸我。”領君眼中暴出幾分光,卻是若無其事的道:“你身邊的男人還不夠?多我一個不多。”

“可是少你一個也不少。”歲月如梭,紜舟也不再是青澀當好,她笑道“如果説就這麼隨便為了你結個大敵,這個易對我來説太划不來。”

“你與鳳強不是本就敵人?”領君聳肩道“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憐喲她看他動作瀟灑好看,不由指了指:“你這是抄襲,學我的動作。”

“我便是抄了,你又耐我何?”見他擺出一付無賴人間地模樣,她更是覺得有趣,猛地轉念一想:“我明白,你本不在乎這些!還在我面前做那種可惜的表情。”她湊到他地面前,盯着他一雙墨般的黑瞳瞧,佯怒道“這可讓我抓了個現行吧?仙門也好、地位也好,這些你可曾在乎過?那次我們見面,你説的話不是假的,你確實本不想關心這些。”他站立不動,任她瞧個夠,還能微笑回答:“那你覺得我在乎什麼?”

“你?”她轉了轉眼珠“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想做的事無非是雲遊天下,無牽無掛,孤身一人瀟灑行,對不對?”他不答話,突然附下臉來,呼的熱氣拂在她的臉上,甚至他的睫忽閃間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屋外有輕風帶起幾片落葉,挲挲作響的聲音昭示着萬物繁枝的盛開,夏天已到。

領君的吻落在了紜舟的手心裏,帶着幾分濕,他與她,隔着一掌細看對方。

“我以為你不會躲開。”他的聲音透過她的手掌,顯得悶悶的,她的眼睛揹着陽光,晶亮中透着靈氣,忽爾笑了起來,如未滿的月牙兒般。

“如果你早幾年來吻,我就不會躲開,現在,太晚了。”他的視線轉向窗外,透過茂密的竹林,到達那瀑布邊上的無字碑:“因為他嗎?”

“不,只是因為有些事情,只適合在某個時候做,過了這個時候,就不適合了。”

“有沒有後悔藥吃?”她真正笑起來,吐出的字眼卻不含一絲温度:“沒有。”出了屋。領君總覺得中有股子鬱氣不出,不知不覺間他又走到了瀑布邊上,未名村的位置選的絕佳。背崖有水有田,易守難攻,瀑布邊上一眼望去。翠綠老林如湖不見邊,遠處山巒起伏,長景如畫。

美景之前,他才覺得好過了些,恍惚間身這似乎多了個“人”靜語問他:“覺得後悔嗎?”

“後悔?”他細細嚼着這個詞,從小入的仙門。吃得多少苦,從懵懂少年成長為萬人景仰地仙門領君,他不枉走這世間一遭,唯有一個情字,他未曾嘗過。

與鳳強,是繞青梅竹馬的情懷,隨着兩人的長大。地位地分別,他們之間已是沒有可能,當她戴上華美的鳳冠。於奉天的至尊之位上接受百官地朝拜時,他正在崑崙通天塔上的秘間裏聆聽師傅的手諭,獲得領君的稱號。

他曾下過決心,要讓仙門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成就不世偉業,可是隨着月推移,他對這塵世間的留念也越來越淡,名垂青史又如何,成就萬里江山又如何。百年之後。還不是一黃土,一塊石碑而已。與那些默默無聞的人們,又有何不同?

他曾經找過一些喜歡地事,可是時間一長,又淡了興趣,後來,他發現,這世上已沒有引他的東西了,他培養了個徒弟,他希望這個徒弟快快長大,然後他就可以放了手,去雲遊天下,看看路的盡頭有什麼,海的另一邊又有什麼。

“後來,她出現了。”那個不存在的人似乎帶着笑意問:“你覺得她如何?”

“狂妄無知。”他也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那人點了點頭,似乎心有慼慼焉,他嘆了口氣:“我是被好奇心害慘了,不知不覺就陷了下去,可是説我是天下最傻的人,明知道是陷井,還着自己往裏面跳。”

“那,情殤地覺如何?”

“不好。”他又重重吐了口氣,舒揚心中隱隱的痛楚“但是這種覺很強烈,強烈到我無法忽視,也不會忘記。”他復又點點頭:“我不會忘記,這種覺。”那人不再言語,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或者説從一開始便不存在過,只是他所予以周圍人的那份強烈地覺,讓他們一到那裏,就有他仍在旁邊的錯覺,這一點,領君的覺甚至比紜舟更強烈。

他所想的女子,這會兒正趴在窗前偷窺遠處瀑布的人,直到雷冬在門外報唐冰求見時,才戀戀不捨的放棄了偷窺大業。

唐冰的來意不出她的所料,開口便是:“你重新接納了領君?”

“談不上什麼接納不接納。”她側了側頭,似在思考“只是他來了,如此而已。”

“那以前的事都一筆勾銷?你未免也太肚了,他不會放過太清他們地。”她出一口白牙,似笑非笑:“我有什麼理由一定要護着太清?況且,崑崙已覆,他也未必再有興趣去與太清計較以前地事。”唐冰眯起眼睛:“我越來越相信你將來會有見到主人的那天,因為你與他地氣質越來越象了。”她玩着耳邊的青絲,不屑的道:“哪裏象?”

“視天下為棋盤,視眾人為棋子。”她嗤笑一聲,道:“特競天擇,弱強食,不過是世間道理罷了,你居然是來跟我講這些無用廢話的?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唐冰。”

“也是。”唐冰低頭一禮“我倒真是講了些無聊的話,還請天小姐原諒,此次來是向您稟報一個消息。”注意到唐冰用了敬稱,她問道:“什麼消息?”他的眼睛盯住她的臉,似在期待她的反應般講道:“鳳強已經定立計劃,召你入奉天,如若你抗旨不遵,她將會使出雷霆手段,屠平未名村!”他話音剛落時,她的手正擱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