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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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早起的蒼鷹,尖鳴地在山峯掠過。
張大哥聞聲,雙目微張,婉兒覺得那尖鋭的眼光,彷彿告訴她,他已穿了她的心意。於是,她羞澀地低下頭去。
張大哥令人莫測地笑了笑,又閉起眼睛説:“那知我正在心神恍惚的時候,忽然,對河的林子裏,傳來一聲:‘老僧了一,有謝足下。”我猛然一驚,原來這梵唱者竟是少林派的了一大師”婉兒忍不住問道:“張大哥,這了一大師是誰呀?”張大哥安祥地説:“他當時還未被尊為天下第二高手,是因全真派的鳩夷真人比他高了一輩,而功力也強些,直到鳩夷子的首徒白鶴道長掌了全真門户,他們二人才稱雄於世。
我當時的內心是十分動的,因為自從三世租力克八大宗派,兩敗俱傷,雖以險勝得了武林所共注目的秘圖,卻又猜不透其中奧妙。
其後堡中弟子就不準輕易離堡。
我從十歲拜師,到四十歲為止,竟足不出黛步,偶爾間接能取得一些消息,也不過一麟片爪而已。
那料到頭一次出門,便遇見了一大師這等高手,不過依我看來,師父要不是因守祖訓,足可和了一大師一拼,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我伏波堡大可染指。
了一大師這等身手,竟會受困於此,其對手之強,也就可知的了,我不暗暗納罕,莫非是全真高手盡出不成?
我那按捺得住,便緩步過橋,走入林中。
一走到這竹林,就發覺內有玄虛,不過我伏波堡以機關佈置聞名,這等明為八卦陣,其實內合武候八陣圖的架勢,那唬得住我。
我心中有了計較,便從容不迫地步入陣中。
才走得四轉,眼前便景物一新。
只見林中有一塊巨石,想是陣心,上面端坐着一個慈祥而令人肅穆的老和尚,想來便是了一大師了。
這陣中,又偏不合八卦之勢,以五有之數,有五枝碗口細的巨竹,上面各坐了一個黃服裝的老人,卻以梅花形繞着這石頭。
我這一顯身陣中,他們竟似未覺,我仔細一看,原來了一大師和這五個怪漢大概在此已耗了很久。
這五個怪人想來是佈陣之人,卻被了一大師佔了上風,搶了陣心之位,無可奈何,只有他離開主位才能運轉陣圖。
了一大師以一敵五,又陷身陣中,自然不願輕舉妄動,這種對耗之勢,全以內力施為,不餓死也得拖死。
而雙方正在全神貫注,作生死及英名的搏鬥,又那能分心旁顧?
方才那陣子寂靜,想是酣鬥之後,雙方都迫急得須要休息,待得大家都了口氣,不免又對峙起來。
如此長久下去,對於了一大師自為不利,不過看情形,這五個怪人也不敢大意,所以一時大家都討不了好。
背對我的黃衣人忽喝道:‘追雲乘風’。其聲如金鐵鳴,飛鳥為之落地,游魚為之下沉。另外四個黃衣人齊聲應道:‘魔教五雄’。”婉兒驚叫一聲:她的夢想完了,因為五雄都嘮不了那老和尚,她還有望麼?她想:怪不得張大哥敢輕視五雄了。
但是,她不願出任何奇特的表情,她是一個少女,而少女心中的秘密,又怎能讓其他任何一個人分享毫呢?
張大哥看她一眼,婉兒覺得,他又看穿了她的計劃。
因為,她正在想:我勝不了他,哥哥或者可以,而慕大哥一定能,因為,他是全真高徒呀,全真派每一代可説是武林之宗。
張大哥微微地笑了一笑,婉兒蘋果般的臉兒染上了朵朵的紅暈,她失敗了,尤其在自我剋制這方面。
又閉起雙眼,張大哥道:“這魔教五雄我也曾聽過,其實本沒有魔教這名堂,這五個老頭子老是瘋瘋顛顛,功力高得出奇,脾氣也希奇古怪,也不知那天起,就自封做了‘魔教頭子’。”婉兒雖和五雄名為異兄妹,其實彼此漠不相知,被張大哥這一説,倒一逗的噗嗤一聲輕笑起來。
張大哥反一本正經道:“你這五位義兄,説好也不好,説壞也不壞,是五個是非不明,黑白不清的老糊塗。”細心一想許多事,也倒不差,婉兒知道説他不過,忙淺笑道:“張大哥,你掌故還沒有説完呢?”張大哥那不知她在護犢,微微搖頭道:“我當時倒反怔在一旁,怎會第一次出門,便遇到六個絕頂高手?
但是,我伏波堡雖格於祖訓卜我當時卻是年輕氣燥。因此,我反走近幾步,也運氣吐聲道:‘四海推全真’,‘伏波震八宗’。
這是當年三世祖威震天不時,武林中最有的兩句口頭禪,雖時隔五六十年,像這等老輩高手豈會不知?
果然,那揹着我的黃衣老人冷冷地嗤了一聲道:‘我當是誰有這麼大膽,敢破我五雄的好事,諒來你伏波堡的小子,也不自量力,想一手不成?’我雖不清楚他們之中的恩怨,但少林素以仁義着稱,了一大師又是得道高僧,焉會理虧?便不理他們,向了一大師長揖道:‘大師世外高人,又何必與俗子計較?’那知話才出口,面對着我的那個黃衣怪人,後來我知道是五雄中的老四,人屠任厲,聞言大怒,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伏波震八宗,看五魔來教訓教訓伏波堡的小子。”另外四人忙同聲道:‘老四休得放過正點兒。”只因這任厲和我一過招,那合圍之勢便要冰治瓦解,而了一大師自然能夠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