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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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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白鶴道長緊張過度,他可忘記了對方既知他是白鶴道長,又豈敢妄然出手?

那人正在想:“糟啦,我方才自言自語全讓他給聽去了,這牛鼻子威震天下,我即使能勝他也非得拼至力竭疲的地步,那時內傷突發,豈不…”白鶴道長正是當局者,一時在心中猜疑,臉上過一不自然之。那人鷹眼一揚,正好瞧見。心中一怔,暗道:“難道這牛鼻子是假冒的?”此念一生,他立刻仔細打量。

白鶴心中一跳,信口胡扯地道:“施主沒有別的事了麼?”聞言心中又是一動,那人暗道:“這斯知我秘密,萬萬留他不得,而且這廝若是冒牌的話,一這個跟斗可栽大了…”於是他提氣運於掌上準備一舉突擊,但是過了一會,他又緩緩放鬆下來,到底白鶴的威名太大了,他不敢作此冒險。

他暗暗道:“我寧願讓他騙一次,也不能吃這個大虧。”白鶴道長很快地道:“那麼貧道失陪了。”冷哼一聲,眼見白鶴轉身要走,那人心中又急了起來,一個念頭突然升起:“管他是不是白鶴道長,他一轉身,我立施暗算,難道他能逃?”於是他悄悄把全身功力齊聚右臂之上,白鶴仍然緩慢瀟灑地轉過身軀,一步跨出,竟到了七八丈外!

這是全真的輕功絕學,白鶴道長故意全力施為,果然彩絕倫。那人單掌已提了起來,忽又停住。他捏了一把冷汗,暗自麼幸道:“幸好沒有妄動,這牛鼻子不折不扣正是白鶴老兒”白鶴道長一點也沒有覺到背後的變化,他仍保持着直的姿勢,大步前有。

那人似乎生多變好疑,他確定此人是白鶴之後,心頭一轉,又想起一個念頭來:“哼!他是白鶴便怎的?我至少要上去試他一招”於是他大聲喊道:“喂,喂,道長留步,待老夫送客。”他大步趕上去,白鶴道長一聽他語氣,心知有變,當下一長身形二則有更快,但是猛然想,自己輕功亦未恢復完全,那人功力驚人?久奔之下勢必要被迫上,於是他故意冷笑一聲,突地停下身形。

呼的一聲,那人也到了他身邊,他暗道一聲“好快的身形”回過頭來。

那人上前來和聲道:“道長既是不肯稍留,咱們就此別過,且受老夫一禮”話落雙拳一抱,當揖將下來,白鶴道長見他雙拳雖是虛抱,但是雙肩處隆起如賁,心下猛然下沉。

他原先甚是恐懼,到了此時,反倒心中然,朗笑一聲道:“鼠子敢爾?”驀然之間,一聲長笑劃過長空,白鶴道長忽覺一股力道直推過來。

他此時功力全失,身不由己地左跨三步,接着“蓬”的一聲暴震,帶人皮面罩之人全身一蕩!

只見白鶴原來立身之處站着一個白髮皤皤的老人,也正一仰身軀,化去震勢。

白鶴從側面望去,覺得那老人依稀有點眼,但卻記不起,那帶着面罩的傢伙也正瞪目打量着老者。白鶴悉的覺出,方才那、一震之間所產生的氣旋,那是兩個一高手相搏時的特徵啊,那人萬料不到這白髮老人突然下降,他陰惻側地冷笑一聲:“報上名來罷!”話落,他一掌猛擊而出,竟是武當派中絕招“鬼箭飛磷”大吃一驚,白鶴暗道:“怎麼武當的絕招他也會施得如此純?這一招好強的內力,只怕當年我也不過如此!”那人這一招突劈而出,真有萬鈞雷霆之勢,但是忽然之間,那人手掌停在空中,不再下落——白鶴雖然功力全失,但是武學之深,當今武林仍匱出其右者,他一瞥之下,已知詳情,原來那白髮老人雙手不動,但是右掌向上翻起,中指翹伸,正隱隱指向那人掌心那指尖中突然冒出陣陣白煙,愕然大笑,那人厲聲道:“金銀指,原來是你”白鶴只覺中猛然一震,眼前這白髮皤皤的老人,那側面突出的面容輪廓,依然仍是昔年那耀武揚威的大魔頭的影子。

他在心中沉重地呼喊:“老了,我們都老了,這該是少年人的時代啦——不,該是雕兒的天下啦!”昔在魔教五雄中名排第二的金銀指丘正,摸着白雪般的長鬚,微微笑道:“你老兒舉止我悉得緊呢,快把面罩除不讓我看看——”那人驀然大笑,翻身躍起,飛步往那山石壘壘的來路奔去。

白鶴望着那人起步的背影,心中忽然想起什麼,但卻記不出究竟是什麼。他茫然問自己:“他是誰?他是誰?怎麼那麼悉?”金銀指丘正轉過身來,朗聲大笑道:“哈哈哈,道長別來無恙,大快吾懷!”白鶴以為他仍要喚自己“小道士”這時聽他喚“道長”頓時一揖至地道:“丘老前,輩仙齡童顏,貧道今生再得重睹,何幸加之”二十年前,他們在竹枝山上一場大戰,白鶴從此功力全失,至今他們之間仍有慕天鵬挑戰之約未了,但是他們重逢之下,彬彬灑然,雖然措辭客氣,但是那話裏句間仍然藴含着無限的真誠祝福。

這正是武林英雄的本

金銀指拈着自己的長髯,仰首望着蒼天。

他腦海中又浮起當年竹枝山上那個“小道士”氣壯山河地一連指向五人以一挑五的情景,他的嘴角上出了豪壯微笑。

白鶴道長的雙眼凝望着崖下的黃沙,午時一過,此刻又恢復了平靜,淡黃的,均勻的,於是茫茫中出現了“天下第一”四個大字,然而那四個大字忽然之間長出了雙翅,漸漸飛遠惡了一下口水,白鶴喃喃道:“不打緊的,不打緊的,雕兒會隱隱地捕捉住它的!”他轉過頭來,正碰着丘正眼光,丘正和藹地微笑着,大聲道:“道長輕功恢復大半,實在可喜可賀。”灑然一笑,白鶴道:“貧道二十年苦功,八脈僅能勉通一脈,看來此是難以痊復的了。

對於白鶴的內傷,丘正雖然到歉然,但他毫沒有愧,而白鶴道長更是無悔意,對於這嚴重的傷,他只有無比的驕傲。

所以他們談到這事時,彼此沒有毫的尷尬。

望着那温和的笑容,白鶴心想:“時間使人變了,雖然他的本不會變,但是他的凶氣全被消磨盡了。”淡淡地一笑,丘正道:“明,令徒必將赴昔之約,老夫衷心望他一舉名震天下”白鶴道長朗笑一聲,不置可否,但是他那朗的笑聲中有着無限的信心。

伸手拍了拍頭,想了想沒有什麼好講的了,於是金銀指長笑了一聲,箭步如飛而去。

望了望四周,白鶴道長心中想:“那個帶人皮罩的人,究竟是誰呢?只要讓我再看看他的舉止有動,我想一定能記起他盡誰的——我猜想,那時這個神秘之谷的秘密,必然能在此人身上尋得結果的。”他走到崖邊,再向下看了看這大難之灘,由於他已得了一條線索,突然之間這神秘之谷似乎顯得不那麼神秘了。

他輕輕轉過身來,快步離開這山崖,霎時蹤跡渺然。

山崖上又恢復了平靜。

黃少依然,峨嵯無恙,三個時辰過去了。

“刷”一聲,一條人影落了下來,幾乎是沿着同樣的路徑,在較好落腳的石塊上飛步而來。

稔地奔到了懸崖邊,仔細地杏一勘四方,不見人跡,於是他站到一塊突出的山石上,堤氣大斗起來:“盛夏結冰,嚴冬汗淋;寒熱之谷,天下奇景。”他的聲音好生宏亮,在山巒中迴響不絕,最後一個“景”字剛出口,第一個“盛”字的回晉正好傳到,霎時宛如山的對面也有一人緊接他在朗呼這四句話。

他喊了兩遍,四顧不見人蹤。

他不皺眉咦了一聲:“怎麼到這時候還沒有來,我還以為我已遲到了三個時辰哩。一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面容,是一個清瘦的老者,頷下長髯雜生,雙目光奕奕等了一會,他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喃喃道:“怎麼還不來呢?”於是他又提氣朗聲道:“盛夏結冰,嚴冷汗淋;寒熱之谷,天下奇景!”話落,猛可旋身反轉,掌厲聲道:“什麼人?”果然背後石上不知何時已有一人昴然而立。

那人身高體闊,虎臂狼,立在石上宛如玉樹臨風,這老者忍不住驚叫出:“姓喬的,是你”那人昂然道:“万俟大護法請了,小可喬汝安這廂有禮。”這人竟是一劍雙奪震神州喬汝安,万俟真萬料不到喬汝安會在此地出現,他冷冷瞪了喬汝安一眼,正要開口,喬汝安已先道:“敢問大護法,何謂‘寒熱之谷’?難道此谷又名寒熱之谷麼?”心中一震,万俟真暗想:“敢情姓喬的把方才我呼喊的訊號給聽去了。”他面上卻是一沉,聲道:“寒熱之谷就是寒熱之谷,此谷乃是大難之灘。”仰天打個大哈哈,喬汝安緩緩地道:“如果喬某猜得不錯,我想這谷中含有某種秘密,哈哈。”臉微變,万俟真強道:“竟有這等事?喬大俠且可説給老有聽聽麼?”見他裝傻,便不再多問,喬汝安只輕描淡寫道:“天下武林都已注意到這絕谷來啦,喬某以為即使有秘密,那秘密也保持不了多久啦,哼!”万俟真心中更驚,暗道:“我替教主傳信,原也算不得什麼大秘密之事,難道教主他們真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在進有?”他身為大護法,竟也不明教主的底細,想到這裏不大是懷疑,暗道:“我万俟真乃藏派武林一脈之尊,為了那…一句之諾,跑來替這撈什子護法,大丈夫一言九鼎,那也罷了,但你們若有什麼傷天害理的陰謀,那可別怪我万俟真翻臉不認人。”雲台魔君一生有事暴燥乖張,雖然殺人無數,但他自認為不曾妄殺無辜,正派武林雖以魔頭視之,倒也不對他深痛絕惡。

見他沉不語,喬汝安不有些奇怪,心想:“看來万俟真是要來會見某人,而如此一鬧,那人即使來了只怕也不敢面啦,我不如先有離開;”於是雙拳一抱,大聲道:“喬某趕路路過,此刻先有一步啦。”話落也不待万俟真答話,反身就走。

万俟真本沒有聽清楚他説些什麼,這時見他反身奔去,猛可想起:“不管怎地,此時我既為天全教效力,自應忠於其事,豈能讓他聽得咱們訊號而離去?”於是他大叫一聲:“姓喬的,給我留下”同時身形暴長,猛可一掌拍向喬汝安。

覺到背上勁風直,喬汝安反手一記“倒打金鐘”揮出,身形向左一傾,滴溜溜地轉了一個圈兒。

兩股力道在空中一撞,喬汝安雙肩一晃,万俟真也落到地下,他厲聲道:“喬汝安,今天你走不成啦。”雙臂一揮,雙手捏着那一雙名震武林的“雙奪”喬汝安冷笑道:“我早就知道咱們一仗是免不了的”万俟真功力遍佈,立時恢復了那乖戾狂傲之態,似乎他那名滿武林的藏派武功生就具有這等乖戾的特似的。

喬汝安把右手之奪一齊讓左手拿着,右手一揮,長劍到了手上。

万俟真沙聲道:“好一個一劍雙奪震神州”把長劍伸直,喬汝安安祥地道:“那承蒙大護法擺下‘金剛會羅漢’喬某因故不克趕到,今是好了卻此願。”黑嘿一笑,万俟真大聲道:“説實話,我万俟真實敬重你這條漢子,可是你既要找敝教的碴一兒,那就怨不得老夫啦”喬汝安道:“天全教主用蛇形令主之名頭在武林個大殺無辜,便是我僑某不管,天下人又豈會袖手?万俟大護法若是還知道敬重漢子這四個字,就不該助紂為了。一万俟真猛然拍掌,拍向喬汝安肩頭。

喬汝安劍奪一分,側身搶攻。

万俟真見他招式微,暗自點首,反手一連揮出三掌。

万俟真雄踞西藏武林,功力何等深子,那慕天雕施出無堅不摧的先天氣功,才把他勉力擊退,而自身受傷極重。

喬汝安先前還憤其空手戰,這時見他三掌劈出,怪異之中自含無窮之妙,心中一凜,大喝一聲,雙臂齊揮,施出一劍雙奪絕學。

他這一劍雙奪施展開來,實有神鬼之威。万俟真暗覺自己掌風有若劈在鋼牆鐵壁之上,不暗道:“這廝年紀輕輕,卻已威震武林,確實良有以也。”萬矣真連發三掌,竟被喬汝安硬接下。

無心久戰,喬汝安大喝一聲,宛如舌綻雷,一劍如游龍般吐一掃,起步拔起數丈,朗聲道:“喬某不奉陪了,異有緣,當得求教。”万俟真正要追趕,猛聽喬汝安聲音:“万俟前輩威震天下,何苦寄人籬下助紂為?一万俟真有如心中被重重打了一擊,頓時怔在當地,眼睜睜望着喬汝安如飛而去。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又過去了,天漸黑。

万俟真仍站在崖邊,他心想:“天黑了,他也許不會來了。”就在此時,一條人影如飛而來,万俟真環眼一瞥,暗叫道:“啊,來了。”那人走近了,只見他面若木偶,毫無表情,万俟真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遞了過去,口中道:“教主命我送來的。”把錦囊接過,冷冷盯住万俟真,那人突然道:“万俟真,居庸關上你説的什麼話?”怔了一怔,万俟真立刻大聲道:“哼,居庸關上我輸給你一招,答應你聽那小子命令做他的護法,為期一共三年;老夫一個字也沒有忘記——我問你,那小子究竟是你什麼人?你們究竟——”那人厲聲道:“万俟真,你可是要反悔麼?”万俟真大笑道:“万俟真向來説一是一,説:“是二,既然栽給你了,何侮之有?”那人聲音稍和地道:“嘿,兩個時辰前,和你手的那廝是什麼人?”万俟真口中答道:“是一劍雙奪震神州喬汝安。”心中卻暗道:“好啊,原來你早就來了,為什麼現在才出來?”那人道:“喬汝安?這頭小子功力很深啊——你一定在怪我何以不早出來是吧?”

“正是。”

“那喬汝安好快的腳程,他和你手勝負未分,忽然離去,必是已猜知你我之相約,我豈能立刻現身?”

“此地山石壘壘,你怎知他此刻不在近旁?”

“我遍查周近五里方圓,姓喬的必已走遠了。”

“你有回信帶給教主那小子麼?”

“你在別處也是喚教主為‘小子’麼?”万俟真大笑道:“居庸關上,並沒規定我不準喚小子啊?”那人厲吼道:“不許你胡喚亂叫,否則便是違犯諾言”冷笑一聲,万俟真道:“老夫走了。”話落猛施輕功,如飛而去。那人望了望初升的月亮,把錦囊藏在懷中,如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