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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捌—笑容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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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些子,賣貨郎仍是沒有出現,紜舟時不時的會想起,對她來説是小事一樁,對他人來説可能就是維繫一命,自從生了女兒後,她心裏最柔軟的那一處總是暖暖的,她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

所以當這天她準備去奚南駐營處,於村口再看見那個揹着貨架到處亂轉的身影時,不由有幾分欣喜,打馬過去遠遠的招呼,那青年帶笑的眼睛綻開陽光,叫道:“小姐!太好了,又碰上你了。”紜舟看着那清澈的笑容倍親切,説道:“你怎麼又在這裏轉悠?可是又找不到路了?”

“是啊。”青年羞澀的抓抓後腦頭髮“上次在村裏有可多人向我訂貨了,可是我出了村又找不到進去的路了,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再帶我進去?”她還未答話,跟着的兵士就叫起來:“大膽!怎能叫我家夫人給你這賤民帶路!”紜舟苦笑着想她也會有化身惡霸這天,看着青年畏縮的態度,對兵士説道:“你去跟奚將軍説我稍等再去。”當青年聽見騎馬的女子對他説“跟我來”時,雙眼一亮,如純淨山泉中的玉石般純潔無暇,他興高采烈的態度甚至染了紜舟,令她心情大好,兩人一邊閒聊着一邊慢慢向村口走去,除了報信的人,還有二名兵士跟在身後,紜舟不騎馬,他們也不敢騎馬,就這麼悠閒的走過去。

進得昏暗的叢林,烈陽全被擋在外面,紜舟走了幾步驀的發現青年不見了,疑惑間遠遠的聽見微弱的喊聲:“小姐…小姐…你在哪裏啊?小姐…”她轉了幾個彎。發現青年正陷在樹林的魂陣中。焦急地左右亂轉,聽見她地笑聲後,急忙跟了過來,兵士隨口斥責道:“跟着也不會!真不知道腦袋幹什麼吃的!”青年臉上一紅,習慣的去抓頭髮,舉了一半又放下,訕訕的陪着笑臉,紜舟瞪了隨從一眼。^^首發。〓3〓z〓中〓文〓網〓^^對他柔聲説道:“好了,跟緊了,不然又要走丟了。”四人三馬在林中繞來繞去,當青年開始覺得頭暈時,景一開,未名村出現在眼前,入口狹窄單行,如同一個葫蘆口。接着是一段長長的台階,青年歡呼一聲揹着貨物三步並兩步的跑了下去,喊了兩嗓子後有幾個村人聞聲聚過來,圍着貨物嘻笑挑選着。賣貨郎走村串鄉往往見多識廣,村中通不便對於種種傳聞倒是歡的緊,好幾個人圍着賣貨郎聊天打趣。

紜舟突然想起沒付的錢。想張嘴喊他,見到他忙着與眾人打招呼地樣子,又改變了主意,一摸身上身無分文,於是便向隨從兵士借了些碎銀向青年走去。

等她走到跟前,青年正好賣的差不多了,見得那位帶他進村的女子走來,月牙眼彎的更深。不住躬身道謝:“多謝小姐帶我進來!謝謝您!”

“沒什麼。這是我買你上次貨物的錢。”紜舟把銀子遞過去,那青年惶恐的縮手搖頭。叫道:“這怎麼使得!使不得,小姐!我都聽説了,您是這裏最厲害的人,不能收您的…”旁邊地村民也跟着附合道:“對啊,天小姐,他能賣您東西是他的福份!您給他錢是折殺他了!”

“是的是的,是這個理,天小姐啊,您把錢收回去吧!”紜舟哭笑不得地聽自己成了“最厲害”的人,想要硬給青年,不想他如同受驚般往後直退,口中叫道:“小姐!小姐!您可不能給我,您這是要害我啊!”她猛的省起鳳漢已婚年輕男女大防極為嚴厲,甚至有子跌倒,因為受陌生男子扶持,結果丈夫仗着權勢把男子打死地案例,以她和青年的身份對比,自然是不敢親手接她東西的,眼光在周圍掃了一圈,見一中年村婦在人羣中,便説道:“這位大嬸能不能幫我遞給他?”這位村婦看起來年近五十,年紀因已過生育期,所以一般百姓並不會以對年輕男女的嚴厲來要求她們,自然要鬆了許多,那婦人應了聲,擠出人羣向她走來〓3〓z〓中〓文〓網〓::首::發紜舟見村婦伸手過來,瞳孔驟然一縮,那手糙異常,如同一般村民,可是手繭的位置有所不同,況且兩手都是如此,哪有村民會左右兩手同時使鋤的?

最重要的,就算是村婦,也極少數才會有如此勞作的痕跡,自有男人來養,紜舟眼中出厲芒,那村婦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地靠近,她反手按住鞭子,不及多想就向着前方了過去,也不管其他人,善良很重要,可是如果命沒了,善有何用!?

村婦臉上沒有出半分驚訝神情,突然低身在地上一滾,雙手中不時何時握住兩柄匕首,向着她下盤削去!她往後翻飛,一名隨從默契地大刀前遞,正好砍中村婦頭顱,腦漿四溢,這一切不過電光火石間!

紜舟眼神一掃,圍着的村民已出偽裝手執利刃向她撲了過來,奚南派到她身邊地俱是好手,兩人大戰嘍羅仍是佔盡優勢,不想突襲者們卻仍不退卻,不要命般向着她攻去,刀劍所過之處血翻飛。

她正凝起心神注意有無伏擊,不想一聲尖叫沖天而起,遁聲看去,賣貨郎如無頭蒼蠅般驚恐的亂竄,刀劍無眼,他的衣衫和頭髮如飄絮落下,周身已掛數道傷痕,她長鞭一卷把他拖到一邊。

賣貨郎仍在亂叫狂嚎,紜舟怒吼一聲:“閉嘴!”那高亢的尖叫才熄,卻仍是抱着腦袋渾身發抖如風中落葉,對他來説見着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被開膛破肚,確實恐怖如地府。

清掃不一會兒即告結束,兩名兵士雖然身帶數道傷口,好在都不致命,他們忙着給躺在地上的人補刀,紜舟這才稍稍卸的警戒,聽着嚶嚶哭泣聲,賣貨郎縮在一邊不敢動彈,雙眼圓瞪,仍是尚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夫人,您請看。”紜舟接過兵士遞過的東西,那是一件鐵做的小牌,平滑的表面中心鑲着小塊玉石,翻過來,上面鑄着一個“鏡”字,她腦中立刻浮現出崑崙的弟子輩名,仙門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最大的可能莫過於那位靜如蓮花的太清所下之手。

可是,為何突然來行刺於她?難道説,她們打算公然反叛領君嗎?

對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的紜舟只有先把這些事扔在腦後,正考慮着要不要與領君當面對峙,兵士的聲音傳來:“夫人,這人怎麼處理?”隨即一陣嚎叫響起,賣貨郎在兵士手中不斷掙扎,涕淚滿面,雙手亂揮,原來的純樸形象全無,口中不斷求饒道:“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啊!”紜舟衝着兵士搖搖頭,被鬆了束縛的賣貨郎顫抖着左右環顧,突然爬到她腳下不斷磕頭,口中大聲叫道:“謝小姐不殺之恩!謝小姐饒我一命!謝謝小姐她有些不忍,伸手去扶他,賣貨郎此時已失了心志,見她伸手猛的一把抓住,引得她瞬間緊張起來,待看見他不停的胡言亂語着謝之類的話,才明白他是嚇傻了。

“沒事的,已經過去了。”紜舟準備離開,剛一直身子,猛的被他拉着向下墜,正要再説些安撫的話,右臂一通,頭腦剎那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左手袖匕滑至掌心前刺,賣貨郎驚恐痛哭的臉似乎還在眼前,下一瞬已經移到幾丈開外,她劃了個空。

紜舟心中一時大恨!

他才是真正的刺客!

她不僅有被偷襲的憤怒,更有被騙的惶恐,這一切不過是假的!不過是接近她的手段!

是否以後,她誰也不能相信!?誰也不能靠近!?

紜舟雙眼圓睜,狂怒的看向仍掛着淚痕的青年,他的雙眼如弦月般笑眯眯的掛在臉上,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話語中卻不再復有那份驚恐:“天小姐,真沒想到你會救我。”

“我倒是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賭我救你。”紜舟回憶剛才的情景,如若她不是一時心軟救了他,他真會衝進刀劍圈中,被絞成碎片。

他在賭,而且賭贏了!

她恨恨壓下心中怒火,右手握緊長鞭就掃去,誰知才一邁步眼前一陣發黑,急忙穩住腳步,右臂一陣陣的痠麻湧上肩膀,黑順着血管瀰漫,迅速擴散開來,她嬌喝一聲:“擒下他!”兩名兵士執刀上前,他們是配合慣了,行止動靜自有章法,即使如此,青年居然以一敵二仍不落敗象,兵士心道不妙,大叫道:“夫人先走!”紜舟知不是推託的時候,腳步虛浮往家中趕去,身後打鬥聲仍自不休,青年被兩人纏住,追卻是不得,面上卻是笑眯眯,乾脆專心對付兩人,等到玄祥帶着人手趕到時,地上只留下兩具血模糊的屍體,手臂均被斬斷,十指俱折,想來是拼死阻止他逃走,死狀極慘。

由此,未名村陷入一片緊張中,人人自危,處處設卡,奚南震怒之下更是帶着大隊人馬把未名村包了個嚴實,當他看着紜舟因為毒發而吐血的模樣時,更是憤怒異常,下令兵士挨家挨户搜查,雖被她一力阻止,按着人頭排查仍是不可少的。

七天後,卻是趙家情報網和崑崙同時傳來消息——仙門“行衞”頭領唐冰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