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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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我如願以償的聽到情夫被雙規的消息。又過了一週,蘭雨也進去了。她很傻,一直把錢放在家裏。
三天後,我聽到蘭雨墜樓的消息。
當晚,我找到yy,她失魂落魄的一個人躲在零亂不堪的家裏。她給我開了門,然後一直死死的抱住我,彷彿盼到了救星。她還並不知道蘭雨的死訊。
那晚,yy睡得很香甜。她依偎在我懷裏,鹹鹹的呼,聞起來像一隻剛吃過魚的貓。看起來,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安穩的睡過覺了。睡夢中,她
出愜意的微笑,夢到了我,蘭雨,還是父親?或者都不是,也許是她又回到了美麗的那拉堤大草原,一個人騎着馬,無憂無慮的穿梭在藍天白雲之間?
我無從知道她具體夢到了什麼,只知道那一定是美好的東西。我靜靜的看着她,有時,我甚至希望她連在夢境中,永遠不要醒來,不用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因為這裏,才是一個真正的夢魘。我的目光開始變得呆滯,漸漸的,我捨不得眨眼。我貪婪的品味着她最後的幸福,想把它抓住,投擲在心中,牢牢的鎖起來。或許,在今後的歲月裏,它不會再有;或許即使有,我也再不會看到。
後半夜,我糊糊的睡着了。快三點的時候,我猛的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落淚了,淚水正順着我的臉頰,
淌在yy的頭髮上。她皺皺眉頭,翻了個身,背對着我。幾秒鐘後,她顫抖了一下,立即又翻轉回來,把頭深深的藏在我的
膛下,雙手攀附得我更緊了。
為什麼天使一般的yy,卻只有躺在魔鬼的懷抱裏才能睡得安穩?為什麼蒼天,總是能夠若無其事的嘲人生?難道是為了表示它喜歡殘忍?
我的心開始滴血,彷彿yy灑落在蒙古包裏的處子之血滴落在心扉,它殷紅的玫瑰花瓣正伴隨着悲痛的節奏在我心裏跳舞。它一邊跳,一邊慢慢的盛開,它越跳越快,越開越鮮豔…它的舞姿,悽美得令我肝腸寸斷。
一瞬間,我再也無法忍住抑鬱和傷慟的衝擊,它們斬釘截鐵般沖垮了男人的尊嚴,山呼海嘯般奪眶而出,我一把推開yy,快步跑到廁所裏,放聲大哭起來。
第二天清早,yy還沒醒來,我就走了。在街邊的小攤吃過早飯,我徑直到醫院。一上午,醫院的醫護人員都在談論蘭雨自殺的事情。昨天下午,她跳樓後,被送到我們醫院搶救,而她的背景,和跳樓的原因,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蘭雨的死,讓人們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動,有同情者,有悲哀者,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人。我靜靜的站在一旁,聆聽他們的閒言碎語。有人説,昨天下午,蘭雨被送到醫院時,還沒有死,在搶救無果後,才中斷了呼
。還有人説:蘭雨被送到醫院時,傷得很重,但如果搶救及時,説不定還可以挽救回生命。可惜也是她命該如此,當時,血庫中正好缺同型血…蘭雨是ab血型,在傳統意義上是萬能受血者,臨牀的醫生在沒有同型血的情況下,給她輸入異型血(o型)。5分鐘後,發生了溶血反應,她的皮膚髮青、全身發抖、心跳加速、血壓下降,臨牀醫生隨即停止了輸血。半小時候後,蘭雨的心跳正式停止,死亡。
即便傳言屬實,也沒有人敢説這是一起醫療事故,包括我。在緊急的情況下,臨牀醫生採取輸入異型血的措施,是完全正確的處理。然而,異型血之間的溶血反應,何時發生,怎樣發生,發不發生,就像我們等待地震一樣,只能聽天由命。
我還隱約記得親人間輸入異型血發生輸血反應的概率,似乎要比兩滴陌生的血低得多。這使我情不自
的想起yy,她也是o型,如果當時她在場,是否能救下蘭雨呢?我搖搖頭,推翻了這個可能,因為即使她在,也沒有哪位醫生會為了挽救一條衰敗而陌生的生命,甘願冒着丟掉工作的風險,為yy採血來搶救蘭雨。非法採血,這不符合規定。人的思維,總會在得失之間最先考慮自己。除非那個醫生是我,才有這種可能。
然而那時,我正忙着門診,完全不知道蘭雨就躺在樓下的急救室裏,正等着失去生命。生活中很無奈,不允許除非,也沒有如果,有些事一旦錯過,就會永遠失之臂。不過,關於蘭雨的傳言並沒有長時間的挽留住我的傷悲,我很快振作起來。我給老婆打電話,告訴她我要回家住了。週三,我把出租房退掉,收拾了東西,搬回家住。
家在三樓。走到樓下花園裏的時候,我習慣的往樓上看,無意中發現老婆站在陽台上,正在偷偷的擦拭眼淚,看見我的目光掃過來,她的手偽裝成攏頭髮的動作,把壓在額頭的頭髮往後腦勺抹去。她的嘴角扯了兩下,擠出了幾點笑容。
我朝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我心中一陣冷笑,無疑,情夫被雙規的消息她已經知道了,正在為鴛鴦夢變成野鴨粥而心痛碎,情鬱於
,
下傷淚。不巧,正好被我看見,這才拼命的掩飾。
回到家,相互淡淡的問候一聲,就像左手問候了一下右手。
我鑽進書房放行禮,保姆進來幫我收拾。老婆坐在客廳裏彈鋼琴,彈的是一首歡快的《甜》,一邊彈,她還一邊哼哼起來。保姆説,她每天都彈鋼琴,説是胎教。
老婆的鋼琴也是我教的,她不夠努力,更沒什麼音樂天賦,只能彈一兩首弱智的免費歌曲。不過她一向注意形態,即使懷孕,舉手投足間,倒也不失優雅。從前恩愛的時候,我曾經笑話過她捨本逐末,説她一的優雅,不入
的演奏,就像一隻鳳凰用鋼琴發出了母雞遇難時的慘叫。那時,她笑着
掉高跟鞋,走到我面前,拿着鞋跟在我眼前誇張的搖晃半天,卻用鞋面輕輕捶打我的
部,我奪過她的鞋,她就躺在地板上耍賴,非要讓我練習母雞的慘叫才肯起來。
時過境遷,一切的美麗都已風化,變成了一烏木,黯淡得令人沮喪。
半夜,我醒來,走進老婆的卧室。
睡夢中,她的臉上洋溢着孕婦特有的滿足。她的滿足,讓我莫名的開始暴躁,我打開所有燈,把卧室照得透亮。她醒了,驚恐的看着我,問我出了什麼事。我説沒事,一把掀開被子,出了她葫蘆一樣的身子…我
暴的進入,她的眼淚和叫聲幾乎同時蹦了出來。
早上我醒來時,老婆似乎沒在家。我翻了個身,想換個姿勢繼續睡,卻發現牀頭櫃上壓着一張紙條,上面用鉛筆寫着:“大唐,為了孩子,不要再動我,好嗎?還有兩個月就生了。我冷冷的把紙條撕成碎片,進嘴裏,咀嚼了幾下,連同紙張特有的苦澀,一併
進了肚裏。
隨着預產期的臨近,老婆的情緒開始煩燥起來。近幾次產檢的結果,更讓她坐立不安。她的胎位不正,血壓和血糖,遠遠高出正常範圍。
胎位不正是一直以來存在的問題,做了些運動,也不見好轉。血壓和血糖偏高,是最近出現的情況。老婆的身體狀況,意味着只能做剖腹產。看來,這個來歷不正常的生命,註定了要把不正常的特點貫徹到底。
有時候整整一個上午,老婆都靜靜的坐在鋼琴旁,還一動不動;有時,她也彈彈曲子,可是不哼哼了,也沒有了歡喜;有時,她用一種憂傷的眼神長時間看着我,悲哀得彷彿是一隻懷孕後被丟棄在廢墟桶裏的寵物。一瞬間,我幾乎有些憐憫,可是隻用了一瞬間,我又恢復了平靜。我心中暗自竊喜,甚至默默的乞求上天,讓這個生命見不到天。