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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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祥就把此行經過詳細説了一遍。
陸長榮也由二師弟林仲達把鏢局復業,和近來發生的事,大略説了個概況。
楚玉祥朝阮伯年道:“老爺子,江南分令葛令主已經把大師兄和六位師叔全釋放回來了,他們副令主等一干人,我們似乎也應該全數釋放才行,這是晚輩答應過他的。”阮伯年頷首道:“他己把咱們的人都放回來了,咱們自然也要放人,只是…玉祥,你可知道這假扮你大師兄的副令主是誰嗎?”楚玉祥道:“晚輩不知道。”阮伯年嘆了口氣道:“他是你二師兄的大哥林孟達。”楚玉祥聽得一怔道:“會是林大哥?”林仲達黯然道:“是的,他是家兄,方才愚兄去勸他,希望他回頭是岸,他…入已深,閉上眼睛,理也沒理,愚兄…”楚玉祥攢攢眉,望着阮伯年道:“老爺子,你看…”阮伯年道:“你答應了姓葛的令主,不論他是什麼人,都得釋放,不可失信於人,杜永,你去把他們全數釋放了,讓他們走。”全數釋放,就是連假扮鷹爪門人的七個人也一起放了,杜永請示道:“老爺子,要不要把他們押上來…”
“不用。”阮伯年揮手道:“你和趙鏢頭等四位要他們從後門出去,大家見了面,反而不好。”杜永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楚玉祥道:“老爺子,大家都已有一晚沒睡了,這時候天剛亮了沒多一會,還是先去休息吧,白圭子和寧乾初大概午前會來,他們來了,杜永會去請你老人家的。”阮伯年點點頭道:“好吧,時間還早,大家也可以去休息一會。”丁盛道:“老爺子請吧,咱們還不累。”阮伯年朝東門奇、西門大娘拱拱手道:“二位也可以去休息了。”當下阮伯年由阮傳棟陪同往後進而去。
東門奇夫婦和英無雙、裴畹蘭、梁慧君三位姑娘一同往東花園而去。
剩下丁盛、裴允文、陸長苛、林仲達、楚玉祥等人,依然坐在大廳上。
不多一會,杜永和趙雷等四人一同走入,前來覆命,已把江南分令的人全釋放了。
林仲達又替大師兄引見了趙雷等四人。
丁盛站起身道:“從此刻起,前後三進院子,仍由趙雷等四人負責,由兄弟和裴老弟在廳上坐鎮,陸總鏢頭剛險回來,你們師兄弟三個,許久不曾見面了,不妨到總鏢頭休息室去休息一會,談談別後經過,這裏給兄弟和裴老弟就好了”趙雷等四人領命退出。
楚玉祥起身道:“大師兄,丁大哥不是外人,你到總鏢頭室去休息一會吧!”林仲達跟着站起道:“楚賢弟説得是,有丁大哥在這裏,大師兄就不用客氣了。”陸長榮確有許多話要和二位師弟談談,而且鏢局的事,他也需要有全盤瞭解,這就朝丁盛、裴允文二人拱拱手道:“兄弟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偏勞二位了。”師兄弟三人就一同朝總鏢頭休息室走去。
陸長榮已經聽二師弟林仲達説過鏢局復業的大概情形,但聽二師弟的口氣,鏢局有這許多人助拳,完全是衝着小師弟來的,而且小師弟的武功,似乎是鏢局中首屈一指的人了!
他並不知道小師弟在短短半年之中,從哪裏學來的武功?因此在坐下之後,就含笑問道:“小師弟,我聽二師弟説,鏢局復業,都是你的功勞,你在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中,不但了許多成名人物,也練成絕世武功,愚兄幾乎不敢相信,是不是另有奇遇?”楚玉祥靦腆的點點頭道:“小弟確實另拜了兩位師父,但那有大師兄説的那樣…”陸長榮不待他説下去,就笑着道:“你和愚兄也客氣起來了,哦,對了,愚兄曾聽師父説過,小師弟將來另有機遇,連本門武功都沒傳給你,小師弟果然另有奇遇,你先説出來給愚兄聽聽?”楚玉祥只得從綠袍師父救了自己説起,一直説到自己從昆箭山學藝回來為止。
陸長榮問道:“後來呢?”楚玉祥又把自己回來之後,就去找二師兄,以及鏢局復業前後,源源本本説了一遍。
陸長榮聽得欣然道:“小師弟,你真了不起,無怪裴盟主、敖湖主會全力支持咱們,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曲折離奇的經過。”林仲達問道:“大師兄怎麼會落到江南分令手中呢?”
“陸長榮嘆了口氣道:“事情是這樣,師父、師母遇害,我從一位老鏢頭的口中,聽到一點口風,那十二個兇手,極似橫行齊魯一帶的黑衣十二煞,我想師父為人豁達,從沒和人家結過樑子,黑衣十二煞怎會無端找上師父?十二煞雖也全數死了,只怕他們背後另有支使人的…”楚玉祥道:“對了,葛令主也和小弟這麼説。”陸長榮目光一注,問道:“他怎麼説的?”楚玉祥道:“大師兄先把此行經過説出來了,小弟再説不遲。”
“愚兄此行,可説一事無成。”陸長榮嘆了口氣,繼道:“因此愚兄就下了決心,立誓要把這幕後主使人找出來,於是收歇了鏢局,到黑衣十二煞出沒的齊魯一帶、去查訪線索,卻一直沒有找到頭緒,最近聽到江湖上紛紛傳言,説東海門楚玉祥,兩掌擊敗多年不曾出現江湖的厲山雙兇,愚兄聽得大為驚奇,他們説的該是小師弟了,小師弟在師父。師母遇害之時,忽然失蹤,那來這高的武功?後來江湖上傳言東海鏢局即將復業,連請闌都發出了,愚兄聽到消息,自然要趕回來,可能有人認識愚兄,就在徐州客店裏,糊里糊塗的着了他們的道,愚兄的經過,就是這樣了。”接着目光一抬,説道:“小師弟。那姓葛的令主怎麼説呢?”楚玉祥道:“他説黑衣十二煞是有人把他們從北方調來的陸長榮目光凝注,問道:“那麼到底這幕後主使,殺害師父、師母的主兇是誰呢?”楚玉祥道:“小弟也問了,他不肯説,只説這人對義父懷恨甚深,才另投明師,而且這人和咱們鏢局淵源極深。他不好明説,要小弟回來之後,和阮老爺子以及大師兄研究研究,自會明白。”陸長榮懷疑的道:“他怎麼會告訴你這些話呢?”楚玉祥臉上一紅,説道:“葛令主算起來還是小弟的結義大哥,當時小弟並不知道他會是江南分令的令主。”當下就把和葛真吾結的始未説了一遍;陸長榮點點頭道:“這麼説,他這話倒似可信。只是…”他目光轉向二師弟林仲達,問道:“二師弟,你説這人會是誰呢?”林仲達不安的道:“這個小弟一時也想不出來…”陸長榮輕輕嘆了口氣道:“二師弟,你應該知道,鎮江城裏,和師父淵源最深的應該是你們林家了…”林仲達身軀一震,説道:“這個小弟知道,家父和師父是好朋友。”陸長榮道:”你可知道林伯父當年怎麼認識師父的嗎?”林仲達道:“這個…小弟並不清楚。”陸長榮道:“事情是這樣的,林伯父當年原是布販,經常在金陵、鎮江、淮陽一帶走動,這一幫布販,一共有十幾個人,也通拳腳,有一年師父保鏢回來,經過高郵,正有幾個強盜,殺人越貨,棄屍遍野,師父一怒之下,仗義出手,當場把幾個強盜擊斃,有一個人從水溝裏爬出來,跟師父磕頭求救,這人就是林伯父,他是一夥布販中唯一生存的人,那一夥強人的老巢,是在高郵湖,大部貨物,已被運走,師父就帶着林伯父趕去賊巢,又殺了為首的盜賊,林伯父不但取回了他們一夥的失物,而且也敢得了賊巢中不少賊人聚斂的財物,才幹恩萬謝而去…”林仲達聽得怔怔的道:“這事小弟從未聽家父説過。”陸長榮繼道:“第二年,林伯父帶了家小,來到鎮江,前來拜會師父,就在鎮江開了一家綢緞莊,令兄也在這一年娶了親…”林仲達道:“那時小弟才十歲…”陸長榮繼道:“從此林伯父也時常和師父走動,有一天,林伯父帶着令兄同來,懇求師父收令兄為徒,師父因令兄已經破身,本門武功須由童身練起,只怕無法深造而婉拒了,後來林伯父就説要二師弟拜在師父門下,師門礙着面子,就答應下來,第二天林伯父就領着二師弟來拜師的…”説到這裏,看了林仲達一眼,又道:“愚兄聽説二師弟和令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林仲達道:“是的,小弟是繼室所生,所以家兄長了小弟十歲。”陸長榮道:“後來聽説令兄去了金陵。”林仲達道:“家父在金陵設了一家分店,就由家兄主持。”陸長榮道:“但他卻成了江南分令的副令主;居然也學會了一身武功…”林仲達身軀一震,他意味大師兄的口氣,已極明顯是説害死師父師母,把黑衣十二煞從北方調來的人,就是自己兄長了。
這一點,如今細想起來,當真極有可能,因為那時葛真吾還沒有來接任令主,江南分令是由副令主指揮的,他當然有權從北方把高手調到江南來。
這一想,他不由臉煞白,額頭已經綻出汗來,望着大師兄囁嚅的道:“小弟真想不到殺害師父、師母的主使人,竟然會是家兄,這教小弟如何對得起師父、師母…”楚玉祥也身軀一震,説道:“什麼?殺害義父、義母的會是他?”
“不錯!”有人應聲走入,説道:“這個命令還是我傳達的。”隨着話聲,走進來的竟是梁慧君。
楚玉祥道:“你説什麼?”梁慧君苦笑道:“我説的是真話,我已經在門外聽了好一會,除了我,沒有人可以作證了。”楚玉祥道:“你…”陸長榮道:“小師弟,你聽梁姑娘説下去。”一面抬目道:“梁姑娘請坐。”梁慧君依言坐下,舉手掠鬢髮,説道:“林孟達是總監秦大娘的乾兒子,秦大娘派在金陵已有多年,林孟達投到太君門下,當然也是秦大娘推薦的…”楚玉祥問道:“太君是誰?”梁慧君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只是總監秦大娘的手下,江南分令一直都由秦大娘負責,林孟達投到太君門下,一去十年,直到一年前才回來…”林仲達道:“這個不對,家兄每三月都要回鎮江一次梁慧君道:“令兄假冒陸總鏢頭,不是也回到東海鏢局來了嗎?”林仲達駭異的道:“是他們假扮了家兄?”梁慧君道:“這是總監秦大娘的意思,由嚴鐵橋假扮林孟達的,因為江南分令有許多開支,有一家綢緞莊支援,經濟來源就有了着落…”林仲達道:“這就是了,敝莊金陵分店,歷年來不但不賺錢,還時有虧損。”梁慧君繼道:“有一年,那假扮林孟達的嚴鐵橋回到鎮江來,不料在酒後無意中被你大嫂發現,大嫂含羞自盡,秦大娘就要我假扮了你大嫂…後來…林孟達回來了,我…也只好一直扮下去…”她究竟是姑娘家,説這些話的時候,粉臉飛紅,着實有些礙口。
楚玉祥問道:“後來呢?”梁慧君道:“直到今年清明前三天,林孟達給我一個密柬,命我到鬼臉城去傳達命令…”
“慢點!”楚玉祥問道:“你傳的命令,就是殺害我義父。義母的事?”梁慧君道:“本門有一項極嚴厲的規定,凡是你不應該知道的事,不得多問,當時我送去的只是一封密柬,鬼臉城裏一方大石四周,早已坐着十二個臉蒙黑布的黑衣人…”楚玉祥道:“黑衣十二煞!”梁慧君道:“起先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把密柬送到了就沒事了,後來我和林孟達一起回到鎮江,只過了一天,就是清明那天,傳出東海門聞天大俠夫婦遇害的事,那十二個黑衣人也死了,我才知道那封密柬要殺的就是聞大俠夫婦,而且還要桃在林副總鏢頭的傷藥之中,暗做手腳,不使他傷勢復原,若非楚少俠替他療傷,林副總鏢頭只怕還纏綿牀第,至今未愈呢!”楚玉祥怒聲道:“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連他同胞兄弟都下得了手,今晚真是不該放他的。”梁慧君道:“賤妾還以為你們逮到了他,一定會問問清楚,沒想到你們卻輕易放過了他。”陸長榮目注梁慧君道:“梁姑娘何以要離他們,投到咱們這裏來呢?”梁慧君臉上一紅,忽然垂淚道:“賤妾原是好人家的女兒,因先父落金陵,那時賤妾只有八歲,父女相依為命,不幸先父因病去世,死後無以為葬,由秦大娘出資代賤妾收殮,從此就跟秦大娘練武,後來他要賤妾替代林家少夫人,賤妾失身於嚴鐵橋在先,繼而又失身林孟達在後,教賤妾如何忍受?而且林孟達回來之後,嚴鐵橋又不時的糾纏賤妾,賤妾是人,遭受他們如此蹂躪,早有離之心,但江南分令耳目眾多,要想逃出魔掌,又談何容易?江湖雖大,賤妾卻有無地可容之,後來貴局復業,江南分令一再受挫,也增加了賤妾的決心,所以只有投到貴局來了。”她説話之時,珠紛落,當真楚楚可憐!
陸長榮歉然道:“梁姑娘,真對不起,兄弟是武人,一句話,倒引起姑娘傷心來了。”梁慧君拭着淚道:“陸總鏢頭問我賤妾,也是應該的了。”楚玉祥虎的站起,説道:“二師兄,走,咱們見林伯父去,你大哥既是殺害義父、義母的真兇,而且令嫂也死於非命,這些事只怕林伯父全不知道,也應該去跟他説清楚了。”梁慧君道:“楚少俠,你們現在去了也沒用,林孟達只怕早已走了。”楚玉祥道:“只要知道是他,諒他也逃不到天涯海角去,但二師兄家中發生了這許多事,總應該去告訴林伯父一聲的了。”梁慧君道:“楚少俠,你就是要走,也該聽賤妾把話説完了。”楚玉祥道:“還有什麼事嗎?”梁慧君看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在賤妾想來,林孟達昔年因聞大俠不肯收他為徒,懷恨在心,後來經秦大娘引到太君門下,回來出任江南分令副令主,那道密柬,也是他發的,那是沒錯,但江南分令,管轄的地區,只在江南,命令也自然不能出於江南地區之外,黑衣十二煞並不是分令管轄,林孟達也無權去把不屬於他屬下的黑衣十二煞調到江南來,因此賤妾認為林孟達也許只是幫兇而已,真正主使人可能不是他…”陸長榮點頭道:“梁姑娘這一分析極為有理,但這主使的人,會是誰呢?會不會是秦大娘?”梁慧君道“這個賤妾也無法確定,據賤妾所知,她原是總壇的總監,只有她有權可以調北方的人手。”陸長榮道:“梁姑娘知不知道他們總壇究竟叫什麼名稱?”梁慧君道:“不知道,秦大娘從來沒有和賤妾等人説起過總壇的事,賤妾只知道江南分令是不公開的,北五省另外也有一個分令,也是不公開的。”陸長榮道:“那麼他們公開的是什麼呢?”梁慧君道:“公開的就是他們支持出來的盟主,北五省有一個武林盟主,江南也有一個武林盟主…”陸長榮憤然道:“這麼説,裴盟主他…”梁慧君朝楚玉祥嫣然一笑道:“起初是,後來不是了,所以江南分令把楚少俠當作了眼中釘,江南分令,可以説完全壞在楚少俠一個人身上。”陸長榮點點頭,大笑道:“小師弟,東海門真是有你為榮。”楚玉祥俊臉一紅,説道“大師兄怎麼也和小弟客氣了?”陸長榮笑道:“這難道還是假的,江湖上早就把你説成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了。”剛説到這裏,只見杜永匆匆走入,説道:“總鏢頭,武當白圭子、八卦門寧乾初來了。”陸長榮站起身道:“二師弟、小師弟,咱們快出去,”三人走出大廳,白圭子寧乾初已在廳上,正由丁盛、裴允文兩人作陪。
陸長榮連忙拱手道:“二位前輩光臨,在下有失遠。”白圭子、寧乾初都站起身來還禮。
白圭子道:“總鏢頭好説,昨晚多蒙楚副總鏢頭援手,不然貧道和寧道長都為逆徒所乘了。”楚玉祥連忙拱手道:“道長過獎,在下也只是適逢其會而已…”話聲未落,只見玩伯年由阮傳棟隨侍,大步走出,呵呵笑道:“二位道兄來得早啊,兄弟失了。”白圭子清瘦的臉上不一紅,稽首道:“貧道和寧兄昨對貴局多有誤會,還望阮掌門人恕罪。”阮伯年大笑道:“道兄説哪裏話來,誤會業已過去,何用再提?二位道兄快快請坐。”白圭子道:“敝派逆徒嚴鐵橋,假扮陸總鏢頭,殘殺同門師兄,嫁禍貴局,幾乎傷了兩家和氣,貧道本來要帶同逆徒前來貴局賠罪…”阮伯年連連搖手道:“兄弟説過了,誤會已經過去,道兄不用再説了。”白圭子面有愧,繼道:“説來慚愧,貧道和寧道兄制住了逆徒,本待帶他同來貴局,不料在天亮之後,被江南分令的賊黨劫走,貧道和寧道兄雙拳難敵四手,對方高手不下十餘之人,差點還傷在他們手下…”阮伯年心中一動,暗道:“是了,這些人大概是從東海鏢局釋放出去的人了。”但這話他不好直説。只得攢攢眉道:“江南分令的賊黨,竟有如此猖撅!”寧乾初道:“那頭領之人,居然還依然假扮了陸總鏢頭。”阮伯年心中暗道:“那一定是林孟達,他當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面説道:“此人就是他們江南分令的副令主,他們釋放了長榮回來,咱們不得不把他釋放回去,不料他居然還敢去劫人。”白圭子打了個稽首道:“貧道和寧道兄特地前來向貴局致歉,也是向楚副總鏢頭致謝來的,江南分令賊黨如此猖狂,敝派尚一無所聞,貧道急須趕返敝派,面搬掌門人,不克久留,恕失陪了。”説着和寧乾初一同起身告辭。
阮伯年道:“二位道兄怎不稍留片刻,吃了便飯再走。”寧乾初道:“阮老哥不用客氣。兄弟也要趕回敝派去,江南分令在江南的勢力,已經不容忽視,此事已非一門一派之事,只有大家聯合起來,才能把他們掃平,告辭了。”阮伯年、陸長榮等人一直送到門口,才行迴轉。
楚玉祥道:“二師兄,我們也該到府上去一趟了。”林仲達道:“好,寒舍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有小師弟和我一起同去,那是最好也沒有了,不然,家父還未必會相信呢!”阮伯年問道:“你們兩個要去哪裏?”陸長榮道:“他們一同去二師弟家。”當下就把梁慧君説的話,大概説了一遍。
阮怕年道:“原來林家也出了事,唉!看來江南分令處心積慮果然已非一了。”接着揮揮手道:“好,玉祥,那你就陪仲達回去一次也好。”林仲達、楚玉祥別過阮老爺子,出了東海鏢局,一路來至西門橫大街,進入林大祥綢布莊。
林厚福就坐在櫃頭裏,林仲達剛叫了聲:“爹。”林厚福已經站了起來,含笑道:“你們今天怎麼有空回來,快請楚副總鏢頭到裏面坐。”楚玉祥道:“前幾天鏢局比較忙,今天才有空來看看林伯父,也要向林伯父致謝來的。”林厚福含笑問道:“楚副總鏢頭要謝什麼?”楚玉祥道:“鏢局復業,多蒙林伯父大力支持,小侄不該謝嗎?”林厚福呵呵笑道:“我當是什麼?區區小事,你也要謝,仲達不是也當上了副總鏢頭嗎?我們等於一家人,還説什麼謝不謝的?”他讓林仲達陪同楚玉祥走在前面,自己在後面跟着,穿過小天井,一直來至第二進的客廳,一面説道:“仲達,你們這時候來,大概還沒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