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一個頑童牽了一條猛犬,也張牙舞爪地望着這瘋子。
眾人那知輕重,便鼓躁着把狗放了,那猛犬呼地一聲便撲了上去。
那瘋子哭聲未止,隨手一揮,那猛犬竟悶悶地痛吼了一聲,直在地上翻滾,一千小孩嚇得譁然四避,其中膽小些的一亮哭出聲來。
別人這一哭,瘋子可不哭了,他用污穢不堪的雙袖抹了抹臉,登時臉上也變了個大花臉,他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往村子外走去。
嘴中嘻嘻哈哈地鬼唱着:“友是敵,敵是友,哭郎是笑,笑便是哭,人若道我瘋,我便説人痴”口口口口口口約摸過了五六個時辰,太陽也依依地沒入了西山,黑夜籠罩着大地,明月皎潔地掛在天空中。
有二個有匆匆的人,走入了林子,前面一個是書生的打扮,後面跟着一個年輕的書僮。幸好是晚上,不然人們會覺得這一主一僕皮膚潔白的可怪。
他們是私逃的姜婉和慕小真。
姜婉仍扮作書生,卻讓慕小真扮了書僮,裝作考完還多的讀書人。
看看周遭沒人,姜婉便輕輕地道:“慕姊姊,我們今天趕了不少路,可以息息吧?”慕小真雖不是第一次入江湖中,但可是第一次私逃下山,她心中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只因她師父玄相道長和師姑雖偏愛她,但也不能違背祖師爺傳下的教訓的。
慕小真在接受姜婉的鼓動時,便考慮到後果,但她有個天真的想法。
她認為,如果此有能找到慕天雕和仇摩,她決定不回武當山去了。
如果兩人之中連一個都找不到,而且能證實了他們的死訊,那麼,她的生命又有什麼意義了呢?
愛情是少女的全部生命,而她只有與慕天雕的手足之愛,以及與仇摩的…
但等她有動了之後,才受到事情並不太簡單,因為她若在中途為本門抓了回去,一方面自己的幻夢固然會因之破滅,而且也一定會連累到姜婉,更而過之,可能會引起一場武林中的大戰。
因為武當派和伏波堡都是不可一世的,況且兩家之間尚有前人爭龍涎香藏圖的宿仇?所以慕小真雖然到疲乏,但仍把婉兒的建議否決了。
婉兒和她又匆匆地走出了林子,逕往北面走去。
穿出了這座樹林,便是一條十來丈寬的大河,這條河是漢水的支,因為地近山邊,所以水勢頗急。
但平時多半是乾涸的,只有在夏之,發山水的季節,才會有洶湧的水。
村中人為了渡河方便,平時又沒有水,所以在河中每隔三兩步便豎了塊大石甌,上面鋪着一塊塊的石板,以防水漲時被沖走,如此便連成了一條狹長的石板橋。
在河牀乾涸的季節中,石板橋便像一道彩虹似地臨空而立。
婉兒和慕小真見到前面有林子,心中暗暗高興,滷為宿在樹林之中,追趕她們的武當弟一子就不容易找到她們了。
如果宿在村店或破廟之中,都不容易身。
正當她們在林中搜索了一遍,而要覓個枝頭小息一會的時候,忽然在林子外邊淙淙的水聲之中,傳出了一聲尖尖的怪聲道:“此橋是我搭,此路是我開,若要過江去,留下腦袋來。
婉兒心想這強盜可怪得緊,怎能把人的腦袋留下來,地心中一股好奇心油然而起,忙和小真躡手躡腳地挨近了林邊,輕輕地撥開了眼前的樹葉。
只見三五丈遠之處的河岸邊,立了一個道服的人,正揚聲道:“無量壽佛,借光借光,小真聽那老道的聲音,心中一個寒噤,忙用手捏捏婉兒的左掌,輕輕道:“糟了,是我大師兄來追我了。”話落,想身便走。
婉兒正看得有趣,便一把抓住她輕道:“我們躲在這裏看看也不妨,反正你師兄要過河去,我們再換一條路走好了。”小真並不怕她師兄的武功,況且她師兄素來也喜歡她,當然不會動武,怕他身上一定帶了武當信符的金牌,她身為武當門下,見牌如見祖師,仍然是不能抗命的。
遙見一個漢子,背對着道士,坐在狹橋的當中,口中自是不三不四的唱道:“若要過橋去,留下腦袋來。”道士顯然極不耐煩,但現在正是發水的季節,濤十分洶湧。
但石橋又太窄,那瘋漢跨坐在樁上,兩條腿軟軟地掛在石板的兩側,不時在水面上點着一付毫不在乎的樣子。
那道士心頭火起,猛了一口氣,舌綻雷地發出了洪鐘般的聲音道:“無量壽佛,借光”瘋漢不等他説完,忽地發出了一聲尖鋭而漫長的“唷一聲,活像一個戲班子裏的丑角。
他頭也不回地道:“道爺先彆氣,我這座橋叫做免渡橋,橋上有三個規矩。第一,僧尼道娼要過這橋,必須現貨現錢,因為大家都做的是沒本錢生意,俗語説的好,光不擋財路”道士聽他竟把僧尼道和娼並列,那有耐心去聽他下面的兩個規矩,大喝一聲,便大步走上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