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分裂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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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靳雲鵬所擔心的那樣，現在的北京政府本難以籌集如此鉅額的款項，因為那幾乎相當於他3倍的本年度的收入，於是在我的友好勸説下，靳雲鵬宣佈仿照東北鐵路的贖回模式，宣佈設立山東鐵路公司，向各界公開募集股票3500萬股，同時宣佈了新公司面向國內外的2500萬元人民幣的貸款項目。誰都可以預料此時國人的踴躍，那些退出政壇的政客們誰都是纏萬貫的，據估計，張勳一家的財產就在1000萬人民幣以上，像這樣的人在中國並不是少數年2月份的這個籌資計劃有力的推動了上海金融市場的復甦，也把整個社會的經營理念推倒了一個新的起點，因為作為中央政府如此作如此大的項目在中國還是第一次。

上海金融市場在1921年底經歷了慘痛的教訓。到1921年11月份，僅上海一地就有各類易所140餘家，其中大部分本身極不規範，易的證券包括股票往往包含巨大的風險。比如很多易所成立後由於沒有優質的證券易，於是利用當時社會公眾的投機心理，互炒其他易所的股票，通過哄抬股價來漁利。甚至相當多的易所還違背“易所法”的規定，把本身的股票放在本所市場買賣，甚至有的發起人在成立易所時，自己並不拿出資本，只是空認鉅額股份，再設法使其餘售出的股票價格上漲，繼而拋出自己的股票，像變戲法那樣，不僅一轉手之間即獲巨利，還使本來的空股變成實股。

買空賣空的行為導致泡沫越吹越大，市場風險越來越嚴重。這些易都是以來銀行的貸款來進行，大量的資金湧入泡沫化的市場，導致銀行的利率迅速上升，當明的商家發現風險後，開始紛紛悄悄的從證券市場上撤走資金，這又加劇了利率的上升勢頭。很多與人民銀行有着關係的銀行紛紛開始申請貼現貸款，這種行為在6月份就受到我的關注，6月底，我開始要求人民銀行提高貼現率，隨着資金投放的不斷增加，為了維持人民幣的幣值，我在10月份暫時停止了人民銀行的貼現行為，人民銀行的行為獲得了各界的好評，因為畢竟大多數人首先關注的是幣值的穩定。

月初，上海灘報發表了中科院經濟研究所署名馬寅初的文章，文章認為上海證券市場的繁榮已經遭遇了巨大的危機，因為據他的研究，相當一部分的證券的實際價值遠遠低於現在的價格，因此隨着價格向理的迴歸，投資者將會遭遇巨大的損失。由於銀行系統向證券市場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他預測隨着證券市場的危機，銀行系統將會出現巨大的虧損，並可能由於公眾對銀行系統的不信任而引發擠兑。

這篇文章發表在國內最權威的經濟報紙上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但是當時樂觀的投資者卻認為這是在危言聳聽。但是隨着人民銀行縮緊銀，人民幣本位銀行業相應的開始收縮銀。隨着利率的不斷上升，擁有專業知識的銀行紛紛認識到了危機的來臨，與此同時，由於價格過高，市場參與者發現他們越來越難以籌集到資金，於是拋售逐漸蔓延開來，一旦價格開始下跌，其勢就不再可以阻擋。

從11月11開始，市場開始迅猛的下跌，伴隨者的是易所和信託公司的紛紛倒閉。與此同時，將大量資產投入證券市場的銀行的資產開始急劇惡化，資產質量的下降導致了公眾開始把他們的資產向安全的地方轉移，於是擠兑不可避免。一批實力弱小的銀行紛紛倒閉，具有良好安全的大銀行的資產規模急劇增加，小銀行紛紛被併，在這當中，為了保持自身的經營，很多小銀行甚至自願將自己給大銀行。

而事實上經過統計，人們就會發現，所謂的大銀行無一例外的都是人民幣銀行，他們在人民銀行存有準備金，能夠獲得人民銀行的貼現貸款，人民銀行相對於他們是最終的貸款者，由於人民銀行的官方背景以及良好的信譽，這些銀行被認為是安全的銀行。這些銀行主要包括中國銀行、通銀行、中國通商銀行、新民銀行、三晉匯業銀行、四明銀行、上海商業儲蓄銀行(簡稱上海銀行)、浙江興業銀行、浙江實業銀行和新華信託儲蓄銀行、金城銀行、鹽業銀行、中南銀行、大陸銀行。

人們倘若仔細回味就會發現，這些銀行的規模普遍很大。通、中國、通商三大銀行為傳統大行，由於北京政府金費短缺，兩大銀行中的官股倍不斷出售，去年10月份，中國銀行的大股東已經換成了宋子文csc了，而通銀行的股份則更為分散，但是他的大股東是南通張謇。新民銀行為新設立的銀行，人們只知道這家銀行資本雄厚，他的資本金為5000萬人民幣，而且80%以上的股份由一金姓神秘人物掌控，別人不知道，我知道，這家銀行乃是愛新覺羅家族開的，也只有前清前皇室才有如此的財力，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

三晉匯業銀行乃是孔祥熙聯合已經大大沒落的晉商聯合成立的銀行，資本金為3500萬元人民幣。而四明銀行的東家就是虞洽卿。這三大銀行在此次危機以前還不勝有名，但是都在這此危機中成為了幾乎可以和中、兩大行並肩的三大銀行，被很多人稱之為暴發户。要説起來，他們發家的原因卻是很偶然的，四明銀行本為一中型的銀行，但是由於虞洽卿和東北關係良好，就被各界認為是可以信賴的銀行，由此迅速擴張。三晉的歷史一年都不到，他發家只是因為人們認為孔跟我有親戚關係。而新民銀行當危機發生時剛剛設立並獲得了人民銀行的貼現權，只是他的時間太，人們一廂情願的認為該行與人民銀行有特殊關係，實際上只是湊巧而已。

此次危機後，中國的銀行業格局基本奠定，人民幣的地位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這大大的加強了東北的經濟地位。實際上在這次危機中人民銀行和十四大銀行作了什麼呢？人們仔細研究後會發現，他們幾乎什麼都沒做。人民銀行只是説，我將給他們貸款，而十三大銀行則説，我可以從人民銀行貸款，於是民眾就相信了他們的安全，他們的資產迅速增長，而實際上人民銀行在此次危機中投放的貸款是微不足道的，那些大銀行實際上也基本沒有像人民銀行申請貸款，可以説對於這些來説，他麼能夠生存只是因為人們相信人民銀行會保證他的幣值並向這些銀行貸款而已。而當人們相信時，一切就已經足夠了。

而證券易所在此次危機中也損失慘重，整個中國一時只剩下了三家易所，上海證券物品易所、上海華商證券易所、長物品易所三家了，其餘各地的易所無一例外的倒閉了，自此上海金融中心的地位徹底確定。而同盟的商人也開始明白我為什麼比批准在同盟設立證券易所了，以前的反對聲現在終於消失了。為了我的先見之明我還高興了好幾天，我的夫人們都在奇怪我為什麼那麼高興，哈哈，不足為他人道哉！

宋子文、孔祥熙、張謇都察覺到了危機中的商機，他們乘着股價猛跌，迅速介入證券市場，不但加強了他們在各自公司中的地位，還藉助於危機實現了低成本的資本擴張，以他們位代表的大資本的介入有效的遏制了證券市場的下跌，再加上銀行系統的見穩定，到1922年1月份，證券市場的跌勢終於遏制。易所為了保證上市證券的質量，開始嚴格規範上市主體的行為，各種法律的、經濟的中介服務機構也藉此機會開始出現，銀行開始熱衷於那些長達數頁甚至數十頁的會計報表，經濟刊物中對企業得分析往往最受人們關注。

到1月下旬，新的證券經過各方的嚴格分析後開始上市，而此次山東鐵路公司的股票上市藉助於人們的愛國熱情被國內各界普遍看好，事實上，當人們看好時，他不好也得好了，這是一個自我實現的機制。而能夠穩步推動上海金融市場發展的不僅僅由山東鐵路公司的股票案，更在於過去一年多以來全國各地發生的巨大變化。

倘若人們能夠在此時的中國各省進行一次調查，你就會發現這一年中國人受最深的就是各地政府的變化。在1921年，各省形形的改革席捲全國，即使是最蹩腳的地方當政者也開始打出改革的旗號。這部分的是由於同盟良好的榜樣，部分的是由於肆意的擴張再也不可行，人們開始把目光轉向領地內部，部分的是由於在某些地區民國黨或國民黨的力量得到了有力的加強。

在關內，最明顯的變化發生在西南各省年，四川民國黨首領張瀾在同盟的支持下再次當選四川省長。在我的指示和干涉下，張瀾代表四川議會和四川督軍劉存厚簽署協議，劉存厚承認四川議會治理四川，四川議會和政府同意供給劉所部川軍的軍餉、武器，並向劉本人提供一筆可觀的年約100萬的“年薪”

“國防費”此後，張瀾在四川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他首先仿照同盟建立了省、縣兩級行政體系，在縣以下推行自治；經濟上，他開始重視農業生產，興修水利，廢除各地關卡和各種不合理的限制工商業發展的障礙，建立釐關制度，建立了劉存厚控制區內的統一市場，由於該去此時沒有通商口岸，因此在高額的釐税下，外地商品更主要的是國外商品開始迅速減少，因此，一年多以來，四川的工商業獲得了巨大的發展，原本的手工業進一步繁榮，機器工業開始不斷湧現。文化上，他建立四川大學，並通過各種手段促進四川的教育發展，在對外關係上，他一方面通過自己的個人威望調節西南聯盟的內部矛盾，另一方面利用四川在西南優越的經濟地位，先後與劉成勳、熊克武於1921年1月和12月簽訂了釐税同盟協定，使四川取得了在西南的經濟主導地位。

熊克武治康更是應該彪斌青史，四川大量的人口入西康，江東江西的河谷沃野中都出現了這些人的身影，更重要的是開始有人口入西康的江南地區，這裏原本居住者鐙人、門巴人、珞巴人，漢族移民在這些肥沃的高原江南地區迅速開闢了一個個村屯，更重要的是，這些移民為了自衞往往都裝備武器，他們的存在更是有力的包圍了邊疆。在他的之下，康藏的秩序迅速的恢復，與西藏的貿易促使了康東邛萊山一帶茶葉業的迅速復甦。康東南鹽邊縣渡口發現的特大型鐵礦熊克武也興奮不已。

而在西藏，新的體制迅速確立，妨礙商貿的關卡被迅速的關閉，傳統的茶馬古道開始恢復，西康、四川的商品開始源源不斷的進入西藏，而與英國的談判則由於英國人不放棄對北京的努力而遲遲沒有開始。這樣一來，西藏和印度的通基本中斷。張蔭棠一直在各地奔走，使勁他的全力修補出現裂痕的漢藏關係，與此同時他最關心的卻是教育，他把不多的金費投入到西藏的教育之中，西藏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孩童都被他要求進入拉薩和喀則學堂就讀，這樣的學堂使用漢藏雙語教學，優秀的學生據合同盟的協議將會進入同盟的各所公立大學學習。

劉伯承推行藏軍的改革，他所轄制兩個代本一千人的藏軍進駐曲水和江孜。據同西藏僧俗各界貴族達成的協議和大公會所公議，督軍轄藏軍以及歸屬司倫署管轄的西藏駐軍看守運輸線的西藏三十九族餘部和達木八旗以及直轄藏軍及其家屬離農奴籍，成為自由民，由此產生了總人數在12000人以上的西藏軍屬自由民階層。與此同時，西藏司倫署回合大公會所還未西藏駐軍當雄、拉薩、曲水、江孜、帕裏一線劃出若干軍屯區供駐軍軍屯之需。由此，內地駐軍開始在西藏建立軍屯農場，駐軍的給養開始得到有效的保障。

在貴州王文華進行了更徹底的改革(謝新來得小弟)，貴州面積達萬平方公里，但是適合作為耕地的壩子地和丘陵地的面積只佔到面積的3%和10%，雖然開發較晚，因此存在着人均佔有耕地較少的問題。為此，王文華另闢蹊徑，他一方面仿照東北一方面在政治上在省政府和地方治理上都進行了改革，另一方面在經濟上開始首次推行嚴格限制人口增長的政策，一是嚴格限制外來的農業人口入，而是利用貴州87%的山地大力發展林牧業。貴州存在大面積的森林和宜牧草山草坡，有着發展林牧的條件。為了獲得建設現代工商業社會已經發展軍備的資金，王文華政府大力鼓勵商品農業的發展，有着傳統的林業、烤煙、油菜受到大力的鼓勵。在工商業方面，王文華通過統一市場、整頓税制，不但充實了財政，也為貴州這個老少邊窮的省份工商業的發展提供了必要的條件，木材加工業、煙草業、炸油業、釀酒業得到大力的支持。當然，在落後的地區，政府的作用往往十分明顯。王文華政府在貴陽興辦了水電事業，使貴陽這個城市有了現代城市的氣象。貴西北的煤炭得到了開發，已經隱然成為西南最大的煤炭基地；鋁礦資源得到了發現，新的鍊鋁企業已經基本籌建完成，正在等待時機到上海金融市場上市。

而在雲南，隨着進步的各方勢力開始公開煙，煙草業的發展成了各方不約而同的選擇年12月，全省五個鎮守使區聯合成立了雲南聯合煙草公司，該公司已經成為國內第三大煙草公司，僅次於美商的英美煙草和國內的南洋兄弟煙草。與此同時，東川的銅礦、箇舊的錫礦都得到了進一步的開發。由於有效的政府的建立、法律的實行、税制的改革，雲南各地的工商業呈現快速發展的態勢。其中最財大氣的省督軍顧品先甚至還帶頭集股動員雲南各界興辦了雲南自己的鐵路（東）川昆（明）鐵路，這條鐵路雖然不長，但是事實證明這對於雲南的社會發展顯然發揮了不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