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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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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提也罷,如此我豈不知其中奧妙,忽聽了一大師稽首念道:‘五位施主不要誤會了”真怕你這陣勢,貧僧不過不願破你們數十年心血而已,這位拖主也不必為貧僧結怨武林中人,老僧自能應付。”那白麪的黃衣人大笑道:‘老和尚少貧嘴,乾坐了三天,兀自還一籌莫展你還有多大能為?’我暗吃一驚,他們竟對耗了三天之久,可不知為何要結恨如此之深,但此時此地那能多加追究,只有先挫挫這五個魔頭的鋭氣。

我不待大師再言,忙將那任厲道:‘你這個怪物,只會吹噓,大師説得不錯,要是我早就把你們一這些酒囊飯袋給打發了,看你還再説我們伏波堡的長短?’這任厲最是火,那受得住言語,連聲怪叫,左掌拍地,身形不變,竟騰空而起,右手向我壓到。

我一生之中,還是第二次和別人手,不心中有點發慌,而這任厲的功力也實在太強,所以竟使我有點手足失措了。

我本想用‘坐雙託掌’之勢,硬拼他一下,也讓這魔頭嚐嚐我祝融神君嫡傳的‘火焰掌’,但正要施全力而為的時候,猛聽得了一大師喝道:“回頭是岸”我恍然大悟,忙一低身,雙掌一齊向上側擊在空中的他,同時雙足一蹬,從他身下竄過,竟坐上了他原先的位置。

這下五雄合圍之勢頓破。我心中更是佩服大師,只因方才我即使能力敵那任厲,但於事無補,徒然兩傷。而現在陣心已被大師所佔,而‘五有’中的‘火門’,又被我所奪,這陣勢就不足畏了。

我這下大出五雄意料之外,尤其是任厲,兀自呆在一旁,剛才那股雄風,頓時損了不少那老大風老頭長嘆一聲道:“為山九刃,功虧一簣,伏波堡的小子,咱們這樑子可結定了。哥兒們,走!”他們這五個老貨倒是心心相通,早已同時飛身而出。我倒反給糊了,這天大的干戈,竟如此輕易地化為烏有,豈非笑話?

但我心中又急,因為給堡中惹下了這場禍水,又如何對得起師父,我忙運氣大聲道:‘張天有隨時候教,但伏波聖地卻不能容你亂來。”林外傳來那風倫的長笑道:‘你那破柴寨,有啥稀奇,請我,我都不去。只要你這張天有敢出門一步,我便有你好看。”我不由鬆了一口氣。”婉兒聽得出神,情不自地拍着手,裝個鬼臉説:“我知道了,張大哥還是怕五雄。”張大哥緩緩地張開眼睛,他那半帶哀傷的眼神,掃向無底的深淵,彷彿歷歷往事,都置身眼前。

憂傷地長嘆了一聲,張大哥低唱道:“山前江水浩浩,山上蒼蒼松柏老,舟中有客去紛紛,古今換易如秋草。”婉兒木然了,她知道這是蘇東坡“留題仙都觀”的詩句,但張大哥的心境難道竟會如此多觸麼?

從她牙牙學語起,她就覺得這位張大哥是冷漠的,而今他的一言一語,又恰巧相反,她想:“他心中有難言之隱,我一定要出個究竟。”是的,張天有是個看得開的人,三十多年的靜養,減去了多少的火氣,心靜自然涼,也難怪他以八十高齡,望之仍如五十許了:但是,他並非沒有遺憾的事,他只不過是不願提,而每當觸及這般痛史的時候,觸是在所不免的,這是人之常情呀!

太陽已經高過半天,澈骨的山風毫不減,他們兩個無聲無息地坐在巨石上,羣峯皆在腳下,松濤四起,彷彿置身畫境。

良久,張大哥開口了:“當時我本就奇怪,為何了一大師在任厲襲擊我的時候,不像五雄和我所料的一樣,獨身突圍,而“定要我反佔任厲所居的‘火門’,來破這五有陣。後來當五雄保證不上我堡搗亂後,我心情一鬆,竟然又忘了回頭看看。

一直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我才能安定下紊亂的心神,我説不出那刻是悲傷還是高興,應當歡欣的是能打跑了這麼強大的對手,但更使人悲傷的是,大丈夫空學得一身本事,竟用來死了最親近的小師弟”婉兒惶恐地望着他那充血的臉,紅紅地,這不是內家高手應有的臉容呀!她驚叫道:“張大哥!”張大哥有如觸電似的抖動了一下,然後,理智又克服了衝動的情,他喟然地長嘆了一聲:“唉!古今換易如秋草,真一點兒也不錯。

那時當我覺得古怪的時候,忙回身一看,大師竟然不聲不響地坐在那石頭上。我忙上前細看,已然氣息甚微,你想,和這五大高手輪番拼鬥了三天三夜,功力已是通達神化的人,就像了一老和尚這般,也難能撐得住,方才我手的時候,大師想來已快油盡燈枯了,也怪不得五雄自認坊虧一簣,而心甘退讓。

因為他們雖以五對一,但真力也耗得差不多了,不然任厲再不濟,又那會被我一招之內就搶了他的位置。

大凡人在爭鬥的時候,都能集中意志,等到鬆了一口氣,又不能支撐得住了,所以老和尚在這片刻之中,竟已垮倒。

我既心存救危,豈可棄重傷的老和尚於冰天雪地之中,但是,堡中的事情也不容易應付,我伏波堡祖宗百多年的心血更不能輕易白髮。

我考慮了片刻,一咬牙,抱起老和尚,想在附近找個人家;因為大師主要是傷在真力虛,只要靜心調養,無人打擾,過個把月也能自好。

但在恢復之前,尤其是當時,是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雖三尺童子,也可加害大師,所以目前緊要的是找個能避風雨的地方,最好能託給山中的獵户,這樣便可兩方面都無妨礙,而我也能及時趕回堡了。,那知天不從心,事與願違,偏偏這五雄斫居的山谷中,竟沒有其他人家。而這豫魯界的山區,千里罕人煙的地方可真多,便是這山谷外的諸峯上,也不一定能找到山居的人。

我放下了一大師,躍上了一枝竹子,縱目遠眺,只見這方圓百多丈的山谷裏那還有半人煙?

我只得又抱起了《老和尚,找到了五雄斫居的茅屋,幸好屋中用品倒一應俱全,我便以”己的內力,用心為大師療傷,這樣最快也化了三天三夜,到我再趕回堡中,已是人事全非,尚可告的是寶圖未失,我伏波堡的威名方能不墜。”信手抹裙角,婉兒半帶好奇地問道:“到底是什麼寶圖,得天下武林都結怨於哥哥?”她心裏確是費解,因為以慕大哥這般耿介的人,也想染指,不知世故的她,又那能捉摸出這些事的前因後果呢?

張大哥微笑道:“到時候,你哥哥自然會告訴你的。”婉兒薄嗔道:“不來了,人家已經十六歲出頭了,還當人家是小孩子看。”看她一付人小鬼大的樣子,張大哥不大笑道:“少年那知世事艱,你還太小,譬如説你那五個拜兄的怪招,你偏捧得像個寶。”一半兒賭氣,一半兒也有點不服氣,婉兒説:“那和尚要不是大哥你上手,天下第一的名號早就換人啦”明知她在鬥氣,張大哥故意逗她道:“你練了快三個月的功夫,咱們就較量較量看。

婉兒那肯上當,曉得他連五雄都有點不放在眼裏,自己跟他鬥了,可不是穩輸,到時候便説不過他,忙搖手道:“氣老前輩’怎能以大欺小,咱們還是評評理,你先説五雄的招數有什麼不對?”存心開導她,見已到了主題,張大哥忙飲容正顏道:“天下的事物,沒有一件不是正反相合的。假如武林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正,那麼便有人專門以怪招來破各派的正宗武功,這便是反,就好像…:”婉兒搶着道:“五雄”搖搖頭,張大哥説:“不對,我所親眼看過的,只有‘蛇形令主’一人。”

“那麼,五雄是正宗的了。”

“不對。”

“那麼五雄是合正反於一家這還不好?”

“都不對。五雄以反為正,自己又反過來。譬如説,上次我在隴右安家,見到‘蛇形令主’以絕招破了‘鐵雕’陳鵬飛的‘顧此失彼’這一招,便是以反克正,而五雄所想的招術便是如何利用‘顧此失彼’,來使敵人發必然之怪招,然後又再破他這怪招,其收效比以正士不武功勝吝?自然是大得多。

這在他們和了一大師以嘯聲相搏時,便可看出。

所以是以反克反,但這種怪招如碰到對手以正宗武功,完全穩紮穩打,便無效了,所以我説他們是門,你服不服?”一想果然有理,婉兒道:“我偏不信,難道五雄沒遇到過正門武功的高手?”張大哥信手抓起一片碎石,隨手向上一丟,嗤的一聲,劃空而去,直落入山谷中。

然後對姜婉笑道:“五雄本身正宗武功也都到了化境,所以才能信手成招,譬如學草書的人,一定要從楷書着手,船隨水漲,到時自會成功,像你這般練法,別‘走火入魔’了才好,就像這塊石頭,雖然先是向上,但終歸還得落得更低。”婉兒乘機道:“你口説無憑,也得讓我知道這些個中味道,我才能認清五雄的缺點來啊。”張大哥笑道:“你這娃子總想討巧,也好,我就教你一些。”那知婉兒反譏道:“喲,不是傳男不傳女嗎?”張大哥一怔道:“我教你,並非我伏波絕藝,而是了一大師傳給我的武技。”婉兒見有好處,也就收場。

口口口口口口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是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