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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爍迷離思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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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爍離思千緒貞觀十六年四月十四

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夏天來的格外早,尚在農曆四月,天氣便已經開始轉熱。宮廷的冰塊等物已經開始供應,皇室宗親按份例取用。

蕭湘收到冰塊之後,打點了一下,便進宮謝恩。

她並不傻,在雙方旗鼓相當的時候,聖心偏向就是相當重要的砝碼了。不過或許是因為近來朝堂之事過於複雜的緣故,李世民並沒有留她多説話,父女兩人只是多説了些家常,她便起身告辭。

此時天空極藍,半絲雲彩也無,只有灼目燙人的陽光透過無的空氣撒落,引起無邊的熱。蕭湘抬手擋了擋陽光,微蹙了眉,她向來不喜歡夏天。

冬天尚可左一層右一層的裹了被子,夏天能如何?難不成要去奔?多虧這古代並沒有什麼空調,温度較高科技橫行的現代已經低上些許,但今年的夏天,熱得讓人心煩。

這樣的熱,不會預示着什麼吧?

向前快行幾步,轉至迴廊之中,雖然仍舊是一樣的温度,但是有了遮擋,熱度便稍稍好上幾分。只是身上仍舊汗如雨下,早上化的妝此刻隨着汗水化為烏有,蕭湘微蹙了眉,有些懷念現代時那防水的睫膏…

她此刻是真的有些痛恨身上的衣裳,這樣的繁複…她甚至不敢拉開一些領口。咳,因為領口已經夠低了。如若再拉低些…唉…真是懷念現代社會的吊帶衫啊。

方才轉過廊角,便聽有人在背後喚她。

那聲音極是柔美,蕭湘微愣了一下,有些奇怪。這聲音她似乎在哪裏聽過,無比地自信中又帶謙恭…她停住腳步,轉過身。

站在她後面的,是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方額寬頤。雖然方額寬頤並不是現代標準下的美女,可在這個女人身上。卻不能不稱之為美。

那女子見她轉過身來,微微一躬身,緩聲道:“見過高陽公主,公主千歲。”蕭湘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平身。”這宮女是誰,竟然攔住自己。她可不認為這宮女是因為崇拜自己來要簽名的…她輕咳一聲,又道:“你是誰?攔了本宮,何故?”

“武媚素來仰慕公主風采,聽聞公主今入宮,特意前來拜見。”她後面的話的確像是fans要求籤名,但是…她是武媚!

她來找自己做什麼?蕭湘頓時警覺,身體微微有些僵直,仔細地打量着她。相較於蕭湘臉上升起的警覺。武媚卻沉靜萬分,輕柔地微笑着,如同最完美地塑像。

蕭湘只覺得自己心頭宛若擂鼓,手心裏不自覺地冒出冷汗來。

她暗自苦笑,原來一直以為自己膽子很大,真正遇到這位鐵桿女皇。竟然懼怕成這個樣子。呵呵…她本就只能算是紙老虎。

她深一口氣,扯動僵硬的麪皮道:“那你現在見到了,還需要本宮給你簽名麼?”一時緊張,竟然將現代化的用語也説了出來。

好在那武媚心思並不在她的這些話上,雖然面上閃過一絲不解,但卻瞬時消失,她又行了禮,微彎身子:“武媚想同公主私下説兩句話。”蕭湘半驚半疑,看了她一眼,卻還是點了頭。揮退左右。她這才緩緩地吐真實來意:“武媚斗膽。想同公主做筆易。”蕭湘瞥了她一眼,自然亦是笑靨如花。她緊盯了武媚的眼,試圖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鋭利些許:“你和我做易?”她心底已經明明白白的知道,武媚肯定是站在李治那邊地,無論如何,自己和她都是敵人…不可能一舟共渡。

所以…也沒有必要虛以委蛇。

“正是。”武媚也笑地豔媚燦爛,她上前一步,手心外翻,呈現出一直握在拳頭裏的一件東西,“公主若肯助晉王,此物武媚定當贈給公主。”蕭湘凝神看去,背後頓時滲出無數冷汗來。

那是一隻白玉蝴蝶。

透過線型,可以看的出玉質很不錯,至少也是和田的美玉。上面雕刻的工藝也很細緻,鏤空掐絲都有…透明清澈,看起來還有****在裏面動。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隻蝴蝶和自己脖子上的那隻完全相同。

而那隻,正是李恪所贈。

她有些慌亂地抬頭,正看進武媚似笑非笑地雙眼,她優雅的退了一步,又道:“自然,晉王成事之後,公主若想同吳王殿下遠走,絕不會有人阻攔。”蕭湘身體又是一僵,那夜地黑衣人…莫非就是武媚?

她的手不由慢慢握緊,指甲陷入手心,微微有些疼痛。她死死盯住了武媚,眼中似乎噴出火來…若是她消失…若是她消失…這一切,就將隨着她的生命湮沒在黑暗之中,再無人知曉。

她深了口氣,憶起荀夜羽。

“公主還請好好考慮下,另外…”武媚緩緩後退,“武媚已經將此事告之一武林中人,若武媚有個三長兩短,恐李唐皇室會蒙上醜聞。望公主三思。”言罷,她也不再多説,快步離去,只留蕭湘一人在原地發愣。

這樣熱的天氣,她卻已經渾身冰冷。

原來不經意間走過的路、説過的話,都會在緊要關頭時,成為你地把柄,被人緊握,不得翻身。

蕭湘不能夠想像,如果這件事情曝光,會對現在的形勢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是的是的,歷史已經被改變了一部分,難道李恪的命運,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變得更加悽慘麼?她咬了牙,心頭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是怎麼樣離開的。

其實事情並沒有蕭湘恐懼的那般嚴重,只是她看過武媚孃的事蹟實在太多,對她地為人處事,鐵血手段瞭解地十分透徹,即使現在她只是個宮女,但也已經漸顯風姿。

她是心理上已經有了恐懼的覺,所以,兩人尚未手,她便已經輸了一疇。

蕭湘扶了迴廊上地美人靠,背上的冷汗已經將衣裙浸濕,緩行百步之後,她緊張到要跳嗓子的心終於微微有些平復。

眼見武媚已經打上門來,現在的這種情況,她已經沒有退路。

難道她要應了武媚,去幫李治?

那麼即使之前的歷史微微有些改變,卻也不會涉及到以後,沒有改變的歷史,就意味着她和辯機、李恪的下場也不會變。

無論是李治還是李泰上台,長孫無忌都仍舊會大權在握,以他的格,怎麼肯讓她們這幫人逃得生天?定是斬草必除了。

可是…如果她不幫李治,萬一武媚當真將那事情稟給李世民…李恪的皇帝夢,也就會在這一刻徹底破碎,連個影子都不會留下。

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